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什麼人?”火緋月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我家主子,乃是北岳國八皇子,濮陽寂澤。”車夫臉上,有著說不出崇拜與尊敬。
    “噗,原來是那個病美人啊。”火緋月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大人物呢,不就是個皇子嗎,又不是沒見過,不對,話說病得比女人還柔弱,風吹吹就會倒病皇子,她火緋月還真是沒有見過呢。
    “居然敢嘲諷我家主子,看劍!”那車夫一听火緋月話,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拔出身上寶劍,朝著火緋月劈頭蓋臉地刺來。
    “子煥,不得無禮!”馬車內,一道柔和和溫潤聲音響起,緊接著,馬車簾子被一雙蔥玉般手緩緩掀開,露出一張清絕驚艷臉來。
    黑黑長發如絲綢般柔滑,斜斜地披散肩上,如冰雕一般臉上,一雙似冰蓮花一般清澈純淨星眸正輕柔地凝望著她,就連見慣了美男火緋月,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嘆聲。
    濮陽寂澤美,于渾身上下散發出來那股氣韻,清澈干淨,仿佛不染一絲塵埃,讓人一見,心中便會涌起一股說不出憐惜,也許是因為有著先天性心髒病,所以濮陽寂澤才會有如此超凡脫俗氣韻吧。
    面對這樣一張臉,火緋月突然間沒有了爭強好勝心情,她沖著濮陽寂澤微微一笑道︰“八皇子,你們先過去吧。”
    火緋月一邊說,一邊退到路邊上,將橋上位置全部給讓了出來。
    就火緋月上下打量濮陽寂澤時候,濮陽寂澤也打量著火緋月。
    此時火緋月,身穿一襲淺藍色長袍,滿頭烏發高高束起,眉眼如畫,紅唇若丹,俏鼻如瓊,粉雕玉琢一個翩翩少年郎。
    “你是去聖靈學院報名?”濮陽寂澤沒有回答火緋月話,反而好奇地詢問起火緋月來。
    火緋月點點頭,今天這條路上走,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趕去聖靈學院,濮陽寂澤會這樣問她也不奇怪。
    一見火緋月點頭,濮陽寂澤頓時心中一喜,他雖然有很多朋友,但是能夠勾起他保護欲朋友,卻從來都沒有過,一直以來,因為他身體緣故,總是處被保護狀態,身邊親朋好友總是想法設法地保護著他,可是今天,當他掀開簾子見到火緋月那一瞬間,他心中竟然升騰起了一股保護欲。
    他是那麼小,仿佛風吹吹就會倒一樣,他又是那麼可愛,真真好希望,能夠有個像他這樣弟弟。
    他是濮陽皇族小兒子,上面有哥哥有姐姐,就是沒有弟弟妹妹,如今一見火緋月,居然涌起想要親近感覺來。
    “我也是去聖靈學院,聖靈城很大,你如果步行話,還得花不少時間才能到,不如這樣吧,你隨我一起坐馬車里,咱們結伴同行,你看怎麼樣?”濮陽寂澤如清月般皎潔眸子中滿是期待。
    那個被叫做子煥車夫聞言,心中一急,脫口而出道︰“主子,這怎麼可以?”
