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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坦白

    大雨洗禮過後的環境還真是特別好,不過希望一會兒千萬別再下雨了,因為蒲祁的病並沒有好,丘雅茹還是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若是蒲葦能夠再多給一些時間自己就好了。
    可是,她那天的話卻是一直在她腦海里繚繞。
    ——丘雅茹,你要是選擇離開小祁的話,我也一樣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他。因為他是有必要知道事情所有的真相,我不像你,覺得所有對他的欺騙就對他最好的。當有一天他無意中知道那些真相之後,他會更恨你!
    是嗎?若是他無意之中知道那些事情之後,會更恨自己嗎?
    丘雅茹有些失神地看向牽著自己手的男生。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蒲祁回頭噙著笑意凝了她一眼,見她要小跑才跟上自己的腳步,便放慢了腳步,不過捕捉到她眼中的失落,心里有些觸動。卻是假裝沒看到見般,繼續帶著她往前走。
    他知道,她現在不願意告訴自己,所以就算他問了也沒用。
    走了一段時間,丘雅茹跟著蒲祁走到一條橋附近的一棵大樹。然而,這一棵大樹好像有很多年了般,壯大無比,只怕是要幾個小孩手牽手才能圍住樹桿。
    她不解的抬頭看向身旁的男生,輕喃一聲︰“蒲祁……”
    蒲祁輕輕的逸出一口氣,倏地松開了她的手,上前幾步伸手觸摸上粗壯的樹桿,低沉的嗓音輕輕的逸出,“知道嗎?這一棵樹,活了上百年。”
    丘雅茹唇瓣微張,並無搭腔。她在等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原本它身旁有一棵的,我听村里的老人說,再一次刮台風時,被吹倒了。而且是連根被拉起。種不活了。”說到此處,他的嗓音略帶沙啞,“只剩下這一棵。自那一棵樹倒後,這一棵幾年都不曾長葉子。在村民以為它快要枯萎時,在一個春天里,它終于活了過來。”
    他的話剛落,丘雅茹凝望著這一棵大樹一眼,沉思著,樹也有感情?
    “雅茹……”突地,身旁的男生喚住她。
    “嗯。”她目光從大樹移落在他俊美的臉龐上,“怎麼了?”
    風聲輕吹而過,她只听到四周的簌簌聲,跟前已被一張擴大的俊臉遮住了……
    蒲祁的薄唇輕輕的印落在她的唇上,只是一瞬間的,快速而短暫,感覺卻是很真實。
    “蒲祁你……”丘雅茹輕噙住他的名字。
    只見蒲祁牽過她的手,另一只大手揉住她的頭,揉亂了她的頭發,“走吧,回去了……”
    “你討厭,把我頭發弄亂了……”丘雅茹的聲音略帶撒嬌,一雙小手都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的大手在自己頭上作怪。
    其實,他是想告訴她,如果他們能夠走到最後,結婚,生子……他若是先離開了……她也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就像這一棵大樹!
    大概在太平村待上了兩天,蒲祁一直想著回去b市看蒲葦,當看到蔣母的身體好多了,便是帶著丘雅茹回去b市。
    丘雅茹跟著蒲祁到他家門口樓下時,牽著他的手頓了一下,道︰“蒲祁,我就不跟你一起上去了。”
    蒲祁听後,有些不解,“怎麼了?我姐平安回來,你不上去坐一下,看一下嗎?”
    丘雅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在逃避蒲祁的對視,手中糾結著自己的包包許久才拉起他的手,將拉到附近的小公園旁,“,蒲祁,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蒲祁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握住她的雙肩,“你……終于要對我說出你的心事了嗎?”
    她有些錯愕的抬眼看他,眼里有著難以置信,“你……看出來了?”
    蒲祁嘆了一口氣,“這段日子里,你一直都有心事對不對?雅茹,我愛你,我自然會留意你的每一個神情,你的不開心你的發呆你的笑容,你所有的情緒我知道的。你最近這一段時間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我要是看不出來你有心事,我就真的枉為你男朋友了,也不配說愛你了。”
    丘雅茹聞言,一抹難以言語的感動在她心中蔓延四散,教她的眼眶被逼紅了,隨即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蒲祁,若是我現在要說的事情,讓你以後都無法接受我的話,我也不怪你的,我可以理解你的。”
    被她這麼一說,蒲祁的心也涌起了一抹不安,“雅茹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蒲祁對不起……我……其實之前我失蹤的那一個星期,不是離家出走,也不是因為我爸爸媽媽給我訂什麼婚事,而是我……我表姐……就是甦雪她把我帶到成榮軒那,就是之前跟我表姐出了那些性.愛視頻的那個男人。讓那個男人強.暴了我……我……我之前並沒有交過什麼男朋友,就算與之前的那個男人訂婚,也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我是被那個叫成榮軒的男人強.暴的!”說到這里,丘雅茹已是泣不成聲,淚水無法壓抑地滾滾而落。
    “雅茹……”蒲祁心疼地抱住她,秀白的臉龐上是憤怒,“為什麼,甦雪不是你表姐嗎?為什麼要那樣對你?”
