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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俗游戲 第47節

    火在燒一樣。
    明明只有兩條舌頭,四瓣唇,濕噠噠地絞在一起,像在沼澤里打架必須要分個你死我活的水蛇。
    可夏安遠說不清楚,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火勢著起來。
    他本來要再節節後退,要做承受方,要做被動者。
    可真正唇齒相依的這刻,一切想法和顧慮都截然消失,時至今日他才發現,原來他也有狼性的,他也想做侵略的槍,他也有撕咬吞噬掠奪的欲望,
    也許他為這一刻已經做了太久準備,又或者說他肖想得太多太狂。只不過一兩秒的怔愣,他就失了分寸,他們都失了分寸,在角逐、在激戰、在火拼,毫無章法,不知進退,暴戾凶橫。
    他竟然這樣去吻紀馳。
    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
    吻聲好響。
    因此浴室在此刻顯得空曠非常。從窗戶上看,看不到樓外的無垠夜色,只有兩人被玻璃上不停往下匯滴的水流而斷開的倒影,折磨的,好亂套的。
    牙齒撞破嘴皮,血腥氣在口腔里爆炸、蔓延,混著煙草味淡去再一遍遍重來。
    夏安遠分不清響在自己耳邊粗聲的喘氣究竟是他自己還是紀馳的,呼吸上不來,深重、斷續,胸膛竭力起伏,熱度往上狂飆。紀馳從下巴掐住他,掐得他兩頰好痛,舌頭每動一次,總能隔著腮幫在痛里頂起他的手指,但痛是真切,是他們身心相愛的偽證,夏安遠狼狽又貪食地吞咽著口水,他想他喜歡這種痛,喜歡被紀馳撕咬吞吃掉,或者他也要將紀馳蠶食,他知道這是因為什麼,性欲總和食欲相生相成,來得凶又挨不掉。
    這和曾經的每個吻都不一樣。
    夏安遠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和紀馳做同樣的事,他們在互相洗劫對方,用柔軟又剛勁的唇與舌,肆虐在兩張小小的口腔。
    時間悄悄在這吻聲中流走,夏安遠身上的水干了,又冒出汗,一層疊一層,將他渾身沒有沖洗的沐浴液蘸得粘膩濕滑。
    貼得那麼近,早感受到他的變化,紀馳往下摸,手掌也像一路帶著火,是熱辣的,勁急的。像曾經塑一座雕塑的手法,他順著夏安遠修長的頸線,捋過他的鎖骨、肩膀、胸膛、小腹,滑過去,又回來,著了力,揉適才被他點燃的肌膚,再往下,穿過濕潤的恥毛,握住他,停頓在那里。紀馳睜眼看夏安遠,他眼楮里像也有暗色的火光。
    你好硬。
    夏安遠缺氧的大腦似乎彈出來紀馳無聲的台詞。
    想要嗎。
    點頭。
    點頭,夏安遠。
    緊接著大腦發出這個指令,他下意識就要點頭,但其實思緒被紀馳的動作掌控了,剛才他還能跟紀馳在口腔里面不分上下,現在卻完全地像個人偶,麻木遲鈍,動彈不能。
    那只手,彈鋼琴拿畫筆的手,是牽控夏安遠的提線,手掌環成圈,包裹住睫身,用同樣專業的手法,從根部緩慢地往上捋,太緊、太滑,快到頂端的時候,會適時分出了拇指,連同掌腹去來回摩挲,情色,也稔熟。
    夏安遠看不見,但他能在這種要命的室息感中,想象出紀馳的握住他的那只手,修長白皙,筋骨脈絡漂亮得好分明,他看到它動作間露出來微粉色的掌心,往下、往上,游刃有余地重復、再重復。
