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阮志杰放棄人類的形態,他的手落在地面,宛若一只真正的豹子,手腳並用的猛蹬著地面,整個身子向著井田撲去。
    然在此時,井田的皮已經完完全全的褪去,那一地的皮屑讓人隱隱作嘔。可那風卻偏生搗亂,將皮屑吹起,彌漫在整個書房之中。
    井田真央的身子滑過沙發,堪堪躲過阮志杰的利爪,隨後卻是沿著沙發站了起來。
    五六十歲的老婦竟然變成二三十歲的少婦,井田真央臉上的皺紋盡退,那充滿溝壑,松弛的皮肉竟然緊繃到了極點,白皙如玉,瑩潤透亮,微垂的眼角從新上揚,眉如新月,眸若清泉,鼻若松柏,純如櫻花,青絲垂落,不同于葉雨的絕美,而是另一番的韻味。
    然,這幅樣貌卻與阮文軒像個七八分。
    阮志杰心頭大震,他知道,井田真央恢復的不僅僅是容貌,還有她已經蒼老的細胞與減弱的體力,可以說,她,重生了。
    井田真央其實一直在壓制著自己晉升的趨勢,因為每一次晉升之後,她都要緩一點時間才能恢復蒼老的模樣,第一次晉升是在二十幾年前,從三四十歲的少婦變成少女,而這一次,她卻變回了二三十歲的模樣。
    井田並不想再次晉升,阮正陽病倒之後,阮家就連一個能撐得起大梁的人都沒有,她不得不壓制晉升的趨勢,等待著一切落幕,然而井田真央沒有想到的事,她等來的卻是這樣的消息,失敗,竟是失敗!
    這個時候,葉家賀家,甚至是那個該死的主席可能都將視線對準了她,那她還有什麼可壓制的,變會二三十歲的模樣,殺了面前的阮志杰,那麼誰還知道她是井田真央呢。
    她在笑,可她眼底的殺意卻熔于到將遮蔽住月的光芒。
    那雙眼眸,散發著宛若毒蛇般陰冷之際的寒霜,阮志杰與井田真央站立在書房兩側,巋然不動的對視著。
    蘭香緣
    風,輕輕吹起,拂過阮志杰寸尺長的發絲,撩起井田真央烏黑濃密的青絲,瞬間,兩個人一起動了。
    井田真央的肌膚宛若蛇鱗,光滑而堅韌,阮志杰那雙隨手一劃就能將椅子劃穿的指甲,在她的身上卻只能留下一道道紅色的血痕,絲毫不見鮮血流出。
    井田真央並不在乎阮志杰的攻擊,手中刃出現在手心,玉臂滑過阮志杰的手腕,將那銳利的手中刃向著阮志杰的頸子襲去。
    利刃滑過肌膚,帶著點點的涼意,一陣吃痛卻不見任何鮮血。
    一番打斗之後,兩人皆是誰都不能傷到誰,試探了一番之後,阮志杰與井田真央知道,如果不拿出自己真正的本事,根本就不能將面前的人留下。
    阮志杰眼底凶光畢露,猩紅的眼眸取代了他黑瞳,一聲類似豹子的吼叫,擊在書房四壁,語音流蕩,竟久久不能停歇。
    井田真央伸出猩紅的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冰冷的唇瓣,紅唇微揚,露出那不似人類的牙齒。
    一笑,艷麗而詭譎。
    反手握住手中刃,在阮志杰的目光下,井田真央將手中刃刺進了自己的胳膊上,頓時,鮮血滿溢,卻不是正常的大紅色,色是透露著死亡氣息的暗紅。
    她的血,出滿了劇毒,哪怕只是無意的沾到了一點,都會順著毛孔滲透到肌膚之中,而中毒的人,卻要受盡百般痛苦,最終化成一灘血水。
    此毒何其危險,何其駭人。
    危險的氣息在空中回蕩,井田真央張狂的笑臉與阮志杰陰沉的面容形成了鮮明好的對比。
    此戰,他沒有任何獲勝的把握。
    “阮志杰,念在你是我的孫子,如果此時你懸崖勒馬,我還能饒了你一名。”井田真央舔了舔唇瓣,舌頭就像是毒蛇的性子,一伸一伸。
    一個模樣只有二三十歲的女子對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說出這樣的話極其詭異,尤其是在這樣的氣氛下,更加的詭譎萬分。
    井田真央這麼說真是的念及阮志杰身上流著她的血嗎,不,不是的,她身邊的人都死了,如今還能聯系到的都不在京都,在這個時節,阮志杰于她而言就是一個絕佳的手下,當然,只是一時順手的手下。
    當然,她這樣說還有一個原因,阮志杰畢竟是她的孫子,身上又跟她一樣的鮮血,雖然沒有她純正,可面對她身上的毒液卻也有抵抗的能力,井田真央只是沒有把握她的毒液能夠將他殺死。
    阮志杰望著井田真央,眼眸越發冷冽,她以為他之所這麼做是為了自己?不,如果不是為了報仇,他怎麼可能苟延殘喘的活著,以一個人不人獸不獸的形象活著。
    如今,阮家完了,那麼他還有什麼活著的理由,為了他唯一的陽光,他不會殺死井田真央,但一定會拼了性命將他留下來,留在這里,直到葉雨到來。
    從一開始,阮志杰就沒想過活!
