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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紈褲 第168節

    “奉命而來。”
    柳玉茹是不敢信洛子商的,如今她給王家的說法,便是她是故意入城,如今自然不能在洛子商面前露出馬甲。洛子商听到這話,卻是笑了︰“柳老板向來不同我說真話。”
    柳玉茹沒接他的話茬,反而道︰“洛大人如今也被困在這城中,可有什麼打算?”
    洛子商听聞她的話,轉過頭來,他靜靜注視著她,許久後,他卻是笑了︰“你怕了。”
    柳玉茹神色不動,對他的話恍若未聞,洛子商抬手撐住自己的頭,懶散又悠然道︰“還以為柳老板刀槍不入,原來終究也不過是個小姑娘。”
    “洛大人好好休息,”柳玉茹直接行禮,“妾身先行。”
    說完,柳玉茹提步離開,洛子商叫住她,淡道︰“你莫怕。”
    柳玉茹頓住步子,洛子商聲音平淡︰“顧九思沒被抓,他在外面會想辦法。咱們只需要等著就行了。至于這城里,”他說著,從旁接了一片落葉,淡道,“尚且有我,無妨。”
    听到這話,柳玉茹終于放下心來,她此刻才確認,洛子商這一次,並不打算和王家人站在一邊。
    她舒了口氣,朝著洛子商再次行禮,雖無聲響,卻是表達了謝意。
    洛子商淡淡瞧著她,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柳玉茹轉身行去,領著印紅木南回了李玉昌安排下來的臥室。
    坐在臥室之中,柳玉茹思索著情況。
    按照李玉昌的說法,顧九思最後去了城郊,現下王家還沒反應,應該就是還沒抓到人。既然進了城郊還沒抓到人,顧九思必然已經跑遠了。
    他不會扔下她不管,跑了之後,無論如何他也會去一次碼頭,按著這個路線和時間來算,他應當是不會入城。那麼如今他肯定就沒困在城里了。
    如今司州沒有動靜,滎陽卻這麼大手筆用一場暴亂來了結他們的性命,那顧九思去司州調兵的消息,十有八九是落在了王家的手里,司州如今必然有王家的人在,顧九思如果自己去,那就是自投羅網,以他的聰明,如今必然不會單槍匹馬去司州了。
    那剩下最可能的方法,就是去東都搬救兵。他星夜疾行,到東都也要兩三日,到東都之後,應當是會帶一個使喚得動人的靠山來司州,從司州調兵,又是三四日。
    所以她得在這城中,至少堅持七日,這樣顧九思才能領著人來救她。而且,哪怕真的等到七日後,他帶兵過來,把王家逼急了,她或許就會成為滎陽的擋箭牌,或者陪葬品。
    她想到這些,心里就有些難受,印紅在旁邊給她鋪著床,鋪好了之後,柳玉茹同她道︰“我先歇一會兒。”
    “我給您去小廚房弄些粥來。”
    柳玉茹點點頭,印紅便走了出去,等她走出去後,她脫了鞋,坐在床上,放下簾子,整個床頓時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她坐在里面,抱著自己,將臉埋進了膝蓋。
    其實洛子商說得沒錯。
    她鎮定不過是因為此刻不能慌亂,這樣的境遇,誰都怕,她若亂了,這近三百個人,那就真的成了一片散沙。
    她得堅信所有人能活下來,也必須如此相信。
    滎陽城的城門一關,顧九思在外听到鐘聲,他便意識到了。
    他站在碼頭邊上,過了片刻,听到船上人道︰“大人,船要走了,您要跟我們走嗎?”
    顧九思抬起頭來,船上人補了一句︰“柳老板本就是讓我們等著您的。”
    听到這話,顧九思心里有一陣銳利的疼。
    他深吸一口氣,終于道︰“你們都是柳通商行的人?”
