宇皇定不會無緣無故將玉佩拿出,想必他也是在試探,未免于不必要的麻煩,看來那塊玉佩,他必須得盡快銷毀才行。
至于楚楚的身世,夜隨風暗自長呼一口氣,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商船之上夜楚換下一襲男裝,船只剛一靠岸,夜楚便迫不及待胯過倉板,急速往玉姬坊的方向趕去。可還未剛行兩步,身體突然騰空,片刻一縷熟悉的清香撲鼻而來。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程,你就不累,今日哪里也不許去,回府,歇息。”他就知道下了船她必定會趕去店鋪。
夜隨風將夜楚抱在懷中,大步往一旁早已備好的馬車上走去。
此時正值上午時分,碼頭上人來人往,商販不斷,見夜島主如此溫柔的抱著一個男子皆驚訝不已,似是發現重大事件般齊齊盯著兩人看。
看了一眼旁邊切切耳語的眾商販,夜楚掙扎︰“師父,我可以自己走。”
師父不在乎,她可不想被人家說誤會為小白臉。
“原來島主真的是龍陽君,你看島主對那小白臉多溫存,連路都不舍得讓他走。”
“原來他就是島主的男寵啊!怪不得島主會被他迷得團團轉呢!長得真好看。”
一時間滿城風雨,夜隨風是龍陽君的傳言成了島上人民茶余飯後的熱點話題,更有不少愛慕夜隨風的女子,一夜間夢碎,哭的肝腸寸斷,日日以淚洗面。
夜府,繁星閣內夜楚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試圖溜出府而去,今日她必須得去店里看看才行。
房間內,夜楚輕手輕腳打開房門,看了一眼師父緊閉的房門,夜楚暗自慶幸,沒反應,師父不會睡著了吧!激動無比的來到台階上,夜楚正遇下樓,師父可氣的聲音再次不冷不忍,恰到好處開口︰“楚楚這是要上哪去?”
無奈夜楚只好回房,房間內夜隨風做于床前,柔聲道︰“睡吧!等睡醒了,想去哪,隨你。”
“真的。”夜楚半信半疑,那她就假裝睡一會兒好了。
雖站著的時候不困,可躺下沒多久,困意逐漸襲來,雖一再告誡自己不可以睡,不可以睡,可眼皮猶如千斤重,任他她怎麼睜亦是睜不開。慢慢的逐漸進入夢鄉。
當再次睜眼之際,璀璨日光已經被隆重沉寂的夜幕所替代,夜楚大驚,猛然起身。
“現在什麼時辰了?”換衣服間,夜楚急切向一旁的丫鬟問道。她怎麼就能睡到現在呢!
“戌時了。”
穿戴好一切,夜楚迫不及待趕往玉姬坊而去。
“醒了!”亮如白晝的院落內,此時夜隨風正做于暖桌旁,悠閑自在的喝著茶。
听見師父的聲音,夜楚頓有種不祥的預感,估計今晚的計劃又得泡湯。
“師父,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會兒便回來了。”夜楚恐怕師父改變主義,不放她出府,遂趕忙開口,本以為師父此刻會再三阻攔,不想他竟一口應下了。
“可以。”
听此夜楚暗自歡呼,可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再次定格在傾城絕色嬌顏之上︰“為師也隨你一起。”
一高一矮兩個翩翩佳公子自在隨心的走在喧囂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四處的美食冒著熱氣騰騰的繚繞煙霧,睡了一天的美容覺,如今再看街道上五花八門的點心小吃,夜楚不絕,肚子姑姑亂叫。
“咕嚕。”夜楚揉了揉癟癟的肚皮,暗自咽下一口口水。
“走吧!吃飯。”感覺到夜楚輕微的動作,夜隨風柔聲開口。同時薄唇之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的淺笑久久的掛在嘴角,口口香他只去過一次,但卻並未吃過。
如今知道那是楚楚所開,他竟然迫切想要嘗嘗味道。
還以為師父說的吃飯會去天下無雙,或者醉雞樓之類的大酒樓,看著面前熟悉的額不能在熟悉的三個大字,夜楚啞然,若是知道師父要來這里吃,打死她也不跟來。
此刻口口香內客源不斷,生意異常火爆,甚至于連一個座位也難找。
不知道是不是師父太過于出名,剛一踏至店內,原本噪雜繁亂的店內,立即安靜寧和,幾十雙眼楮一眨不眨齊齊的看向剛踏至店內的二人。夜隨風似是習慣了被眾人注視般,在眾多關注之下,竟不絕得半點的不自然,大踏步行至店內,幾人自動的讓出一座位,夜隨風倒也不客氣,悠然落座。
夜楚緊接落座,將頭埋得極低,逸軒與冰成到還好,她就怕店內之人認出自己,可該來的總會要來。
“夜楚,前些日子你干嘛去了,你可真走運,店里這段時間忙死了,我們都快累死了。”他就是夜島主,終于見到他了,他長得真好看,真俊。說話間美妞偷偷的瞄了一眼夜隨風,柔美的臉上立即爬上兩朵紅雲。
夜楚干笑兩聲,淡然道︰“出了一趟遠門。”夜楚偷偷瞄了一眼夜隨風,暗自松口氣,還好不是美心那個多嘴之人。
師父如此多心之人,不知道有沒有懷疑什麼?
