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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29節

    娘娘廟男人不能進,還好有吳燕子陪著,陳舍微放心些,等在外頭,一個個小攤轉悠著,停在一個賣異珠的攤子前頭。
    這小廟會到了晚上,有各種耍把式可以看,眼下天光還亮,人雖比平日里多些,但也就是一鍋薄粥,若到了晚上,那可就成了結結實實的飯了。
    談栩然領著陳絳去拜了三拜,多付了香油錢,得了兩枚圓李大小的絡子,絡子中間結著一粒符,銅片做的,符文生烙上去,水泡不爛,火燒不融。
    談栩然抿著絡子瞧了瞧,覺得香油錢還算值。
    吳燕子不意談栩然還給自己求了一枚,愣一愣,歡歡喜喜的攥在手里,趕緊蹲下將絡子結結實實系在陳絳腰間。
    這還沒弄好,忽然叫人給擠了一下,吳燕子沒站穩,直接把陳絳給撲在地上,還好她撐住了,沒壓在陳絳身上。
    “阿絳!”談栩然還沒反應過來,吳燕子已經把陳絳抱了起來,胳膊使勁摟著陳絳,可左手卻虛著不敢動。
    談栩然一瞧,那銅符的角尖扎進吳燕子掌心里了,足足沒進去一半,若不是絡子的織線隔了一下,還會進去更多。
    陳絳眼淚都下來了。
    談栩然忙抱過陳絳,吳燕子咬牙把銅片一拔,發覺自己面露痛色,又趕緊笑開,道︰“沒事,小傷。”
    談栩然皺眉看向吳燕子身後的人,厭惡與不滿緩緩淡去,不是消失了,而是沉積在她心里。
    狼馱著狽,一個肩頭上擠著兩張臉。
    一張老皺,賠笑卻不走心,眼神挑釁,仿佛在說,‘不小心挨了一下,能怎麼樣?’
    另一張臉水嫩,瘦削了許多,原本就是尖尖的鼻唇,托在在巴掌小臉上,像只道行不夠的黃仙狼,笑起來的時候眼楮不彎,反而一瞪,四下露白。
    “冬妹。”
    談栩然緩緩吐出兩個字的時候,也上下瞧了陳冬一眼,就見她伏在婆子背上,雙足尖尖挑露,裹在一雙緋紅色的繡鞋里,窺其形狀大小,還只是半成,苦還沒受完。
    陳冬是陳硯方最小的女兒,素來嬌寵,裹腳與旁人相比,已是裹遲了。今一開春,個子冒的快,連著腳也往長了長,往寬了去。嚇得她娘董氏顧不得天熱,強逼著裹了腳。
    “六嫂今倒出門來了。”陳冬雖對著談栩然說話,眼楮卻看陳絳。
    陳絳已經從談栩然懷中下來,站在吳燕子身邊,掰著她的手看傷。
    陳冬從婆子背上探下身來,姿態如蛇一般, 了眼陳絳的腳,問︰“阿絳怎麼不裹腳?”
    陳絳從來不喜歡這個小姑姑,每回見面,總要明里暗里的欺負她,擠兌她。
    見陳絳縮到吳燕子身後,陳冬哼笑了聲,又看談栩然。
    “六嬸你這做娘的可不夠格了,自己不裹足,叫人笑了一輩子,還要誤了女兒的將來嗎?”
    談栩然垂了眉眼,似乎羞愧,啟唇道︰“我是比不得你娘,听長輩的說,當年董家要嫁的本來是大女兒,不過小女兒的足更薄一點,你爹瞧著喜歡,就改娶了妹妹。”
    陳冬厲聲道︰“你不要背後妄議長輩!”
    談栩然听話的掩口,做出失言自驚的表情來,不過隨即把手放下,看著陳冬的腳微笑。
    “今兒許你出來玩上一趟,回家里,就要上竹片了吧?”