    “對。”說話那人道,“我是滎陽這邊的掌櫃,我叫徐峰,您以前見過。”
    “我記得。”
    顧九思點點頭,他想了想,終于道︰“我這里需要些錢和人手,你留些銀兩給我,要是願意留下的,你們留一些人,不願意留下的,就按照玉茹的吩咐離開吧。”
    徐峰得了話,應了一聲,隨後便將人聚起來,清點了願意留下來的人,又拿了銀子交給了顧九思,隨後道︰“大人,因為小的此行負責看管貨物,便不能留下陪同大人了,小的長子徐羅,今年雖只有十七歲,但學了些武藝,人也靈巧,願留在大人身邊,供大人驅使。”
    顧九思表示感謝,而後便讓徐羅點了人,隨著他離開了去。
    他不能在碼頭待太久,王樹生是一定會讓人來碼頭搜人,只是早晚而已,他得趕緊離開。
    顧九思領著徐羅朝著周邊山林里趕了過去,隨後在山林里找了個山洞,落腳下來。
    商隊給他留了二十個人,都是年輕力壯的,他們平日與柳玉茹交好,留下來,為的也是想救柳玉茹。一行人安頓下來後,顧九思便遣派了其中兩個人分成兩條路,往東都去找江河。
    等人派出去後,徐羅坐到顧九思身邊來,同顧九思道︰“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去司州,”顧九思冷靜道,“打探一下司州情況,我再找幾個人。”
    “那東家她……”
    “只要我還沒被抓,她就不會有事。”
    顧九思抬頭看向滎陽方向︰“若我被抓了,才是真的出事了。”
    徐羅不太明白顧九思的彎彎道道,但是柳玉茹素來對顧九思稱贊有加,柳玉茹的丈夫,也是他的主子,他也不多說。
    顧九思看其他人撿著柴火,顧九思休息了片刻,同其他人道︰“你們在這里休息,我同徐羅去司州看看。”
    說完之後,顧九思便翻身上馬,領著徐羅朝著司州奔去了。
    在滎陽一切巨變時,東都皇宮之內,範軒靜靜看著沈明︰“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草民知道。”
    沈明冷靜開口,他抬起頭來,回視範軒︰“臣請陛下,派合適人選,出兵永州。”
    “朕給過顧九思令牌,”範軒冷靜道,“他若需要調兵,那就可以調兵。”
    “若司州的人也被買通呢?”
    沈明回問︰“又或是顧大人的人來不及去司州調兵呢?”
    “他們敢?!”
    “有何不敢?”
    沈明冷靜反問,他指著自己謄抄的王思遠的供詞,詢問道︰“永州上上下下完全已經被當地鄉紳家族把持,如今他們知道王思遠身死,便會猜到王思遠把人都招了出來,我們按著這份名單抓人,按著王思遠給的消息查證據,人贓並獲是早晚的事,永州如今若不奮力反撲,還待何時?”
    “若上下聯手,要殺兩位朝廷正三品以上尚書,他們會用刺殺的手段嗎?是怕陛下不砍他們腦袋嗎?陛下,”沈明叩首下去,“如今永州怕是岌岌可危了,臣來已經花了三天,若再耽擱,怕是來不及了。”
    “大夏新朝初建,”範軒摸著手邊的玉璽,慢慢道,“朕不能亂了法紀,沒有你一個罪人,說一番就發兵的道理。若今日我無憑無據發兵永州,其他各州,怕是心中難安,空有生變。”
    “陛下!”
    “陛下,”江河突然出聲,範軒轉頭看了過去,江河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之前已經賜九思調司州兵馬的令牌,此番不如微臣領著小葉大人一起過去,糾察兩州官員,考核今年兩州官員情況。”
    大夏傳承了大榮大部分制度,其中包括了每年的官員考核,官員下一年的俸祿與升遷,和考核息息相關。他拿了這個權利,等于就能握住司州一大批官員明年升遷和俸祿的管轄權,一到司州,便會直接多了一大半友軍。
    他一貫沒個正經,區分葉世安和葉青文,也就是小葉大人和葉大人,範軒听習慣了,也沒搭理。
    江河見範軒想著他的提議不說話,江河便接著道︰“順便,若是永州真的出了岔子,朝廷也不能坐視不管,以防這亂子鬧得太大。一座城鬧事,也不必大動干戈,速戰速決後立刻重新扶著人起來,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你的速戰速決,”範軒思索著道,“要多少人,打多長時間?”