    “子煥,你今天話太多了。”濮陽寂澤沉聲道。
    “子煥該死!”車夫聞言,急忙跪倒。
    “起來趕車吧。”濮陽寂澤罷罷手,示意車夫起身,然後朝著火緋月招招手,示意她上馬車來。
    見有順風車搭,火緋月也不客氣,踏著輕腳步,轉眼間便登上了濮陽寂澤馬車。
    等火緋月登上馬車後,那車夫執起韁繩,驅趕著駿馬,馬車璐璐,飛地朝著聖靈學院趕去,比火緋月用雙腿走路不知道要多少倍。
    馬車內非常寬敞,里面甚至還擺放著一張桌子,一張躺椅,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糕點水果,濮陽寂澤很是大方,將那些糕點水果都推給了火緋月,火緋月吃飽喝足後,還將濮陽寂澤躺椅給霸佔了。
    躺椅上有一條毛毯,雖然是夏天,但是馬車疾馳時候,難免會有風,為免火緋月睡著了受到風寒,濮陽寂澤輕輕柔柔地將毛毯蓋了火緋月身上。
    頓時,一股屬于男性特有陽剛之氣竄入火緋月鼻子中,火緋月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微笑,這濮陽寂澤雖然看起來病懨懨,但是他蓋過毛毯上,居然還能沾染上男性陽剛之氣,真是難得啊,看來,男人再是病弱始終也都是男人,該有陽剛之氣怎麼著都是不會被抹殺啊。
    “八殿下,你干嘛對我那麼好,你連我是誰都不問一下,萬一半路上我謀財害命怎麼辦?你都不提防陌生人麼?”見濮陽寂澤對自己那麼好,火緋月忍不住說教起來。
    如今世道不安全,濮陽寂澤這麼不懂得提防別人,會吃虧。
    “八殿下太生疏了,你叫我寂澤就行了。”濮陽寂澤抿了口茶,轉眸輕笑著望向火緋月道,“我對你一見鐘情,就算你真是劫匪,我也認了。”
    “噗!”火緋月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噎死,瞬間從半睡半醒狀態中清醒過來,一臉驚恐地望向濮陽寂澤。
    不會吧?這年頭,莫非流行斷袖?
    一見火緋月嚇成那樣,濮陽寂澤如清月般皎潔星眸中閃過一陣輕笑,雖然只是淺淺地一笑,但卻讓火緋月感到眼前一亮,一張原本如冰雕般清冷俊臉,瞬間仿佛百花齊放一般爭妍斗麗起來。
    “你別怕,我所說一見鐘情,是指兄弟之情,我沒有什麼斷袖之癖,也不可能會有斷袖之癖,我連起碼男女之情都沒有資格擁有,怎麼可能去嘗試離經叛道斷袖之癖呢?”濮陽寂澤柔聲解釋道,口中熱氣噴火緋月臉上,有一種舒舒麻麻感覺。
    一個有著先天性心髒病人,隨時都有可能會昏倒,日常生活不允許情緒有任何大起大落,像談情說愛這種高難度精神活,有先天性心髒病人必須禁止。
    “放心吧,你病,總有一天能治好。”火緋月低聲安慰道,連她自己都覺得這話好假,先天性病,一般都只能調理,卻是無法根治。
    濮陽寂澤勾唇輕笑,柔聲道︰“我已經習慣了,你不用替我難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火緋月,你叫我緋月就可以了。”火緋月自我介紹道。
    “什麼?你就是火緋月?”濮陽寂澤一臉震撼地道。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火緋月被濮陽寂澤看得有些慌兮兮,心中暗道︰可千萬別遇到什麼仇敵了啊。
    濮陽寂澤突然間伸出手來,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朝著火緋月胸部摸去,火緋月失聲尖叫,不會吧?這是神馬狀況?剛剛才告訴她沒有斷袖之癖,現這個樣子是想要干什麼?
    “你想干什麼?”幸虧火緋月眼明手,保護胸部成功,否則話,說不定又得**一次了。
    “緋月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一見火緋月一副防狼架勢,濮陽寂澤這才回過神來,柔聲解釋道。
    火緋月聞言滿臉黑線,都直接朝著本姑娘胸部摸過來了,還好意思說沒有惡意?這叫沒有惡意話,那怎樣才叫有惡意?直接拖上床麼?
    見火緋月黑著張臉不說話,濮陽寂澤這才發現事情似乎挺嚴重,于是他舉起手想要安撫一下火緋月,卻引來了火緋月大反彈,他尷尬地收回手,低聲道︰“緋月,我剛才並非有意輕薄你,我只是因為太好奇了,你身材這麼平坦,怎麼可能會是女子呢?我實是不敢相信,所以一時之間糊涂了,居然直接用手去摸了……”
    面對濮陽寂澤一臉羞愧解釋,火緋月心中一驚。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女?”火緋月一臉不敢置信地道,然後索性掀開毛毯,上下打量起自己來,想看看自己到底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
    一听火緋月話,濮陽寂澤也激動起來了。
    “這麼說來,你真是女?”
