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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國鬧離婚 第23節

    “我從沒像現在這樣知道一位作者的真面目。”她說得這絕對是實話。
    “這位作者可能只想安心創作,並不想在世人面前暴露真面目。”
    “那真是很難得了,不僅書寫得好,為人也這麼淡泊名利。”她看了他一眼,得意是掩不住的,繼續說道︰“只是那就太遺憾了,我看了一章,實在想知道故事的走向。你說這位女主角的結局會怎樣?”
    第44章
    “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可我實在好奇, 等待實在難熬。我好久沒同人探討一本書了,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實在冒昧。。”
    “那倒沒有,喜歡讀書總是好事。不知道傅太太看沒看過《傀儡家庭》(現譯作《玩偶之家》)嗎?你覺得這個結局怎麼樣?”
    “倒是翻過幾頁, 不過我不愛看外國人寫的東西, 沒翻到結局就擱置了。”
    “結局是女主人公離開了她原有的家庭。”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覺得這個結局實在不圓滿,總有人把這個劇本看成號召女性獨立的作品, 但我看完了覺得娜拉實在是很難獨立的。把一個沒有任何謀生能力的女人拋到社會上, 面臨各種未知的風險, 可能還不如讓她呆在家庭里。”
    “那依周先生的意見,這應該是個怎樣的結局呢?”
    “或者讓她擁有獨立的能力,或者讓她找到一個尊重她個人意願的男人。”
    “那我覺得結局也只能像作者寫的那樣了。您說的那兩件, 都是很難實現的。”
    “那也不盡然,像傅太太這樣的傳統女子不也到社會上做事了麼?”說完周先生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放過了他原來的話題,擺出他的禮物, “這是美國的魚肝油和維他命片, 可以增強身體的抵抗能力。”
    “那就謝謝您了。”那絲笑從她嘴里艱難地擠了出來。
    他把她當成了寫作的素材, 為了更逼真些, 他竟努力推動人物按照他小說中的劇情去生活, 他給她入股, 無非為的這個。如果他的書成功了, 他或許還要以此來宣傳這家服裝店, 說這是自立的產物。
    假若杜加林是一個實干家, 她應該慶幸她有了一個堅強的盟友。無論如何,這位周先生並不想害她,反而願意幫助她獨立。正如傅與喬說的,動機並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如果她欣賞他,她還可以把他想得更好一點,他不僅在書中鼓勵女性獨立,還是一個親力親為的實踐主義者。
    但她離此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她頗為懊惱。她不離婚,她是姓傅的玩偶;她離了婚,她是姓周的書里現成的素材。當書里的素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沒準還能被當成榜樣促進更多的女性獨立。杜加林努力平復內心的惱怒,往好的方面去想。
    她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時間反倒不知如何對待他,只想把他送走,自己好好地冷靜一下。她扶著自己的腰,準備送客的時候,沒想到正遇到傅與喬回來。傅與喬在商科學校入了股,一周給商科的學生講一個多鐘點的課。他平常出了學校,就直接去商行,今天中午突然想回家吃飯,沒想到卻踫到了周先生。
    他對這姓周的並無好感,當然不是因為他逛長三堂子。逛堂子的人多了,只要不來騷擾自家的內眷,找長三、ど二或者野雞都和他傅少爺沒一毛錢關系。
    三人踫面,傅少爺最為從容,他留周先生吃飯。密斯脫周並不像杜加林想象的那樣不懂人情世故,最開始他是拒絕了的,只是實在盛情難卻,才留下來。
    “不知周先生來所為何事?”
    “傅太太病了,我來探望一下。”
    “那我就謝謝您對內人的關心了。”
    席間,傅少爺對自己的夫人表現得十分熱情,她面前的碟子堆了一個小山。他為她剝了一只蟹,杜加林全無感動,只覺得自慚形穢,他就連剝蟹,也能將蟹骨拼成一只蝴蝶,不像她並無章法。傅與喬的自理能力並不差,他在英國的時候最開始也是自己熨襯衫擦皮鞋的,只不過他並不反對雇佣僕人,一方面是解決就業,另一方面社會分工才能促進效率的提升,專人專用,每個人都應該把時間用在他最擅長的事情上。譬如他的太太,並無做生意的天賦,為了效率最大化,她應該回歸家庭,給他提供生活上的便利。
    周先生被迫在飯桌上被迫地看了人家夫妻恩愛的一幕,不過他還沒怎麼吃又被傅少爺以夫人需要休息為由給送走了。為了感謝周先生的魚肝油和維他命片,傅與喬回贈了他艾草液,讓他好好補補腦。
    他越游刃有余,她越感到自己的渺小,自哀之余竟升騰起一股勇氣。
    他沒征求她的意見就把她背上了樓。
    “他怎麼又來了?”
