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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節

    “此前已經有三個例子,郭小鵬、薛沐、郭振江,你覺得你會是例外嗎?”
    “我怎麼才能避免像他們一樣被殺死?”
    “找到這一切發生的關鍵。”
    “你是說那個神秘的符號?”
    “你已經知道了?”高旭的語氣中流露出驚異。
    “我也是最近才猜到的。那個符號究竟是什麼?”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根據這麼長時間的了解,符號是實驗的關鍵,所以我推測這個符號可能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
    “你有什麼目的?我可不認為你會因為所謂的友情告訴我這些,況且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友情。”
    “咳,”高旭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好吧,我確實沒有那麼偉大,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有些害怕。說實話,我覺得整個事情開始朝著一個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已經偏離了最初的目標,如果任由事情發展下去,恐怕會出現一場大災難。听著,我沒有一點夸張,你沒有身臨其境,所以你感覺不到其中的恐怖。他們甚至能控制死人,你覺得這正常嗎?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想恢復之前那個正常點的世界。”
    “你憑什麼相信我就能破掉那個符號?況且只有短短的五天時間,我現在甚至對那個符號還一無所知。另外,如果你想幫我,為什麼還要在故事中把我寫死?你不覺得這很荒謬嗎?”于朗憤然說道。
    “我沒有人能夠求助,只能選擇相信你。另外你的死亡是上面安排的,我只能照做,我不讓你立刻死已經是幫了你很大的忙了。你這人還真不知道感恩,你不知道我現在給你打這個電話冒了多大的危險,如果被他們知道我恐怕會比你先死。”高旭可能也急了,雖然壓著聲音,但語調中還是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惶恐。
    “‘信仰之光’是不是你們的外圍組織?”
    “那只是一個信念力收集器。”
    “什麼是信念力收集器?”
    “通過那個組織來吸收民眾的信念。”
    “摩多是誰?”
    “真實身份似乎沒有人知道,都說是歐洲總部派過來的大人物,每次出現的時候都罩著黑袍子,雖然見過幾次,不過卻連面目都沒看清。”
    “我打這個號碼就能找到你吧?”
    “可以,不過最好不要打我電話。‘國安’那邊也不要過于相信。”
    “你知道?”
    “廢話,你當你是神啊!就是知道你和‘國安’那邊合作,所以才覺得找你有點希望,不然我找你干什麼?對了,說一下我的條件,我可以幫助‘國安’,但也希望他們在事情結束之後不要追究我的責任。”高旭終于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利益至上,精于算計。
    “這個我了解。”
    “好了就到這兒吧,如果五天之後你能活著我們再聯系吧。”
    “等一下,我還有一件事求你。”于朗想到片刻之前的夢境中,白靈妃為了能夠和薛沐在一起變得那麼瘋狂,心里驀然涌出一股感動。如果換了他是白靈妃,甦真是薛沐,自己會不會也像她那麼執著到將整個世界都推入深淵也在所不惜呢?
