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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國鬧離婚 第17節

    “賺不了錢你可得把本錢給我!”
    世界報刊登了對花國大選的批評,批評者認為如此渲染這一事件不利于女子獨立的社會風氣,要求為社會影響計應予停辦,這一觀點在一眾花報中堪稱清流,文章末署名是伊麗莎白。
    在這篇批評之後,報紙把陸小姐作為獨立女性給了半個版面的介紹,密斯陸雖出身豪門,卻依然自食其力,所設計的服裝受到了各界人士的喜愛,真乃獨立女性的代表。
    杜加林斷定,這伊麗莎白便是她所認識的陸小姐。雖然密斯陸關于大選的批評說得不無道理,但她不知為何卻覺得相當刺眼。裴小姐作為服裝店模特的消息,想必陸小姐早就看到了。她也願意把陸小姐想得高尚些,但她很難不認為這是密斯陸故意針對她的。
    不過這也算提了一個醒,她不得不承認,陸小姐的這派觀點也是很有市場的。裴小姐這次大選不管成不成,都勢必不能重操舊業了,不過娜拉走後怎樣這是一個問題。
    在新女性看來,娜拉當然是要出走的,一個新女性怎麼能成為別人的玩偶,像娜拉那樣成為丈夫的玩偶已經夠不能容忍了,至于成為眾多男人的玩偶則堪比犯罪了。而娜拉出走之後怎樣,那並不是她們考慮的問題。不過相比底層,裴小姐這樣的行業翹楚這樣的境況還是要很多的。
    “我不干這行還能做什麼?”裴小姐噴吐了一口煙,她每次見杜加林的時候都要吸煙,且頻率越來越大,幾乎每十分鐘就要抽一支。“難道去嫁人?說句不好听的,我現在這樣,是男人們來巴著我,可我要嫁了出去,就是我上趕著伺候別人了。”
    “或許可以到社會上做事。以裴小姐的才能,未必不會取得相當的成就。”
    “做什麼事?其他職業就比我們高尚麼?”裴玉玲看向她,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的煙揚了揚,“做煙的就高尚麼?開面粉廠的高尚麼?還是您這開服裝店的高尚?你們賺的錢里就全是干淨的麼?不都有我們這些人貢獻的麼。都是服務社會,杜小姐,你用不著看不起我,你就能保證你未來的丈夫不去長三堂子麼?”
    她未來的丈夫她倒不知道,起碼她現在這位名義上的丈夫是絕對不會去的。
    “裴小姐,我沒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是你自己。你年紀還輕,未來還有數不清的花團錦簇等著你呢,你又何必總是糾纏于過去?”如果她真的有這麼看得開,那天怎麼會那麼歇斯底里。她們歷史系,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人是因為分數所限來的,可幾乎所有人都對外說她們學歷史是因為本身的興趣。每天校內bbs上都是各種吐槽,但隔壁罵他們一句就要反罵回去。
    很多人維護群體只不過為了維護個人的尊嚴。裴小姐看上去不在乎,可實際上比誰都在乎。她這刺人的自傲不過是為了掩飾她的自卑。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辦法回頭了。”裴小姐將煙掐滅在煙缸里,與其說她是被誘騙了,不如說她是給誘惑了。早在沒來上海的時候,她就貪戀這個城市的五彩繽紛了。她在講述自己這個故事時美化了自己,實話不光沒法對別人講,就連自己也是沒法面對的。到現在,她只能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有時候,可能只是你不願回頭而已。畫家也可能改行去當作家,您也不必執著于這樣一件事。”杜加林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哪有那麼簡單?杜小姐,不是所有人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她這是在說杜加林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杜加林無意反駁她,“裴小姐如果不嫌店面小的話,或許可以考慮在我們店入個股,出錢出人我們都歡迎。”
    “可我能做什麼呢?”