    “他為什麼不能來呢?歐陽時不時來宣傳他的婚姻哲學,我可曾反對過?你同顧小姐一起辦報,我又曾反對過?當然,蓋因我沒有反對的資格。”她並不支持周先生來這里。如果他倆處于平等地位,那也是很平常的一句問話。只是對于一個處于弱勢的人,任何一句話都能戳中她脆弱的情緒。所以,做朋友,做夫妻,都應找同階層的人。
    傅與喬以為她借機吃醋,並不搭她的話茬︰“你不是腰痛麼?還能下樓待客?”
    她扶著自己的腰,“也不知道我腰是怎麼這樣的?”突然她變了臉︰“要是我對外界說,這是你把我摔成這樣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扶著腰坐在了沙發上,“如果我對外說您對我進行了虐待,”她擠出一絲笑看向他,“這會有損您的聲譽吧。”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按照大理院釋例,要麼兩願離異,要麼虐待導致離婚。傅少爺,您覺得哪個對您比較好?我尊重您的意見。”
    “你累了,該休息了。”
    “對,我是累了。我受夠了在人前裝模作樣了。我沒有做戲的天賦,這一天一天的演戲,是要演到死嗎?戲總有唱完的那天,我們哪天是個頭啊?您換個有天賦的演員吧。您條件這麼好,總會找到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現在非常地清醒。”她看向他,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西裝,馬甲襯衫領帶搭配得恰到好處,“您今天穿得真精神,領帶換一條也不影響您的風采。而且領帶固然重要,可就算沒有,也不會有實質性的損失,您還是那個人人歆羨的少爺。”
    “你是把自己比作一個物件麼?我從未這麼看待過你,我也沒這麼看待過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
    “今天只有我們兩個人,您就不能坦誠一點兒嗎?”
    “如果你問我有沒有愛過你這種小女孩兒才會提的問題,那麼我誠實地告訴你,沒有。可我並沒有把你看成過一個玩意兒。我也從來都不認為,男女在一起,是一個愛情問題。”
    她笑了笑,“那就是錢的問題了?”
    “我並沒有這麼說過。不過誰也不能否認,婚姻是需要一定的物質基礎的。”說完他掃了一眼她,“你開店也是需要錢的。婚姻,本質上是契約關系,最重要的是公平互利。在這個基礎上,彼此不討厭就足夠了。我不討厭你,我想你應該不討厭我。”
    對,直到現在她也不能夠討厭他,她的猶疑、不果決都來自這一點。對于原主,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最壞的選擇。而對于她,她不想徹底地激怒他,與他正面發生沖突,誰願意同自己的偶像發生激烈的沖突呢?哪怕已經是過去時,哪怕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她想跟他體面地分開。可她越想體面,越不能體面。
    杜加林狠了狠心,“您之前給我存的款,我算了算我一共花了兩千五百塊錢。這筆款子我會馬上還給您。至于我前幾年在傅家的花銷,如果您需要的話,盡可以開個單子,在我的能力之內我也會努力把錢給您。”
    “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你現在收回你的想法,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听到。”
    “可是我希望您什麼都听到了,我不想再重復了。我並不計較你愛不愛我,那並不重要,我愛一個人,我可以為他做飯,為他洗衣服,為他熨襯衫,甚至于跪在地上為他洗腳剪指甲,他愛不愛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不為他做這些我難受,我賤得慌。但這一切都必須是我自願的,而不是我迫于金錢和其他壓力不得已而為之。”
    如果她沒有這席話,傅少爺便打算給她分析家庭和經濟壓力來打消她這個想法。但她這麼說了,他只得說︰“在你看來,我們是這樣的一種關系?”
    “咱們不可以坦誠一點麼?您不同意離婚,是因為在情感上需要我,還是在精神上需要我?都不吧。其他層面的需要不就是純粹物質上的需要麼?您需要我跟需要一條領帶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麼?不過是為了裝飾和使用。我不想當您的領帶了。”她太過激動連腰疼都忘了,“您說婚姻是公平互利,不就是說我拿了錢就要滿足您裝飾和使用的需要麼?”
