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曲氏族人︰
    他們雖不認為趙長夏真敢殺人,但誰都不願意出這個頭去賭那萬分之一的概率。
    在他們面面相覷的時候,曲鎮已經讓自己的兒子跑去給他們打開了祠堂的大門,曲清江扶著曲鋒離開,趙長夏負責斷後,很快他們便出了祠堂的門。
    他們這一走,眾人的臉色才陰沉了下來。曲錦更是把矛頭指向曲鎮︰老四,你這是什麼意思?
    曲鎮看向他爹︰爹,我問你,我也只有洋兒一個孩子,萬一他哪天生不出兒子,你也會這麼逼他?
    三叔公道︰你若擔心,不妨再生一個兒子,或者讓洋兒也多生兩個。
    當然,他最真實的用意並沒有說出來,待回了家,他才罵曲鎮︰我不忍心讓二哥絕後,這有錯嗎?再說,你有幾個佷子,隨便過繼一個給二哥那一房,將來繼承了阿鋒的身家,你也有錢可以給洋兒多納幾個妾,還怕絕後?
    曲鎮愕然,他們家並非大戶人家,而納一個妾的錢抵得上他們一家幾年的開銷,他爹和他的兄弟們這是打哪兒來的奢靡念頭?
    難道是見曲鋒納妾,所以眼紅了?
    曲鎮家父子兄弟之間的爭執,已經回了家的曲鋒等人是不知道的。
    曲鋒看見曲清江為自己的身體而著急,不由得笑道︰樂娘不用擔心,爹沒事,在祠堂里不過是故意騙他們罷了。
    曲清江愣了下︰啊?
    曲鋒心情有些沉重︰爹本以為靠發病來嚇唬他們,讓他們放我們離開,沒想到他們會如此步步緊逼。
    原本他認為,他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對方也都覬覦他的家產,但好歹是同族宗親,危難的時候都應該互相幫忙,伸出援手。沒想到自己演的那出戲意外地讓他發現了他們的真面目,心里頓時涼透了。
    那爹你是真的沒事?
    沒事。
    趙長夏引著李郎中走了進來,道︰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郎中已經請了,還是先讓郎中看一看吧!
    曲鋒有些許意外,他以為趙長夏在祠堂的時候說已經讓人去請郎中是假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李郎中給曲鋒看診,曲清江一顆懸起來的心稍稍放下,她問趙長夏︰六月,你當時是如何知道我們有麻煩的?
    當時听到祠堂里頭有動靜,想推開門看一眼,但發現門被栓住了,就知道大事不妙。
    曲清江︰,就這樣?
    趙長夏只好進一步解釋︰若只是為了避免外人在場而關門情有可原,但也不該將門栓上。這顯然是不希望有人進去,也不希望有人出來,所以我知道興許是郎君和小娘子出了事,就請了一個村民,讓他幫忙去請郎中,自己再翻牆進入祠堂。
    曲鋒贊賞道︰你很敏銳,也很果斷,今日全靠你,我們才能安然回來。
    是啊,謝謝你,六月!曲清江想到曲家的那群人的所作所為,既心驚,又惱火。
    李郎中診斷完了,道︰脈象沒有太大的變化,問題不大。
    多謝李郎中在冬至跑這麼一趟。曲鋒給了李郎中三倍診金,暗示他,在這樣大好的日子里,就該听些好消息不是嗎?
    李郎中會意,知道他是希望自己宣傳一下他的身體好轉的消息,雖然不知道緣由,但這絕非他能深究的。他收下了那三倍診金。
    曲鋒又望著趙長夏︰六月,你送李郎中離開後,把那些羊肉和豬肉都分一分,之後過來一起吃頓年夜飯。
    曲清江猛地看向她爹,趙六月卻想︰看來系統的散福任務也有機會完成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呢!
    作者有話要說︰趙狼滅︰吃年夜飯?任務有希望了。
    小醋缸︰,你知道不知道讓你一起吃年夜飯代表什麼?
    趙狼滅︰代表什麼?
    小醋缸︰代表爹要將你當成一家人。
    趙狼滅︰所以影響我做任務嗎?
    小醋缸︰,毀滅吧你!
    今天雖然沒有萬字,但是有二分之一九千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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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牽手
    曲氏祠堂里發生的事因當時大門緊閉,外人並不知曉,曲氏族人想要名聲和面子,自然也不會四處去說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曲鋒父女倆,所以這事並沒有外傳。
    但曲氏族人間的氣氛之詭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曲錦找了村里的正骨郎中給他的小兒子曲溱把骨折的手指給正回來,左鄰右舍都十分好奇地打听發生了什麼事。
    曲錦想到自家大哥吩咐的話,只能強忍憤怒,道︰他祭祖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折了手指。
    鄰居嘖嘖稱奇︰這得是以什麼姿勢摔跤才會摔成這樣啊?
