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
當陽光照射在整片黑森林表面,樹木反射出未曾展現過的耀眼光芒。
‘疾風’的直升機在上空盤旋,緊接著徹夜未眠的戰士們從上面跳下,不顧高度可能把腳扭到,一邊聯系著其他地方的人們一邊飛奔向前方。
“找到他們了!重復一遍!在黑森林找到他們了!”
根據現場來看,發生過一場相當激烈的戰斗,而這里只有鬼神化的風 和o應,可以理解為就是他倆在此血戰,更以慘烈的結果告終。
“母親……母親……!”
奇跡沒有發生,盡管現場確實看到了類似奇跡般的景象,但毫無疑問的是曾經名震天下的‘噬妖者’已然逝世。
風 的腹部有個缺口,從里面可以看到心髒已經損壞,同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被封閉在一層厚厚的水晶里,經過查看,風家長老判斷這是一種用于保存遺體的水晶棺材。
“怎麼會……!為什麼會是這樣……!”
o應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疾風’檢查他的情況時已經極其危險,微弱的氣息隨時都會斷掉。
這種結果是所有人都沒法保持冷靜的。
“不!母親還沒死!她肯定還活著!”
“琳!別這樣…… 她已經……”
心髒支離破碎到那種地步,任誰都無法存活。
鬼神化的痕跡還保留著,不過風 卻帶著微笑閉上了眼楮,她臨走前相當平靜。
各種交錯的言論之間,被搶救回來的o應給疑問劃上了句號。
“啊,師匠是我送走的。”
從這天開始,原本和睦的大家庭分裂了。
————
風家是不能繼續待了,風琳幾乎把o應當成仇敵一樣,要不是大叔拉著,真的會沖進醫院。
所以o應和風霞來到了清音家暫住,雖然依然在同一座城市,但總比抬頭不見低頭見好太多。
至于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o應不想多說什麼。
在最後一刻,他向風 證明了自己,並親手終結了師匠的完全鬼神化。
“嗯,我知道,師匠她最後還在笑。”
當天晚上,風霞抱著失聲哽咽的o應陪他度過了悲傷的一晚上。
保存著風 遺體的水晶被運送到風家祖地,在風琳的強烈要求下,並沒有立刻安葬,而是放入了特殊的空間。
幾乎沒有大人責備o應,大家都惋惜這個無奈的現實。
同時事情真相也被掩蓋,傳到y城的消息是風 因為身體不適回到了風家祖地,y城的指揮權暫時交給了風大叔。
等o應傷勢痊愈,正式搬進清音家,整個y城也恢復到從前的生活節奏。
“早上好,是先想吃早餐,還是玩游戲,或者和我做h的事情?”
“抱歉,你壓到我的○○了,能不能起來?”
“呀!應你這個變態!——唔捱 蓿 飧齟笮。 剎皇鞘 逅昃湍苡械哪兀 憬鬮 愕某沙ェ械椒淺B 餘叮 br />
“…………信不信我真去告你騷擾哦。”
清音本來就是頹廢的生活規律,來到這邊後o應也墮落了,整天和她玩游戲研究宅文化,本來就對那方面感興趣,沉迷進去後一發不可收拾。
日常玩梗莫名其妙就變得很多。
對于他的自甘墮落,風霞感到既心疼又哀傷,恐怕o應自身是最自責的那個,什麼時候從悲傷中走出來只能靠時間了。
“朝霧姐,幫我找一下繩索。”
“誒?”
“我要把清音捆起來,這樣她就應該會知道必須穿衣服的重要性了。”
今天這個家里也是一片和平呢,雖說突然就亂入了修羅場劇情。
說到和平,y城現在的戒備確實松懈了不少,也許和風大叔沒有威信的緣故,大家都能空出時間去陪家庭,平時巡邏的‘疾風’隊員偶爾都會想放松下。
麒麟王引導的妖怪陣營依然靜悄悄的,停戰協議沒有定期限,對方的意思想必希望永遠地持續下去,人類這邊又何嘗不想呢。
特異者協會的工作量也減少了很多,開始時還因為突然的轉變有所不適,如今都有閑心給所有居民頒發新的身份證了。
“是好的轉變,吧?”