    “裴小姐本身就是一個活的廣告牌,倒不僅僅是為幾件衣服,您對社會也是一個榜樣,一個女子即使出于自願或非自願的目的進入了風塵行業,她今後也可以有別的選擇。”杜加林一貫是反感拔高的,她此時一半是出于真心一半是為了安慰裴小姐,“您如果能在大選後急流勇退,也讓這場以娛樂為目的的大選有了點兒正面意義。”
    見裴小姐不說話,杜加林繼續說道,“無論如何這是您自己的選擇,我只是提一個建議。”
    八月初一的大選定在晚上七點,杜加林忍著肉疼從黑市花一百塊錢買了張票,準備晚上去看。這天下午四點的時候,傅少爺給她來了電話,讓她晚上務必回家吃飯。
    第34章
    一票也是很重要的, 但也並非她親自去不可, 她把票給tony也不是不可以。
    可這一次屈服了,以後呢?總不能老這樣屈服吧。總有一天, 她要和他攤牌的。既然終有這麼一天,不如從今天就開始吧。
    她肯定是要離開他的,倒不光是為了傅少奶奶,更是為了她自己。回去的日子遙遙無期, 她總不能總與他這樣虛與委蛇罷。她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是對她還是有吸引力的,時間長了,她未必能抵擋得住他的誘惑。喜歡這樣一個人,可是沒什麼好下場的。這樣的罪,還是讓別的小姐去遭受吧。
    愛是一種太過細致的情感,充滿了折磨和自我折磨, 這種折磨看看小說領受領受得了,實在不宜親身上陣,生活已然很不易了,沒必要在這方面為難自己。
    她也確實不曾在這方面為難過自己。活到現在, 初中生恐怕都要比她的感情經歷要豐富些。
    不過即使如此,她在感情上依然算得上早熟分子。
    初中的時候她很留意一個打排球的男生, 每天中午她總是故意繞遠經過排球場, 裝作路過的樣子看一看他, 有一次排球打到了她頭上, 肇事者正是那人。那男生把她送到了校醫務室又送回了家, 臨走前他給她要電話號碼,她沒給他,再之後她總是繞著排球場走。
    上高中的時候,她對一個寫黑板字特別好看的男生有些朦朧的好感,後來他主動跟她坐了同桌,沒幾天她特意跟人換了座位。
    距離產生美,離得太近,就喪失了美感。她怕接觸到真實的他們,就會因不合想象對其產生厭惡,沒有互動就沒有傷害。那倆男生她連名字都記不清了,腦子里只存留了兩個高高瘦瘦的人影,然後這人影漸漸和傅與喬重合在一起。
    她在對男人的審美上,算是一個素食主義者,肌肉過剩的男人向來不在她的審美之列。她必須承認傅與喬還是很符合她的審美的,她曾經長時間地對他產生過一種類似于喜歡的情感,但這僅限于文字影像中的他。喜歡一個永遠無法有交集的人,是非常安全的,她可以隨意地想象他,而他永遠也無法穿過文字來傷害她。
    她不是皮格馬利翁,傅與喬也不是加拉泰亞,想象不會變成現實,現實卻會反過來傷害想象。
    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因為一個意外事故戳破了,她接觸到了真實的他。最開始當然是不適應的,但發展到現在,她竟然沒有因他脫離了她的想象而討厭他,甚至有些同情起他來。無數先輩的經驗告訴她︰當一個女人對一個比她強太多的男人產生了近似于憐愛的感情,她離萬劫不復也就不遠了。
    她很了解自己,她不具有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事到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他。
    他結婚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愛情,而是為了穩妥。如果她不是一個穩妥的對象了,他或許會放她一馬。他現下雖然把她的錢給停了,但為著他的體面,他總不至于把以前的錢要回來。那些錢,留待她以後去還給他吧。
    她覺得自己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她不听他的,他最多也不過限制她的經濟。他當然有許多別的打擊她的辦法,但他是一個又傲氣的人,對她他未必會用。
    這麼想著,她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小翠,她說自己晚上要去看戲,要她轉告少爺,晚飯不必等她了。傅少爺當然能明白她說的看戲是什麼意思。
    五點鐘的時候,她換了一件梅子青錦雲葛的長袍,腳上登了雙千層底的布鞋,盆帽壓在盤起的頭發上,袍子把整個腳都給覆住了,這是她為了掩飾身份專門做的衣裳。為了被人認出來,她還戴了副茶色的眼鏡。
    她站在辦公間的穿衣鏡前,手里握著一把折扇,她把折扇展開,冷金扇面上寫著五個大字︰給爺笑一個。
    “經理,你穿這身倒真像個小公子。不過這扇面上的字可太差勁了,地攤上兩毛錢的扇子也比這強。”
    杜加林只好尷尬地笑一笑︰“這字是我寫的。”扇面是她在地攤上買的,字是她自己寫的,仿的板橋體。
    “倒也別有一番趣味,看上去非常童真。”tony急忙補充道。
    這些天倒是多虧了tony,如果她有余錢的話,定會給他也買張票,犒勞犒勞他,可惜她實在沒有余糧了。今天必須得贏,否則她賬面上可是什麼錢都沒了。早知道,她應該更小人一點兒,把傅與喬給她存的錢都給提出來,反正錢都是要還的,多少都不能改變其性質,現在他把錢都給凍住了,她只能完全地靠自己了。不過反正遲早是要靠自己的,少花一點也少還一點,並非完全沒有好處。。
    如果贏不了,這年頭如果比隻果還要賤許多,總是不缺如果的。如果贏不了,她也不能死去(qie),店里已經有了客人,還是有辦法維持下去的,大不了就是享受傅少爺和陸小姐的雙重嘲弄。現下只有盡人事,听天命了,這樣想著,她出了店走到路口處,叫了輛車去了新神州游戲場。
    她給門童看了票,按著指引在樓上找了位置做了。這是游戲場的觀影廳,樓上樓下一共八百個座位,沙發是皮座椅,椅子上放著大選的花名冊,花名冊上有今天參選的十位姑娘的介紹。她看了,心里覺得不妙,這暗箱操作也太明顯了,薛黛玉的介紹有一頁紙,其他九位加起來也就這麼多。她正看著的時候,旁邊的男人俯過身來,叫了聲傅太太。
    她為了掩飾自己,自然不能回轉過頭去,更不能答應。她心里飛速地盤算著,她都這樣了,誰還能通過側臉認出她來?這個聲音听來還算熟悉,她努力在記憶里搜索,這不是那天來送綠帽子的周先生嗎?傅少爺不是說過他是長三堂子的常客麼,那是他無疑了。可她與他只見過兩面,怎麼他就能認出她來呢?