    曲錦覺得鄰居是在嘲諷他們倒霉,心中不悅,沉著臉去找曲銘︰大哥,難道就這麼放過那小子?我溱兒的手傷成這樣,得好一陣子不能干活呢!
    曲銘的身邊還有他的幾個兒子,每個人都是眉頭緊鎖,顯然很犯愁。
    要算賬,但不能這麼大張旗鼓地算。今日我們激怒了老三,若是我們再這麼企圖以氣勢來壓倒他,只怕會適得其反,引來他的報復。曲銘道。
    那現在怎麼辦?
    曲銘看向他所有兒子中,最出色的三子曲湖,問︰湖兒,你說怎麼辦?
    曲湖二十有六,自幼便展露出了讀書的天賦,因而八歲那年被曲銘送去了讀書。
    二十一歲那年,他第一次下場考試,但經驗不足、太過緊張,卷子弄髒了,所以沒有得解。
    第二次參加解試因取解的名額少了,他名落孫山。後來更是遇到戰事,朝廷停止了科考三年,直到今年才頒詔決定明年的八月將會舉行秋闈考試。
    曲湖對這次的解試取解名額志在必得,為此更是打算明年啟程去州府找名儒指點他。這其中要花不少錢,他家是拿不出來的,只能靠族田的那點稅收,甚至還得找曲鋒借錢。
    若是跟曲鋒鬧掰了,被收回族田不說,可能也得不到資助,他自然不希望出現任何變故。
    可就算是這樣,今日他爹逼迫曲鋒立嗣時,他也未出來阻止。
    r/一是他過于自以為是,認為正常男人都會選擇過繼一個子佷當嗣子,只是沒想到曲鋒會拒絕得如此干脆;
    二是他心存僥幸,覺得跟曲鋒鬧掰了也不打緊,只要目的達到了就行,可他算漏了一個人。
    他道︰此次全族上下幾乎有志一同地認為三叔父該立嗣,所以此次阻力不大才對。但出了一個變故,正是這個變故,讓我們功虧一簣。
    你是說老三家的那個下人?曲銘問。
    曲湖點點頭︰按照我們的設想,三叔父在重壓之下,總會妥協和服軟的。可是那小子的出現,讓三叔父有了喘息的機會,壓力一減,回過神後自然就不肯輕易服軟了。
    當時在祠堂就該拿那個小子問罪!曲錦恨恨地道。
    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拿不住他的。為今之計,我們是要求和的同時,又伺機給三叔父一些壓力。
    至于如何求和首先我們不能以逐他出曲家為威脅,更不能將他的名字從族譜劃掉。他沒有犯錯,若只是因為不肯立嗣而將其逐出曲家,外人會如何看待我們?這對我的名聲也不好,會影響我的科考。
    若是擔心他強行收回族田,這事也好辦,當初他是當著大家的面捐出來的,哪有捐出來後說收回就收回的道理的?就算是鬧到官府那兒我們也不必怕。
    最後,你們理應發現,三叔父在祠堂里如此維護他那親骨肉樂娘,可見他還是很看重樂娘的。所以我們必須要表現出他百年之後,我們不管是何人當了嗣子,繼承了他的家業,也會善待樂娘。
    曲錦道︰這不是又回到了原點嘛!
    就是要回到原點!現在與三叔父撕破臉絕對沒有好處,所以我們要誠懇地道歉,修補關系的同時降低他的戒心,即使只是明面上的和好,那也足夠了。之後,施加壓力的事情也不必我們親力親為,只需村里的人說些閑話,他們父女倆自然而然就受不住了。
    曲錦覺得他這個佷子的臉皮比他們的老臉還要厚,他問︰好主意,可我溱兒的仇呢?
    曲湖眼神狡詐陰險︰這是向三叔父施壓的把柄之一,若是三叔父一意孤行,我們都已經沒了退路,何必還怕失去什麼?直接報官,給三叔父一個下馬威。他只要不肯過繼嗣子,那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與曲氏族人這邊的聚眾密謀不同,曲鋒與曲清江回來後便沒再提過祠堂里發生的事。李氏、田氏跟荊溪都不知道,只疑惑為什麼他們從祠堂回來後,就叫了李郎中過來。
    曲鋒不打算說,身為妾室的李氏、田氏,與身為下人的荊溪自然無從知曉,于是荊溪就去問正在分肉的趙長夏。他酸溜溜地道︰你就好了,才來第一個年頭,郎君就讓你跟著去祠堂祭祖。
    他不說還好,一說趙長夏就有些納悶,因為她的祭祖任務並未完成。也就是說,她只是幫忙挑三牲祭品過去,並未參與到祭祖的儀式中去,所以不能算是完成了任務。
    雖然她想追求完美,完成每一個任務,但祭祖這個任務,她一開始就沒有指望能完成,因此納悶過後,她很快就調整了心情,好歹散福這個任務還是有希望完成的,不是嗎?