    火緋月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漏嘴了,急忙捂住自己嫣紅朱唇,尷尬地沖著濮陽寂澤笑笑。
    “其實,我曾經尋找過你。”見火緋月一臉可愛樣子,濮陽寂澤眼角揚起一抹溫柔。
    這下,火緋月好奇了。
    “你找我?”火緋月琉璃般眸子中滿是不解。
    濮陽寂澤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道︰“我是先天性疾病,所以自然得比一般人加努力才能存活下去,從小我就服藥,從小我便四處打探各國名醫,你醫術超群,自然也我名醫冊中。只是,名醫注定了要雲游四海,所以好幾次與你錯身而過,沒想到,能夠這里遇見你。”
    火緋月聞言恍然大悟,輕嘆一聲道︰“其實昨天你醉仙樓昏倒時候我也場,你病,是先天性,我也沒有把握。你把手伸過來讓我把把脈。”
    濮陽寂澤伸出手,放火緋月面前,輕聲道︰“其實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但是,不管怎麼說,既然活著,總得努力治病,至于能不能治好,那也只能人事听天意了。”
    “嗯!”火緋月點點頭,認真地替濮陽寂澤把起脈來。
    她很欣賞濮陽寂澤,雖然身染重疾,卻並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清清淡淡地努力活著,還樂于助人,主動結交朋友,不像有些人,生個病還以為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了,總是一副趾高氣昂冰冷狠毒樣。
    就火緋月認真地為濮陽寂澤把脈時候,馬車卻突然間停了下來。
    “子煥,發生什麼事情了?”濮陽寂澤掀開簾子,沉聲問道。
    “殿下小心,有劫匪!”車夫子煥低沉著聲音,一臉警惕地道。
    劫匪?火緋月聞言,一雙美眸頓時晶晶亮,所有瞌睡蟲剎那間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一臉激動地望著馬車外,想看看到底來了多少個劫匪。
    “嘖嘖嘖,果然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早就听說北岳國八皇子艷冠天下,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一個打扮得妖里妖氣女土匪出現了馬車前,與此同時,四周剎那間涌出幾十個山賊,將馬車團團包圍。
    火緋月見狀眼角抽搐,這是神馬狀況?看這架勢,貌似是要劫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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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吃豆腐
    章節名︰第四十章︰吃豆腐
    “寂澤,你艷福不淺喲!”火緋月掩唇輕笑,用手肘彎錘擊了一下濮陽寂澤胸口,琉璃般眸子中全是戲謔。
    “緋月,你就別笑話我了。”濮陽寂澤如冰雕般俊臉上染上一層紅暈,低聲自嘲著道,“我可沒什麼興趣當壓寨夫人。”
    “哈哈哈哈哈!”火緋月聞言,發出一陣如銀鈴般嬌笑聲,也跟著壓低聲音道,“其實當壓寨夫人挺好,要不你考慮看看,我陪你一起上山,也好謀取個狗頭軍師什麼當當。”
    濮陽寂澤清月般眸子微微眯起,唇角彎起一抹純真無邪笑容,一副認真思考模樣,然後也用手肘彎子撞了撞火緋月胸口,低聲道︰“要不,你將她飯碗搶了,說不定我還真會考慮要不要當這個山寨夫人呢。”
    “哇塞,濮陽寂澤,你活膩歪了啊,不但嘴巴上吃本少爺豆腐,居然還敢用手肘彎兒撞本少爺胸,看我怎麼對付你。”火緋月雙拳緊握,一副報仇雪恨模樣。
    “喂,明明是你先吃我豆腐,剛剛撞了我那麼多下,我都沒跟你計較呢,話又說回來,你胸還真是夠平坦,你真是女人嗎?”濮陽寂澤一臉探究著緊盯著火緋月胸。
    火緋月原本緊緊握著雙拳急忙松開,化拳為掌,環臂而抱,將自己胸部緊緊保護得滴水不漏。
    “瞧你緊張,放心吧,我心髒不好,早就養成清心寡欲習慣了,別也許不行,這定力絕對是天下第一,別說是個平胸,就算波瀾壯闊,我也不會有什麼遐想。”濮陽寂澤捋了捋滿頭烏絲,轉頭輕笑著道,陣陣夏風吹拂起他絲綢般墨發,俊逸地讓人移不開眼。
    “八殿下,你考慮好了沒有?是打算乖乖地隨我回山寨呢,還是讓兄弟們綁著你回山寨?”女山賊一見濮陽寂澤和火緋月有說有笑樣子,根本不將她放眼里,心中頓時火爆三丈,她將心中怒火都對準了火緋月,暗想著一定要將火緋月給滅了,濮陽寂澤只能夠是她一個人!
