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不習慣外人，我今天就直說了，我是不會去醫院的，你們也別再多管閑事，趕緊走。”賀凡說著，又回了屋子里。
無論時明月和馬江怎麼叫喚都沒有再出來，最後干脆把大廳的門也關上了。
“娘的，賀凡長大怎麼變這樣啊，生塊叉燒都比生他好。”馬江也是氣得不行。
時明月冷著一張小臉，轉身就走。
馬江跟上她︰“時妹子，你這是打算去哪？”
“去醫院看看賀叔。”
“我和你一塊去吧。”
馬江是開自己的摩托車載時明月到鎮上的，車子直開到鎮醫院門口，馬江停好車子瑣好後和時明月進醫院。
時明月打電話給穆正，問賀叔所在的病房，之後兩人趕了過去。
病房里，只有穆正和王明國兩人在。
穆正和王明國送的賀叔來搶救的。
賀叔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
“賀叔怎麼樣了？”時明月問道。
“還是和上回毛病一樣，中風。”穆正回答道。
王明國臉色很難看︰“賀叔的身體已經差得不行了，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這麼嚴重啊。”馬江臉色也拉了下來。
賀叔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他之前養雞賣雞的，早前的經濟條件還行，有吃的也會分些給村里人，村里的人不少人承了他的恩。
“老人要是中風摔下了事情就麻煩了。賀叔這二次中風，第一次又沒有完全痊愈就提前出院了，出院後也沒有好好調理身體，住的還是牛棚，吃的又是番薯土豆這些東西，身體太差，現在一倒下，想要站起來就難了。”王明國道。
時明月︰“上回賀叔提前出院了？”
“可不是嗎，賀凡那個王八蛋不想在醫院照顧他了，就提前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醫生是反對的。”
時明月雙手緊握，臉色沉了下來。
時明月午飯都沒有吃就過來了，穆正帶著她去街上一間飯店吃飯。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穆正也看出來了。
“在擔心賀叔？”
“對。”
穆正猶豫一下，才低低說道︰“醫生說，賀叔這一次可能熬不住了。”
時明月睜了一下眼楮，心里難受起來。
“如果賀凡沒有回來，他不至于這樣。我一定要讓賀凡來醫院陪賀叔。”
一說到賀凡，穆正也很是生氣。
“賀凡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我和明國哥說好了，如果他不來我們倆綁也要綁他來。”
“嗯，賀叔太可憐了，他沒來之前我先在醫院照看賀叔，如果……如果賀叔撐不過來，起碼是有人陪在身邊的。”
“好。”穆正輕握住時明月的手，“你也別太難過了。”
“嗯。你駕照考到科目幾了？”
“明天去市里考科目三，如果科目三過的話會接著考科目四，都過的話明天就能拿到駕照了。”
“有把握嗎？”
“有。”
穆正說有，那肯定就沒問題，時明月也放心了。
穆正和時明月吃完飯後，兩人一塊去鎮上的學校看了一下穆玲，穆正才騎摩托車和王明國回了里山村。
馬江也跟著一起回去了。
時明月留在醫院照顧賀叔。
陳明志電話打了過來。
“明月，老陳等會要去里山村接一個客人，我剛才在山上摘了一種野果，又脆又甜，我吃不完，讓老陳帶些過去給你吧。”
“不用了，這兩天我應該都不在里山村。”
陳明志有些驚訝︰“不在里山村？那你現在在哪？”
“在鎮上的醫院。”
“怎麼了？你生病了？”陳明志似乎還挺緊張的。
“不是我，是一個村民，沒人照顧，我來照顧兩天。”時明月老實回答道。
“你一個扶貧干部還管這些啊。”
“村里面的工作都在有序進行，不用時時刻刻盯著，我還算有空便來照看兩天了。”
“剛好我明天有事要出鎮上一趟，順便去醫院給你帶些野果吧。”
“不用了，你留著吃就行。”
“這不挺多的嗎，我吃不完，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見，我還有事，掛了啊。”
陳明志掛了電話，時明月便不再管他了，在醫院守著賀叔，見他吊著的藥液沒有了便讓護士來換。
第二天，穆正和小松來到鎮上，先是去醫院探望了賀叔見見時明月，然後再去駕校和同一批考試的人一起去市里。
離開時，他說道︰“賀凡家門緊閉，就是不肯出來，我和明國哥和他說了，如果他這兩天不過來醫院，我們就撬門進去把他捉來醫院。我考試剛好需要兩天。”
時明月皺了下眉頭︰“這樣會不會不太好，要是賀凡報警怎麼辦？”
“放心吧，這里的警察不會管這些小事的。”
“只能這樣了。”
穆正離開不久，陳明志來了。
手里提著一袋子這邊山上特有的野果。
就是穆正第一次給時明月送來的野果。
那時兩人還不熟悉，打死時明月也想不到，那天來找她給她送野果過來的男孩今天居然會是她男朋友。
醫院外面的露天空地的長椅上，時明月吃著野果，陳明志坐在她身邊，听她說完了賀叔的事情。
但凡有良知的人听了賀凡的事都會生氣。
“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人，真是太可恨了。”
“可不是，生了這麼一個兒子，賀叔這麼好的一個人，唉。”時明月也吃不下野果了，拿在手里。
“那你這麼守著也不是個辦法。”
“村里面的人說了，過兩天他還不過來，會押著他到醫院來，賀叔是他爸，這是改變不了的事情，真要鬧到警察局里去會譴責的人也是他。“
“對。”
時明月不願意可惜了這麼好的野果，接著吃。
陳明志似乎有話要說，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明月，我听老陳說你和里山村一個姓穆的小你幾歲的小伙子在一塊了？”
陳明志還是第一閃問到這種私人問題，時明月有些奇怪，還是老實回答了他的問題。
“對。”
陳明志有些吃驚︰“你們是真心的？”
時明月看向陳明志，覺得他問得很搞笑︰“當然是真心的，難道這種事還能逢場作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