    想著他肯定不能確定,杜加林並不理他,可沒料想他又叫了第二聲。他的聲音雖然不大,而且姓傅的也多的是,可任憑他這麼叫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罷,我可是個男的。”她壓低聲音說道,她以前學過兩句老生的唱法,這次倒派上了用場。她當然不能承認,她請裴小姐做廣告是一回事,可和一群熱愛風塵的男人在一起扎堆兒投票是另一回事。這位周先生和陸小姐關系恐怕不淺,讓他知道了自己來這個地方不是什麼好事。她倒不在乎,可她多少還得為著傅少爺的名聲想一想 ,誰叫他在乎這個呢?
    “別開玩笑了,你耳邊有顆痣,我認不錯的。”
    周先生作為一個小說家,平時在生活中少不了觀察別人,第一要觀察的就是外貌。他憑借側影大致認出了杜加林,而又憑借右耳上的痣斷定是她。
    “有痣的人多了!”杜加林拿出折扇來扇著風,努力在兩人之間隔成屏障,她想,如果是自己,即使旁邊的人是傅與喬,即使他化成灰她都認得他,但如果他這麼否定,她也免不了要懷疑自己。
    “傅太太,你這字倒寫得頗有童趣。”他也不管她不理自己,繼續說道,“我這些天回了香港,昨天才到的上海,沒時間去光顧你的生意,你不會生氣了吧。”
    他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別扭了,沒光顧她生意的多了,她有什麼立場去生人家的氣?杜加林想他是認定自己了,如果裝作沒听見的話,他恐怕會一直說下去,倒不如索性承認。
    她稍稍一側臉,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壓低聲音說道︰“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周先生。我實在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您,陸小姐不是實名反對這次花國大選麼?”她在暗示他,如果他真跟陸小姐提了他在這里遇見她,也會暴露他自己。
    沒想到他卻不以為意,“陸小姐,她反對干我什麼事?你不會以為”
    她並不想和他討論這件事,便說,“不知周先生想選擇哪位小姐?”
    “我覺得各位小姐都有各自的好處,選擇起來恐怕很困難。不過為了支持你的生意,我願意選擇裴小姐。”
    她倒是很願意他選擇裴小姐,可他這麼一說,好像她欠了他的情。杜加林想了想說道,“我和裴小姐只是工作上的關系,您大可不必為了我投,您還是追隨您自己的內心罷。當然裴小姐自身是很值得這一票的,她為了家庭才進到這行來,這麼多年也算出淤泥而不染了。她的才貌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一位小姐。我找她來做廣告,也是感動于她的事跡,賺錢倒是其次的。”自嘲是面對自己人的,對于外人還是要自夸。
    大選是按照以往票數來的,從第十到第一的順序。杜加林想,這也是為了照顧薛黛玉小姐,她最後一個出場,然後才是投票,給觀眾的印象自然最深。九點的時候,才輪到裴小姐展示才藝,她邊彈琵琶邊唱彈詞,唱的是珍珠塔里高潮的一個選段方卿羞姑,諷刺其姑不守信諾,見利忘義。
    她今天穿了一件貢緞做的藍色旗袍,旗袍在膝蓋處開了叉,露出同色的襯裙來。杜加林覺得獲獎當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營造端莊的氣質出來,不穿襯裙穿絲襪固然會吸引一些眼球,但眼球經濟只是一時的,陸小姐說此次大選不利于社會風氣,她就偏要讓裴小姐正一正這個風氣。
    第35章
    裴小姐之後便是薛小姐。薛黛玉展演的是工筆畫, 不過時間有限,她讓別人把她已畫好的出水芙蓉圖抬上來, 現場背對著觀眾揮寫了十幾個毛筆字, 杜加林坐在二樓, 看得不太真切,不過依稀認出這是周敦頤最著名的那兩句, 薛小姐用“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漣而不妖”來表明自己的氣節。
    “你覺得這幅字寫得怎麼樣?”周先生問她。
    杜加林看向舞台,“比畫差一些。不過做人最要緊的是姿態好看,作畫也大抵如此, 薛小姐拿筆倒很有大家風範。”畫是街頭擺攤的上等水平了, 不過也分是誰畫的, 同樣的畫,薛小姐畫的自然比那街頭的落魄書生有賣相。