“不曉得,妖怪那邊具體心思還沒分析出來呢,甚至我連麒麟王是個咋樣的家伙都不清楚……話說怎麼突發奇想打電話過來?如果是問應和霞過得好不好,那我只能回你一句廢話了。”
清音接到的是來自風大叔的電話,听起來很疲憊,也難怪,失去了風 的統領,以他一個人要扛起這座城市的擔子哪有那麼容易,說句不好听的,他就不是當領導的那塊料。
“我……那個,其實想找應聊聊,他在嗎?”
“哦,那很巧,剛好我讓他出去照看新開的游戲廳,你可以找他當面聊。”
新開的游戲廳,也就是能熊曾經出沒的那家,至今沒有啥客流,沒有倒閉簡直是扯淡,話雖如此,每隔幾天就有新客人光臨這點就很迷。
風大叔于是就掛斷電話,找了個借口出門。
游戲廳所在的位置是蠻清淨的街道,大概是客流量不高的原因之一,總之順著介紹,大叔總算找到了店門前趴著一只熊的目標地點。
“我說,要不是地址沒錯我真想拔腿就走……你什麼情況?”
“沒啥情況,就是想趴著傾听大地的心跳(抽動”
無視吧。
風大叔跨過好像尸體般的熊,進入店里看了看,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
“這是小學的數學……啊……突然頭好暈……”
這時候o應正陪著能熊帶來的女孩做作業,但根本沒有任何動力。
見到大叔進來,o應的臉色一變。
“啊,沒事,就是找你談談心,不是來數落你的。”
于是兩人遠離認真和數學題斗智斗勇的女孩,來到位于角落的窗戶前,風大叔自顧自點起一支煙,與o應隔著半個窗台進入沉默模式。
半晌,大叔才開口。
“琳和櫻,我找理由送去風家那邊了,暫時不太會回來,所以你有空可以回家看看。”
“嗯,那個,叔叔你也保重身體,別太拼命。”
“沒事,早就習慣了。”
開場白很快就結束了,大叔一根煙吸完立刻補了一根。
“我啊,做父親不合格,做丈夫更不合格,要不是走狗屎運,根本不可能和 結婚。現在她走了,重擔全部壓在我身上,老實說我真的撐不住。”
“叔叔……既然琳外出了,那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找我們,雖然我除了戰斗啥都不懂,連小學數學題都能難倒我。”
“果然比我想象中更成熟啊你,呼,稍微放心了。”
沉默再一次降臨,o應看著憔悴的風大叔抽完第二根煙。
“……吶應,你喜歡 嗎。”
遲疑了片刻,風大叔終于問出了需要藏在心里的問題,他也是個男人,也經歷過少年時期,也曾經仰慕過強大的‘噬妖者’想跟隨在她身後,正因為當年懷著同一種心情,所以能夠想象o應究竟是懷著怎樣的決心與風 告別的。
“啊,我喜歡師匠。”
對此o應也沒有猶豫地回答了。
“不過,我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大家所說的那種喜歡,我向往著她的強大,憧憬著她的豪情,並暗自以她為目標努力,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
“……呵,果然呢,那時候看到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
“喜歡這種感情太深奧了,我不懂,按照大眾的標準,我還喜歡著輝夜,到現在也無法抹平心里疼痛的創傷,我也喜歡風霞,如果連她也失去,我……”
風大叔抬手敲打了下o應的肩膀。
“你和我不一樣,你有力量保護身邊的人,我能夠感覺到。所以——不,遲早你會從悲傷中走出去的吧,根本不需要我這個懦夫開導,我才是那個什麼都做不到的蠢蛋。”
“叔叔……”
“堅強地活下去,我有資格說的只有這句。”
風大叔轉身離去的背影顯得很淒涼,o應聞著還沒散盡的煙味,把脖子上輝夜留下的護身符舉起來放在額頭上,仿佛這個動作就能帶來些許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