    “五千人,一日。”
    江河果斷開口,他笑了笑︰“不怕陛下笑話,以小佷的能力,若有五千兵力,取下滎陽,也不過一日。若能一日取下滎陽,治好滎陽舊疾,陛下,”江河慢慢躬身,眼神意味深長,“大夏新朝初建,這才是真正,有了國威。”
    听到這話,範軒眼神中頓時有冷光匯聚。
    “你說得對。”
    範軒點點頭︰“大夏不能學著大榮的樣子。”
    他也曾經是節度使,他再清楚不過大榮是如何傾覆。
    江河見話說到份上,也不說話了。
    範軒迅速擬旨,讓江河立刻出發。江河接了聖旨應下來後,範軒才終于看向沈明。
    “至于你——”
    範軒看著沈明,皺起眉頭,沈明跪在地上,得了江河去司州管這事兒的消息,他總算是放心了。
    江河去司州,證據他給齊了,一切他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余下是懸崖還是長路,都沒了所謂。
    他靜靜跪在地上,許久後,範軒終于道︰“先收押天牢,等永州事結束,與永州的案子一並辦理。”
    听到這話,沈明愣了愣,江河忙道︰“謝恩。”
    “謝陛下恩典!”
    沈明立刻叩首。
    等沈明同江河一起出了大殿,江河使喚葉世安去準備出行的事宜,沈明被抬著坐在軟轎上,江河走在他旁邊,抬扇遮著陽光,笑著道︰“陛下有心赦你,你怕是死不了了。”
    沈明笑起來,看上去有幾分傻氣。
    江河勾了勾嘴角︰“活下來了,以後可要好好珍惜,找個機會,去葉家提親吧。”
    沈明愣了愣,片刻後,他忙道︰“我……我還差得遠。”
    江河挑了挑眉,沈明看著江河,他似乎是忍了片刻,才終于道︰“其實,葉韻心里沒我。”
    江河有些意外,沈明接著道︰“她……她該當是……是喜歡你這樣的。”
    這話把江河說愣了,片刻後,他笑出聲來,卻是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你……”
    “年輕小姑娘喜歡我這樣的,”江河張開扇子,擋住自己半張臉,笑彎了那雙漂亮的眼,“那再正常不過了。”
    沈明沒說話,江河的話讓他不太好受,片刻後,他終于道︰“她是很好的姑娘,不會隨隨便便對人動心。她看你的眼神,我明了的。”
    “所以說啊,”江河看著沈明,眼里帶了幾分懷念,“你們是年輕人。一個人喜歡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他瀟灑、俊朗、溫柔、有能力,或者是她美貌、出身高貴、知情知趣……人都傾慕優秀的人,可這種喜歡,只是傾慕,只是一時心動而已。可是若完完整整知道一個人的好與不好,接納他的一切,還喜歡著,這就太難了。”
    “你們還年輕。”江河神色里帶了幾分溫柔,“她不是對你全然無意,你也無需自戀自卑,沈明,人最難之事,貴在真心。”
    沈明沒有說話,江河正要再勸,就听他道︰“她對你有幾分喜歡,那都是真心。未來她會不會喜歡你,會不會喜歡別人,我不知道。可如今她喜歡你,深與淺,那都得她來評價。你或許不喜歡她,但還望尊重這份感情。”
    “這世上,”沈明看著他,神色明亮又認真,“所有人都可以為我和她說情,獨你不能。縱然我當感激你,可你這樣做,她會難過。”
    江河沒有說話,他看著這個少年,他似乎像一把質樸的刀,沒有任何雕琢,沉默無聲且不求任何回報的,護在那個叫葉韻的小姑娘身前。
    所有人都說他傻他不知世事,可江河卻在這一刻明確感知到,他用了多大的心力,在細膩又溫柔的守護著那個人。
    他手中握扇,抬起手來,恭敬鞠了一躬。
    “是我不是,”他認真道,“煩請見諒。”
    沈明搖搖頭︰“這禮我受不得。”
    江河笑了笑︰“你去永州一趟,到長大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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