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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少帥粗大腿 [穿書] 第111節

    她不開口。
    馮瞿一直在她耳邊叨叨,就想打破她沉緬過往失魂落魄的模樣。
    許久之後,顧茗總算開口了︰“求你件事兒。”
    馮瞿受寵若驚︰“你說!”隨時準備應對她的無理取鬧,架梯子上天替她摘星星的架勢。
    顧茗不看他,語速亦很慢︰“能派人去打听一下章啟越的傷勢嗎?”
    馮瞿很想拒絕,然而當他與顧茗目光相接,卻又不忍心了︰“你好好養著吧,我派人去打听。”
    章啟越也被送進了同家醫院緊急搶救,況且他身邊有穆子雲郭金川隨行,又有屠克寒派軍警護送,倒真是難得一次前呼後擁,可惜本人一無所知被推進了手術室。
    馮瞿身邊的親衛出去打听一番,很快回轉。
    顧茗听說他還在手術中,扶著床頭要坐起來︰“我去手術室門口看看。”
    馮瞿這次是真的惱了,按著不讓她動︰“你腦殼壞了吧?他都不要你了,你還對他痴心一片,這樣有意思嗎?你是要跪在他面前去求復合,還是拖著受傷的身體去照顧他?”
    當初怎麼沒見她對自己這樣百般遷就?如果當初她多說兩句軟話,而不是扭頭就走,他能做出那個愚蠢的決定嗎?!
    顧茗目中一片死寂,語聲冷靜理智,並無失態之處︰“我只是擔心他的安危,只要他脫離危險了我就回來。既然……既然他執意要分開,我也不能強求。”
    馮瞿無端听出了蕭瑟之意,肚里咬牙罵自己毫無原則,被她幾句話就說轉,一面卻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恨恨磨牙︰“我陪你過去。”
    他要扶她,卻被她輕輕掙開,她說︰“我總要一個人走的。”
    風霜劍雨,總要一個人抵受。
    她率先出去了,馮瞿卻愣在了當地,心里止不住的憐惜。
    手術室門口守著許多人,有軍警有郭金川穆子雲,拉開警戒線,禁止閑雜人等走動。
    不過郭金川是認識馮瞿的,也知道這位與瀘上軍政府如今關系良好,還是軍政府軍火供應商,見到他偕同顧茗過來,被軍警攔在警戒線以外,粗聲大氣喝斥︰“瞎了你們的狗眼,這位是容城的馮少帥,趕緊讓開!”
    馮瞿陪顧茗過去,她一言不發安靜坐在角落里候著,神游天外。
    穆子雲就坐在她對面,猶記得她在裴公館哭求章啟越的模樣,他無意窺伺年輕人的感情生活,只是對她的身份略有好奇,余光掃過她好幾眼。
    一個小時之後,大夫推開手術室的門,對外宣布︰“病人已經脫離危險,需要住院觀察。”穆子雲起身,發現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傻愣愣站了起來,身體止不住搖晃了一下,很快被馮瞿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啞聲問︰“沒有生命危險了?”
    她的聲音干澀嘶啞,不復少女的清甜,穆子雲都恨不得遞一杯水給她潤潤喉。
    章啟越昏迷著被護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穆子雲湊過去看,卻詫異的發現少女站起身來,既沒有像一般家屬去詢問大夫手術情況,也沒有湊到病床旁邊來瞧一眼。
    “他的性命保住了。”馮瞿說。
    “哦。”她轉身緩緩離開了。
    穆子雲︰“……”
    第二天中午,馮瞿親衛去重癥病房打探來的消息,听說章啟越已經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徹底保住了一條命,而穆子雲強烈向軍政府要求追查章氏滅門案,為章啟越討回公道,郭金川跟前跟後的伺候著。尚在低燒的顧茗執意要出院回家休息。
    馮瞿說破了嘴皮子都不能讓她改變主意,很是無奈︰“你這到底又是鬧的哪一出啊?”如果是軍中的將士,早被他用軍法處置了,何須費此口舌。
    顧茗態度很好︰“醫院里味道太難聞,太吵,我想回家休息。”
    哪里是醫院里太吵,這條走廓里來往的人都少,門口還守著馮瞿的親衛,穿著制服凶神惡煞站在那里,搞得隔壁病房的病人家屬走路都放輕了腳步,就怕惹到了這幫大兵吃苦頭。
    她怕是心不靜吧?
    “大夫也說要觀察傷口的恢復情況,你現在就回去萬一燒的厲害怎麼辦?”
    “那就再回來唄。”她渾然不在意的模樣,仿佛傷口與己無關,是長在別人身上的。
    馮瞿都快被她給磨的沒脾氣了,親自詢問過了主治醫生,對方听說她不願意住院,要回家靜養,開了藥就準了。
    他還想抱著她走,可惜顧茗堅持要自己走,她一步步走過醫院長長的走廊,像丈量心與心之間的距離,不知道走多遠才能忘卻一段情,忘記一個人。
    身後醫院某一個房里住著的那個人,她盼他安好。
    黃鐸听說她出院之後,著急忙慌趕了過來,發現她綁著紗布發著低燒坐在窗前寫稿子,恨不得把她攆到床上去︰“我的姑奶奶,你不是受了傷嗎?不在醫院里好好躺著,跑回家里做什麼?我又不急著要稿子,你著什麼急?”