    正在這個時候, 樓下一個男人站了起來, “這畫不是薛小姐畫的!”聲音很大, 但馬上就被鎮壓住了。兩個門童去扭那人的手臂,看上去要把那人拖出去。
    “先把人放著。我倒要看他怎麼說!”說話的是一位坐在前排的貴婦,穿得珠光寶氣的, 杜加林想這便是黃太太了。
    那人的右手被壓著,左手卻被放了出來,他用手指向薛小姐, “薛小姐的畫都是從我這兒買的, 每張她只給我三塊錢, 對外卻賣三百塊。”
    杜加林想這薛黛玉也太黑了,不過這畫也算不上多好,只有沾了薛小姐的名才能賣到這個價錢。古往今來皆是如此,乾隆的墨寶要換成了她杜加林的名字,未必能賣到三塊錢。
    “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畫的?”黃太太問道。
    “這幅蓮花的蓮蓬孔有十八個,實在是我故意為之,我給薛小姐的蓮花圖每張蓮孔數都不一樣。眾所周知,薛小姐善畫蓮花,只要她能一一說出以前畫里蓮蓬孔的數目,我便承認是我扯謊,否則薛小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黃太太派人數了上面的孔數,確實是十八個,“薛小姐,你還是給這位先生說一下吧。不然對你的名譽有損啊。”
    薛小姐此刻做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來,“我畫了那麼多,誰還記得這麼多?”
    “看畫的人不會計較,但作畫的每一筆都有用意。薛小姐能解釋一下,為何你每幅畫的蓮孔都不一樣嗎?”那人繼續說道。
    “我為什麼要同你說?污蔑我的人多了,難道我要一個個都向你們做解釋嗎?”
    “如果薛小姐不願意說的話,我還有一個法子。” 黃太太拍了拍手,當即讓人備好了紙筆桌案送到了台上,桌案上掛著一排狼毫筆,“薛小姐,請你務必證明下你自己。他這樣污你清白,想必在座的各位已經無法忍受了。”
    杜加林搖了搖扇子,露出“給爺笑一個”五個大字,預備著看戲。裴小姐當然是唱得不錯的,可還是黃太太有大女主的風範。
    “時間太過倉促”薛小姐此時已經明顯底氣不足了。
    “薛小姐只需畫一個花瓣,我想就能證明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願意等一等。”
    “清者自清,我不想為這無端的質疑證明什麼。”
    “如果我非要你證明呢?”
    “黃太太這是不相信我了?”
    “本來就有的是人要看這次大選的笑話,如果沒有絕對的公正豈不成了鬧劇!如果薛小姐不願證明的話,我只能把你這評選的資格收回了。”
    “你”
    薛小姐就這麼被請了出去,底下傳出一陣反對聲。
    “如果在座的各位願意用名譽為薛小姐擔保,我也可以把薛小姐請回來。”黃太太揚了揚手中的花名冊,“有哪位願意給薛小姐寫份保證書,願意對此負全責嗎?我願意把頭版的位置留給您,反正我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無人說話。
    接著便是回收選票的時間。門票的背後是選票,杜加林從袍兜里拿出了一支自來水筆,寫了裴小姐的芳名。
    唱票的時候,杜加林的眼珠一直盯著舞台,八百票中,裴小姐拿了一百八十一張票,比第二名多了兩票。
    那不僅是兩張票,更是五千塊錢,還有她今後不知道多少的錢。她激動得連拿扇子的手都要抖了。
    “你沒事罷。”
    “我很好。”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散場的時候,杜加林趁亂先出去了,祝賀裴小姐的話,留待明天去說吧。
    門口停著很多車,她準備找一輛回家。沒想到周先生跟上來叫住了她,“用不用我送你一程?”
    “不用,我家有車來接。”並沒有車來接她,只是她現下不想和他扯上關系,被傅少爺誤會了就不好了。她就算提出離婚,理由也是非常正當的。
    “你這樣一位女士,晚上一個人回家並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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