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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少帥粗大腿 [穿書] 第65節

    顧茗選擇後者。
    她步履平穩,腰背筆直,亭亭如松,有一種說不出的堅韌的力量,好像能背負起這世上所有的惡名,卻唯獨不敢回頭去看一眼滿臉蒼白的章啟越。
    也只有這時候,她心里隱隱生疼,才能知道自己多麼愚蠢自私,不應該輕易答應跟章啟越在一起。
    忽听得身後腳步聲響,皮鞋敲擊著路邊地磚的聲音就好像敲擊在她的心上,他很快追了上來,幾乎是撲過來的架勢,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不,阿茗,我們不要分開!”
    顧茗被他從身後抱的幾乎要喘不過氣,她有很多扎心的話可以與章啟越割裂感情,可是都舍不得。
    假如馮瞿有一顆鋼鐵鑄就的心,那麼章啟越的心就是水晶做就,晶瑩純粹,最禁不起語言的傷害。
    顧茗不舍不忍。
    “啟越,你冷靜點!”
    他的腦袋就埋在她後頸處,听聲音幾乎嗚咽︰“阿茗,我從來也不知道你受過這麼大的傷害,對不起!你今天肯定心里很不安是不是?我以後再也不逼你,可是我不同意分手,無論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說多難听的話我都不會跟你分開。”
    濕意透過她後頸的衣裳,很快就落在了皮膚上,顧茗詫異︰這個傻子,他竟哭了嗎?
    她很是無奈︰“啟越,你又不是小孩子,成年人分手都要維持風度的。”
    章啟越有生以來第一次爆了粗口︰“去他娘的風度!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我為什麼還要講風度?”簡直是個無賴的小孩子摟緊了她不撒手︰“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對你很不好?”
    顧茗還沒明白,想要扯開他的手,可他今天牢牢從後面抱緊了她,似乎沒有松手的打算,力氣大到驚人,與平日的懷抱全然不同︰“你說誰?”
    他發起狠來︰“這個混蛋!早知道就應該讓死在馬路邊上!救他干嘛?你別走,我現在就去揍他給你出氣!”
    顧茗雖然內心很是傷感蕭瑟,但仍是被他的孩子氣給惹的差點笑出聲——這就是馮瞿與章啟越的區別。
    馮瞿手上染血無數,他居高臨下,從來不拿人命當回事兒,所以才能心無顧慮的開槍殺人,包括原書之中他認為背叛他的顧千金,但章啟越天性善良,最惡毒的想法大約還是“視而不救讓他死在馬路上”的咒罵,以及“去揍他出氣”,根本就沒想過趁著馮瞿落單直接弄死他。
    “啟越——”
    章啟越緊緊摟著她︰“那你答應我,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緊接著他說︰“我知道你怕什麼,你怕有一天我家里人知道你做過姨太太,要遭受他們的輕視,對不對?”
    她那樣高傲的女子,文筆一貫犀利冷靜,面對社會痼疾猶如醫者手中握著的手術刀,毫不猶豫剜血割膿,不怕惡臭撲鼻,可是面對自身的境遇,依然露出少見的軟弱。
    顧茗︰“我不在意無關緊要的人對我的看法,可是……”章啟越把她介紹給家里人的做法還是嚇到了她。
    “我不想有一天我的歷史會成為你我爭吵與矛盾的源頭,你家里人拿來攻擊我的武器。啟越,我再刀槍不入,也沒有唾面自干的能力。更不想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一段感情以美好開始,在沒有交惡之前分開,給彼此在人生中都留一段美好的回憶,難道不好嗎?”
    章啟越松開了死死攬在她腰間的手,就在顧茗以為他要徹底放手的時候,他扶著她的肩膀將人轉了回來,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使得顧茗一抬頭就能瞧見他微紅的眼眶,以及憤懣的表情,他顯然激動到了極致,幾乎都有些口不擇言了︰“阿茗,你跟我在一起,難道就為了人生之中留一段美好的回憶?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們。我不知道什麼叫配不配,人間貧富有階級,地位身份有階級,才智賢愚有階級,難道心靈也有階級嗎你被逼做過別人的姨太太,你的心靈就被玷污了嗎?你就不是你了嗎?你就低人一等了嗎?〔注1〕”
    顧茗對門第階級從來不在意,也並不在意世人眼中的自己如何,可是她與章啟越的開始太美好了,這樣簡單純粹的男人她自從踏入社會之後就再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簡單純粹愛著她的男人,她也沒有遇見過。
    在污淖算計里太久,有時候看自己都是可厭的,更何況身邊權衡利弊得失,事事計較的男人,誰也不願意付出真心,也怕真心被別人慢待,身體在長夜里相擁取暖,心卻在萬里之遙孤獨徘徊。
    誰會去關注你的靈魂呢?
