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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之5 再次相逢

    四之5再次相逢
    在戴引竹人生至今的記憶中,除了從小長大情同手足的高知節以外,關原牧肯定是最特別的一位。
    如果要用一個詞匯來形容,或許就是「神秘」。
    倒不是虛無飄渺的距離感,年長他一輪的關原牧是個有很多小脾性的男人,比方說,他喜愛零食糕點,雖然他樂意分享,但若是把最後一塊吃了,他就會生氣。
    縱然是生起氣來,也不是勃然大怒,而是講起話來開始拐彎抹角,掐著話頭損人,歸根究柢,就是埋怨客人失禮,怎可把珍藏的、被賦予特殊意義的「最後一塊」點心吃下肚呢?
    所以戴引竹便總愛笑著說︰「老關,幾十塊的東西,也值得你心心念念,你又不是小氣的人,說來說去,還是你太過無聊,給自己立下一堆小規矩,自尋煩惱阿。」
    關原牧也是個有點小潔癖,做起事來一絲不苟的人,偏偏他又老愛用一派慵懶又無事可做的模樣騙人,等驚覺時才會發現,原來他早已經諸事都打理妥善。
    總歸一句,那神秘的氣息或許源自于關原牧天生的氣質,又或者是因為長年病弱的原因,使他總有幾分不屬于人世的虛幻感。
    偏偏直到如今,戴引竹才恍然明白,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無法摸清這個男人。
    推開門前,他閉上眼楮,深深呼吸了幾次後,才看了眼高知節,打開門。
    「你來啦,引竹、知節。」
    關原牧的模樣與平時無異,他穿著凸歐綹竦鬧惺僥凶埃  溲盼攣牡鈉氏嗷Й雜常 餿飼譜潘瘓醯貌畈歡噯 此輳 揮寫饕裰 浪丫 氖 腥br />     此刻關原牧坐在靠窗邊的桃木椅上,一旁的小桌上照慣例,又擺了一盤點心,他修長指節捻著一塊餅,正優雅的塞進嘴里。
    「老關,這麼多年見你這般吃法,居然還不胖,真是令人忌妒的體質。」
    戴引竹隨口說著,便又踏進一步︰「沒想到你居然一個人都不帶,真是出乎我的料想,你準備束手就擒了嗎?」
    「好呀。」
    關原牧答的爽快,室內光影昏暗,他獨坐其間,固然氣質出,卻又有那麼幾分半人半鬼之感。
    「不過,事情已經到最後,還是等我們一起見見最終結果吧。」
    「......結果?」
    「這世上的命運千絲萬縷,偶然發生的事件拉長遠來看,又彷肥v史的必然。」
    關原牧自顧自的斟了杯茶,輕啜了口,又道︰「你們想必已經查到,當初亦宣走投無路時,邀請他前來海石市的人,便是我吧。」
    「嗯。」戴引竹點頭︰「無論是他,或是你,都是同等可惡,尤其是你,館主,你背叛了巡邏隊對你的信任。」
    「呵呵。」關原牧輕笑︰「這我倒是不否認,慢,別急,知節,在談話未到盡頭前,如果你想趁機抓住我,那可是要付出輕舉妄動的代價喔?」
    高知節停下腳步,起眼,冷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總是和緩輕笑的人,即便到了此刻,唇畔的笑意也不曾改變︰「听我說完吧。」
    「事實上,我確實對亦宣提出邀請,但卻是在丑聞爆發之前。」
    「咦?」
    「人都知曉我身體狀況不佳,不過,確切而言,我患的並非普通心疾,而是一種遺傳性的疾病,有一半的機率會發作。」關原牧摸了摸胸口,慢騰騰的說︰「那基因就在我的體內,與生俱來,但運氣好的話,可以平安度過一輩子,所以,在生命終結之前,我都必須小心翼翼地活著。」
    「要輕聲細語,要悠間度日,不能有太大的動靜,這樣的人生,還真是無聊阿。」關原牧笑了笑︰「所以,我對于海石市的傳說,總是很感興趣。」
    「那人魚究竟真的是因為愛而甘願留下的嗎?又或者,打從一開始,人類便因為私j而欺騙了她?若只是傳說,也就罷了,偏偏,我居然還真的踫見了,那只存在于口耳相傳里的生物。」
    「我寫信給當時國內知名的學者,也就是亦宣,然而,因為某些陰錯陽差,當亦宣讀到信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
    「所以你便順水推舟?」戴引竹不客氣地道︰「你希望他的研究成果,能治你的先天疾病?」
    「這個嘛。」關原牧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繼續道︰「大多時候,我都只是旁觀者。亦宣的執著遠超過我的想像,他耗費數年光陰,才成功解除那人魚的心防,成功捕捉到她......人魚雖然強悍,可惜,人類心思復雜,遠勝這些單純的生物。」
