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相片反反復復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刑浪臉上滿是深思之色。
誰把這些用電腦合成的相片寄給他?
相片上的女人面容與水星月一樣,但是他知道絕對不是水星月。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佔有水星月,何來鏡頭讓別人把他與水星月的親熱鏡頭拍出來?
寄相片的人用意何在?
這時一名黑衣人快步走進來,恭敬地對刑浪說道︰“幫主,地獄王國的焰少主求見。”
仇焰?
刑浪挑高了眉,仇焰來干什麼?
“他自己來嗎?”
“不是,帶著一個女人。”
刑浪好像記得仇焰是有一個女人,好像還被自己的手下抓過。
“讓他們進來吧。”
“是。”
黑衣人轉身走了出去。
把相片收好,刑浪好整以閑地坐在原位。
仇焰帶著寒涵在黑衣人的帶領下走進來。
示意手下退下,刑浪看了仇焰一眼,笑侃︰“今天吹什麼風了,居然把焰少主給吹來了,真是稀客,稀客呀。來,來,來,坐下。”
仇焰在刑浪對面坐下,他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太子可有收到相片?”
相片?刑浪微怔了一下,然後把仇焰重新打量了一番,眼里有疑問有深思。他問︰“相片是你寄給我的?”
听說仇焰也愛著水星月,他為什麼要如此的污蔑水星月的清白?
仇焰大方地承認。
撫著下巴,刑浪不解地問︰“為什麼?”
眼里閃過怨恨,仇焰咬牙切齒地低吼著︰“我要仇陽痛苦。”
他錯過了一點,仇陽的痛苦就是傷害水星月。盡管對水星月不接受他的感情,他有怨,不過內心深處他還是不希望水星月受傷的。如今報復心切,他什麼都不顧,都忽略了。
刑浪皺眉。仇陽還真不得人心哪,兩個親弟弟都不想他幸福。
“你把相片轉到我手上,是想我替你把相片轉到仇陽的手上嗎?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刑浪猜出仇焰的意思,仇陽的弟弟要報復仇陽,他當然高興,但是這件事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是一個霸道專制的男人,一旦知道她不潔了,他心里肯定會有陰影,然後他就會感到痛苦。”仇焰看著刑浪,定定地道︰“我想你一定也想仇陽痛苦。”
“仇陽會把我碎尸萬段。”仇陽看了這些相片後肯定會怒火狂熾的,到時會把他燒成灰炭。把相片拿出來再重新看一遍,然後他輕笑地道︰“我想你太低估你大哥了。”
仇焰不明白地看著他。
刑浪也不點明,只是把那一大堆相片推到仇焰的面前。
仇焰與寒涵都不解地拿起相片仔細地看,卻看不出個所然來。
刑浪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仇焰的身上,他知道最先愛上水星月的人是仇焰,不過此時他能確定一樣,仇焰對水星月不夠熟悉。仇焰會愛上水星月,或許是因為水星月的美貌,而並非了解。
“太子認為我大哥會看出相片是假的?”仇焰把相片推回刑浪的面前。
刑浪一笑,“她的脖子上有痣,而相片上的女人卻沒有。”他想強佔水星月的時候才發現她的脖子上有痣。
仇焰這才記起水星月的脖子上的確有痣,當初就是那顆痣才讓他們知道抓錯了人。驀地他瞪著刑浪,低吼著︰“你踫過她了?”
刑浪只是淡笑,並不回答。
仇焰氣得真想把刑浪狠狠地揍一頓。
“焰少主未免太貪心了吧。身邊有一個替代品了,還對她念念不忘。”刑浪掃了一眼神色黯然的寒涵,寒涵有一雙與水星月相同的明亮眼楮,刑浪猜測仇焰肯定是把寒涵當成了水星月的替代品。他笑侃著,“何況我並未真正佔有她。”
站起來,刑浪自己替自己倒來一杯酒,淺喝了一口,然後說道︰“這些相片你們拿回去吧,沒用的東西不要拿到仇陽面前丟人現眼了。”他滄浪幫如今是唯一還能與地獄王國遙遙相爭的幫派,他可不能讓仇陽有機會譏笑他的手下是無用之人,只能拿出沒有價值的東西來。
回頭看一眼心願無法達成,臉上有著失落的仇焰,刑浪雙眼閃過詭計,他意有所指地說︰“焰少主如果真的想要你大哥痛苦的話,真想離間你大哥與水星月的話,不如就從你們內部找人吧。我是外人,進不去你們的總部,你想利用我來當第三者很難。”
內部找人?