    憑著文字里的只言片語,蛛絲馬跡深深的愛上你,義無反顧?
    “誰說我低人一等了?”顧茗低低的笑︰“別人怎麼樣我並不在乎,可是啟越……你真的是這樣想?”
    章啟越大松了一口氣,神色復轉鄭重︰“你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我也不在乎。阿茗,我認識你的時候,愛上你的時候,就是現在的你,與過去的你沒有關系,不是誰家不得自由的姨太太,而是名滿滬上的容城公子!過去的事情你身不由己,可是現在你是自由的!”
    他把她摟進懷里,在她耳邊悄悄說︰“真後悔沒有早一點認識你,那樣我就可以帶你遠走高飛,讓你不必受人欺凌!”
    愛一個人,連同他未曾參與的過去都會心疼到無以復加!
    顧茗徹底被他說服了,兩個人言歸于好,手牽手在公園里散步,互相講些過去的事情。
    章啟越小時候在國外生活,稍長一點還在香江生活過幾年,才來到滬上,講起小時候的趣事有一籮筐,而顧茗所知的顧千金的舊事極少,真要講也只有在學校跟管美筠的一些小事情,別的似乎也沒什麼可講的,大部分情況下便听章啟越講。
    章啟越想想也覺得心疼——她生母早逝,從小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大約童年跟少年時期也都過的很痛苦,好不容易長大了,又被親爹送去做人姨太太,無論如何都不是什麼愉快的值得回憶的事情,真正快樂的也許還是在學校的短暫時光,所以才略微講一點學校的生活。
    他握著她的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攬著她的肩膀,愛憐的用面頰蹭蹭她的面頰——今天之前她是才華橫溢的容城公子,讓他時時仰慕的女子;可是今天之後,她是他心里孤苦無依的小女人,他要用肩膀替她遮風擋雨,呵護她,疼她,愛她。
    原本是坦陳舊事,可是顧茗無形之中卻改變了她在章啟越心里的形象,讓他從心底里疼惜她,想要呵護她,這卻是始料未及的,也是她並不知道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注1引用了翻譯家朱生豪先生寫給妻子宋清如的一段話,下面有標注,看到夫妻倆的情書,很是感動,摘抄一點民國丈夫寫給妻子的情書給大家觀賞,真的是甜的不要不要的,跟章小越的甜簡直是類同風格。
    宋清如,現代派詩人,翻譯家朱生豪之妻,被施存蜇贊譽為詩才不下于冰心。1932年與朱生豪在大學相識,1942年于戰火中的上海結婚,婚後放棄寫作,支持丈夫譯莎,1944年,朱生豪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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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你再叫我先生,否則我要從字典中查出世界上最肉麻的稱呼來稱呼你。特此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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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實在喜歡你那一身的詩勁兒,我愛你像愛一首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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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秘秘密密的告訴你,你不要告訴人家,我是很愛很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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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不曾愛過一個人像愛你那樣的,這是命定的緣法,我相信我並不是不曾見過女孩子。你真愛不愛我呢?你不愛我我要傷心的。我每天淒淒惶惶地想你。我討厭和別人在一起,因為我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寧願和自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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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一在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時卻一天天愈更深切地愛你。你如照鏡子,你不會看得見你特別好的所在,但你如走進我的心里來時,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樣好法……
    我真的非常想要看看你,怎麼辦?你一定要非常愛你自己,不要讓她消瘦,否則我不依。我相信你是個乖。為什麼我一想起你來,你總是那麼小,小得可以藏在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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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冬天容易過,渴望著來信的時候,每一分鐘都是一個世紀,每一點鐘都是一個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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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你的信如望命一樣,雖明知道你的信不會到得這樣快。