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回來

    方毓秀看著懷里的兒子感到了些許安慰,不過抬起頭眼里還有未消的憂慮,江寒浦對她不算太親熱,但畢竟是家里的男人。他在,出了多大的事她和茹溪和孩子們都有個指靠,畢竟除了冷淡,他絕沒有讓他們受過什麼苦遭過什麼難,他不在,她們總覺得心里七上八下。
    “沒事,他也許是路上耽擱了,他剛到不是就寫了信回來說沒事兒嗎?”江月犀說,不便激起方毓秀更多擔心。
    “對了,茹溪怎麼樣,她病了好一陣了吧。”江月犀問。
    方毓秀嘆口氣,低聲道︰“茹溪也是命苦,她之前身子一直不舒服,病病歪歪了好一陣,後來又被查出來有孕。”
    “有孕?她還能生麼?”
    “不能,所以說才是命苦。”方毓秀搖搖頭,“大夫說這胎注定保不住,留下來大人也有危險,還是趁早拿了。治好後茹溪又傷了元氣。這人哪,不怕沒希望,就怕突然有了希望又破滅。”
    江月犀也愣怔了一下,佑豐突然走過來撲到她腿上,她立刻笑著摟過他,“玩什麼呢小兔兒爺?”
    佑豐卻不說話,一擰身子鑽進她懷里,低頭摳著她的紐扣不說話。
    “佑豐最近常這樣,怕是想爹爹了不會說,其實他都知道呢,這幾天老往門口看。”方毓秀說。
    听到“爹爹”兩個字,佑豐抬起頭看了看江月犀,像是在問她。江月犀摸摸他的頭,“爹爹馬上就回來了,給你帶好玩意兒。”
    佑豐卻直直的看著江月犀的眼楮,似乎在檢驗這個人是不是也在欺哄他,最後他暫且選擇相信,把身子靠在了江月犀身上。
    第二天,因為江佑榮過百天府里格外的熱鬧,知道江寒浦不在,江月犀早早的過來探視主持,方毓秀抱著孩子,茹溪又病著,這家里沒有一個能操持的人。
    比較親近的友人和親戚們擠在方毓秀房里,把佑榮的模樣輪流夸了一遍,有人想拉佑豐也來玩,佑豐卻不喜歡,發著脾氣讓奶娘抱到外面去了。
    開了席,江月犀各處轉著招呼熟人,有人拉她過來坐,她笑著推卻了,她沒心情,不時抬頭望著頭上的日頭。今天方毓秀和孟茹溪的笑里都含著憂愁,她看的出來。
    江佑豐正躲避著丫頭拿著的小碗和湯匙,他在前頭跑丫頭在後面追,江月犀攔住他,蹲下擰了下他的小臉,“你怎麼又不好好吃飯?”
    江佑豐卻突然看向門口,清楚地叫了聲,“爹。”
    江月犀回過頭,門口果然是江寒浦,他還穿著那身黑色的大衣正走進來。
    江佑豐要過去,江月犀怕他摔了,忙把他抱起來走過去,江寒浦正跟院子里一些客人打招呼,看神情沒什麼變化,就是臉色有些白。
    走到跟前江佑豐扯著身子要父親抱,江寒浦把他接過來,佑豐卻聳著小鼻子往他另一只胳膊上聞。
    “快進去吧,都等你呢。”江月犀說。
    “嗯。”江寒浦點了點頭,抱著佑豐走了進去。先去方毓秀房里報了平安,順便把孩子給茹溪抱著,出來時佑豐扯住了他的袖子。
    “爹,玩意兒。”他說。
    江寒浦擰了擰他的臉,“待會兒給你。”
    江佑豐不急著要玩意兒了,反倒很滿足似的,祖母果然沒有欺哄他。
    江寒浦穿過大廳,路過江月犀跟前時對她說︰“來一下。”
    江月犀也覺出他有事,跟著他到了一處房間,江寒浦脫去大衣解開了袍子的扣子,他里面就沒衣服了,一條胳膊抽出來,上面包著滲出血絲的紗布。
    “今天沒注意,又掙開了。”他說,指了指櫃子,“那里面有藥。”
    江月犀拿出藥和紗布等物走過去,彎下腰給他解紗布,一邊問︰“怎麼回事?”
    “路上出了點狀況。”他簡單地解釋道。
    江月犀拆了紗布,傷口有點猙獰。
    “我處理過了,”他說,“本來沒在意,前天在路上感覺不對,在醫館輸了一晚上水,把感染的地方也剔除了,不然昨天就能到家。”
    “狠命的趕什麼,”江月犀說,“你派人捎個口信來,自己慢慢走就是了。”
    江寒浦沒說話,從一旁的大衣袋里摸出一個小匣子給她,“那,不多了。”
    “什麼?”
    “你的煙。”
    江月犀繼續低下頭給他的傷口消毒,“放那兒吧。”
    江寒浦把匣子放在桌子上,江月犀已經開始上藥,同時說︰“下次這種事情你就不用去了,我想過了,手底下又不是沒有可靠的人,今後派人過去就行。路上那麼遠,你要是有什麼事我怎麼跟毓秀她們交代,現在還有兩個小孩兒。”
    “你擔心我。”江寒浦看著她說。
    江月犀抬眼看他,突然覺得他說的對,于是坦然道︰“我當然擔心你,你是江家的大少爺,我們倆還一起長大。”
    “是一起吵到大。”江寒浦難得笑了笑,隨後就被藥刺激的立刻吸了口涼氣。
    “疼?”江月犀的聲音不覺放輕。
    江寒浦看看她,突然一把將她攬過來,死死的箍住她的腰。
    “你干嗎……”江月犀有些慌地推著他,卻小心的避開了他受傷的地方。
    江寒浦把頭貼在她柔軟的小腹上,閉上眼,“我再也不想放開你了……”
    江月犀一怔,說道︰“寒浦,我覺我們應該是親人,我也想跟你做親人。我們不吵了……也別這樣好不好?”
    江寒浦抬起頭,眼神突然狠厲,“不好!”
    門突然開了,傅蘭傾走進來,皺著眉望著前方。江月犀回頭看了一眼,把江寒浦推開,半轉身道︰“你怎麼才來?”
    “是你讓我今天中午過來吃席,現在不是中午嗎?”傅蘭傾說著走進來,看了看江寒浦的傷和江月犀手里的藥。
    “現在都開席半天了,我都以為你不來了呢。”江月犀說。
    傅蘭傾拿過她手里的藥,“我來吧,這事我常做,也省得他不安分。”
    “那我出去招呼,你們倆不用出來了,我讓廚房送吃的過來。”江月犀說著走了出去。
    江月犀出去後,傅蘭傾繼續給江寒浦上藥,江寒浦突然別過臉看向桌子,“她忘了拿煙了,待會兒帶給她。”
    傅蘭傾看了旁邊的小匣子一眼,突然說︰“跟你說個事。”
    江寒浦看向他,傅蘭傾似乎考慮了一下,最後才說︰“那個木材你可以抽成,我已經找到別的貨源了,但是價格偏貴,與其讓別人賺錢還不如讓江家賺。”
    江寒浦眯起眼,“你就要說這個?”
    “學校實在等不起了。”傅蘭傾開始給他纏紗布,快纏好後看江寒浦還在看著他,于是問,“怎麼了,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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