    陳冬一愣,她以為已經裹好了。
    那些疼痛酸麻,哭嚎折磨終有盡頭,卻沒想到,只是個開始。
    那婆子沒想到這事兒被談栩然挑破,也急了,道︰“小姐,這煙燻火燎的,咱出去吧。”
    談栩然逼近了一步,擒著帕子蹭過陳冬鬢角上暈出去的脂粉,手又隨著身勢蜿蜒下移,虛托著那只簇新的,不曾落地的鞋。
    “布勒緊些雖能瘦腳,可若想使之縴長且正直不偏歪,非得上竹片才可。尤其是妹妹這腳板稍寬……
    談栩然抿一抿嘴角,似乎是自覺再度失言,又更是藏住一個笑。
    “要吃苦啊。”
    第46章 燒烤和吻
    這些話刺出去, 看著陳冬面色愈發難看,談栩然並沒有什麼報復的快感, 只覺得矛盾而悲哀。
    出娘娘廟這一路上, 談栩然沒再說過話。
    陳絳悄悄抬頭看她,又用詢問的目光看吳燕子,可惜吳燕子也沒辦法解答她的困惑。
    陳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衣袍裙踞交錯之間的縫隙里,她忽然瞧見了救星, 趕忙叫道︰“爹爹!”
    陳舍微正磨到了滿意的價錢, 收了那粒好似臥兔的珍珠。
    珍珠價貴, 不過皆以圓潤飽滿為美,這種異形的珍珠多是送到藥鋪砸爛做粉,這攤子賣異珠是兼代的, 也是賣珍珠粉和貝殼首飾為主的。
    陳舍微收好珍珠,拈著一對紫貝的耳墜笑著朝她們走過去。
    紫貝耳墜未經雕琢, 其實有點粗糙, 不過天然的色澤俏麗, 小小兩片如蛾翅,在陳絳頸上舞動, 十分輕靈。
    談栩然已掩好了情緒, 可陳舍微一觸她的指尖,笑容淡下去,道︰“手怎麼這樣涼, 可是不舒服?”
    談栩然不語,陳絳耐不住, 嘰嘰喳喳告了一通的狀。
    陳舍微皺眉道︰“這丫頭心腸不好, 嘴也不饒人, 一家子人都沒個好苗子。”
    “同個丫頭計較什麼?快些回去給燕子上藥。”談栩然避重就輕的說。
    吳燕子道︰“啊?上藥?等回家都好了。”
    “哪里會好的那麼快啊?”陳絳道︰“我前日磕了膝蓋,現在還青紫呢。”
    一家子湊在一塊,許多煩擾就奇異的消散淡化了。
    葡萄架下,煙霧裊裊騰空,月暈朦朧,一時分不清是雲還是煙。
    因為是露天,雖擺了個炭爐,談栩然卻只覺得炭火香氣濃烈,倒不覺得很熱。
    再者,繞著炭爐忙前忙後的是陳舍微。
    談栩然有些無措的接過陳舍微塞過來的一串肉,五花帶骨,薄切短腌,炭火上炙烤過後,邊緣焦褐,香氣四溢,滋滋冒油聲仿佛在詰問她,“還不吃?!”
    談栩然學著陳舍微的動作橫咬了一塊,食欲就開始滾動。
    月色漸出,濃濃的煙火氣撩人迷醉,陳舍微忙得汗都滴下來了,同肉上烤出的肥油一塊落進炭火里,滋滋又滋啦。
    唇邊一燙,他張口一擼,嚼進半串柔嫩噴香的里脊。
    瞅瞅是談栩然喂過來的,陳舍微擠著眼皮子上滑落的汗水,也得先笑開來。
    一連吃了幾串談栩然喂過來的烤豆角、烤茄、烤蝦,陳舍微道︰“你自己也吃些。”
    談栩然正端了酒盞要遞過來,聞言腕子一轉,收了回去。
    杯里是初夏時釀的梅子酒,聞著清新迷醉,解掉此刻口中葷香最合適不過。
    陳舍微已經喝了半壇,吃過幾串肉,又饞起來。
    談栩然似乎喝得更多,但她喝酒不上臉,肌膚在月色更加剔透細潤,也襯得她朱唇愈紅,含上杯沿輕啜,吮得酒面低下去半寸,好似一只長頸的鶴,優雅得幾乎要令陳舍微沉醉。
    陳絳已由吳燕子帶進去睡了,阿巧今日不適,談栩然也讓她早些歇息,院里如今就剩了他們二人。