    顧茗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所有台風過境之後的滿目瘡痍都被她悄無聲息的掩藏,如潮水退去的沙灘,月光灑下來,只余安祥︰“寫稿就是我的工作,我這種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態度,再拖拉下去會餓死的。”
    馮瞿守了她兩天,不可免俗的話沖口而出︰“我養你啊。”
    顧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那一刻過去那個靈動狡黠的小騙子似乎又回來了她的體內,她搖搖頭︰“這世上男人對女人說過的最大的謊言就是這句話,我養你啊。等到某一天他見異思遷,或者覺得養一個人太煩,現在最欣賞的地方到時候就是最為詬病之處,何必活的那麼不堪呢。我自己養自己不好嗎?”
    馮瞿︰“……”
    黃鐸知道這是許多自食其力的新女性們的普遍心態,她們沖出家庭的桎梏,投身于職場,在男人的世界搏殺,男人想要圈養這樣的女人,無異于自取其辱。
    “知道你住院需要錢,我帶了你的稿費過來,你也別急著寫稿了。”他從隨身的文件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里面裝著一張匯票︰“這是《新生》的出版稿費,你要好好保養身子,等養好了再寫也不遲。若是還不夠,需要多少我再預支給你。”
    顧茗打開信封,掃了一眼匯票上的數字,眼中現出微微笑意︰“如今也就只有錢才能令我安心了。”
    愛情使人老,只有金錢才能慰藉人心。
    •
    滬上軍政府監獄里,裴世恩盤腿坐在滿是霉味的牢房里,听到軍靴敲擊在地磚之上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楮。
    有人停在牢房門前,恭敬的說︰“少帥,裴世恩就住在里面。”
    盧子煜閑閑一笑︰“謝余,一起進去看看你的好岳父吧?”
    牢房門被打開,外面的人走進來,有獄警抬了桌椅進來,還在桌上擺了酒菜。
    盧子煜大剌剌坐了下來,親切相邀︰“裴龍頭,來一起喝一杯?”
    裴世恩大半生見慣了風浪,沒想到老了卻栽在了小溝渠里,他抬頭看一眼垂手站在盧子煜身邊的謝余,忽然想通了這一節︰“你早就投靠了軍政府?”
    青幫雖然與軍政府關系密切,可卻從來不是盧家父子的馬前卒,手中的提線木偶。
    幫派有幫派的生存法門,卻不屑于將身家性命都交到官方手中。
    謝余︰“龍頭這話說的不大好听,偌大的上海灘都是督軍府的地盤,我們都要靠著盧督軍吃飯,听從少帥驅馳不是理所應哪嗎?”
    裴世恩︰“所有最開始你慫恿著我打章家碼頭的主意,就是一個局?綁架了章啟恩,假意示恩于章泉,可惜洪門也放出了風聲,章泉決斷不下,又撕了票,本來你我手上都沾了章家人的血,到最後你倒是干干淨淨上岸,我卻成了殺人的囚犯?”
    謝余︰“龍頭睿智。”
    裴世恩苦笑︰“只怕你從不這麼想,可惜我養虎為患,將手中大半生意都交給你管,還挑你入贅裴家,一著錯滿盤皆輸。”他從混幫派開始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倒也不懼︰“既然如此,你預備拿玉嫦怎麼辦?”
    他這個佷女命苦,小小年紀父母雙亡,長大之後挑中的男人也是中山狼。
    謝余一本正經向他承諾︰“龍頭放心,既然玉嫦小姐與我已經訂了婚,我當然會好好娶她進門,不然怎麼對得起龍頭的托付?”
    裴世恩猶存僥幸︰“你就不能放玉嫦一條生路?”他這是預備拿裴玉嫦來招安他手底下那幫人,可是等兩人成婚之後,過幾年等謝余把青幫整個握在手心里了,哪還有裴玉嫦的命在?
    要麼悄無聲息的“被病故”,要麼終身被囚禁在深宅大院里,孤苦無依。
    第147章
    謝余哂然一笑︰“龍頭說什麼話呢?玉嫦小姐對我有情有義,你以前樹的仇家也不少,要是讓人知道玉嫦小姐離開了青幫,你猜猜她還有沒有命在?”