一兩年之前,我還不曾十分感到離別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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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宋清如仍舊不給信我,我很怨,但是不想罵她,因為沒有罵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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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心里說不出的惱,難過,真不想你這樣不了解我。我不知道什麼叫做配不配,人間貧富有階級,地位身份有階級,才智賢愚有階級,難道心靈也有階級嗎?我不是漫然把好感給人的人,在校里同學的一年,雖然是那樣喜歡你,也從不曾想到要你愛像自己生命一般,于今是這樣覺得了。我並不要你也愛我,一切都出于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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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作詩,寫雨,寫夜的相思,寫你,寫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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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在茅亭里看雨,假山邊看螞蟻,看蝴蝶戀愛,看蜘蛛結網,看水,看船,看雲,看瀑布,看宋清如甜甜地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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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詩人,否則一定要做一些可愛的夢,為著你的緣故。我不能寫一首世間最美的抒情詩給你,這將是我終生抱憾的事。我多麼願意自己是個詩人,只是為了你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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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一切都是丑的,風、雨、太陽、都丑,人也丑,我也丑得很。只有你是青天一樣可羨。
    •
    不要愁老將至,你老了一定很可愛。
    •
    我是,我是宋清如至上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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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了你,便像找到了我真的自己。如果沒有你,我即使我愛了一百個人,或有一百個人愛我,我的靈魂也扔將永遠彷徨著。你是unique(獨一無二)的。我將永遠永遠多麼多麼的歡喜你。
    •
    我願意舍棄一切,以想念你終此一生。
    •
    婚後暫時別離,妻子回娘家,朱生豪寫下的對妻子的相思——
    心頭像刀剖一樣痛苦,十八天了,她還沒有回來。
    我知道我太不配接受她偉大而又純真的愛,因此所享受的每一份幸福,必須付出十倍于此的痛苦做代價……
    •
    我一點不乖,希望你回來罵我,愛你的打罵,也勝于愛別人的撫愛。要是我們現在還不曾結婚,我一定自己也不會知道我愛你是多麼的深。
    •
    1936年暑期,朱生豪探望宋清如歸去之後,在信中寫道︰
    要是我死了,好友請你親手替我寫一墓銘,因為我只愛你的那一手“孩子字”,不要寫在什麼碑版上,請寫在你的心上,“這是一個古怪的孤獨的孩子”……
    二十世紀中國先後有多位莎士比亞譯者,但朱生豪譯本是第一部近于完整的莎氏譯本,也被認為是迄今為止莎劇翻譯的巔峰之作。
    最後離別,他輕輕喊一聲︰“小青青,我要去了。”
    1997年6月27日,宋清如離世,在她與朱生豪合葬的墓碑上,寫著婚後那次她回娘家,朱生豪寫給她的一段思念的話︰“要是我們兩人一同在雨聲里做夢,那境界是如何不同,或者一同在雨聲里失眠,那也是何等有味。”
    第93章
    無論多少的難舍難分,都到了離別的日子。
    離開之前,章啟越帶著顧茗前去探望馮瞿。
    他以前不知道兩人關系,只覺得馮瞿對顧茗心懷企圖,但現在知道了兩人曾經有過的關系,便說︰“我要找他談一談。”
    顧茗︰“……”她實在想象不出來他要跟馮瞿談的內容。
    “要不我陪你去?”
    章啟越在她頰上偷親了一口,笑她︰“你是擔心我呢,還是擔心他?”
    當然不過是玩笑話,馮瞿重傷倒臥路旁,顧茗從頭至尾都不曾露出一點張惶失措的表情,也並不牽腸掛肚,想來他待顧茗必然很壞,讓她一點情分都沒有。
    顧茗瞪他︰“你猜。”
    章啟越又煩惱起來︰“阿茗,我一面感謝他對你不好,讓你傷透了心,才能對我敞開心胸;一面又心疼你受到的委屈,恨死了他,恨不得揍他一頓,我是不是很矛盾?”
    顧茗摸摸他的狗頭︰“胡思亂想!你感激誰都不應該感激他!我能跟你在一起,不是被誰傷透了心,而是被你的誠摯與愛所感動;至于你想揍他,我其實並不反對,就怕你吃虧。你也知道的,他可是戰場上練出來的,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兩者在武力差距上很大,馮瞿還有槍。
    章啟越從來不是爭強好勝的人,況且听到“滅自己威風”,被顧茗歸類為“自己人”,早都高興的咧開了嘴巴,露出一口白牙,模樣簡直帶了點傻氣。
    “對,我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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