每個人都知道水星月對仇陽有多重要,有誰膽敢對水星月有非分之想?那只是死路一條。
刑浪看一眼寒涵,眼帶笑意地說︰“我想這種事情她來做最好。”女人的手段比起男人來要小氣得多,而女人想陷害一個女人時,比吃飯還簡單。
如果這兩個人真能讓仇陽誤會水星月,以仇陽的個性肯定不會再要水星月了,說不定因此仇陽會把水星月趕走,然後他可以趁機把水星月搶到自己的身邊。
刑浪只是以他個人的想法想著事情,的確從他的性格上來說,一旦他的女人紅杏出牆了,他是不會再要她的。但是仇陽與他不同,他萬萬沒想到他這個提議會把水星月推進痛苦的深淵。
在醫生和護士的精心照顧下,水星月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除了在陽居內,她哪里都不能去。
好不容易陰沉的天氣不再,露出了冬天柔和的陽光。
坐在陽居的院落里曬著太陽的水星月雙眼直直地看著大門口,那里離她只有十幾步之遙,卻仿如隔著天涯。
仇陽不讓任何人來看她,就連蘭姨都不能進來。每天她面對的除了那些醫生和護士之外,就是嚴旭與他的手下。
無聊之時,她只能有話無話找嚴旭聊聊天,從而知道了嚴旭是跟仇家兄弟一起長大的。
“醫生說,你還是臥床多休息好一點。”明白水星月的渴望,嚴旭只能提醒水星月此時她的身體狀況。
相處的時間長了,他對水星月不再厭惡。他能從水星月的角度去想水星月的心情,看著水星月整天郁郁寡歡,看著仇陽對水星月雖然疼愛,卻霸道至極,他冷硬的心對水星月產生了同情。
水星月的遭遇放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去,都是無所適從的。
水星月坐著不動,她已經被迫躺在床上半個月了,好不容易醫生終于同意讓她下床走動,說什麼她都不會再回床上躺著。
幽幽地開口︰“他去哪里了?”
“陽的行動不是我們能掌握的。”仇陽的行程都是隨時變的,沒有一個人可以確切地掌握他的行蹤。
看一眼水星月,嚴旭的眼里有著深思,她是不是想陽了?
還是……
“他不在你能不能讓我出去走走?”水星月沖口而出的話讓嚴旭如臨大敵一樣緊張起來。
“陽不讓你出去,誰都不敢把你放出去。”這女人千萬別害他呀。
站起來轉身與嚴旭面對面,水星月乞求地道︰“我只是在陽居附近走走,你跟在我身後,難不成還怕我跑了不成。只要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知道你讓我走出陽居的。”逃跑她當然是逃不掉的,如果逃得了她還等到現在嗎?她真的是想出去走走。
別開臉不看水星月的可憐樣,嚴旭狠著心拒絕︰“我不能違背陽的意旨。”要是剛好讓陽回來看來,那可不是“倒霉”兩個字就能形容過去的。
“嚴旭,我求求你了,我只要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也可以。你就好心讓我出去透透氣吧。”水星月差點就要抓住嚴旭的衣袖哀求了。
她知道沒有人敢違背仇陽的意旨,可是她真的很悶,悶到想哭。她不求別的,也不貪心,只希望能有半個小時透氣。就算是對罪犯還有放出監牢活動的時候呢。
嚴旭卻朝屋內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眼里有著淚花,水星月無奈地走進了屋內。
嚴旭站在原地數分鐘之久才跟著進去。他看到了水星月的眼里閃著淚花,她失望,他卻無奈。他只是受命保護她的安危,他沒有權利還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