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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撿男朋友[快穿] 第303節

    只要自己多多示弱,無需多說什麼,自會有人替他不平。
    這聲音若是傳到公子耳中,要麼公子回護,引起底下將士不滿,生出芥蒂,要麼是日久天長,公子對于風眠產生不滿。
    不管釀成了哪一種後果,都與他無干。
    他一不在背後嚼舌,二不顯出不滿,處處周到,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然而于風眠只是伸手擋了擋光,沒有理他,只顧倚在軟枕上看書,仿佛褚子陵都不值得他多瞥上一眼。
    時停雲放下了車簾。
    回過神後,褚子陵的心卻不自禁地狂跳起來︰
    這就是他的機會了!
    從鎮南關到望城,他們押運著糧草輜重,行軍速度緩慢,起碼要二十五日。加急的快馬需得三日,將軍府豢養的一羽好鴿子,快的兩日,慢的兩日半就能飛抵。
    現下,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
    等抵達邊城,他再想找機會給時驚鴻下毒,那便難了。
    時驚鴻乃是南疆心腹大患,非殺不可,而且,只有他死了,時停雲才有上位之機。
    時停雲的機會,便等于是自己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把目光投向前方,那位脊背筆直的十三皇子正低頭,一邊馭馬,一邊單手握著一本兵書看,看被微風拂起的卷冊封面,正是昨天閑談時,時停雲推薦給他的那本書。
    褚子陵不得不承認,此人與于風眠一樣,都是不在他計劃中的變數。
    但他仍是粲然一笑。
    變數利用得好了,就是棋子。
    就算多了一名十三皇子,那又如何?
    一個一無威信,二無兵權的少年,哪怕武藝超絕,若是逞能冒進,也是個死。
    畢竟戰場之上,弓矢不長眼,可不會認他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
    在他構想的功夫,車簾又被撩開了。
    車簾後是時停雲喜形于色的臉︰“阿陵,取紙筆來。”
    褚子陵很聰明地沒有在公子師面前詢問他有了什麼喜事︰“是。”
    不外乎是邊關勝仗之類的事情。
    他不關心南疆那邊死了多少人,也不關心北府軍這邊有多少傷亡,他只希望,在自己的計劃推進到最緊要的那一步時,南疆的局勢不要太差。
    他取了紙筆和小桌案來,捧入馬車中,又取了小木筒來,在外等候。
    時停雲回信向來快,不過小半時辰,內里便傳來擱筆聲。
    “信筒。”
    褚子陵依言呈上。
    時停雲待墨跡稍干,把紙張卷細,塞入小信筒,又合上扭蓋︰“印章。”
    說到此處,時停雲抬眼,注意到褚子陵額上的一層薄汗︰“算了,你這一趟趟的,跑著也累,你找到印章後,用火漆印將信封好,便用信鴿送出去吧。”
    褚子陵心中猛然一喜,心髒砰砰跳了起來。
    這麼順利嗎?
    他本打算在敲上火漆印後,在有毒的印泥上再滾一圈,哪怕印記模糊些也不打緊,反正鴿子有時在路上歇腳飲水,或趕上雨天,也難免會把火漆弄花些。
    沒想到時停雲竟會將蓋章的事情交給他做……
    還未等他想完,馬車角落里突然冷冷地響了一聲︰“停雲。”
    褚子陵心一寒。
    于風眠……
    誰想于風眠道︰“莫要喜形于色,穩重一些,方能為將士們做好表率。你來,同我講一講這章書中說了些什麼,你又有何見解。”
    說罷,他往褚子陵臉上剔了一眼︰
    還不去辦事?