    炎天暑月,一連幾日無風無雨,今夜倒是天公作美,晚風習習,月朗星稀。
    談栩然擒著酒盞,靠在搖椅上,酒意燻然,她覺得松緩又愜意,這時就覺陳舍微湊了過來,蹭在她唇邊,似乎嗅問她唇齒間殘存的酒香。
    蟲鳴疏落響著,她甚至听見了他艱難咽下欲望的聲音。
    陳舍微又貼近了半寸,談栩然下意識捏緊了酒盞,心中抉擇不定。
    她垂眸看去,就見陳舍微眼神迷離繾綣,對上視線,他羞赧的半合眼睫,又像是倦了,輕輕的,在她唇畔落在一個異常柔軟的吻。
    這個淺淡的吻結束的十分緩慢,他依依不舍的寸寸離開,也不敢細看談栩然,掠一眼覺得她面上並無不快之色後,又迅疾的縮到竹椅之上,手手腳腳都蜷著,腦袋埋在膝蓋上,半晌,又悄悄的轉臉看談栩然。
    可她卻斜倚在這月色中,睡著了。
    陳舍微嘆氣,原來方才的心潮澎湃全是他一個人獨角戲。
    不過他又很快高興起來,談栩然睡著了,他又可以名正言順的抱她了。
    夏日裙衫薄,微末紗綢之下,就是肌膚。
    陳舍微攬過她的肩頭,摟過她的雙腿,談栩然順勢倒進他懷里,如此溫軟馨香,睡顏姣美。
    陳舍微腳步越發輕快喜悅,摟著寶物一般,恨不得跳起來。
    談栩然只覺得他胸口鼓聲大作,擾人安眠。
    裝睡,似乎不是個太好的主意。
    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他們一藏進屋檐,就下起了夜雨,淅淅瀝瀝的如情人細語。
    談栩然失了警惕,就這樣蜷在陳舍微的懷里睡著了。
    夜雨無痕,晨起時磚地干燥,旁人都不知曾下過一場雨,就像那個虔誠而恍惚的吻,也只有陳舍微和談栩然記得。
    曉得主家昨夜吃醉了酒,睡遲了些,阿小、阿巧在窗外行走都輕手輕腳的。
    夏日潮悶,發面快,阿小見昨日的腌肉還有剩,就揉了面,包了十幾個包子,又包了扁肉擱在一旁,等著陳舍微和談栩然一醒就好吃了。
    吳燕子打水洗漱一轉身的功夫,陳絳就偷偷鑽進了正屋,又悄悄推開內室的門。
    西窗開著,屋里不算憋悶,只是有些昏沉。
    青色的帷帳垂著,陳絳歪了歪頭,還是瞧不見爹娘,清風知意,忽然灌了進來,鼓起一邊帷帳。
    陳絳就看見陳舍微沒睡在枕頭上,而是面朝里窩在談栩然的懷里,哺乳一般的親昵姿態。
    談栩然被風擾醒,睜開眼瞧著陳舍微這黏人的睡姿,一愣,心道,‘昨夜沒捆著,這就縱他了。’
    又一瞥眼,瞧見陳絳藏在門邊笑嘻嘻的,不知在樂個什麼。
    吳燕子閉著眼沖過來把陳絳抱走,眼楮鼻子都快擠在一起了,生怕瞧見點什麼。
    談栩然有點氣又忍不住笑,起身見陳舍微還睡得香,一把揪過束帳子的珠串打在他臉上。
    “哎呦。”陳舍微驚醒,囫圇抓瞎的揮了幾下,“什麼東西?”
    談栩然擰了帕子正擦脖頸,佯裝不解的看他。
    陳舍微眸子閃動著惶惑,似乎好半天才適應了拔步床棕紅的頂蓋。
    談栩然知道並不是因為珠簾的關系,很多時候,她先于他醒來,總能看見他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
    她不尋根刨底的問,就像陳舍微不深究她瞎編的夜半驚動,所以需要捆縛的說辭。
    “風鬧的吧?”談栩然擰了個柔軟的帕子,坐在床沿邊替他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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