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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紈褲 第132節

    三個人一連串說下來,顧九思嘆了口氣,坐到石桌上,只能道︰“沒辦法,那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說著,顧九思舉起酒壇,看著江河道,一臉赴死的表情道︰“舅舅,來吧。”
    江河興致勃勃,便同顧九思喝起來。
    酒過了好幾巡,天上明月當空,三個人便趴在了桌上,只有顧九思依舊保持著一片清明,他撐著下巴,另一只手撥弄著碗沿,淡道︰“還喝麼?”
    江河擺擺手,有些痛苦道︰“不喝了。”
    顧九思嗤笑一聲,站起身道︰“不喝我就回去了,你們沒媳婦兒我還有呢。”
    三人︰“……”
    說著,顧九思便轉身回去,等他飄飄然走了之後,江河撐著頭,艱難道︰“他怎麼這麼能喝?”
    “江……江叔叔,”葉世安打著嗝道,“他在揚州……揚州……”
    話不用說完,江河懂了。
    這小子以前在揚州,每天醉生夢死斗雞賭錢,酒量的確非尋常人所能比。江河看著滿臉通紅的葉世安,知道他是醉得厲害了,正打算讓人帶他回去,就听到一個平穩的女聲道︰“哥哥。”
    三個男人回過頭去,便見到葉韻站在長廊上,她看著葉世安,走上前來,和下人一起扶住了葉世安,嘆了口氣道︰“哥哥怎麼喝成這樣了?”
    “葉……葉韻!”
    沈明听見葉韻的聲音,一下就醒了,他看著葉韻,眼楮亮晶晶的,高興道︰“你也來了?”
    “沈公子。”葉韻點了點頭,隨後吵旁人吩咐道,“沈公子醉了,扶他回房吧。”
    旁邊人來扶沈明,沈明卻不肯走,他抓著葉韻的袖子,嘀咕道︰“葉韻,你最近怎麼總是在查賬,你做得紅豆糕不夠分。”
    葉韻哭笑不得,旁邊江河撐著下巴,酌著小酒,笑著看著沈明埋怨著葉韻沒有及時跟上的紅豆糕。
    葉韻哄了半天,下人才把沈明帶走,這時候葉韻才來得及回頭看江河,她猶豫了片刻,隨後道︰“江大人可需要人扶您回去?”
    江河听到這話,挑眉笑了︰“怎麼,我需要的話,你還來扶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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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沈明︰不成
    第117章
    江河這話把葉韻說愣了,江河見葉韻呆著, 才反應過來, 這是個晚輩, 他擺了擺手, 笑道︰“逗你玩的。芙蓉,”他朝著旁邊一直候在一邊的侍女招了招手,兩個侍女趕緊過來,扶起江河,江河瞧了葉韻一眼,同旁邊還站著的侍女道︰“給葉小姐拿件外套,夜里風大露寒, 她可別接了哥哥, 病了自個兒。”
    說完他也沒看葉韻, 手搭在侍女身上, 由著侍女送回房去。
    葉韻在院子里站了站, 片刻後, 她才回過神來, 讓人扶起了葉世安,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江河的侍女已經拿了外套等在門口,看見葉韻後, 她將外套遞過去,笑著道︰“這披風是從少夫人那兒借的,少夫人還沒穿過, 葉小姐別嫌棄。”
    葉韻點了點頭,她看了那侍女一眼。江河身邊常跟著四個侍女,這個侍女是其中之一,似乎是叫白芷,生得最為清麗。葉韻瞧著她,恭敬說了聲︰“謝謝。”
    那侍女愣了愣,全然沒想過一個世家小姐會同她說這樣的話。而葉韻披上披風,便上了馬車。
    葉世安在馬車里醉著,見葉韻上來了,他張了眼,看了葉韻一眼,低聲道︰“韻兒,哥以後,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的。”
    葉韻愣了愣,隨後听葉世安說著胡話,低聲道︰“以後哥哥,不會再讓你受欺負了。”
    葉韻垂了眼眸,好久之後,她才出聲︰“我過得很好,哥,你別擔心。”
    葉韻領著葉世安離開的時候,顧九思剛剛從淨室里出來。他頭發上帶著水汽,柳玉茹便拿了帕子給他擦干。
    她一面擦,一面隨意道︰“方才舅舅來同我借了件衣裳,說是給韻兒的,他當真細心得很,不僅想著給韻兒加衣服,借衣服的時候都能還想著以葉韻的身份,他侍女的衣服是不方便穿的。”
    “那是自然,”顧九思輕嗤出聲,“你也不想想,他這輩子哄了多少姑娘。我和你說,我娘說的,他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只要漂亮女人抱。十四五歲,喜歡他的女人就從東都排到揚州。他十六歲來揚州呆過一段時間,不用報自個兒身份,就憑一張臉都能在揚州哄姑娘,所以你說他對女人細心不細心,體貼不體貼?”