    裴世恩沉默了。
    謝余說的也是事實。
    他執掌青幫這些年,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少做,沒想到有朝一日會禍及子女,惟有長嘆一聲,閉目不言。
    盧子煜帶著謝余在軍政府監獄一游,為初次的默契合作而得意不已︰“謝龍頭,往後多多有勞了。”
    他垂涎青幫財富久矣,可是苦于裴世恩頑固,表面上順從軍政府,實際上卻吃獨食。正如章泉不肯同意與青幫合作,裴世恩也不願意手中販運毒品、軍火、人口的買賣被軍政府插一腳,白白分走利潤。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章家不過是那只蟬而已。
    盧子煜真正要拿下的,卻是裴世恩這只螳螂。
    謝余初次搭上盧子煜這條線,他便出言試探,後來甚至暗示謝余對談雙蘭的興趣,端看謝余的態度如何。
    他若是不曾將談雙蘭雙手奉上,盧子煜大約也將他歸類為裴世恩一類的頑固份子,可是謝余知機,主動將女人送到他枕邊不說,還暗示願為他效勞,盧子煜便心里有數了。
    盧子煜想要染指青幫的生意,而謝余想要奪了裴世恩的位子,世上之事,最逃不開狼狽為奸,一拍即合。
    謝余謙遜道︰“事情還沒定下來呢,只怕幫里那些老頑固未必肯服我,少帥此時叫龍頭,為時尚早。”
    “一點也不早。”盧子煜笑的張狂︰“裴世恩很快就要定罪,哪怕他那好女婿求到父親面前去,章家之事證據確鑿,他也難逃一死。到時候青幫群龍無首,你這位裴龍頭的好佷婿也是時候上位了。”
    “幫中諸事煩多,多謝少帥襄助。”謝余拱手︰“我先回去處理瑣事,改天帶了談小姐來拜謝少帥。或者……如果少帥想讓談小姐多陪些日子,等我回去之後就把人送過來?”
    “不急不急。”盧子煜催促︰“謝龍頭去忙吧。”
    •
    裴公館一場變故,軍政府及時將暴亂壓了下來,然而當日各大報館都派了記者前往,雖然這些人死里逃生,但卻得到了第一手的新聞,次日各家報館就登出了現場各種照片以及內幕。
    裴世恩與謝余狗咬狗之事在場諸人都瞧的清楚,況且動蕩之下既無軍政府派人知會報館,青幫火拼余韻還在,只是從明面轉到了暗地里,裴世恩與謝余手底下的幫眾們互相不服氣,青幫的許多生意更是暫時關上了門,竟然無人去管束報界如何報道。
    陰差陽錯之下,各家報館的主編們都卯足了勁兒,開動所有腦細胞起新聞標題,就怕對家搶了自家報紙的銷量,因此一家的標題比一家驚悚。
    有“青幫內部雙雄爭霸,章氏慘案水落石出”,亦有“黑幫巨鱷露出獠牙,豪門遺孤舍命報仇,新嫁娘情歸何處”等等各種報道,有側重裴世恩生平發家史以及江湖傳言的,也有扒皮青幫新秀謝余的登頂之路的,更有盤點章氏歷年慈善之舉,猜測在叔父與未來夫婿的爭斗之下,裴玉嫦該何去何從的,亂紛紛一場大戲登台。
    驚愕者有之,嘆息者有之,同情者有之,鼓掌稱慶者更是大有人在。
    如此鬧哄哄之下,裴世恩被如期押上法庭開審。
    彼時章啟越已經能夠稍微的走動了,郭金川派人弄了輛輪椅推著他出庭作證,萬眾矚目之下章氏滅門案開審。
    裴世恩的二女婿倒是果真前往盧大帥處求情,卻反被盧大帥罵個狗血噴頭︰“瀘上各家報紙都有報道,就算是我想留他一命,還得顧忌民情民意。百姓與各界名流不知道便罷了,還能遮掩一二,現在不但滬上所有人都知道,就連北平來的特派員還見天追在我身後要一個結果,你讓我怎麼辦?要不這個大帥你來做?”
    求情無望,也只能賠罪認錯。
    軍政府為了表示公平起見,特意請了幾家有名的報社記者出庭,黃鐸曾問過顧茗,要不要以《申報》記者的身份出席,被她搖頭拒絕了。
    她身上的槍傷恢復的不錯,將馮瞿連同他的護衛都轟走了,原話是“讓我清靜幾天吧,看到你們就煩。”
    馮瞿不放心她的槍傷,便請了個小阿姐暫時過來照料她。
    顧茗擺出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埋頭趕稿的架勢投入到了她的第三篇中篇小說創作之中去了。
    一審之後,黃鐸帶了剛出爐的生煎包來看她,發現幾日功夫,她的氣色倒是漸次好起來,不由笑道︰“我還怕你身體熬不住,沒想到越趕稿越精神。”
    小阿姐沏了茶來,她就著熱茶吃生煎包︰“黃主編這話就說錯了,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工作使我振奮精神。”
    黃鐸心想︰到底還是瘦的脫了形。
    他主動提起章氏滅門案的審理︰“裴世恩竟然承認的很是痛快,真是一代梟雄,照這個速度下去,相信二審就能結案了。”
    顧茗吃的很是專注,良久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再黑的天,也總有烏雲散盡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隨口之語還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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