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官方不把資料外泄的話，那麼其實是很少有人能從民間得到消息。
顧西兮握緊拳，“不管怎麼樣，如果是人為的話，我們豈不是也會非常危險？”
“是。”霍嘉焚說著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西兮，你方便的話，聯系一下厲少，正好我與他也很久沒敘舊了。”
“我明白。”
厲錚接通電話說，他已經帶著小涵往寧靜家這邊來了。
顧小涵下課，他也差不多處理完公司的事物，再算算顧西兮也可以回家，正好在一條路上。
寧靜很長時間沒見到顧小涵，一見到這小家伙喜歡的不得了，拉著喬婉就教顧小涵做作業，這喬婉見到小家伙，情緒倒也轉好了不少。
顧西兮與霍嘉焚和厲錚坐在一起。
這兩人從見面就開始喝咖啡，愣是沒說一句話，她心里急的半死，但又不好催促兩人，只好提議說她先離開，可人還沒動，就被厲錚摁住肩膀。
他們不說話，也不讓她走，就靜靜坐著。
神經病——這是顧西兮腦海里僅存的三個字。
最終，是霍嘉焚先開口，“這次的黑死病，牽扯到我的團隊，其中有一個感染犧牲的，是我研究院的學生。”
“參與了黑死病？”
“沒有，是莫名被感染，他們整個學校都受到了波及，所以……”
“與你有利益牽扯。”
霍嘉焚頷首。
說白了。
霍嘉焚提出這件事，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告訴厲錚，他有一個必須要參加這次黑死病救援的理由，第二層意思是，他願意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所以希望他可以幫忙。
至于顧西兮這里，他並沒有提，主要是這件事與顧西兮其實沒有多少利益糾葛，主要還是他自己問了一圈下來，覺得有必要插手。
“可以。”厲錚給出利落的兩個字。
“你也參與？”
“我有參與的必要。”厲錚瞥了一眼顧西兮，“有些人喜歡管閑事。”
等等。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她做什麼？
顧西兮一臉茫然，她可沒說她要去做救世主，也沒說一定要去幫忙啊，那是政府要求捐錢的，跟她沒有關系。
霍嘉焚笑了下，“你們的感情還好嗎？”
“不好。”顧西兮搶先回答。
幾乎同時厲錚也開口，“還好。”
兩人視線對上，顧西兮有幾分心虛的別過頭，“他一直因為我沒有告訴他，顧小涵是他親生兒子的事生氣。”
霍嘉焚跟不上這話中的信息量，“等一下，西兮，你說顧小涵是厲錚的親生兒子？”
顧西兮點頭，“這件事是這樣的……”
霍嘉焚听完隔了好久，才無奈的搖搖頭，“有這麼一個父親，厲少至少不會無聊了。”
厲錚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根本就懶得在這話題上多論。
“這方面的事，我給不了任何建議，不過，既然顧小涵都是厲錚的親生兒子，你們又何必再鬧不和？”霍嘉焚道。
“我沒有要跟她鬧不和，是他一直不原諒我。”顧西兮在這事上可委屈了。
她是想盡了辦法，但是厲錚就不冷不熱的，她能怎麼辦。
就在這時，喬婉出聲叫顧西兮，她朝兩人擺擺手，“男人靠不住，我去找姐妹說說心里話了。”
霍嘉焚笑著目送她離開，直到她身影消失，他才重回厲錚身邊坐下，“厲少，孩子都是你的了，還跟女人計較什麼？”
“沒跟她計較。”厲錚道，“是她不想跟我在一起。”
“要是真不想跟你在一起的話，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不更快？”
“……”
“你就是想享受一下，她對你著急的態度。”霍嘉焚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要大度一點。”
“我不夠大度？”
“這件事上不夠大度。”
厲錚抿唇，側頭看向小女人。
喬婉不知想起了些什麼事在那哭個不停，顧西兮和寧靜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兩個人束手無策著。
這件事非同尋常，對他來說，她不告訴他不僅僅是欺瞞，更是一種態度問題。
在對待態度問題上，他沒法大度，也不想大度。
過了會。
喬婉突然安靜下來了，顧西兮和寧靜都松了一口氣。
寧靜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去跟霍先生和厲總聊天吧，不然過一會喬婉反應過來了……”
顧西兮立刻點頭，“她要是再哭我該神經衰弱了。”
寧靜笑笑。
她雖然對一個人哭不哭的很無感，但有一說一，喬婉這種‘自殺式襲擊’的確讓人頭很大。
顧西兮‘逃’回兩人身邊，“嘉焚哥，真的沒辦法找到江森嗎？”
霍嘉焚搖頭，“他被攔在境外後就消失了，別說是我們能不能找到他，只要他存心想躲，天眼也解決不了問題。”
“那我們就先不管了，先解決黑死病的事情吧，我是這麼想的……”
顧西兮心中其實有一計劃。
也是剛才喬婉讓她有了靈感。
這個計劃說簡單不簡單，但說難也絕對不難。
歷史上，黑死病消失都很蹊蹺，十四世紀的歐洲，黑死病消失是因為死的人實在是太多數量急速下降後，導致沒有人做媒介再傳播。
之後，基本就是殺老鼠再加上隔離。
顧西兮的想法是，只要其他人接觸不到病人的血液和唾沫，那就不會感染了。
而現在，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做到這一點。
“關鍵是，我們需要快速研發，需要研究團隊。”顧西兮說道。
“這個很簡單，但是你研發出這種東西之後，想要做什麼？市場上已經有不少隔絕服了。”
“隔絕服是肯定有，但是為了鼠疫量身定做的沒有，我們自己研發自己做，然後再免費發放，一來是省了廣告錢，二來以後其他隔絕服就低我們一等。”
人血饅頭這個詞其實非常微妙。
如果沒有記者吃‘人血饅頭’的話，大事將被喧囂掩蓋。
就如同現在顧西兮的決策一樣，如果她不吃這個‘人血饅頭’，大概率不會有誰免費發放隔絕服。
這代表著，在災情發生的時，有不少人，會死于傳染，或是無法與瀕死的家人見面。
政府所要考慮的是整個國家的安定，而並非一次意外一場瘟疫和一瞬的情感。
所以這個決定身處的環境，其實是十分微妙的。
霍嘉焚沉吟許久，才點了下頭，“如果你不怕網絡上出現不好的聲音，就隨便你，畢竟這種快速研發免費投放後續收費的事，多多少少會被列入營銷，可在黑死病的事上營銷……”
“我大可光明正大的承認我這是營銷，但那些罵我的人，搞得出這種營銷來嗎？”顧西兮反唇相譏。
霍嘉焚沉默，顧西兮說的非常正確。
可是，她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來思考的。
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正常人嗎？大多數不都是懶得思考，或是又蠢又壞的傻子、騙子？
見不得人好的人太多了，萬一身為首富的她，被那些人攻擊，又或者怒火燃燒到孩子的身上……
霍嘉焚擔憂，最終決定自己扛下這一切，“西兮，我可以配合你，但是要署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