    事情說到這里,她覺得已經沒必要隱瞞其他事情了,干脆全部攤開來說,“其實,我一開始會接近你,完全是因為甦雪的指使,因為她跟你姐姐的私人恩怨,所以想讓我接近你,從而破壞你和你姐姐的感情。或者是將你害死,再嫁禍給連如斯,破壞他們之前的感情。可是我跟你接觸之後,因為你對我的好,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溫暖。所以我愛上你了……”
    蒲祁的眼眶莫名的被燙紅,發現一段自己一直以來最珍惜的感情,莫名的成了一段有陰謀的事情之後,他除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外,心中還滿是寒意。
    見他不語,丘雅茹的心一點一點的涼了下來,便繼續道︰“之後被甦雪發現,發現我對你的感情。我不願意為她做這些事情。她為了報復我,就把我帶到成榮軒那個男人的公寓里,讓他……蒲祁,事情就從這里開始了。之後我為了報復甦雪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我主動跟成榮軒那個男人好,在他電腦里找到了甦雪和成榮軒的性.愛視頻。甦雪的那些視頻也是我傳到網上去的。還有……”
    “還有……”蒲祁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感覺自己的視線被模糊了,放在腿上的雙手也不禁握成拳頭,“你還做了什麼事情?”
    “你姐姐在溫泉館失蹤的那一個晚上,其實我也在場。”丘雅茹凝視著他略帶蒼白的臉龐,雙唇慘白,水眸里也滿是絕望。因為他此時的神情,讓自己感到自己絕望了。
    “你在場?”蒲祁噙著這幾個字,滿臉的難以置信。
    “嗯,我在場。”丘雅茹屏住了呼吸,絕望地看著他,“你姐姐其實是被成榮軒捉走的。成榮軒其實從你姐姐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追求她,可是你姐姐從來都沒有理過他,所以他這麼多年來都是這麼糾纏你的姐姐,我所知道的事情,當年你姐姐和連先生會分手也是因為成榮軒搞得鬼,還有前幾次你姐姐差點遭遇不幸的事情也是成榮軒弄的。這一次你姐姐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劃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知道我姐姐是被那個男人捉走的,你卻從來都沒說過?”蒲祁攫緊了雙手,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控制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輕聲地問她。
    “我……因為你姐姐看到我和他在溫泉里……我,你姐姐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了我和成榮軒的事情。她說要跟你說,她無法接受我跟你在一起。我當時是跪著求她,她都不同意……”
    蒲祁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所以你就和那個男人合伙將我姐姐捉了?”
    “沒有沒有!”丘雅茹立即搖頭,“我……我沒有跟成榮軒把你姐姐捉了,而是我知道他捉了你姐姐……但是他威脅我不能把這事情說出去,否則就告訴甦雪听,說是我將她和成榮軒的視頻傳到網上去。你知道嗎?甦雪知道我真的愛上你之後,就一直用你的事情來威脅我,如果這事情讓她給知道了,她一定會對你不利的。蒲祁,我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你,我不想任何人傷害你……”
    “你不要打著這種說保護我的借口而去傷害我最重要的人!”蒲祁的情緒已經是在心中壓抑到極點,瞬間爆發出來。他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了,“一開始你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我根本不會去介意你被什麼人強.暴的事情。我不是那種因為你發生了這些不幸的事情就會嫌棄你的人。可你居然為了掩飾這些事情,走錯了一步又一步,還對我姐姐的事情……雅茹……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心去面對你……”
    他說著,便是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她,一張秀白的臉龐滿是痛苦。
    丘雅茹愣愣地坐在長椅上,淚流滿面,“對不起,對不起……蒲祁,真的很對不起……我……我不敢奢望你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望我將這所有的事情跟你坦白之後,你還會跟我跟以前一樣在一起,可是……蒲祁,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愛你……我沒辦法看著其他人去傷害你,所以……所以我才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蒲祁……對不起……”
    “你別說了,我想我現在的確是做不到原諒不原諒的問題。”蒲祁說著,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心胸的悲傷,“我想,我們最近先不要見面好了。”
    說罷。蒲祁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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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里。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時,蔣樂芳在廚房正在做晚飯,一看到他回家,見他臉色有些不對勁,便是上前問道︰“小祁,你哪里不舒服了?怎麼你的臉色有點蒼白?”
    “我沒事。”蒲祁聲音也有些虛弱,“姐呢,你說姐回來了,她人呢?”