    身體的快感來得猛烈,夏安遠終于在這動作中找回了呼吸,他喘得好急好勁,唇舌也動不了了,只顧著張嘴呼吸,但吻時刻不肯停,紀馳吸住那條舌不肯放。
    唇肉被咬破的痛麻木得很快,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滴答答的,落到他自己胸前。也許這樣像蚌,那條舌頭就是蚌要藏起來的軟肉,誘人的甜美,夏安遠毫不懷疑下一刻紀馳就要將它咬掉,混著口水鮮血狠狠吞下去。
    是那樣也沒關系。
    夏安遠暈乎乎地想,把什麼都給他吃掉,全都沒關系。
    視線邊緣的燈光忽然變暗了,是紀馳從將手從夏安遠腰際穿過去,將他撈緊,把他點燃,邊吻邊帶著他磕磕絆絆往後。後背貼住瓷磚冰面的時候,紀馳停下了腳步,也停住這個吻,他終于肯放過夏安遠傷痕斑斑的唇舌。浴室的角落,兩人以相吻相擁的姿勢貼在一起,唇瓣緩緩分開,自然而然地,額頭這麼抵住了對方,默默相視著,各自做平復心跳的急速喘息。
    夏安遠看著紀馳,他明明站在背燈的暗角里,眼楮卻那麼黑,那麼亮,夏安遠一眼就看到那里面自己赤裸的影子,也一眼看到那里面騰涌的暗色火海。他看到紀馳也看著自己,神色形容不出來,幽深、沉暗、茫昧、窈冥,但都統一染上了欲望的顏色,帶著這種顏色的紀馳可太好看了,夏安遠分不清他是隱而不發還是蓄勢待發,但他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注視,微微一偏頭,舌尖從紀馳的唇角往臉頰上輕舔,將他小半張臉濡濕透後才微微分開。
    “紀總。“夏安遠喘了口氣,低聲喚他,伸出手指,將紀馳已經皺皺巴巴的浴袍領口往外撥,然後也用上了紀馳剛才撫摸他的那一套方法。
    喉結、鎖骨、肩膀、胸膛、小腹,滑過去,又回來,再往下,終于剝開了浴袍系帶,手掌若即若離,從腹部塊壘的肌肉上緩慢地滑過去,男人最知道怎麼挑起男人的貪欲。
    可實際上壓根不需要這些伎倆,他往深處去,控制不住驚訝的神色︰“紀總?”
    紀馳笑了,要夏安遠形容的話,這是一種很野、很有男人味的笑,只有一邊的嘴角在動,眸色深得像浸透了水,是黑夜里的海嘯。
    他停在夏安遠腰際的手猛地著力,很輕易就將毫無防備的夏安遠掀過身去。他將他按到牆壁上,像獅虎摁住獵物的脖頸,炙熱的喘息緊跟著噴到夏安遠的耳根,氣氛變成危險的,虎視眈眈的。
    他在舔他的耳廓,似乎也和獸一樣,喜歡在用餐之前緩慢仔細地品嘗獵物傷口里鮮血的腥氣。
    夏安遠癢得想動,紀馳卻往前,禁錮他更緊,胯中間的東西太硬太燙,抵住了將夏安遠緊實的臀肉,卻又被膩滑的乳液擠到臂縫間。
    他是還沒舔夠。又往下,紀馳啃噬夏安遠漂亮的頸線、肩骨、背脊,甚至在他臀上留下來一個牙印,同時同分,手指也打著圈,好靈巧地在碾夏安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立起來的乳尖,直到夏安遠要躲,紀馳才又回到原位,停住所有動作,用鼻尖去頂夏安遠耳廓後面那片柔嫩的皮膚。
    “叫我什麼?“紀馳問他,噪音落到夏安遠耳朵里,啞得有些離譜,
    像被刀槍獠牙架住動彈不能,身前是寒冰,身後是烈焰,紀馳手指伸進去給他擴,一根、兩根、三根,紀馳會摩挲深處那塊凸起,只不過是好隨意的幾下,像順便,像施舍,但這樣的效果顯然出奇的好,腸道很快變得柔韌,夏安遠忍不住抖,也忍不住想要往上送,好讓那塊凸起能撞上紀馳的手指。