    “我有一百條領帶,可我只有一位太太。你沒必要把我們的婚姻形容得如此不堪。”
    “事物的性質並不會因為數量的多寡而改變。您自然不會考慮一根領帶的想法。但如果如您所說,您把我當成一個人的話,我希望您能仔細地考慮下。婚姻如果是契約,自然可以終止,我願意負責毀約的代價。”
    從臥房出來,傅與喬狠狠地扯了一把自己的領帶,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一點兒超出了他的控制。
    第45章
    看著傅與喬的背影, 她的頭又疼了起來,悲憤之下喝了兩大口艾草補腦液, 她確實需要補補腦子了。
    月份牌上寫著民國十四年八月十二。
    這一年,陳垣還在北京研究他的宗教史, 陳寅恪從歐洲回國任教, 傅斯年仍在德國學習;斯賓格勒已經完成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著作,湯因比還在醞釀他那浩瀚巨著。而她自己, 還在為眼前這些事糾結, 不僅成不了大師, 連瞻仰大師的時間都沒有。呂思勉來了滬江大學,近在眼前,她連課都沒去旁听一節。
    這並不是一場民國一月游, 她沒法隨心所欲,“既自以心為形役”在她這里有了新的解釋。
    她寄居在身體里無非兩種可能。
    一是傅少奶奶的靈魂完全消失了,也就是早死了兩年。
    二是她倆的靈魂各自換了新的寄主,可能一會兒就會換回來, 可能永遠也不會換回來。
    她回去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可到底還是有, 那點兒火苗總在眼前晃, 開始是燈光是希望, 到現在卻成了行刑的烙鐵。她不必為死人負責, 卻必須為活人負責。
    她誰都想對得起, 可到現在誰他媽都對不起。她最開始是想為著傅少奶奶而活的, 她總想著沒多久她就能回到2017了, 自己的個人意志不重要,她不能去破壞她的生活;到後來,她的個人主義就冒頭了,可她又完全不能為著自己而活。兩相撕扯下,她活成了個四不像。
    民國十六年農歷八月,傅少奶奶死在去往巴黎的那條大船上。到了那天,無論她回去與否,她都能完全解脫了。
    杜加林自己一人坐在沙發上,手里握著大半瓶艾草補腦液,她已經無法判斷離婚到底是出于原主的意志還是自己的個人意志了,但無論如何,她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必須要離開他。唯獨離開他,才能終結這種不平等。
    她太想跟他平等了,這種念頭超出了一切。她開始以為他這樣對待自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的;直到她看到了他和顧小姐在一起的樣子,她才意識到,他這樣對她,只因為她是她。于她而言,愛是奢侈品,平等是必需品。尤其是他,別人怎麼看她可以不在乎,可換成他,她就忍不了了。盡管他遠不知道她是誰,但她還是希望當精神交流的時候他能正眼看一看她。
    她不光精神上受著折磨,肉體也不好過,杜加林讓小翠給她貼了兩幅膏藥。她這腰摔得太是時候,給了她離婚的理由;她這腰也摔得太不是時候,做什麼也不方便。
    第一要做的就是清點財產。她有五千賭彩得來的現款,周先生又送來了五千塊。不得不承認,她店二成的股份現下遠不值這些錢,她確實在這方面佔了他的便宜。可他會因為她把錢還給他而停止寫小說嗎?不會,他或許還會怪她違約。所以錢該用還是得用。
    這些錢,還她當初開店用的費用遠遠夠了。至于傅少奶奶這幾年的花銷,按理說她是不必還的,而且她也確實沒錢還,傅少奶奶三年至少要花了兩萬塊,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如果她考慮到傅少奶奶還可能會回到民國的話,她就應該忽略這筆死賬,因為這會有損她未來的生活質量。但她還是決定自私一把,明賬上她花了兩千五,但她最後決定還他一萬,現款是不能全動的,只能打別的主意。
    傅少奶奶的衣服太多了,單、夾、皮、棉、紗,西式的中式的光是清點就費了好一番功夫。與衣服搭配的各類首飾,翡翠、金子、鑽石,整理起來實在驚人。杜加林按照傅少奶奶的日記將她的衣服首飾按最喜歡的、一般喜歡的、可有可無的分了類。她大多東西處于有錢有閑階層的沖動消費,十分喜歡的並不很多。杜加林決定將她最喜歡的拿走,其他的東西折算了個數目,決定先放在傅家,如果她帶不出去,她就把它當做債務的一部分還給他們;如果能拿出去,她就當了,當票留著,以後或許可以去贖當。