    “你說,能幫到的我一定會盡力。”
    “如果我死了,如果這一切都沒辦法阻止,如果你能一直寫到結局,希望你能給白靈妃和薛沐安排一個好結局。”
    那邊突然沉默下來,半晌,高旭才應道︰“好的。”接著電話掛斷了。
    于朗放下手機,看著客廳中一片狼藉的場面,正打算收拾一下,眼前突然一黑,一下子栽倒在沙發上,接著頭便開始劇烈地痛起來。
    那疼痛是如此地猛烈,于朗抱著頭從沙發上滾到地面上,喉嚨中發出“赫赫”的聲音。好在頭痛持續的時間不長,幾分鐘後疼痛驟然消散,就好像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
    于朗躺在地上,喘得像一個破舊的風箱,滿臉汗水淋灕而下,下唇被他的牙齒咬得鮮血橫流。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走到洗手間,往洗臉池中放滿涼水,然後把頭整個泡進去,冰涼的感覺涌遍全身,意識這才開始清晰過來。他把頭抬起來,鏡中的自己臉色青白,兩眼赤紅,額頭的正中有一道濃重的紅色痕跡,正是夢境中刀子插進去的位置。
    恐怕事情並沒有高旭說的那麼簡單,于朗摸著自己的後腦,那里曾經受過重創,剛剛的痛源就在那里。他決定去醫院看看,不知道是不是舊傷產生了什麼病變。
    于朗洗了個澡,換了身干淨的衣服,連屋子都沒收拾就走了出去。下樓的時候他依然嘗試著撥打嚴瀟的電話,但那頭還是關機狀態。
    走到小區門口等出租車時,于朗看到旁邊有個報攤,賣報的老頭正在擺弄一台破舊的收音機,里面斷斷續續地傳出新聞播報的聲音︰“據悉今天凌晨三點左右,本市高新區一棟大樓發生了火災……一家倉庫……大火已經撲滅,起火原因還在調查中……死亡人數……”
    于朗揉著太陽穴听了一會兒,實在沒法忍受了,還好這時駛過來一輛出租車。
    還是上次住院的那家醫院,于朗此時滿臉愁苦地坐在醫生的辦公室中。
    醫生指著顯示器上的腦部圖像,憂心忡忡地說︰“你看這里,這就是腫瘤的位置,這麼幾天就長這麼大,估計不超過五天的時間就會擠壓這附近的神經組織,恐怕還會出現血管破裂的狀況。而且這周圍都是重要的位置,手術風險相當大,情況不容樂觀。估計你最近幾天會出現眩暈、中心視力喪失、短暫失明、幻听、幻視、頭痛、短暫性休克等狀況。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關于治療方案我會盡快找一些權威的腦科醫生做一個會診。”
    “如果手術,有多大把握?”于朗艱難地問道。
    “不超過百分之十。”醫生搖著頭嘆息。
    “那算了,既然這樣也就不麻煩你們了。”于朗說完,起身欲走,卻被那醫生拉住。
    “哎,于先生,你不能這樣放棄啊,有一點兒希望你也應該嘗試一下,你還這麼年輕。”
    于朗掙開醫生的手,沉默著向外走去。一陣風吹過,他突然覺得臉上發涼,抹了一把,全是淚水。不知不覺間,他已淚流滿面。
    “真的要死了嗎?”于朗默默地問自己。
    死亡——曾經是那麼地遙不可及,可是轉瞬間,死神卻已然臨近。雖然夢境中白靈妃已經告訴過他,高旭也在電話中對他下了死亡通知,不過于朗終歸還是有些不信。但當醫生指著他的腦部ct圖像告訴他,他的腦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腫瘤,他最多只能活五天的時候,所有的希望全都化作泡影,然後“啪”的一聲破滅了。
    于朗走出醫院,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激蕩的心情。
    他覺得應該去找甦真,不過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訴她這個事實。
    還是不要了吧,一個人絕望已經足夠,再加一個人也是徒增悲傷。命運真是夠詭異的,眼看好日子就要來臨,轉眼卻又跌入深淵。
    于朗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地址,然後一個人坐在後面發呆,心里盤算著見到甦真時的說辭。
    時間總是這樣,你越是期望它慢些的時候它便行得越快。還未等想好說辭,車子已經到了南湖水郡的門口。
    于朗下了車,慢騰騰地朝小區里面挪,挪到甦真家門口的時候總算是想好了一套說辭。他沿著台階走上去,正要敲門,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他後退了幾步,抬頭向上看,發現甦真正站在一個打開的窗戶前朝他揮手。
    “甦真,你能下來嗎?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于朗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哦,你等我一會兒。”甦真應了一聲,便縮回身子。幾分鐘後,她從門口走出來,迎著陽光,滿臉都是歡快的笑容。
    于朗站在路邊的一棵樹旁,斜倚著樹干,看著甦真美麗無瑕的面容,心中忽然痛如刀絞。
    “你看了那本日記嗎?”甦真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安地看著于朗。
    于朗怔了一下,搖了搖頭︰“我這兩天事情好多,一直沒時間看。”
    甦真一听于朗未看,那些不安立時轉成歡快。
    “沒事沒事,不用急,什麼時候有時間再看吧。”說完,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蹙著眉頭問,“臉色怎麼這麼差?”
