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薇這個時候應該在那里忙著做促銷,為店鋪的開張招攬顧客。
段暄馬上啟動車子。心里卻嘀咕著,從這里去凌仕酒店又不路過南江路的面包屋,特地繞遠路跑去那里,發布會的時間還來得及嗎?
甦薇在店後邊的烘焙間做八層高的巧克力草莓戚風蛋糕,她跟薛雲從一大早忙到現在。薛紅和小玲在店面里賣東西,今天的顧客明顯增多了,大家都很忙。
蛋糕是一家大酒店打電話來訂的,薛雲接的電話,甦薇沒注意問是哪家酒店訂的。
反正這個蛋糕能掙一大筆,她樂意忙活。送貨就交給海濤,海濤現在又多了一份兼職,充當面包屋的外賣員了。
開著豪車送外賣的海濤,早上送甜點到一個大學里,那邊的女孩子都圍著他看。
海濤沒近距離接觸過這麼多女孩,她們圍著他要電話,又是笑嘻嘻又是嘰嘰喳喳的,他緊張得扒開人群就跑上車了。
凌燁到了店里,小玲告訴他,甦薇在做蛋糕。
他皺了眉頭,抬步進了烘焙間。
在盤下這個店鋪時,他特意叫人在店里裝了空調,夏天可制冷冬天再制熱,為的是讓甦薇呆在店里更舒服些,可他也不願意她親自做甜點。
做多了會累著,偶爾玩玩就好了。
甦薇在給大蛋糕的第三層邊緣做裱花,她微微俯身,手里拿著裱花槍,小心翼翼地擠出打發好的奶油。薛雲在給蛋糕的最高層做裱花,站在一張小凳子上面。
凌燁想叫甦薇一聲,可是瞧她工作那認真的模樣又不忍打擾,掏出手機偷偷地給她拍了一張照片。
拍好後,他細細地看了下,微微笑了。
照片上的她俯身優雅,眉眼清秀。
時露說甦薇比她差的遠了,但在他這里,甦薇可不比誰差!
一個人在最自然的狀態仍能保持美的姿態才是真正的美,那些在眾人面前故作優雅的美假的很。
“咦,老板爺來了?”薛雲看到他來了,高興地調侃了一句。
老板爺?
這是什麼稱呼?
凌燁瞅著薛雲︰“為什麼叫我老板爺?”
甦薇抬眼瞅了他一下,噗嗤一笑︰“你渾身哪哪看著都像一個爺,一點都不接地氣。”
薛雲笑道︰“因為我的老板是甦薇啊,她是女的,你是她老公,總不能叫你老板娘吧。”
甦薇听了哈哈笑了,“說的是哦,以後就叫他老板爺。老板爺呀老板爺。”
薛雲跟著一塊笑起來,一對虎牙倒是蠻可愛,銀鈴般的笑聲充滿了整個烘焙間。
薛紅薛雲是從農村剛進f市打工的,二十出頭,是愛鬧的年紀,平時見了甦薇跟小玲都是當姐妹一樣相處。
薛家兩姐妹還是杜毅招進來的,說這姐妹兩個樸素勤勞,比外邊那些大部分年輕女孩踏實。
凌燁性子冷,她們見他不好接觸,但看他對甦薇那麼溫柔,所以也不至于害怕到不跟他說話的地步。
今天看他拿手機拍老板娘,滿臉柔和的笑意,薛雲就大膽拿他打趣了。
凌燁無語道︰“你們兩個把我叫老了。我哪有那麼老?”
老板爺,听起來土氣滿滿,還有點像地主的感覺。
“你怎麼來了?”甦薇邊說邊忙著裱花。
他特意繞遠路來看她,她不知道,對他的特意到來反應淡然。
他干咳了一下,難為情地靠近她︰“一起吃午飯吧。”
“我一會吃。你先去忙你的吧!”甦薇放下裱花槍,里面的奶油用完了。
他看著她裝上奶油繼續裱花,也不多看他一眼。心里的期待都打了個空,好生失望。
“別人想陪我吃飯,我不輕易給機會的。”他強調道。
她“哦”了一聲,“別人想要我陪吃飯,我也不輕易給機會的。”她故意學他說話。
“你……”他竟說上不話了。
“你很閑嗎?我今天很忙的哦,做完這個蛋糕,下午還要去買房子。夏橙幫我看了一套房子,在泉園區。”她沖他擠擠了眼。
他從她手里搶過裱花槍,扔到一邊去了。“做蛋糕這種事交給店員做,你給我注意點身體!”
他牽過她的手,帶她出去。
薛雲急了︰“老板娘,凌仕酒店訂的蛋糕要一點鐘送到,快來不及了。”
“薛紅,薛紅,你進來幫你姐姐。”甦薇只得喊了薛紅。
薛紅听見了,丟下手頭的工作,應聲從外邊跑進來幫忙。
“甦薇,再讓我看見你干活,我把你的店給關了。”凌燁板著臉,在甦薇的額頭上輕輕地敲了敲。
“你敢關,你試試。”甦薇擺出恃寵而驕的蠻橫。
凌燁抬手撫摸她的額頭,突然很想在她額上親一下,可是店里買東西的女孩子都在往他這邊發花痴,他不大好意思。
甦薇剛才專注地裱花,忙起來不覺得累,這下停歇了才發覺腰酸了。
她握著拳頭捶自己的腰部,腹部里寶寶在運動,踢她的肚子,她低著頭叫了聲小星星。
听見媽媽溫柔的聲音,小星星動得更歡了。
他笑道︰“小星星又調皮了。將來一定是一個開朗的女兒。”
甦薇笑而不語。
“哇,他們好幸福哦。”
在收銀台付錢的幾個女孩盯著他們看了半天了。
當然,她們主要是看凌燁。
“我也想要這樣的老公,又帥又有氣質,還溫柔。”其中一個帶男友一塊來的女孩撅起嘴說著。
她的男友雙手掰回她的臉,“別看了,眼珠子快跑人家身上了!”
那群女孩笑著相互推搡著出去了。
“年輕真好啊。”甦薇望著她們打鬧的背影,忽然感嘆道。
“她們應該是一群大學生,比你也小不了幾歲。你也很年輕!不要羨慕別人。”凌燁摟住她的肩膀。
她的眼神里滿是落寞。“我以前讀書的時候沒有這麼多朋友嗎?”
他猶豫了下,“要不要我找一個心理醫生幫你恢復記憶?”
“達姆幫我做了半年的心理治療,我也沒想起來一點事情,恢復記憶——難啊。”這種事情急不得的。
他頓了頓,“如果你哪天恢復記憶了,說不定就不喜歡我了呢?”
誰說這種事情沒有可能?他不是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