“我要一份冰沙糕點,一份手撕面……”為了打發走美妞,夜楚趕忙拿過菜單,點起。
二樓之上,冰成面色依舊冷如冰霜,定定注視樓下那抹身影,小主子終于回來了,若是再不回來,他便要去尋了。
前些時日他回了趟影子閣,並且將小主子之事公布于眾,他本來是好意,不想竟然為小主子遭來殺身之禍。
銅手是影子閣現任閣主,本以為他是忠心護主之人,不想他知道小主子還在世竟然動起殺意,銅手殺人無數,狠厲絕辣,無情至極,他必須得讓小主子提防著點兒才行。
看著滿滿一桌子美食,夜楚毫不客氣,小口小口吃的額津津有味,感受到店里一眾女子如火似箭的眼神,夜楚感慨,還好不是真的刀劍,不然她怕是早已千瘡百孔了。
此時她只想盡快吃完,離開此處。
看著面前一大碗紅撲撲的麻辣燙,夜隨風優雅的淺嘗慢嚼,細細的品味。
“味道很好,怪不得近日天下無雙的額生意翌日不如一日,有機會定得會一會這家小吃鋪子的老板才行。”
夜楚本來正喝著湯,听此猛然一陣狂咳,慘了,師父若是想調查的話,想必明日一早便會將她這個跟他搶生意之人給揪出來。
看來她必須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眼下,必須得盡快學會釀酒,等釀酒一會,她便立馬走人,自己開店鋪,到時便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師父,眼下,你應該沒什麼事吧!”
見師父點頭,夜楚急切接著道︰“師父,既然無事,不如明日我們便開始釀酒如何?獨一無二釀的酒雖然美名遠洋,相信師父的酒一經問世定會名滿天下,徒兒在此先預祝師父酒坊生意紅火。”
夜楚拍馬,笑著道。
“既然,楚楚都說了,那明日便開始釀酒。”
42。綁太緊,真不好
吃飽喝足,夜楚揚言要去買些女兒家用的東西︰“師父,您就先回府吧!我保證,亥時之前一定回去。”
夜隨風點頭默許,他自然知道她所說是借口,不過既然她一心對經商之事如此上心,他自然也應給她留下足夠的空間︰“別太晚回去。”
看著師父遠去的背影,一絲竊喜之意爬上夜楚瓷娃娃般的傾城之顏,大踏步行至後院,冰成很是恭敬的上前曲膝行一禮︰“小主子,您終于回來了。”
夜楚稍稍點頭淡然道︰“最近口口香的生意如何?”今晚不是過節,亦不是一天之中生意最鼎盛之時,怎麼無由來這麼些前來吃飯之人。
伴隨著冰成一席話,夜楚一雙好看的柳月眉深鎖,是口口香名聲太過響亮還是另有原因?
思慮一番,終是想不出誰是好心幫她宣傳,招攬生意之人。
匯報完店內的一切大小事宜,冰成嘴角輕顫,思慮一番,沉聲道︰“小主子,您輕功,暗器都練習的怎樣了?”
小主子的身份,影子閣之人已經知曉,現如今銅手一心獨佔閣主一位,他為了保住現有的地位,恐是會對小主子暗下殺機。所以這些時日他必須得無時無刻的保護小主子。
並且定得將畢生所會全數交于她才行。
提起武功,夜楚悔的腸子都綠了,這段時間她只顧忙著生意,完全將武功之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看來日後她必定得加倍努力才行︰“自明日開始,你到城西天下無雙的酒坊附近租一間別院,日後我一有時間便會去那里學功夫。”
師父說明日便開始釀酒,釀酒是封閉式的工程,屆時不知道要在天下無雙內呆多久。
眼看距離亥時越來越近,夜楚匆忙趕往玉姬坊,剛一踏進店門,劉叔激動的滴淚縱橫,上前趕忙握住夜楚之手︰“老總啊!您怎麼才來啊!呵呵呵……快來看,快來看,玉姬坊這短短十幾日竟然掙了三十幾萬兩啦!”
劉叔邊說邊拉著夜楚來到前台,查看賬本。
夜楚看著手中的賬本,不禁啞然,到底是誰在幫她,做好事不留名,真真活雷鋒。不過既然人家不願說她自然也不會去打听,像這樣白給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老大,你回來了。”說話間逸軒帶著一眾侍從進入店內。
眼前十幾箱各色玉器,高低貴劣不等。
夜楚看了一眼這十幾箱玉器,眸中閃爍著璀璨耀眼之光,她現在所進的這些貨物是中上等的玉質,現下既然玉姬坊的名聲已經做出,她可以在開一家分店,專門賣高檔玉器。
只是師父的寶玉緣內均是奇珍異寶,樣樣不下萬兩,她若是開一間相同的高檔玉器店,那不等同于跟師父搶生意。不知師父若是知道,會不會強行打壓呢!
