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不得不說,宋蜜是有幾分動容的。
    其實她對他們所有人一向是沒有感情的,即便是對林助理和林深,比起付出感情,她更願意付出金錢。
    她更相信金錢的力量。
    不過今天,眼下,她似乎有了不同的感受。
    但是宋蜜一向是不允許自己感情用事的,眼見大家熱情高漲,人人都想為這件事再做點兒什麼,即便她覺得難能可貴,也改變不了她對整件事的判斷。
    霍清玨沒有草率,是她那句“力挽狂瀾”,草率了。
    勝敗乃兵家常事,若真的輸了,她會認。
    不過,現在好像還言之過早,畢竟,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譚姐也沒有再給她打電話。
    還有機會的。
    一切端看領導們的意思。
    這麼想著,停下來將他們的表現盡收眼底之後,她又在原地多站了那麼一會兒,很快的,沒什麼情緒地說了句,“在做好你們自己手頭上的事的基礎上,今天,所有人的加班工資,三倍!”
    “林深,單獨做好記錄。”
    言畢,宋蜜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
    ……
    這邊,帝都聖薇亞醫院。
    封盛芷醒來就看到了自己兒子坐在床邊,眉目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動了動,想自己坐起來,旁邊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她的動靜,“媽,你感覺怎麼樣?”
    就著兒子扶她的動作,她靠坐了起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溫宴禮“嗯”了聲,“快兩個鐘頭了。”
    封盛芷看了一眼兒子下巴上的微微冒頭的青色,想著昨天他半夜里下了飛機趕過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心頭不由得泛起了心疼,“你回家去洗個澡,補補覺,晚上再來看我。”
    “醫院里有醫生,有護士,我有事可以按鈴叫他們。”
    溫宴禮將倒好的溫水遞給她,人重新坐回椅子里,“等舅媽過來,我再回去。”
    封盛芷喝了一口水之後,捏著水杯,看著他,“阿禮,你在責怪媽媽,對嗎?”
    溫宴禮下意識地緩和著臉色,緊抿的雙唇卻始終沒有掀動。
    一時間,母子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病房里很安靜。
    又過了一會兒,封盛芷幽幽地輕嘆了一口氣,試著解釋道“不是媽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實在是,我……我不想住在醫院里……”
    “從前,我真的住夠了醫院了。”
    “而且,我真的覺得可以忍受,並不是很疼,所以……”
    話听到這里,溫宴禮到底是忍不住了,“那藥呢?”
    “為什麼連藥都不吃?”
    “因為……因為藥吃多了,會掉頭發,還會胖,我……”封盛芷說的是實話,當然,她也的確是覺得目前偶爾的身體不適,是可以忍受的。
    不過,她這段時間沒吃藥,的確是……故意為之。
    溫宴禮看著自己的母親,實在想不通這些理由,“媽,難道身體外部的不適,真的比你的身體健康還重要嗎?”
    面對兒子關切的眼光,封盛芷不是不心虛的,正要說什麼,咚咚咚,有人敲響了病房的門。
    第72章 宋蜜這個女人,簡直不想要命了!
    溝通只能暫時中斷了。
    溫宴禮以為是容美琳過來了,心里想著,或許讓她勸勸,效果更好。
    沉默中,他又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然後起身走出去開門。
    結果來人卻不是容美琳。
    門外站著的,是溫家的人。
    “禮少爺。”來人是溫雲瀾的司機池衡,是司機,也是溫雲瀾年輕時的老部下。
    打從轉業起,跟了溫雲瀾快三十年了。
    論年紀,池衡是他的長輩,“我順道幫顏小姐過來取個報告單,剛剛在走廊上,大老遠地看著像是你。”
    “問了醫生才知道。”話說到這里,池衡的視線掠過他,朝里面看了一眼,“你媽媽,沒什麼事兒吧!”
    溫宴禮這才掀動了一張薄唇,“嗯,有點水土不服。”
    六年前封盛芷肝衰竭面臨換肝的情況,他們是知道的,暗地里更是沒少為這件事出力。
    最後那個合適的肝源,其實也是通過溫家的關系才能及時聯絡到。
    只不過,先生不讓提,也就沒人知道罷了。
    池衡跟封盛芷也算是識于微時,人都來了,不進去看一眼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只不過,到現在他都還沒听到開門的人說一聲,請進。
    池衡在等一聲邀請。
    溫宴禮也在等,等他主動告辭。
    但是很顯然,池衡應該是想進去看看的。
    盡管內心並不情願,也不覺得有這個必要,溫宴禮到底還是說了聲,“請進。”
    “誒,好!”