    “大膽,居然敢對八殿下如此無禮,你們全都該死!”衛子煥氣得不行,手中寶劍出鞘,瞬間與那群山賊打斗了起來。
    就衛子煥與山賊打斗時候,火緋月建議道︰“咱們要不要也是湊湊熱鬧?”
    濮陽寂澤搖搖頭道︰“子煥一個人足夠了,咱們休息休息,喝杯茶吧。”
    然而,就濮陽寂澤準備轉身時候,一道冷颼颼羽箭呼嘯而至,眼看就要對準火緋月心窩。
    濮陽寂澤大驚,想都沒想便伸出手臂,將火緋月緊緊抱了懷中,那只冷箭不偏不倚,正巧射濮陽寂澤肩膀上。
    黑紫色鮮血,瞬間從濮陽寂澤肩膀上溢出,火緋月見狀大驚,這只冷箭,居然抹了劇毒!
    這是一條比較偏僻山間小道,一般沒什麼人會從這里走,但濮陽寂澤卻一直都是走這條道,濮陽寂澤雖熱有心髒病,但是一身修為卻也不容小覷,只要病情沒有發作,自保是綽綽有余。可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會有山賊敢來劫他色,沒想到是,這個山賊居然如此狠毒,不但放冷箭,還冷箭上抹上了劇毒。
    一見濮陽寂澤中了毒箭,那個女山賊也嚇傻了,一臉緊張地望著濮陽寂澤道︰“你沒事吧?不是我干,真不是我干,我只想將你搶去做壓寨夫人,從沒想過要殺人!”
    “子煥,讓他們走吧,他們沒那個能耐射出這樣毒箭來,射箭之人另有其人。”濮陽寂澤虛弱地揮揮手,示意衛子煥放那群山賊離開。
    “主子,就算不是他們放冷箭,事情也是因他們而起,怎可輕易放他們離去?”衛子煥一臉焦急地道,“我們還得從他們身上追查解藥呢。”
    “射箭之人早就跑遠了,還怎麼追查?”濮陽寂澤搖搖頭道,“讓他們離開吧。”
    濮陽寂澤話音一落,便歪著腦袋靠了火緋月肩膀上,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衛子煥一見主子昏過去了,再也沒有心思管那幫山賊是死是活,他飛速奔到濮陽寂澤身邊,任由那群山賊作鳥獸散。
    見山賊都跑光了,放冷箭之人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火緋月讓衛子煥扶住濮陽寂澤,自己則來到馬車外面,以馬車為中心畫了一個圈,然後默念咒語,開始布置結界。
    布置好結界後,火緋月重回到馬車內,見濮陽寂澤冰玉般臉已經開始犯黑,心中一急,連忙取出幾粒解毒丸,塞進濮陽寂澤口中,然後嘶地一聲撕開濮陽寂澤長袍,露出白皙健碩肌膚來,……
    別看濮陽寂澤一副弱不禁風病美人形象,這身材還真是出人意料完美,看來濮陽寂澤除了心髒有問題之外,身體其他部位還是鍛煉得很不錯,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了一些之外。
    “火神醫,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一見自家主子長袍被撕開了,衛子煥比自己衣服被人扒了還緊張。
    “沒關系子煥,不將我衣服撕開,緋月怎麼替我醫治?”濮陽寂澤雖然非常虛弱,但意志力卻是超乎常人堅定,竟然還沒有昏過去,估計是平時昏迷太多次了,有了一定抵抗能力了,扛昏迷能力比較強。
    “那也不用撕那麼大口子啊。”衛子煥小聲嘀咕道。
    “我是見到寂澤臉上肌膚有點犯黑了,一時情急沒有掌控好力度,所以才會撕大了口子。”偷偷地瞄了眼濮陽寂澤白皙而精壯肌膚紋理,火緋月臉有點微微發燙,她真心不是故意。
    “緋月,沒關系,你喜歡看就多看看,大不了等我康復了,你也讓我看回來就好了。”濮陽寂澤大大方方地道,一雙純淨而清澈星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著火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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