    褚子陵領命,駕馬離去。
    待走出一段距離,他才發現自己手心里都是汗,將把木筒都沁濕了。
    他用袖子擦拭了幾下小木筒表面,第一次沒能掩飾住自己的喜色,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然而即使如此,褚子陵仍保持了十二萬分的細心。
    他沒有拆開小木筒,查看內里寫了什麼。
    他記得清清楚楚,將軍府內的信筒是特制的,筒蓋上有一個內置的小機關,完全蓋上後,小機關便會自動打開,在內里生成一小片尖木片。
    從外面看,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但若是合上再開封,與筒蓋接合的筒身上便會留下小小的一道擦痕,無法抹去。
    時驚鴻心細,若讓他開啟筒身後,發現了另一道痕跡,定會起疑心。
    褚子陵可不想讓千里長堤潰于一枚小小的蟻穴。
    他與專門保管印章的親兵相熟,只說是奉公子命,便如以往無數次那樣,輕而易舉地請出了時停雲專用的圓章。
    褚子陵沒有用公子用過的那方火漆塊,而是一個解開了另一個小匣子上的祥雲扣,取出了一方全新的火漆。
    同為將軍府特制的火漆,這一塊的色澤、光感、形狀比之另一塊,絲毫不差。
    褚子陵點燃火折子。
    火焰在他眼眸里跳躍幾下,火漆的前段開始融化了。
    在他有些狂熱的目光下,一滴飽含鴆毒的毒汁,滾燙地滴落在了小木筒的封口處。
    啪。
    鮮紅的印章落下,一道烙著“時停雲”三個字的有毒鈐記,在太陽照射下,散著有些刺目的光。
    蓋章是在身側有人的情況下執行的,那親兵一直守在旁邊,絲毫破綻都沒能看出。
    褚子陵抬手,打算把弧形圓章遞還給親兵︰“有勞。”
    結果二人交錯時,褚子陵低頭收起火漆塊,一錯眼,一失手,圓章滾落在地,沾了些黃泥。
    褚子陵一驚,抱歉道︰“抱歉,我去幫你清洗。”
    不遠處便是清溪,他自然地捧了那章去,一點一點把印章上沾著的鴆毒洗去。
    他嘴角帶著笑意,一如往常。
    傍晚,隊伍駐扎了下來。
    聞到飯香時,躲在帳中悄悄給那南疆文官寫信的褚子陵一怔。
    他仿佛聞到了羊肉的香氣。
    ……看來,鎮南關那邊,當真是一場大捷了。
    果不其然,當夜,時停雲自掏腰包,在旁邊的村落里買來了羊,烤了二十只羔羊,五十只成羊,分給全部將士。
    這點肉食真要分的話,每人也分不到多少,但已是時停雲在短時間內能搜羅來的全部,將士們也不會在意這些,個個歡欣鼓舞。
    定遠大捷。
    前來攻城的南疆人死傷慘重,五千軍士,無一回還。
    “虧得公子師獻策!”時停雲站在高台之上,滿懷欣喜地一指台側頭戴冪籬的于風眠,“南疆人用了填濠之術,悄悄運來木排浮舟,企圖強渡護城河。先生獻計,觀察敵方來向,在城牆下側挖下小洞,趁夜色悄悄注油入河,又趁風勢引火,將來犯之敵燒了個人仰馬翻!”
    褚子陵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笑容微微僵硬在臉上。
    這于風眠面上不顯,卻是十足的心黑手毒。
    而公子這般大舉慶賀,也在無形中為于風眠在軍中打下了威信。
    眾將士有些還沒上過戰場,聞听喜訊,也將一個“好”字喊得震耳欲聾。
    吾國之土地,不讓分毫!
    站在台上的池小池在激昂的群情中靜了下來,跳坐在了高台邊緣,望著這群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圍著火堆大聲談笑,跳舞,劃拳。
    堂堂的火光映亮了他們年輕的臉。
    他們可能在未來的某時某刻,會化作戰爭焦土上的無定骨。
    池小池惟願他們死去的那一刻,仍做著千秋家國之夢。
    他擰開腰間酒壺,喝了一口,視線微轉,在連綿的一片火光中,看見了十三皇子嚴元衡。
    嚴元衡像在發呆,與他對視許久,方才略不自然地轉開臉去,邁步欲走。
    身後傳來一聲輕浮的口哨聲。
    嚴元衡本以為時停雲在叫自己,身體稍轉,悄悄側過視線去,卻發現並非如此。
    時停雲早已看向了另一個方向,將酒壺扔給了近旁一個酒壺空了的年輕士兵,旋即跳下高台,朝于風眠跑去。
    ……竟是看也沒多看他一眼。
    嚴元衡心髒一熱,又是一酸,也不知是哪里冒出的念頭,驅使著他快步向前,站在了那個接了時停雲酒壺的青年身前,指一指黑金色的酒壺︰“我可以喝你一口酒嗎。”
    那士兵張嘴欲飲,見到十三皇子向他討酒,差點把酒倒在自己臉上。
    他受寵若驚,跳起身來,雙手奉上,結結巴巴地請他用。
    嚴元衡抱著酒壺,在士兵中坐下,破天荒地問了不少話。
    畢竟都是同齡人,士兵們見這十三皇子沒有什麼臭架子,說話雖然文縐縐的,好在不吊書袋,能听得懂,便也漸漸同他熱絡起來,還撕了羊腿給他。
    嚴元衡捏著酒壺嘴兒,抱在懷中一口未飲,也不再提還給士兵的事情。
    當夜。
    褚子陵將“小心于風眠”一事添寫于信件末尾,確認自己已將向時驚鴻下毒之事說了個明白,便將事前藏好的小木筒取出,放好信紙,將筒蓋扣好,在表面蓋上偽造的弧形圓印,便來到了鴿籠前。
    軍帳中巡夜的人仍按往常一般行事,絲毫不受那狂歡的影響。
    褚子陵一路避人繞行,來到鴿籠前,取出那只額前有白記的鴿子,在它的足上綁好小木筒。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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