    他沒有開口,卻是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選擇。
    阮志杰動了!不顧一切的向著井田真央撲了過去。
    井田真央心中一驚,她連忙躲避著阮志杰的攻訐,然而他的動作太快,快到她即便瞬間躲避,也依舊抓傷了她的肩膀。
    鮮血慢慢流出,一滴滴的墜落地面,阮志杰看著手中的暗紅色的血液,眼底卻死寂的沒有任何光芒,只有堅定不移的殺意。
    井田真央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阮志杰的決心就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進她的心中,他竟然不顧一切的拼了。天朝搶狗食
    相比于阮志杰的不顧一切,井田真央卻是退卻了,她還沒有完成大日本帝國交給她的認為,她又怎麼可以死!
    井田真央不顧受傷的傷口,將沾染著自己鮮血的手中刃置于掌心,如果肌膚想染並不能讓他如何,那麼她就將自己的血注入他的體內,井田真央就不相信,隔了一輩的血液還能抵抗她血中的劇毒。
    面對井田真央的攻擊,阮志杰就像是瘋了一般,一躲不躲,用自己的肉體抵抗著井田真央的攻擊,手中刃刺入他胸口的那一口,他的手指也插入了井田真央的胸口。
    狠,井田真央不得不承認,比起她那個沒有兒子,他這個孫子更成氣候,他對自己都如此之狠,更別說是對待別人。
    當井田真央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入體內的那一刻,阮志杰渾身一顫,只覺得一股寒冷如冰的寒氣順著傷口溢滿全身,那種感覺,就像是他此時此刻赤身裸體的躺在冰床上,而四周皆是一塊塊連烈火都融不化的寒冰。
    而此時,他手上屬于井田真央的血液也慢慢的從毛細孔滲入體內,瞬間讓阮志杰的骨骼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而就是這瞬間的改變,卻被井田真央捕捉,他,對于她體內的毒素竟然連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那麼也就是說,他與她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阮志杰,不是她的孫子,更不是阮文浩的兒子。
    明白了,井田真央終于完全明白了,為什麼他的兒子如此對待這個私生子,原來,他早就知道這個兒子不是他的種,而是一個孽種!
    “呵,怪不得,怪不得浩兒要那麼對你,你竟然不是他的種,哈哈哈,劇毒的滋味並不好受是吧!”井田真央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中刃上屬于她身上的血液,及其享受的眯著眼楮,似是身上的傷對于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不是他的種!
    井田真央說了這麼多話,而在阮志杰腦中留下的不僅僅是這五個字,不是他的種,不是誰的,阮文浩的嗎,也就是說,他不是阮文浩的兒子,不是他的兒子!
    “哈哈哈哈!”阮志杰瘋狂的大笑著,他從沒有一刻想現在這麼開心,他終于能夠擺脫這個讓他厭惡的姓氏,終于,終于…。
    笑著,血淚從他的眼角流出,猩紅的顏色在他猙獰的面容下,竟是這般的讓人心駭。
    他的血淚不是因為此時的情緒而流,而是因為井田真央血液里的毒素已經慢慢的滲透著他的血管,器官。
    血淚,不過是第一步而已。
    看著阮志杰眼淚的血淚,井田真央的臉上露出惡毒的笑意,快了,快了,等到她身上的毒素滲透阮志杰的心髒之時,便是回天乏術了!
    井田真央惡毒的笑著,阮志杰卻是暢快的笑著。
    阮志杰覺得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僵硬,一陣冷到骨子里的寒意盡退之後,他竟如被至于火山岩漿中一般,身上的血液都在叫囂著,翻滾著,炙熱到似是能夠將骨骼融化。
    然而,他的骨骼真的正在融化。
    看著慢慢癱倒在地上的阮志杰,井田真央眼底的笑意越發陰鶩,“阮志杰,不要著急,你馬上機會看見地獄的…。”
    然而井田真央的話沒有說完,所有的話語卻盡數哽在了喉中,在她那雙充滿了驚慌的瞳仁之中,阮志杰的身影卻慢慢變大,直到佔滿了她所有的視線,直到脖子上傳來那痛徹心扉的疼痛,井田真央已經沒有反映過了,明明已經沒有力氣動彈的人,為什麼在這一刻卻如此迅速的沖到了她的面前。
    而面前這一幕,卻牢牢地印在一雙深邃的鳳眸中,神色難辨!
