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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刑事犯罪科 第56節

    “不想喝了,你自己喝吧。”
    有個本還像個倚在勾欄之上的家伙一听到這話,卻突然沉默了,又突然毫無醉意地翻身跨過眼前的酒樓欄桿朝下走去了。
    他的背影還是那麼落魄。
    但這一刻,那道皂色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卻像是出鞘的鈍刀一般突然染上了一絲不一樣的桀驁。
    “那你去哪兒啊。”
    整日里都神出鬼沒的桂東林一條胳膊擱在勾欄上挑挑眉支著手喊了句問他,卻見那記憶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家伙頭也不回地沖自己揮揮手道,
    “隨便逛逛,看看星星。”
    “還有,記得幫我把這些楊梅都帶回去,別給我踫壞了,听懂了沒有?”
    ……
    城中這一頭正鬧的沸沸揚揚。
    另一頭,平陽的夜晚,一場驚險駭人的暗巷和街上的追凶還在繼續,方才在耀盛堂家破門而出的那個黑影已從窗口直接撞開窗框跳出。
    臨逃跑前,他沒能傷到那耀盛堂家的女主人。
    因為這時間不多不少剛剛好,官兵進去抓人的功夫已經掐好了,令他完全亂了陣腳,就先被團團圍住了。
    當時段和潘二就站在院子外。
    四面屋頂上都有人在監視著這一切,只等那屋內真有人潛入就一起動手。
    而今夜平陽縣官府圍捕此人的這一番布局,也正來自段本人。
    因料到這樣一個有作案慣癖的跟蹤狂絕對會再次按捺不住心理因素出來作案。
    為了能將人徹底拿住,他也是賭上一切將松陽府各處所有邸報中,再次藏入了一個常人發現不了的田產信息。
    這一次,信息全部並非作假。
    段親自將一切信息重新排列,耀盛堂家是真實存在的,他家的田產易主也是真實的存在的。
    唯獨里頭那個‘夫人’並非耀盛堂家的那位夫人。
    而是由平陽女監那頭尋了個願意幫忙的女管事過來喬裝幫忙的。
    這女管事瞧著身形單薄嬌弱,卻並非真的手無縛雞之力,也是方才和那凶徒正面對峙之時,她才能一下從‘弱勢’中掙脫,又沒落入這凶徒的手中。
    此外,段還令人在屋外用圓鏡和蠟燭,折射出內堂一切,再將窗戶上蒙上了兩層宣紙。
    這樣,即便屋內無光,屋外卻也可從窗戶上看穿這一切,確保那替官府進去引誘那凶手出沒的女管事的安全。
    因這一遭,這前一夜,段都沒合眼。
    他的腦子里像是織起了細細密密的反向捕捉那只黑色蜘蛛的網,只等這一切收網,再將其完全地抓住。
    眼下,一群緊緊追在後頭,卻幾乎要被甩開的帶刀捕快明明方才將那個面孔上蒙著黑布巾的人的堵在了一處小巷中。
    這番天羅地網,這人也該是插翅難逃了。
    但此人之狡詐凶狠,卻也是十分罕見,他對周圍環境不僅了如指掌,甚至還能利用四面街巷本身黑暗難以突圍之勢翻牆躍過。
    這舊街之中本就彎彎繞繞,偏偏南街一帶還有不少商戶將些裝著一包包砌牆土的竹筐散落著丟在拐角處,要是真讓他跑出去,這人就是再難抓住了。
    這等身手,倒是令他的身份一下子和先前所推測的能掌握陰符的從軍者對上了號。
    “呼呼……遭了,這,這人……怕真是個練家子,這不好抓啊,段……你該怎麼辦啊!咱們的人快追不上了!”
    這話,一路追過來半條命潘二嘴里也不得不爬在牆上來了一句。
    此前,他和也從另一邊趕到這里的段也和這凶徒正面對上了。
    三人連番纏斗間,伸出一只手揪住此人衣袖往前一拖的潘二往這人胸口劃了一刀。
    這人發狠狠踹了胖捕快一腳,當即就將他踢踹到了牆的另外一面,壓垮了一排躲在那里的貨物大包。
    潘二痛的捂住肚子倒地不起。
    “——你怎麼樣,潘二?”
    見此情形,段停下半步皺眉問了他一句,卻見胖捕快皺著臉忍痛揮揮手道,
    “沒,沒事,就是這王八羔子踢得老子半條命沒了,咳……沒,你和其他人快接著追吧段!前面就是平陽河道了,讓他跳進河道游走咱們就前功盡棄了!”