    等封盛芷和池衡相互寒暄問候的時候,溫宴禮的手機響了,是裴邱陽。
    昨天那個女人,他上飛機之前已經交代裴邱陽去查了。
    應該是有些眉目了。
    打過招呼之後,他走出病房,徑直走到走廊盡頭才接听,“喂……”
    “禮哥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啊!”裴邱陽的聲音立即傳過來了,“忙著幫蜜兒出律師函嗎?”
    聞言,溫宴禮心頭猛地一沉,“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啊?禮哥你不知道,你沒跟蜜兒在一起?”這倒真是出乎裴邱陽的意料之外了,“那你在忙什麼,都不看手機的嗎?”
    “我在帝都,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溫宴禮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不是蜜兒的事,是沈家出大丑聞了,還不止一個呢!”想著蜜兒跟沈家的關系,他的語氣才沒那麼八卦,“中午剛爆出唐黎詩和沈延業之間糾纏十幾年的**丑聞,下午,唐黎詩的兒子沈延烈公開出櫃!”
    “你說咱們蜜兒怎麼就這麼倒霉呢!給誰家打工不好,偏偏給這個沈家……”
    裴邱陽話還沒說完,溫宴禮已經沒耐心再听下去了,果斷出聲打斷了他,“我讓你查的事呢?”
    “哦,對,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不過沈家的事就是蜜兒的事,蜜兒的事,就都是正事對吧!”說著,裴邱陽自顧自地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才回答他的問題,“查到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煤老板的小姨子續弦,是城北一家二流會所里的公主!”
    “酒店房間是用什麼名字開的?”
    “一個叫劉海的男人。”話說到這里,裴邱陽停了停,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他直覺得會是一個關鍵點,“不過說來也巧了,我查到這個劉海,幾年前做過四海集團安保部的保安。”
    “劉海和那個王麗莎,是同鄉。”
    溫宴禮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深色。
    ——是沈家人的手筆?
    是沈家的誰?
    這個人布局陷害他,是想借此要挾宋蜜什麼?
    她又答應了對方什麼,才換取到酒店地址和房間號,才能夠及時趕過來?
    沈延業和唐黎詩的事,會是她曝出去的嗎?
    但是他直覺不會是她。
    西郊舊城改造計劃的啟幕儀式就定在明天,他雖然沒有刻意打听,但是兩個人住在一起這麼久,她在忙什麼,他多少是有些耳聞目睹的。
    這個節骨眼上,她絕不會做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腦子正想著,裴邱陽又開口了,“禮哥,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是沈家人在搗鬼?”
    “除了那個剛剛成年,取向男的沈延烈,沈家老二,老三,老四,都有可能!”其實裴邱陽也不懂,沈老爺子這麼多兒子一個都不用,偏偏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宋蜜。
    既然找了人家來,又不事先把自己幾個兒子的思想工作做通,搞得現在他們一天天地給蜜兒使絆子,拖後腿。
    其實他看蜜兒啊,還真是一身如假包換的霸總範兒,有頭腦有魄力有手腕,根本不比那些混跡商場多年的老油條們差!
    端看這一個月多以來四海集團的股價就知道了。
    蜜兒做這個董事長,妥妥的!
    就這,還是她三天兩頭的出意外,今天出個車禍,後天又被捅一刀的情況之下。
    要是沈家這一大家子和姓陸的那個女人不作妖,她身體健康精神好,指不定四海集團在方方面面比現在還更加紅紅火火,高歌猛進呢!
    說起來,這段時間因為四海集團一路上漲的股價,他還賺了不少錢呢!
    還真是托蜜兒的福了!
    繞了一圈,裴邱陽又把話題轉到了沈延業和唐黎詩的緋聞上,“……禮哥,你說,這事兒是真的嗎?網上可是寫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僅兩個人偷情的愛巢被曝出來了,還有偷拍到的兩人同框的照片。”
    “據說有些營銷號的推送文章里,還放了兩個人年輕時候的照片呢!”
    “……要真有這麼回事兒,那這個沈三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愣是綠了自己老頭子十幾年?”
    溫宴禮半點兒都不關心這些,他只關心宋蜜!
    裴邱陽還在說,他已經拿定了主意,頓時語氣鄭重地拔高了音量,“阿裴,幫我一個忙!”
    冷不丁的,兩只耳朵就好像被冷風刮了一下,裴邱陽連忙收住了話匣子,“……禮哥,你怎麼又跟我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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