    但紀馳突然停下來。很輕的一秒水聲,他將手指抽離,夏安遠竟然跟著他的手往後退,他怕這種突如其來的空寂,下一秒,紀馳換了另外的東西堵上來不及合攏的穴口。
    “叫我什麼?”紀馳叼住夏安遠的耳垂,並沒有像夏安遠希望的那樣插入,只是淺淺擠進去一些頂端,有一下沒一下地將穴口邊緣往外撐。他再問了一遍,沒得到夏安遠回應,便果決地往抻開已經被性器撐滿的穴口,貼著腸壁擠多一支手指,在夏安遠急促的低喘里又
    問,“叫我什麼。”
    最後這聲已經太沉了,像有震住靈魂的威懾力,夏安遠甚至想,顯然正準備朵頤大嚼的這個人不是紀馳,是海嘯欲來時吞天噬地的火和浪,是末日硝煙里貪得無厭的匪寇凶黨。
    竟然要用身體包裹這樣的東西,夏安遠會慌,會亂、也會昏頭。
    “紀馳。”
    “叫你紀馳。”
    過了好一會兒,夏安遠叫他,像叫自己身上的烙印,叫一下,烙印的傷就烈烈地痛好久。
    他痛得有些想哭。
    夏安遠心跳狂亂的節奏響在了鼓膜上,他將額頭貼到瓷磚表面,在混亂吵嚷的聲音中,听到自己輕輕的嗚咽。
    “紀馳。”
    “別停下來,紀馳。”
    窗外的月光好亮。
    沒有人管窗簾拉沒拉上,屋里面沒有開燈,于是月光就坦蕩地床上的人照得清楚敞亮。
    他們這時候的確是兩條在沼澤里纏斗到你死我活的光裸水蛇。
    夏安遠看著額發滴汗的紀馳,月光像紗,像磷火,與紀馳融為一體那樣,將他的輪廓勾勒得神聖,眉骨、眼楮、鼻梁、唇瓣,他優越的身形和柔韌隱隱泛著光澤的肌膚。
    得益于紀馳曾對他在審美方面的影響,此刻夏安遠也想用“藝術品”三個字來形容紀馳,他永遠認為紀馳是這種月光的主人,或者是神,他記得那位神的名字,阿芙洛狄忒,紀馳也曾用這個名字形容過他。
    他被翻過身去,又想,神在操他。
    從後面操他。
    到處都是水,床晃著,像沉沒在海里的船。
    痛意沒那麼精確,夏安遠只感受到一片又一片的火辣,紀馳撫摸他身體的手都是狠勁,吻過的那些地方好像缺了皮肉,被風一吹就血淋淋。奇怪的是,這竟然正是令夏安遠沉淪的原因,他听到自己含痛的叫聲,低沉、嘶啞,是男人的叫聲,並不婉轉動听。可紀馳像很喜歡,越這麼叫,他掐住夏安遠胯邊的手就更用力,因抽插發出來的撞擊就更響。
    響得蓋過其他所有聲音,好像整個房間只留下肉體和肉體相撞的神跡。
    數不清第多少次了。
    夏安遠又一次在神跡里顫抖著射精。
    紀馳並未等他度過不應期,此刻他像只不知饜足的淫獸,甚至在夏安遠脫力地往下趴時,一遍遍撈起他癱軟的腰,帶好些不容反抗的意味,他躪揉他柔韌的臀肉,掌腹將交合的地方邊揉邊抻開,翻出來,翻出抽插的畫面,進濺水和白沫,像做一個情與色的展示。
    或許他在此刻會想,還是需要一個相機
    的,或者用他們曾經用過的那款就好,他會拍他們做愛的樣子,會拍夏安遠高潮的臉和失神的顫抖,會拍被薄韌肌肉包裹的肩背下,漂亮的晶瑩的汗滴。
    拍下一切夏安遠。
    但這樣的顛簸夏安遠壓根受不了幾下,很快身體又被撞得往前溜,紀馳大手往他臀上拍一下,拍得響極了,“翹一點。“他沉聲說,話語里都是喑啞的艷色。
    夏安遠往上撐了撐自己,成效不佳,屁股上立刻又挨了一下,“屁股翹起來。”
    這是耐不住了,可他也挨不住了,夏安遠捉住紀馳馬上要卡住他髖骨將他屁股曳起來的手,轉頭看他,“好累。”
    “換一個姿勢,可以嗎?”