    柳玉茹听著,微微皺眉︰“舅舅到底幾歲了?”
    顧九思輕笑︰“你猜?”
    “三十三得有吧?”
    柳玉茹認真思索了一下,顧九思搖搖頭,隨後道︰“三十六了。”
    柳玉茹愣了愣,卻是完全沒想到的,顧九思嘆了口氣,隨後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著撮合一下葉韻和他,但是這事兒吧,我覺得你還是放一放。”
    “怎的呢?”
    柳玉茹有些疑惑。
    其實她倒也不是故意要撮合的,只是江河給葉韻送了衣服,她就突然想起這事兒來。葉韻還年輕,總歸要有個著落,孤孤單單過一輩子,若是她選的還好,可柳玉茹卻清楚知道,這從來也不是葉韻想要的人生。
    江河好,他有閱歷,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以江河的性子,必然是不會介意葉韻的過往,甚至還有幾分欣賞的。
    顧九思听柳玉茹發問,想了想,終于道︰“你可知他為何至今未娶?”
    柳玉茹不大明白,顧九思接著道︰“具體的,我其實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以前我小時候,在他府邸里,是見過一個牌位的,那牌位沒有寫名字,但是他一直放著,誰也不知道這個牌位是誰,我娘猜是他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
    “對。”顧九思點點頭,接著道,“我娘說,他也不是一直不想娶妻,十六歲時候,他是同家里說過,他打算娶一個姑娘,但是後來就再沒提過,家里問了,他就說死了。等過了好幾年,有一天他突然就在自己府里放了這個牌位。他不娶妻,除了一個歌姬給他生了個女兒,也沒個正兒八經的孩子,這事兒家里人早說過好多次,听說我外公曾經把他打到臥床一個月,都沒扭轉他的意思。所以你千萬別想著撮合他們,若是葉韻心里有什麼想法,勸著點,別往上面撲。這些年我見過往上面撲的姑娘,多得去了。”
    這話說得柳玉茹有些沉重,顧九思看了她一眼,見她似乎是憂慮起來,趕緊道︰“別想這些了,我今日及冠,你打算送我什麼?我可同你說,不上心的東西可打發不了我。”
    柳玉茹听到這話,抿了抿唇,笑了起來。她站起身道︰“早給你準備好了。”
    說著,她就去了旁邊櫃子,取了一個木匣子出來。
    顧九思有些興奮,想知道柳玉茹是拿著這木匣子做什麼,柳玉茹把木匣子放到顧九思面前,抿唇笑道︰“你猜猜是什麼?”
    顧九思想了想,內心帶了點小激動。
    他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不是香囊?”
    繡鴛鴦戲水那種。
    柳玉茹搖搖頭︰“比這個好,你再猜。”
    比這個還好?
    顧九思立刻嚴肅了神情,繼續道︰“是不是同心結?”
    你親手編的那種。
    柳玉茹繼續搖頭︰“比這個實在。”
    “那……那是鞋墊?”