    “她啊。”蔣樂芳提到女兒的事情,眼里飛快地掠過一抹心疼,隨即微笑道︰“若雲開了一間花店,你姐姐說在家里無聊沒事情做,所以便是到花店幫忙了。”
    蒲祁點點頭,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蔣樂芳見他樣子太不對勁了,便是給蒲葦打了一個電話,讓她還是快點回家。
    ……
    回到房間後,看著門後還掛著丘雅茹的衣服,蒲祁心中頓時涌起一抹悲傷,整個人癱軟般的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牆上掛著的幾件衣服,熾熱的淚水不斷的涌出自己的眼眶。
    他做不到原諒她,並不是因為她被成榮軒強.暴的事情,而是她居然對自己姐姐被捉走的事情,那麼長時間以來居然是閉口不提!若是他姐姐真的因為這事情而死掉的話,那她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要瞞著自己一輩子了?
    她說愛自己,可是卻對自己最重要的人的生死居然視而不見。
    就算她那時候第一時間將他姐姐被捉走的事情說出來,他現在的心情也不會覺得那麼難以原諒她……
    別說他姐姐無法接受她,現在的自己也沒辦法接受她……
    因為她太自私了,還打著愛自己的旗號,其實就是害怕她那些事情被自己知道了,怕自己會嫌棄她吧……
    其實,得知她不是第一次的時候,他沒有有過任何嫌棄不嫌棄的感覺。只是有些奇怪,因為他是記得听夜榮說過的,她以前都沒有交過男朋友,怎麼可能會不是第一次?
    但是,這種事情,她要是不跟自己說,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去問那麼多,她要跟自己說的時候便自然會說。
    ——對不起,對不起……蒲祁,真的很對不起……我……我不敢奢望你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望我將這所有的事情跟你坦白之後,你還會跟我跟以前一樣在一起,可是……蒲祁,我想讓你知道,我是真的很愛你……我沒辦法看著其他人去傷害你,所以……所以我才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蒲祁……對不起……
    腦海里浮現起她方才說的話,讓他胸口痛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害怕甦雪會傷害自己,卻是寧願選擇去傷害了自己的姐姐……
    他……
    真的沒辦法去釋懷這些事情……
    ……
    蒲葦接到母親的電話說蒲祁已經從外婆家回來了,看樣子有些不對勁,讓她回來看看他。要是真的身體不舒服的話,那就要趕緊帶他上醫院。
    蒲葦便是急急忙忙地趕了回家,回家時,蔣樂芳從廚房出來,一臉擔心地朝她道︰“你弟弟一回來就是失魂落魄的模樣,該不會跟小雅吵架了?”
    蒲葦皺眉,她想吵架是不可能的,估計是丘雅茹已經跟她坦白那些事情了,所以他現在才沒緩過來。
    蒲葦安撫母親道︰“沒事的,媽,我進去看看他。”
    “嗯,你去問問他吧。”蔣樂芳點點頭,有點不放心地回到廚房繼續做晚飯。
    蒲葦敲了蒲祁的房門幾下,里頭的男生听見蒲葦的聲音,便是立即起身開門給蒲葦,“姐,你終于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蒲祁本是郁悶的心,頓時明朗了不少,仔細地打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姐姐,心中又是感覺到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姐姐,又是激動她還活著,便是伸手將她抱入了懷里,“姐,真好,你沒死!還好你沒死!”
    蒲葦有些愣住了,自從自己的弟弟長大了之後,便是不再與自己有過多的身體接觸,因為他長大了,懂得什麼是男女之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所以這些身體上的親密接觸的舉動幾乎已經沒有了,然而這一次,他卻是那麼激動地抱住自己,讓蒲葦錯愕的同時,也感到一絲絲暖心,用手回抱他。
    “嗯,我沒死,我回來了,小祁……”蒲葦說著,深深嘆了一口氣,“別難過了,看你這樣,我大概猜到她跟你坦白了一切對不對?”
    蒲祁聞言,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更加用力地抱住蒲葦,“對不起,姐!對不起……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那個男人有沒有對你怎樣?對了,你的孩子?”
    猛地,蒲祁想到這一個重要問題,便是松開了蒲葦,打量著她的腹部,錯愕地張嘴,“姐,你的孩子?”
    蒲葦深吸一口氣,沙啞著嗓音道︰“沒了……”
    他愣了幾秒,重新將她抱住,“對不起,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你是不是傻?這跟你有什麼關系,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錯是那個男人,打掉姐孩子的也是那個男人,你沒有錯!所以你不要對我有任何罪惡感,你現在只要養好你自己的身體就好了,知道嗎?”蒲葦從胸腔里嘆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發現他近來的身軀倒是厚實了不少。
    想來他跟丘雅茹同居的那一段時間里,丘雅茹將他照顧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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