    ☆、第八章 阮志杰之死
    葉家,尸骸滿地,隋菲菲依舊昏迷不醒。蓴璩曉
    血染的地面將整個客廳包圍,當葉雨送葉建國回來的時候,被屋中的場面嚇了一跳,而最讓他們青筋直冒的是那兩個小家伙此時竟然坐在沙發上,有滋有味的吃著阿蟒遞過來的零食,美滋滋的看著電視。
    而客廳角落被綁住的幾十名身著軍裝的男人卻一臉恐懼的瑟瑟發抖。
    臥槽,這不科學!誰家的孩子看到這樣的場面不會嚎啕大哭,嚇得驚慌失措,他們不哭也就算了,還尼瑪無視四周那幾十口子的大活人,真不知道是她們的心太大,還是沒心眼。
    “姐姐~”奶聲奶氣的聲音穿透血霧,回蕩在葉雨耳畔。小君熠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烏黑的瞳仁中,在看到葉雨那一刻迸發的喜悅,竟比起太陽還要耀眼灼熱。
    盼盼轉過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波光閃閃,深埋在眸底的冷意漸漸褪去,宛若春暖花開,再度變得明媚。
    葉雨踩過染血的地板,將小君熠與盼盼抱在懷中,雖然知曉他們無事,可在真正看到他們的那一刻,葉雨心中的擔憂這才煙消雲散。
    看到葉雨,鵬鵬大大的腦袋湊了過來,磨蹭著葉雨的身子,就像是一只大貓一般撒著嬌,只是這一動,卻讓它不由得低低嘶吼出聲,下巴真是太***疼了!
    葉雨放下小君熠與盼盼,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鵬鵬,那雙幽暗到能將靈魂吸入其中的眸讓鵬鵬有些晃神,“ 嚓”一聲,葉雨一下子將它脫臼的下巴推了上去。
    “嗷~”哮天犬很友好的為鵬鵬配音,尼瑪,一定很疼。似是感同身受,哮天犬別扭的晃了晃腦袋。
    鵬鵬的神經差點崩盤,要不是它強忍著,眼淚絕逼會噴涌而出。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它!
    相對于賣萌的鵬鵬,哮天犬幾只明顯就大氣多了,牛逼哄哄的完全不屑理會葉雨,自個兒該干什麼就干什麼。
    對此,葉雨表示無奈,自從阿蟒與小雪狐來了之後,哮天犬就越發的驕縱了,似乎是因為找到了團伙,所以便無法無天了!
    隋菲菲只是脫力,按照小正太的話說,便是精神力枯竭,到沒有什麼大礙,靜養幾天就好了,對于小正太的言論,葉雨卻是翻了翻白眼,將手放在隋菲菲的額頭上,將能量一點點的流入她的體內。
    小正太咬牙切齒,葉雨甚至能听到“ 嚓 嚓”的聲音,顯然是氣急敗壞,想來也是,他說這麼多就是為了保存自己的能量,可到頭來口水浪費了這麼多,能量還是依舊沒有保存住,他不氣那才是有鬼了呢。
    隨著能量涌進體內,隋菲菲枯竭的精神力慢慢恢復,幽幽轉醒。
    頭頂上的燈有些刺眼,好半響隋菲菲才適應過來,慢慢的睜開眼眸,葉雨那雙掛滿擔憂的眸子撞入隋菲菲的視線之中。
    “雨兒!”隋菲菲一把抓住葉雨的胳膊,在確定她平安無事之後,這才舒了一口大氣,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
    葉雨心中一暖,伸手將沾染了血水,貼在隋菲菲臉頰上的發絲挽到耳後,這才將她付了起來,“菲菲,謝謝!”
    謝謝兩字說得及輕,情卻及重。
    隋菲菲搖了搖頭,今天要是沒有那個男人,光是她一個人根本就無法應對,左右看了看,客廳中被綁著的人已經被皇甫亦的人帶走了,滿地的鮮血映入瞳中。
    隋菲菲欲言又止。
    “怎麼了?”葉雨挑眉,這樣瞻前顧後可不是她的性格。
    隋菲菲咬了咬牙,她只是有些不明白,阮家明明是一切的主使者,阮志杰為什麼要幫她守住小君熠,沒能確定葉雨對于阮志杰的態度,隋菲菲只是問道,“雨兒,你可有看見阮志杰。”
    “阮志杰?”葉雨黛眉微皺,她剛剛也在疑惑今日為什麼沒有看見阮志杰的身影,卻是沒有想到菲菲會問到他。
    搖了搖頭,道,“沒有。”
    “雨兒,其實,其實這些人都是阮志杰殺的!”隋菲菲指著地上的忍者,她雖然不知道阮志杰為什麼這麼做,卻並不想隱瞞。
    “他?”葉雨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惟獨沒有想到會從隋菲菲的嘴里說出這樣的話。
    回想著阮志杰那日怪異的言論,葉雨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她有些想不通阮志杰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只是此時,她似乎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考慮阮志杰的想法,既然小魚小蝦已經落網,那最大的boss當然不能幸免。
    霸皇勾蠻妃,獨葷!
    井田真央,葉雨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月涼如水,將地面攏在冷冽的寒風中,如果說五月的風是母親溫柔的手,那麼這個季節的風,絕逼是後媽的大嘴巴子。
    風吹動枯萎的樹枝敲打著臨近的牆壁,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寂靜的夜晚,偶爾幾聲鳥叫都略顯詭異。
    阮家大宅,血腥的味道隨著風慢慢飄散,不同于一般的鮮血,那血的味道更加的腥臭,就像是,就像是腐尸身上所散發的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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