    比起三拼套餐,她對冬至大禮包更為好奇。
    荊溪沒听到趙長夏回應,略著急︰你覺得這個儀式怎麼樣?
    我在門外沒進去,不知道。趙長夏道。
    荊溪也不奇怪,因為他以往也是在門外候著的。他又問︰那郎君是怎麼了,李郎中為何在這樣重要的日子里登門問診?
    趙長夏︰
    荊溪沒好氣地問︰你啞巴了嗎?
    趙長夏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他一眼,道︰你叮囑過我在曲家干活,嘴巴得把緊。
    荊溪一噎,暗罵她太死板,但又無言以對,只能翻了個白眼,將她分好的豬肉拿去分給在院子里等著的佃戶們。
    殺豬宰羊的時候,這些佃戶也都有過來幫忙干活,曲鋒自然不會像別的大戶人家那樣既要壓榨佃戶們干活,又不給他們好處。他給每個佃戶分了兩斤烤豬肉、一斤烤羊肉,那些收成好、交稅多的佃戶又額外多一斤。
    除了佃戶和小妾、下人之外,曲鋒也會按照慣例給左鄰右里、里正等人送一些過去,剩下的那些才是自家吃的。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李氏已經備好了年夜飯,她按照往年的習慣拿出四副碗筷時,曲鋒道︰多加一副碗筷。
    李氏不解,但也沒有多問,直到她看見頭戴襆頭、身穿玄色圓領袍,瀟灑而至的趙長夏時,愣了愣。
    田氏險些沒認出趙長夏來,見到平常總是穿著洗得發白、滿是補丁的衣服的人,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風流倜儻的哥兒們,眼前一亮的同時,也忍不住偷瞄了曲鋒一眼︰同樣都是男生女相,可郎君卻少了一絲生機活力呢!
    曲鋒也是第一次見趙長夏這副打扮,心里不住地點頭,覺得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讓他更加肯定趙長夏就是出身官宦世家的人。他只有一些遺憾︰六月的長相還是偏陰柔了些,不然該是多麼完美的一個女婿人選!
    至于勸趙長夏換上這身衣服的曲清江一點都不意外她給眾人帶來的驚艷效果,還暗自高興︰讓她換上這身衣裳果然是對的!
    趙長夏有些不習慣地攏了攏袖子。她本不打算穿這身衣服的,是曲清江跟她說冬至得穿新衣裳、吃年夜飯、守歲。這件圓領袍雖然不是新縫制的,但卻是她的新衣服,因而要她在洗完澡後換上。
    坐吧,不必太拘謹。曲鋒指了指旁邊的凳子。
    曲家吃年夜飯的桌子是由幾張矮幾拼成的,曲鋒坐在尊位,曲清江坐左邊的主位,李氏和田氏坐曲鋒對面的座位,這樣一來,趙長夏便坐到了曲鋒的右手邊、曲清江的對面去。
    雖然平常老百姓的家中都沒有那麼多規矩禮節,但是在冬至這麼重要的日子里,又是年夜飯這種宴席上,曲鋒顯然不是隨便安排的。趙長夏這個位子是客位,也就是說,她今日的身份和待遇都不一般。
    曲清江知道她爹的用意,李氏不想去揣摩那麼多,田氏則心里納悶一個下人怎麼還跑到了郎君右手邊的位子去了。
    今年,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如香,除了料理家中雜事、照看我的病,還得照顧我起夜。曲鋒慰問了大家一番,而在他特別感謝李氏的時候,田氏撅了撅嘴,最後曲鋒給她們發了些利是錢,田氏這才笑逐顏開。
    吃過了年夜飯,趙長夏的冬至大禮包也已經到手,她尋思要挑個好時機打開時,旁邊正在刺繡的曲清江忽然打了個哈欠,聲音在這個寬敞空蕩的廳堂里回蕩。
    趙長夏︰
    曲清江急忙掩嘴,扭頭看趙長夏,眼神詢問︰你什麼都沒听到吧?
    趙長夏收回目光,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听到。
    她如此配合,倒讓曲清江越發不好意思,忍不住為自己小聲辯解︰守冬實在是太累了,忍不住。
    趙長夏被她的辯解逗樂了,板了一天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她道︰既然這麼累,為何還要守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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