    這話,段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這十五日,每個人都想抓住這最後一次機會。
    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讓真凶逃脫,那此案涉及的數條人命就真的要不明不白了。
    這麼想著,身披夜色的段只面無表情地就一個扭頭朝著那方向追去。
    過程中,他和那人在巷子後的距離在越來越近。
    他的眼楮深處,在這一刻一片漆黑,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里。
    那一晚,同樣是如此。
    他在這五年來獨自追尋著真相的路上,始終獨自一人,堅信著能尋找到真凶,卻最終沒能擋下那砍在他臉上的一刀。
    外頭的火把已經點了起來,沖天的火光照亮半空,但與此同時,那凶徒卻未曾有一絲放棄逃跑的意思。
    這距離在一點點縮小。
    只差一步。
    那凶徒的真面目就要暴露了。
    偏偏,那一身黑衣的門面人見狀一拳砸開上面套住旁邊大包固定的鐵鎖,三兩下扯住旁邊的麻繩和一輛牆土車就砸向了身後追逐他的段。
    旁邊竹竿和破筐子倒了一地。
    見此情形的段一腳踩著牆用胳膊勒住這人的脖子,將他拖拽著一個側身撞倒在地。
    與此同時,這人卻怒吼了一聲,又一抬手撞上了兩人外側的箱子。
    那些木箱堆得極高,最高處還赫然是一箱巨大的上梁材料,這一下,使那頭頂那個木箱險些就這樣砸下來硬生生將段的脖子砸斷。
    偏在這時,有個從街角另一頭趕到,單手撐住外牆一下翻身過來的人卻將這一下給強行擋了。
    “——”
    一聲低呵響起的剎那,那人的反應卻也極快地已經翻牆過來。
    因為差半步,段怕是頭上也要被這東西砸的見閻王了。
    那些沉甸甸的箱子‘踫’一下重重砸在周圍地上和那人的肩上,身子前傾了下的對方也默默地給挨下了。
    段起初沒反應過來,只被這人往身前帶了一把,卻听那救了他的人有點吃痛地嘶了下,才扶著自己已經明顯掛彩流血的腦袋和脖子慢吞吞來了句。
    “是我。”
    明明是最簡單直接的兩個字,那個從身後及時出現一把將他拉到懷里,從耳邊靠著他說話的人卻說得有些沙啞。
    他的嗓子壓的低低的。
    二人在這一刻湊得很近,身子挨著身子,呼吸和聲音在彼此之間纏繞。
    兩個人的雙眸都亮的厲害。
    突然就這麼冒出來,被砸的頭破血流的那個人直直地看向段的眼楮,也令段對上了那蠟嘴鳥一般黯淡,卻又固執地帶著自由和放肆的眸子。
    那一刻,好像誰都沒來得及錯開眼。
    就仿佛,整個平陽滿城的星火都在對方的眼底一般。
    “怎麼是你。”
    一瞬間的頓住後就是這麼一句話。
    這話問的匆忙,但任憑這兒這麼黑,臉上也都是汗的段也看清楚了這人到底是誰。
    半夜三更,兩個人就這麼巧地暗巷中一塊捉拿凶手的時候撞上了。
    因為富察爾濟的出現幫段擋那一下,這會兒額頭上都是血。
    這一下,要說一點不痛肯定是假的,偏偏這人依舊一副不講究的樣子,拿手掌捂了下血糊糊的眼楮歪頭嘶了下就看了眼段道,
    “不是我還是誰。”
    “……”
    “哪次不是我。”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
    自從段遇上他開始,哪次不是他,每次也是他。
    這讓之前還因為一場‘私人矛盾’而拒絕搭理彼此的兩個人一瞬間,又陷入了需要一起面對眼前這場‘危機’的局面。
    也是這時,那方才同樣被那些箱子砸到,正準備爬起來的蒙面凶手已是抄起一旁的一根木箱碎塊就搖晃著站了起來。
    這一刻,黑的巷子里有股隱藏的殺機。
    見狀,被堵在兩人都知道接下來怕是還要有一番惡戰才能拿住他。
    富察爾濟這一點不怕死的瘋子竟還有心情突然轉頭問了段一句。
    “你吃楊梅麼。”
    “你又哪根筋搭錯了。”
    段說著眯了眯眼楮。
    嘖,這人。
    兩個天生八字不合的人一開口還是這麼火藥味十足,但氣氛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糟了。
    偏偏一只手撐在牆上,看他又開始不客氣地回敬自己才覺得有意思的富察爾濟才歪歪頭捏了下自己痛的要死的脖子又來了句。
    “這就是真凶?”
    “嗯。”
    段面無表情地回答。
    “哦,那看來他這次的真面目要被揭穿了。”
    “要不要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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