    夏安遠向前膝行,緩慢地使紀馳的東西滑著彈出去,隨後他翻身,枕著靠枕半躺半坐,分開腿搭在紀馳腰上,手握著對方的性器,一點點將他塞進自己。
    並不用他多努力,穴口仍然翁張,器官依舊滑膩,只是他手臂手掌的長度有限,這過程中紀馳撐在夏安遠上方,一直盯著他看,直到夏安遠能將他所做的都做了,睫身還剩一大半沒能進去。
    夏安遠仰起頭,雙手攀上紀馳的肩,很輕地說︰“這樣行嗎?”
    黑夜里,月光下,紀馳的眼神漆黑一片,像帶著鉤子,在和夏安遠目光相撞的那刻,牢牢將雙方視線勾在一起,他忽然伸出手,摸過夏安遠剛才射精時沾到腹部的液體,半透明的奶白色,手指離開時拉出粘稠的線條。
    下一秒,紀馳竟然將手送到了他自己嘴邊。
    他看著夏安遠,目光幽深,一錯不錯,微微地張開嘴,伸出舌尖,先是舔,一點一點地,將快要滴落的精液都卷進嘴里,再用吮的,把沾到東西的地方全清理得干淨,然後用同樣這只手,捏住夏安遠的下巴,使他雙唇微微張開,手指便得以撫摸過他的齒尖,在他舌側攪動。
    沒得到回應,他捉住了夏安遠的舌尖︰“不是挺會舔的,現在不會了麼?”
    夏安遠看著紀馳的神色逐漸變得迷離,他舌頭開始動,從紀馳的指尖將他的手指往里卷,細細密密地打著圈,讓它進入自己的口腔,抵按住自己的喉口,讓它變得瘋狂,變得像濕灕漉的槍。
    他好沉浸,被紀馳按住驟然全根插入的時候也只是低沉地哼了一聲,深重的“啪啪”聲里,似乎有糜爛的氣味散開,男人體液的味道,性的味道,夏安遠無知無覺地嘗著這根手指,用百分投入的技巧和情感,像在恭正而虔誠地吮吸一根神明的陰睫。
    而在這認真的禮拜中,夏安遠漂亮的鳳眼微眯著,被睫毛擋住波瀾的眸光,視線沒有一刻離開紀馳,此刻的畫面太過綺靡,不適合用相機了,適合用畫筆記錄下來,顏料要用灰蒙蒙的重色,唯獨給那張唇染上鮮艷的血紅,讓他在畫布里當一位紗裙曳地的艷仙。
    紀馳俯下身,近在咫尺地盯著他,忽然
    叫,“小遠。”
    他沒再說別的什麼,就這樣一邊操他,一邊一陣又一陣地叫他。
    小遠。
    小遠。
    小遠。
    紀馳抽回手指,啃咬一樣的吻又落下來,是帶炭的亂雨。夏安遠還微張著嘴,接住了他的吻,津液往兩邊流,陡生起冰涼的癢意,心髒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又被火燒,燒得夏安遠又熱又燙,已經凌晨,火勢卻仍沒有要熄滅的意思,他閉上了眼,在天地都要顛倒的晃蕩中,下意識叫他,“紀馳。”
    聲音低啞得不像話。但紀馳餃住了夏安遠的喉結,用他也冒出來胡茬的下巴在那上面摩擦,身體往前擠,擠到甬道最深處。他命令他︰“再叫一遍。”
    夏安遠忽而又睜眼,眼尾里掬了一潭月光,他看著他,輕聲叫他︰“紀馳。”
    幾秒後,世界忽然天旋地轉,紀馳把他抱起來,吻他的時候渾身都在顏抖。
    “再叫一遍,“他聲音也抖,“再叫一遍。
    “紀馳。”
    于是夏安遠捧住他英挺的臉,將吻斷續地貼上他。
    紀馳。
    紀馳。
    紀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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