    收拾完了,她第一打算就是搬家。也是趕巧,杜加林之前為裴小姐尋過房子,當時房東還有兩間房要出租,她想著自己早晚要搬出來,便也簽下了半年的租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回家來,免不了又要同她爭論,她自認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先出去得好。離婚的細節可以商量,但決定總不能改了。而且,她只有真正地離開這里,才能冷靜下來。
    傅與喬在她走了之後才到的家。
    美國的地價每天都在漲,他在美國佛羅里達花八萬美金買的那塊地已經漲了一半,世界經濟形勢總體是好的。別的國家的人都在買房子,而上海的人都在租房子,
    房價貴是一方面,時局動蕩也是很大的影響因素,他新在閘北投資了一塊地,如果蓋成專供平民居住的住房,自然不會賺多少錢……傅與喬一工作,便把家中的不快全都拋到了腦後。
    等自鳴鐘響到六點的時候,他不得已又被拉到了現實的瑣碎之中。傅少爺並沒有想到這位太太要來真的。他在英國留學的時候,留學生中普遍彌漫著一股離婚的風氣,不過蠢蠢欲動的都是男性生物,偶有幾個受家庭資助而又想離婚的女性,都是找好了下家。他因為充分享受了婚姻的好處,倒從沒想過離婚。
    他雖然不贊成歐陽關于婚姻的那一套哲學,但無論如何,有這樣一樁婚姻存在並不壞,他不討厭她。況且他是一個在乎聲譽的人,在民國十四年,離婚並不是一件名譽的事情。何況還有他的父親……
    離婚對他百害而無一利。她太激動了,好像他不同她離婚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也許他不該講那通實話,但是他在這件事上也不能欺騙她,讓她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希望。
    回家的路上,他特意去了趟珠寶店。這是家法國人開的店,伙計是個安南人,不過也會說幾句法語。他一進門,便開門見山用法語問有鑽石嗎,伙計一見他便認定他是大顧客,忙把店主請了出來。那個法國人最先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給他看,里面是一顆大概五克拉的黃鑽。他看了幾次都沒滿意的,店主看他是真想要好的,便引他到了樓上開了保險箱,拿出一個寶石藍的絲絨盒子,然後故作神秘地打開,里面躺著一顆粉紅鑽,看上去大概有七克拉的樣子。
    鑽石他倒滿意了,可戒托並不理想,不過鑽石的亮度自可彌補這些缺陷,他急著要拿戒指去敷衍她,也顧不上這些細節了。開了支票,收好單據,便開車回了家。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這位太太已經走了,只留給他一封短信。
    令他更沒想到的是,這封信是他的妻妹交給她的。杜二小姐告訴他,她姊姊已經搬走了,她自己也要很快搬到學校去了,很感謝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照顧。說完她又用一種同情的眼光看向他︰“你不必勉強自己,姐姐已經決定放你自由了,你以後便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傅與喬覺得她這話完全莫名其妙,他使勁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她跟你說了什麼?”
    杜二小姐猶豫了一會兒說道︰“按理說,我是不該干涉你們家務事的。姐姐能走到這一步,我很感動,更加震動。我沒想到她能有這麼大的覺悟,能主動提出離婚,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再有心理上的包袱了。她一個女子,學識又有限,能為了你自動攬下社會上的種種壓力,免除你的嫌疑。你千萬不要辜負了她的好心才是。”
    “她去哪兒了?”她又對人說了什麼!好像她離婚多麼無私無畏,都是為了他不得已而為之。
    “她說等你想好了,她會主動聯系你的。”
    杜二小姐回傅家的時候,正遇上她大姊要出門。杜加林本來是想留封短信給她的,但見到她回來,便決定同她談一談。
    杜加林之前拒絕不了她來上海,後來又阻止不了她在上海讀書。眼下她要離婚了,她自然要為她之前的優柔寡斷付出代價。
    “我要離婚了。你如果願意住校的話,我可以負擔你的生活費。當然你如果堅持留在傅家的話,礙于兩家的關系,我想他也不會怎樣。”
    “姐夫要跟你離婚?”這倒出乎杜二小姐的意料了,來傅家的這些天,她這位姐夫並沒表現出對包辦婚姻的不滿和不得已為之的痛苦。她當年的琦念也就因之斷了。她有自己的驕傲,她大好年華,不缺裙下之臣,傅與喬再好,他不喜歡她,她也犯不著單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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