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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力降十會 第76節

    “不就是傳國玉璽,有?那?麼驚訝嗎?”
    席慢慢、慢慢轉過腦袋,艱難說道︰“祖父,傳國玉璽。”
    此時距離他震驚發呆了都有?一盞茶的時間了。
    席榮點點頭︰“嗯,傳國玉璽,找到了。”
    席終于緩過勁兒來,唏噓道︰“全天下都在?找的傳國玉璽居然藏在?這麼個地方,二叔他們怎麼找到的?”
    席榮便?將席豫心腹的話?簡單扼要地說了說。
    席再度唏噓︰“誰能想到,傳國玉璽居然是誤打誤撞找到的,這算是無心插柳了。”
    他想象了一下駱喬暴力拆密室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遂笑著說道︰“駱姑娘果真是天賦異稟。”
    “喬丫頭是個有?福的。”席榮微一頷首,找到傳國玉璽的經過暫且不討論了,現在?重要的是,傳國玉璽在?鄒山的原因,他點了一個名?字︰“江又理?。”
    席思索了好一會兒,搖搖頭,對這個江又理?是真的半點兒印象都沒有?。
    能打理?這麼個木堡,又是私鑄兵器又是四處斂財,這樣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然而濟陽江氏並沒有?驚才絕艷的人才。
    不要就是此人自幼藏拙,要不就是濟陽江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出于一些原因冒充成濟陽江氏族人。
    席更?傾向于是後者。
    不過……
    “木堡事發,這個江又理?恐怕是活不成了。”席說。
    席榮點頭,道︰“還?有?呢?”
    他有?心培養長孫,不叫長孫學得跟他親爹一樣一板一眼剛正過頭。不是說剛正不好,而是身處在?席家這個位置,要扛起一族一氏不能只有?剛正。
    席沉默了片刻,嘆了一口氣,道︰“濟陽江氏恐怕在?劫難逃。”
    席榮神?色冷漠。
    席臉上浮現出一絲悲憫,輕聲道︰“我暫不知濟陽江氏在?其中?參與多深,但事情到此,他們怕是要擔起全部的罪責,全族幾百人,不知能幸存幾人。”
    “深也好淺也罷,都是自己的選擇。在?江澄選擇做別人手里的工具開始,他們全族的命運就不屬于他們自己了。”席榮淡淡說道︰“打鐵還?需自身硬。”
    “孫兒受教。”席起身朝席榮深深一拜。
    “對濟陽江氏背後的人,你有?什麼想法沒有??”席榮擺手叫席坐下,問道。
    席坐下後,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孫兒有?一個猜想,只是……”
    “說罷,這里只有?我們祖孫倆,但說無妨。”席榮道。
    “濟陽江氏背後之人很可能是皇帝。”席語出驚人。
    席榮微微一笑︰“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席道︰“私鑄兵器,是為了裝備軍隊,濟陽江沒有?兵,太子也沒有?,他們也沒有?能力養私兵。放眼宋國,能有?能力養私兵的門閥除了我們家,河東柳和陳郡謝,還?有?一個瑯琊王。最想要養私兵的,我以為是皇帝。”
    “你覺得太子沒有?參與其中??”席榮問。
    席說︰“太子若是參與其中?,現在?被流言纏身麻煩不斷的,就會是三皇子了。三皇子的外家不爭氣,張家兄弟都是些爛泥扶不上牆的。皇帝那?般扶持張家,何?嘗不是利用。若是張家能用,我相信皇帝不會用濟陽江,陷太子于如今之境地。”
    “皇帝喜愛三皇子,世人皆知。”席榮道。
    “皇帝喜愛三皇子,但他更?想要大權在?握。”席說︰“對兒子的喜愛,比不上對權力的追逐。咱們這位皇帝,比先?帝有?野心多了。”
    席榮不做表態,只道︰“傳國玉璽呢?如果是皇帝指使,他為何?要藏起傳國玉璽?直接拿出來昭告天下,他‘受命于天’,是正統,豈不名?正言順。”
    席笑著反問︰“祖父,若皇帝拿出傳國玉璽,您會乞骸骨,將兵權交給皇帝嗎?”