師父這一方霸主,也不是好糊弄,瞞混的!
可是心里一旦產生一種想法,夜楚便忍不住想要立即完成,遂耐不住,最終還是告訴了劉叔與逸軒,三人商量著下一家玉姬坊的開店事宜。
眼看戌時已過,夜楚來不及告別,匆忙往夜府趕去,就怕回去晚了再次被師父責罰。
途徑店鋪之時,一眉眼如畫,秀麗姣好,一看便知是貴家小姐的女子此時手中正拿著一玉簪子仔細打量。
看得出來此女子很喜歡這只簪子,見夜楚前來,女子高昂頭顱,立即開口︰“這金鸞鳳飛的簪子要多少銀兩?”
夜楚因趕時間,並未細看此玉簪,並且這玉簪背後的故事,她亦是有些動容,因此並不打算賣掉︰“不賣,姑娘在看看其它可有喜歡的,阿萊,招呼客人。”
夜楚說罷直奔店門口而去,目前最重要的便是趕回府。
女子向來是眾人眼中的佼佼者,她無論走到哪兒都是人們議論的對象,尤其是男子,見了她,哪個不是神魂顛倒,可眼前之人——
女子見夜楚對自己如此冷淡,甚是難受,忙上前一步將其攔下︰“公子且慢,公子是怕青蓮付不起銀兩嗎?”
青蓮微微賺轉首,示意身後的丫鬟取出一疊銀票,放于夜楚面前,趾高氣揚的道︰“公子看下,這些,夠不夠買下那支簪子的。”
關于金鸞鳳飛的故事,她一直是很向往的,她一直想成為下一個楚皇後,她定要找一個如楚國皇帝那樣的相公,一輩子只取自己一人的男子。
夜楚听此這才注意起眼前的女子,彎月眉,勾魂眼,婀娜多姿的身板,是一袋絕佳女子,只是太過輕浮了些。夜楚瞥了一眼那一疊銀票,估摸著怎麼著也有六七萬兩。
這簪子頂多也就值個三萬兩,夜楚拿起玉簪,嘴角上揚優美的弧度,既然是打開門做生意,有錢她自然賺︰“最少十萬兩。”夜楚斬釘截鐵似是猜透了女子心中所想接著道︰“青蓮姑娘不會沒帶這麼多銀票吧!那在下就只好……”
“誰說我沒帶,你,快些去附近的錢莊給我取五萬兩出來。”青蓮氣的跺腳,對著身後的丫鬟怒吼。
丫鬟得令,不做停歇,一溜煙跑出店鋪,不一會兒回來手中已多了一沓銀票。
青蓮拿出銀票,在夜楚面前揮了揮,重重的道︰“現在夠了吧!”
夜楚點頭,將玉簪交給青蓮,淡然道︰“歡迎姑娘下次光臨。”
青蓮接過玉簪,順勢交給身後的丫鬟,冷聲道︰“若是被我發現此玉簪是假的,你們這家。”青蓮看了一眼門前的匾額接著道︰“若是被我發現你們這家玉姬坊賣假物件,到時我一定會帶人來砸店。”
“若真是贗品,到時息請尊便。”師父送的簪子,怎麼可能是假的,夜楚鏗鏘有力的說著,因只顧看著眼前女子,卻並未注意手下的玉簪,因此並沒有發現這支玉簪的絲微的異樣。
青蓮走後,夜楚拿著手中厚厚一沓銀票,喚來逸軒,這麼些銀兩,還是存起來保險。
“老大,你找我什麼事?”剛安置完貨物,便听到夜楚的呼喚,逸軒急忙道。
“拿,這是十萬兩銀票,你拿去中心街老字號銀莊存起來。”
看著一沓厚厚的銀票,逸軒瞪大雙眼不可置信,老大太厲害了,就這麼一會兒竟然就掙來這樣多的銀兩,逸軒接過銀票笑著道︰“老大,你方才賣掉的什麼啊!怎麼值這麼多。”
“金鸞鳳飛的玉簪。”夜楚如實回答。
可不想逸軒听此,連忙瞪起葡萄大的黑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夜楚︰“老大,你說這些是賣那只簪子的銀票。”
“嗯。”夜楚點頭,洗耳恭听逸軒接下來的話,什麼重大事件,值得他這樣驚奇。
“老大,那支是贗品,真的金鸞鳳飛的玉簪,前些時日已經被人買走了。”
“Q。”
夜楚腦海回想起方才青蓮的一句話,自言自語道︰“靠,她方才所說的話,不算數,即使是贗品,他們也不能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