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再度目瞪口呆，足足過了一會，才果斷搖頭道︰“不可能，司徒劍南獲得了東海大帝的傳承，如果那人不是東海大帝，傳承何來？”
“傳承可未必需要留下靈識，你獲得傳承的時候，可曾見過你師父嗎？”聖皇淡淡道。
楊辰搖頭，沒見過，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師父長啥樣。
總之一想起來，腦海里浮現的就是老瘋子的模樣。
聖皇淡笑道︰“那應該是一個皇階高手的靈識，或許和聖君有仇也說不定，只是想借助東海大帝的傳承報復聖君。
但千年前，聖君的確和東海大帝親如兄弟，至于東海大帝的死因，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或許聖君知道一些。”
楊辰默然，沒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有機會見了聖君再問就是。
他現在腦子一團漿糊，混沌期，修真界，這幾個詞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從前的看法。
楊辰頓了頓，接著問道︰“如今外域那些皇朝，會不會就是當初那些強大的部落後裔？”
“我說過了，那些部落都消失在了這片土地。”聖皇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也說了，是消失，不是滅絕。”楊辰遲疑道。
聖皇點點頭，曬然一笑道︰“你說的對，他們或許還存在，不過絕對不是外域那些人。
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來自何處，總之，和聖皇朝有關。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里吧，許多事情，你也沒必要問我的，女帝未必什麼都不知道。”
“她知道的有限。”楊辰也跟著笑道。
聖皇不置可否，悄然轉移話題道︰“既然來了聖域，沒道理不讓你去外域看看，等你休息過了，就讓金袍帶你去聖域的通道外看看吧。”
這已經是變相的逐客令了，楊辰自然不會停留，對聖皇拱了拱手，“告辭！”
今天和聖皇談一席話，雖然說不上受益良多，但至少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朦朧的認知。
至于他說的是真是假，楊辰不是太在意。
許多真相，都要自己去尋找。
譬如，他師父在當初的混沌期，佔據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不過，這不重要。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培養屬于自己的勢力。
哪怕再來一次驚天巨變，哪怕再來一次滄海桑田，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走出大殿，兩人沒有乘石鶴下去，金袍大帝直接抓著楊辰御空飛行。
一邊飛，金袍大帝道︰“聖皇大人告訴你的許多秘密，連我都不知道。”
楊辰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知道金袍大帝和聖皇關系十分親密，連他都沒說過，為什麼專門對他說？
“這些事情，其實都是過去了，滄海桑田，無數年過去了，真正有興趣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的，沒有幾人，就比如我，莽皇，我們這類人的天性就是灑脫，不會有興趣的。”金袍大帝搖頭道。
“原來如此。”
“對了，你有興趣去外域看看嗎？現在天還沒黑，或許，你能趕上一出好戲也說不定。”金袍大帝忽然神秘兮兮的看著楊辰。
“好戲。”楊辰遲疑片刻，隨後笑道︰“那當然是要看看的，麻煩金袍大帝帶路吧。”
金袍也不多說，直接抓著楊辰，換了一個方向，轉身朝遠處飛速略去。
西荒的壁障，在遙遠的風雪山，足足幾千路路。
但聖域的壁障，距離雲頂仙宮卻很近，大概只有幾百里路。
此時，夕陽西下，殘陽似血。
兩人穿過通道，直達外域。
外域的天色，和聖域沒什麼兩樣。
這讓楊辰再一次堅信，這兩個地方，曾經定然屬于一個世界。
剛走出通道，楊辰耳畔隱隱傳來一陣震天的喊殺。
盡管距離足足十幾里路，但這喊殺聲仍舊無比清晰。
“有戰爭？”楊辰側目看向金袍。
金袍大帝卻是一言不發，帶著楊辰飛速前行。
大概不到一分鐘，前方出現了一座古樸的城池，不知比西荒新城大多少，五倍還是有的。
此時，那喊殺聲仿佛在楊辰耳邊回蕩。
他看見了，在城池前方，是一片無比開闊的平原，平原之上，兩伙人正在激烈沖鋒，廝殺，人數足足朝過兩千。
其中，大概有一半是聖域的人，至于另外的一半，不用想也知道是來自青岩皇朝。
雙方人馬廝殺的十分激烈，幾乎招招致命。
一個沖鋒，雙方各自死去了超過兩百人。
楊辰隔著老遠，能感受到陣陣靈氣的爆發，很顯然，戰場上的，都不是普通人，而是實打實的修煉者。
“他們為了什麼而廝殺？”
楊辰看了一會，忍不住轉頭問道。
金袍大帝想了一下，輕笑道︰“為了廝殺而廝殺。
他們沒什麼使命，也沒有責任，眼里只有敵人和武器。”
“殺戮機器！”楊辰好半晌才給出了評價。
金袍大帝想了一下，搖頭苦笑道︰“他們算不上，太弱小了。
這兩千人，還不夠一巴掌的。”
楊辰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這世間又有多少人個你這樣的人？”
金袍大帝微微側目，不由驚詫道︰“你難道就不想問問，這樣廝殺到底對不對嗎？”
“戰爭哪有對錯，問了，你能回答出來嗎？”楊辰反問一句。
頓時，金袍大帝沒話說了。
兩人目光再度看向下方，僅僅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勝負就要分出來了。
這一次，是聖域贏了，慘勝。
兩千人，最終有大概五十人活著退出戰場。
剩下的一千九百五十具尸體，分別被雙方的人收殮，這期間，沒有發生任何爭執與戰斗。
就仿佛，死去的人和自己無關一般。
雙方竟然有序，很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楊辰嘆道︰“值得嗎？縱然這樣可以起到練兵的效果，但兩千人，最終只活下來五十人，他們能活下來，可不是因為實力，而是運氣好罷了。”
“不值得，但必須去做。”金袍大帝無奈道︰“聖域和西荒不同，西荒外的皇朝，都被打怕了，但我們面前的這些皇朝不同，他們野心勃勃，非但要將我們趕出去，甚至要攻入聖域。
這一兩千人的廝殺，是為了無數人能夠不再廝殺，所以，他們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