    親手繡的那種。
    顧九思皺起眉頭,他其實不是很想收這個,以前柳玉茹給他送過,他不覺得驚喜。
    “再想想。”
    這下他真想不出來了,他不知道一個女子捧一個木匣子給自己的郎君,到底能送出什麼花樣。
    柳玉茹見他想不出來,也不再為難他,便打開了木匣子,開了木匣,顧九思便愣了,里面放著一個令牌,令牌下面壓了一疊紙。
    “這是……”
    顧九思愣愣看著里面的東西,說不出話來。柳玉茹將頭發撩到耳後,從里面拿出了令牌,平和道︰“這個是玄玉令,你拿著這個令牌,以後我名下所有經營的商鋪,見這個令牌都等于見到我。我私下開了學院,還培養了一批護衛,等過些年這些孩子長成了,你拿著這個令牌,他們都會听你的。”
    顧九思听得呆呆的,然後又看見柳玉茹拿出了好幾份契書,繼續道︰“這些都是我商鋪的契書,花容、神仙香,以及後續的商隊,所有我經手的產業,我都給了你分紅。你二十歲了,應當有一些自己的產業的。”
    說著,柳玉茹抬眼看著顧九思,顧九思呆呆看著面前的東西,看不出喜怒,柳玉茹一時有些忐忑,她猶豫了一會兒,慢慢道︰“我不知你喜不喜歡,但我向來是個實在人,想送你東西,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原本給你準備了銀子,又覺得銀子用了就沒了,不比這些東西。原本大戶人家,這些東西都該是家里給你的,你在官場上當官,有些東西得有,只是家里之前的情況,公公婆婆也給不了你,我心里就一直為你盤算著。”
    “其實不用的……”顧九思聲音有些沙啞,他垂下眼眸,看著面前的契書,勉強笑起來,“玉茹,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個兒很沒用。”
    柳玉茹听到這話愣了愣,她沉默下去,心里有種難以言說的酸楚涌上來。
    “他們也同我說,”她低聲道,“一個姑娘家,給郎君謀劃這麼多,郎君未必喜歡,甚至覺得是我太過強勢了。可我心里總想著該為郎君多做些什麼。我也知道這些事兒不需要我做,您將虎子從幽州帶來了東都,便是讓他在東都城里給您布置眼線,您自個兒也有自個兒的護衛,可是……”
    柳玉茹話沒有說下去,她嘆了口氣,抬眼看向顧九思︰“您別介意,我不是覺得你不行,我只是想要自己般配得上你,為你多做一些。”
    听到這話,顧九思慢慢笑了,他伸過手去,將人輕柔地攬進懷里。柳玉茹靠著他的胸口,听著他的心跳。
    他肩膀長寬了許多,有了青年人的模樣,柳玉茹靠著他,听著他道︰“玉茹,你沒有什麼配不上我,別總這麼想。”
    “你如今太好了,”柳玉茹嘆了口氣,“九思,有時候我看著舅舅,就會想,你未來是什麼樣子,每次想著,都覺得不安。”
    “老匹夫害我啊。”顧九思用手捂頭,有些無奈道,“玉茹,其實很多時候吧,是我在想,你這姑娘怎麼這麼好,我該怎麼回報。”
    “你喜歡的東西不多,錢這件事上,你自己會賺,又不讓我幫忙。凡事你都幫著我,我卻幫不上你什麼。你什麼都替我想好了,放在我面前,每次你這樣做,我都覺得,你怎麼能這麼好?每次我以為這已經是我能見到的最好,你就能給我看到更好的你。若說不安,當是我不安才對。”
    “我給你不了你喜歡的,一直接受你的付出,這該如何是好?”
    听著這些話,柳玉茹抬頭看他。
    顧九思唇邊帶笑,但笑容里滿是無奈,似乎是拿她沒了法子。
    他長得太俊了。
    柳玉茹瞧著他的模樣,心里想著。
    哪怕成了親,哪怕是她的人了,可是每一次瞧著,都會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新滋味。
    此刻他一只腳盤腿穩著身形,另一只腳屈膝搭著手,長發散披,身著單衫,外面攏了件月色長袍,他低著頭,寶石一般的眼里全是她,他們挨得太近,風吹過來時,花香卷雜著他的發輕撫在她臉上,像是他無聲的觸摸。
    柳玉茹忍不住紅了臉,她重新將頭埋在他胸口,伸手環住他,小聲道︰“我喜歡的,你已經給我了,不用多想的。”
    “嗯?”
    顧九思發出一聲鼻音,柳玉茹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若蚊吟︰“我喜歡你。”
    這話讓顧九思愣了愣,片刻後,他忍不住朗笑出聲來,柳玉茹感受著他胸腔的震動,听見青年在夜里止不住的笑聲,沒敢抬頭。
    “柳玉茹啊柳玉茹,”顧九思出聲道,“我這輩子,可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他怕是再找不到一個,這麼實誠,又這麼撩人的姑娘了。
    成人禮過後,顧九思休沐了三日,等他回朝堂時,朝中負責黃河修繕的官員名單便出來了。
    黃河修繕這件事是大夏建國以來耗資最大的工程,範軒看得極重,顧九思本以為,此次修繕黃河一事的主管,應當就是洛子商了。畢竟方案他提的,錢也是他弄來的,其他人就算過去,也不過就是個眼線。
    然而等當庭宣布聖旨時,顧九思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令戶部尚書顧九思領工部侍郎洛子商負責黃河修繕之事……”
    顧九思皺了皺眉,抬頭看了一眼座上的範軒。
    範軒看上去有些疲憊,對于這個旨意,明顯沒有任何更改的余地,所以也沒有提前通知顧九思。
    等下朝之後,顧九思去找了範軒,他剛一進御書房,便听範軒道︰“朕知道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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