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到天亮，慕 寒將照片抱在懷里下樓，打電話叫來特伯。
陳諾就站在客廳，瑟縮著不敢上前。
昨晚的事情，她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置她。
他的身邊，從不養無用之人。
慕 寒背對著她而坐，只留下一個後腦勺。
頭也不回，冷聲道︰“過來！”
陳諾心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耽擱，連忙過去坐在他對面。
“慕總，我會努力練好的……”
慕 寒懶懶地抬眸，目光冰冷︰“不用，待會兒特伯來了，你就找他結算工資。”
“這麼多年，不會虧待你。”
陳諾緊緊握著沙發，心底的不甘翻江倒海，祈求地看著慕 寒︰“慕總，別趕我走，我還有用。”
慕 寒垂下眸子，雙手摩擦著懷中的照片，照片里洛以陌懷著孩子，一手搭在肚子上，一手挽著他的手臂，笑得幸福開心。
陳諾說了很多，發現他根本沒有听自己的話，甚至已經開始發呆。
很不甘心，不甘心他惦記著一個死人。
明明她也很優秀，很漂亮，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最久，沒有人能夠比她更了解他。
“慕總，就讓我陪在你身邊吧，哪怕做一個替身我也願意，我可以不求你愛我，只要能讓我陪在你身邊，我做什麼都願意。”
“你為什麼就不看看我呀，我那麼愛你，無怨無悔陪在你身邊十幾年， 寒，她已經不在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何必將自己困在過去，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如果她知道你過得這麼痛苦，肯定也不好受的。”
等她說完，慕 寒才正眼看她。
目光平靜如水，出乎她的意料。
如果是以前，誰要是在他面前提洛以陌死了，肯定會跳起來發瘋揍人，但是現在居然沒有反應。
難道他想通了，放棄了嗎？
陳諾突然喜極而泣，多年的等候終于有了結果。
慕 寒勾唇，面露譏諷︰“她會回來的，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我堅持不下去。”
如果哪天堅持不下去了，他就會追隨她而離開這個世界。
多好啊，無論在哪里，他都和她在一起。
陳諾臉上的笑容僵住，眼淚冰涼如水，寒透人心。
“ 寒……”
“叫慕總！”慕 寒突然變了臉，陰騭猙獰，凶狠如狼，隨時都會攻擊膽敢侵犯他禁忌的人。
聲音嘶啞低吼︰“滾出去！”
“慕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認識一個人，催眠術很高，比我厲害。”這是陳諾給自己留的退路，只想著萬一哪天慕 寒不需要她了，她還能有機會留在他身邊。
慕 寒果然緩和了臉色，等待著她的答案。
“我的老師，查理先生，他的催眠術在整個心理界都是數一數二的。”陳諾不敢隱瞞，期盼地看著他。
“他在哪？”
“法國，他現在居住在法國，我願意去請他來。”
“最後一次機會。”
慕 寒頭也不抬，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心情好一點。
陳諾不敢耽擱，連忙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法國請人。
特伯帶著人來的時候，剛好和陳諾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