    “大膽!”席榮輕斥,不過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半點兒斥責之意?。
    “傳國玉璽……”席笑笑,“我承認,它就是受命于天,我不承認,它就是一個玉雕。”
    他這話?狂傲盡顯,席榮大笑,道︰“好,這才是我席氏子。”
    席也不謙虛︰“謝祖父夸獎。”
    席榮看著自家的鵠峙鸞停席公子,勉強滿意?,就是有?一個遺憾︰“你說你,怎麼在?帶兵上就是不開竅呢?我瞧你兵法學得也還?行?,心眼也不少,為什麼就是個紙上談兵?”
    席毫不臉紅地自夸道︰“可能上天不想孫兒太完美,總要給我一個缺點。”
    席榮臉一拉︰“你完美?你可不如喬丫頭,人家一個小姑娘,能文能武,有?急智,力氣大,還?運氣好。”
    席︰“……”
    那?是個天賦異稟,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完美的正常人。
    -
    “阿嚏——阿嚏——”
    駱喬連打了兩個噴嚏,揉揉鼻子,還?覺得癢癢。
    “你害風寒啦?”席臻把自己彈射開,一副怕被傳染的樣子。
    “這麼大熱的天,我去哪里害風寒,你的腦子呢?!”駱喬白了席臻一眼,“我覺得肯定是有?人在?罵我,說,是不是你!”
    席臻一臉天下奇冤︰“我都沒有?說話?,我怎麼罵你!”
    “說不定是你心里在?罵。”駱喬道。
    “那?你說說,我好端端為什麼要罵你。”席臻抱胸,一副“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就要鬧了”的樣子。
    駱喬信口就來︰“昨天諶夫子查功課,我答上來了,你沒有?,你被諶夫子訓了,你嫉妒我。”
    席臻睜圓了眼楮,不忿道︰“你能答上來,是因為有?小驕驕提醒你,要不然你也得被罰,我才不會嫉妒一個作弊的人。”
    駱喬笑︰“你就是嫉妒,你嫉妒驕驕提醒我,沒提醒你。”
    席臻︰“哼!”
    駱喬︰“你還?嫉妒找找姓駱不姓席。”
    “啊啊啊啊閉嘴!”席臻好氣啊,“明明是我最先?發現找找,為什麼找找最黏小驕驕,我摸一下它就跑。”
    “你知足吧。”駱喬面?無表情說︰“你只是摸一下就跑,我是摸一下就被咬,咬完再跑。”
    “哈哈哈哈。”席臻爆笑,頓時覺得心里平衡了。
    駱喬︰“你取笑我。”
    席臻︰“我不是,我沒有?,我哈哈哈哈……”
    駱喬沖上去就要揍席臻,席臻拔腿就跑,園子里一下就鬧翻了天,兩人能鬧出兩百人的動靜來。
    “他們感情真好。”駱鳴雁對身旁的席娟說道。
    席娟扇著手里的團扇,不緊不慢道︰“那?兩人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蠻奴小時候驕橫得很,听父親夸東平郡有?個女娃了不得,就記下了。鐵牛第一次跟著駱將軍夫婦來我家做客,他就帶著人去欺負鐵牛,被鐵牛給捶了,哭著回?來告狀,可把我笑壞了。”
    兗州“剿匪”大勝歸來,刺史席豫在?家中?設宴慶功,兗州排得上號的官員都帶著家眷前?來。
    駱衡一家算得上慶功的主角之一,自然不會不來,林楚鴻想了想,邀請了姚瑩駱鳴雁母女一同前?往,讓她?們與周家見上一見,不說親事,只先?看看,雙方心里好有?個底。
    在?駱喬還?在?鄒山那?會兒,林楚鴻已經帶著姚瑩駱鳴雁母女到刺史府拜訪了席豫的夫人,駱鳴雁也認識了席豫的次女席娟,兩人年齡相仿,還?比較有?話?說。
    到了魯郡之後,住進了早就置備好的宅子,駱鳴雁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關了一日,一路別扭的心思終于還?是別回?來了。
    她?直面?自己的人生不能自己做主這件事,努力讓自己不去鑽牛角尖。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無論是在?建康還?是在?兗州,無論將來嫁給誰。
    第78章