    于朗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笑著說︰“昨晚沒睡好。”
    “你要和我說什麼?”甦真微微揚著臉,眯著眼笑。
    “我要離開幾天。”于朗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秀發,長長地吐了口氣。
    “你要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甦真突然緊張起來,凝神盯著他的眼楮,眼底蘊滿驚慌。
    “好啦,放心吧,五天之後就回來。”于朗嘶嘶地吸著冷氣,笑著安慰甦真,心卻一陣陣地抽痛。
    “你沒騙我吧?”
    “當然沒有,騙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可是我為什麼覺得你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于朗的心猛地一跳,呼吸都緊了幾分,他咧著嘴笑了笑,用手指點了點甦真的額頭︰“別胡思亂想啦,怎麼會不回來呢?”
    “于朗。”
    “嗯?”
    “抱抱我好嗎?”
    “好。”
    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甦真把頭靠在于朗的肩頭,悶悶地問。
    “什麼話?”于朗佯裝不解。
    “你忘記啦?你這渾蛋。就是大學的時候我有一次喝醉了,你背我回宿舍的時候說的。”
    “你大學的時候喝醉的次數可不少,而且我也不止一次背過你回宿舍,你不知道你一喝多了就嘮叨得要命,誰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啊?”
    “好吧,我承認我是挺磨嘰的,不過你也不應該忘記啊。”甦真低聲埋怨。
    “我記得啦,你說如果我們這輩子不能在一起,那就下輩子吧!”于朗說完,淚水已經潸然而下。
    “我就知道你記得。”甦真欣然道。
    “我怎麼會忘呢!”
    “我都這樣說了,你當時怎麼都不開竅呢?”
    “那是你的醉話。”
    “醉話才是最真實的啊,笨蛋。”甦真氣憤地在于朗的後背上砸了兩拳。
    “好啦好啦,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嘛!”于朗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左側肩膀一片濕熱。
    “那又怎麼樣?不止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
    “好,你說了算。”于朗嗓音沙啞著說,伸手擦淨臉上的淚水。他心里有不好的感覺,他覺得甦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她怎麼會知道呢?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掩飾太失敗?
    “對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嗯,我听著呢。”
    “昨天你問我是不是認識那個符號,我說謊了。其實我不是在什麼宣傳冊上看到的,雖然宣傳冊上確實有。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符號的時候應該是在三年前,在我爸的一份研究報告中。我從沒和你說過,我爸是國內權威的符號學家,他的工作就是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符號。”
    “等等……”驟然的變化讓于朗的思維有些打結,他松開抱著甦真的雙臂,驚愕地看著她,右手無意識地在耳邊做出揮舞的動作,“你是說你爸是研究這個符號的專家?”
    “嗯。”甦真點頭。
    此時此刻,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于朗的心情了。如果甦墨儒能夠提供這個符號的研究資料,那麼他便有極大的可能破解這個符號所蘊含的詭異能力,自己自然也就不會死了。他顫抖著雙手抓住甦真的肩膀,看著她滿布淚痕的臉問︰“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呢?”
    “我媽說這符號有種神奇的力量。如果有人問一定不能說,因為說出去就可能會有人死掉。”
    “誰會死掉?”于朗愕然反問。
    “我不知道。”甦真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時而猶疑時而堅毅,最終歸于平淡,“不過我知道這個符號對你很重要。”
    于朗此時的心情還沉浸在莫名的狂喜中,如果有甦墨儒的幫助,再加上嚴瀟和她背後的力量,破解秘符,進而驅散自己身上的詛咒顯然不是不可能的。
    “你能帶我去找你父親嗎?”于朗緊緊地攥著甦真的手懇求道。
    “不可以,我不能見他。”甦真斷然拒絕,臉上浮現出惶恐的神色。
    “為什麼?”于朗啞然。
    “你別問,我絕對不可以見到他。你可以去找他,但一定不要說起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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