    「這段時間里,亦宣不知不覺也累積一票追隨者,甚至成功在小島上成立了秘密研究所。他是與我截然不同的人,他,從未想要放棄,所以,我也開始期待看到結果。」
    「單憑人力,究竟可以做到什麼程度呢?咳咳。」說著,關原牧似乎被嗆了下,咳嗽著又倒了一杯茶飲下。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幫助我們?」
    戴引竹搖頭︰「老關,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到現在還是弄不明白。」
    「明明你有很多機會,讓我們陷入更不利的境地,可是你卻沒有做,甚至像在給我們各種提示般,讓我們更能迅速掌握情報,在我看來,你更像在維持天平的平衡,你幫著潘亦宣奪回人魚,又放了我們進來阻止他。」
    「哈哈。」關原牧聞言,又笑了︰「引竹,你不是老愛說我窮極無聊,這便是無聊的體現阿,可惜到頭來,命運的指引卻告訴我,我能譜寫故事的開頭,卻未必能見到結局,咳咳。」
    「......什麼意思?」
    「說來也是有趣,就像鬼故事,人會因為虛幻的想像而畏懼,但若真的見到實體,大概就不會再害怕。」關原牧又灌了一大口茶︰「當塵埃落定時,我反而比我原先所想的還要坦然,也是這個道理。」
    「你,難道!」
    彷犯杏Φ絞裁矗 饕襉n了上去,關原牧方才的威脅不過是虛張聲勢,他周邊還真的一點防護也沒,輕而易舉的就讓戴引竹扶助他癱軟的身體。
    「呼、呼!」關原牧低低喘著氣︰「反正對于活著,我也沒有太多執著,既然這病癥還是爆發了,那你們也不用擔心,咳咳咳......我賦予的催眠能力有時效性,遲早一筆勾銷......」
    「開什麼玩笑!」戴引竹怒氣沖沖,近乎咬牙切齒的抓緊關原牧的手臂︰「關原牧,你自說自話夠了嗎?我都還沒開始說呢,听著!我不允許你逃避!」
    「無論你參與多少,無論你有什麼原因,你都傷害了太多人,你必須面對自己的結果!」
    看著戴引竹朝氣蓬勃、彷吩諏胰障氯忌盞乃  卦 烈匯叮 靡換岫螅 沼諑凍 荒ㄎ弈蔚男Αbr />     「真是拿你沒辦法,也罷,隨便你啦。」
    而另一方面,潘可沁也推開那扇再熟悉也不過的門。
    她曾經來探望過母親數次,這是第一次,她用截然不同的心情,走了進去。
    屋內的擺設大致上不變,但似乎又有些更動。
    母親依舊緊閉著雙眼,躺臥在床上沉眠,而她久違的父親,一身黑衣,正坐在母親身邊的椅子上,專注地凝視著母親。
    畢業的那年,她22歲,隔年她就被父親當成實驗品,到了如今,她已經25歲,兩年未見,父親似乎更加消瘦,合身的襯衫凸顯出支的骨架,抬起手時,袖口還能空蕩蕩的露出不少空間,他似乎許久未曾曬過太陽,烏黑碎發落在蒼白頰側,更如幽夜中的吸血鬼。
    「可沁,你來這里,是要與我一同慶賀晚的醒嗎?」
    潘亦宣勾起同樣蒼白的嘴唇,似笑非笑的凝視找上門來的女兒。
    「我來,只是為了阻止你。」
    潘可沁開門見山,反正就算她試著虛以委蛇,潘亦宣也不可能信她。
    既然不可能信她,那不如坦率直言。
    果然,潘亦宣笑了起來,他的聲音極低,還隱約有幾分感冒般的沙啞︰「只是為了阻止我嗎?沒有別的?」
    「當然,還有又芸。」
    潘可沁從腰間掏出槍,那是高知節遞給她的武器,雖然沒把握會有效,不過至少能穩定的進行攻擊。
    「你對她怎樣了?把又芸交出來。」
    鎮定的表象只是虛張聲勢,潘可沁感覺背部隱隱冒汗,持槍的右手也微微發顫。
    那是對于未知的恐懼,她不敢想像,在離開後,又芸遭遇了怎樣的對待。
    「又芸?你確定?」
    潘亦宣嗤笑︰「你的舒又芸,是生成這副模樣?這世上有哪個人類會有條魚尾巴?潘可沁,認清現實,她早就不是舒又芸了。」
    一邊說著,潘亦宣站起身,走到一邊的衣櫃,毫不猶豫的打開,隨後,一個濕漉漉的、人身魚尾的生物便掉了出來。
    彷犯沾鈾 錮唐穡 瘓^一的殷紅發絲散落在臉上,看不清面部表情,寶石般燦亮的魚尾也似乎失去些許色澤,她顯然仍處在昏迷中,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從潘可沁的角度,還能看到她左手臂肉像是被銳利的刀鋒劃過,呈現血淋淋的一大片傷口。
    鮮血,還在緩緩溢出,將她躺著的地板洇濕一大片。
    「又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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