    兗州刺史府里的慶功宴如火如荼, 酒酣耳熱之?際,一名青衫官吏被人叫出去?,不多時再進來, 走到席豫身畔, 低聲道︰“使君,冀州那邊傳來消息, 江又?理家中大火, 他一家十幾口皆葬身火海。”
    席豫捏著酒杯的手微微一緊︰“動作到快。”
    青衫官吏搖頭︰“李幢主傳信說, 是冀州那邊多有阻擾,李幢主他們才晚了一步。火滅後,抬出來的尸體正好與江又理家中人對?上, 只?不過都燒得面目全非了。”
    “所以, 也不確定這江又理是真死還是假死,對?麼?”席豫道。
    青衫官吏微垂了頭沉默。
    席豫這里的動靜不大, 駱衡正與周訪喝了酒,兩人商量著要不要把席豫灌醉, 轉身看到席豫面色不豫,便放下了酒杯,問道︰“使君, 發生了何事?”
    席豫環視屋中文武和幕僚們, 思忖片刻, 叫舞姬等退下,讓青衫官吏將冀州的消息說與眾人知。
    “他娘的,殺人滅口的動作挺快啊!”周訪氣得拍桌, “冀州姓常的什麼意思, 怎麼著,他也?在里頭摻了一腳?”
    魯元善說︰“冀州刺史是謝內史的連襟, 恐怕此事也?有謝內史的指使。”
    方牧冷笑一聲,道︰“私鑄兵器是何等大罪,陳郡謝再強橫,敢做這事?且已經?事發,他們撇清干系都來不及,哪還能?上趕著承認。”
    魯元善不悅道︰“他怎麼就承認了?”
    方牧道︰“阻擾我們抓人,不就是變相承認他們參與了私鑄兵器?”
    魯元善說︰“你怎知冀州不是想要搶功,自己去?抓人?我們兗州的軍隊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去?了冀州,冀州刺史難道會敞開大門,笑臉相迎?”
    方牧一時詞窮。
    周訪最煩躁听這些幕僚爭來吵去?,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管那姓常的是要干嘛,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陳玄拉了一下周訪,勸道︰“此事由使君定奪,老周,你別意氣用事。”
    周訪瞅了瞅四周,煩躁得很,一屁股坐下,然後對?駱衡說︰“季平,你覺得呢?”
    駱衡對?席豫說︰“江又?理死了,幕後之?人要確保萬無一失,濟陽江氏全族恐怕都活不成,屆時線索全斷,運出去?的那些兵器就無從查起?了。”
    那木堡在鄒山那許多年,鑄造了多少兵器尚未知全貌,那些兵器最後都去?了哪里亦不知全貌,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亦未可知,怕就怕禍起?于蕭牆之?內,滅宋國者宋也?,非天?下。
    建康,席府。
    管家收到北邊來的飛鴿傳書?,不敢耽誤地送到席榮的書?齋。
    席榮打開一看,然後遞給一旁的席。
    席看了一眼,猛地站起?來,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在席榮的注視下,慢慢平靜下來,緩緩坐下,說道︰“濟陽江氏,全族兩百多人,就這樣被打死了?被爭奪水源的暴民打死了?兩百多條人命,耄耋老人和襁褓孩童都不放過?!”
    席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可聲音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他在憤怒。
    信上說,濟陽江氏把控著族地所有的水源,不準其族之?外的人去?擔水,被當地因?天?旱缺水的農人聯合起?來,把他們全族都殺了,男女老幼,無一生還。
    “今年這旱情,倒是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席榮語氣平淡到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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