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王蕾說的是中文,羅杰沒听懂,一臉茫然。
    夏雪嘆了口氣,“他走了。”
    王蕾又看了看兩個人,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她只恨自己把羅杰這個傻駱駝給忘在腦後了,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誤會,她剛才就不該說自己要去廁所,而應該去門口把羅杰堵在外面的。
    夏雪從羅杰手上拿過藥水瓶,自己舉著走回長椅上坐下。回國前,她曾想過很多種跟陳文錚相逢的場景,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今天這樣。
    晚上睡覺時她問王蕾,“你說他是不是跟林醫生在一起了?”
    “你管那些干嘛?想知道的話先把病養好,然後直接去問他。”
    夏雪翻了個身背對著王蕾,沒再說話。
    她又有什麼立場去問他呢?
    掛了兩天的水,夏雪基本退燒了,只是咳嗽還沒有完全好,她先打了個電話約顧夢東,可是不巧的是顧夢東正在外地出差。
    那看來獎學金的事情只能先緩緩再說了。
    掛上電話,她拿著手機看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撥通了陳文錚的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劇情大家各抒己見,我不介意哈~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文/烏雲冉冉
    第二天晚上陳文錚接到一個電話,是個陌生號碼,但有點眼熟。
    他猶豫了一下接通電話。
    電話里的女聲很低沉,“是我。”
    陳文錚一愣,他沒想到會是夏雪,那幾天前打來電話又不說話的人也是她嗎?
    陳文錚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聲音依舊波瀾不驚,“嗯,有事嗎?”
    夏雪心里一陣刺痛,原來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沒事不能通個電話的地步了。
    “沒什麼事,就是想說那天見到你狀態不錯,我很高興。”
    夏雪停了停,對面一點聲響都沒有。
    她繼續說,“還有,我下個星期就回去了。”
    對方繼續沉默著,夏雪在心里默默地嘆氣,她也有些理不清楚,當初那麼親密的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她正猶豫著要掛斷電話,陳文錚突然說話了,“我們見個面吧。”
    “啊?”
    “我說在你走之前我們見個面吧。”
    夏雪的眼眶有點濕潤,到了這一刻她已經不得不承認,這次回國她不緊緊是為了看看常義。她想見陳文錚,想念他。這個念頭已經瘋狂地折磨了她兩年之久,終于在她即將瘋掉之前,她熬不住了,毅然決定回國一趟。哪怕他還是那麼決絕,還是會對她避而不見,但是試過了之後總不會遺憾。
    “這個號碼是你現在在用的嗎?”陳文錚問。
    “嗯,以前那張電話卡找不到了。”
    陳文錚似乎笑了一下,“還有什麼是你沒有丟的?”
    夏雪听得出他在怪她,可是怪她什麼呢?當初是他要將她推開的!
    夏雪沒有接話,听到陳文錚又問她,“你現在住在哪?明天中午我去接你。”
    “王蕾家,地址是……”
    “我知道。”不等夏雪說完陳文錚打斷她,“先這樣吧。”
    “哦,再見。”
    掛上電話,陳文錚把夏雪的新號碼存了下來,他找到她原來用的那個號碼,拇指在“刪除聯系人”的按鍵上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那個號碼屬于他的“小雪”,而現在這個,他只在聯系人的姓名處敲了一個“她”。
    第二天中午,陳文錚來接夏雪。
    夏雪的氣色比起上一次在醫院遇到時好了不少,可是她仍然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還不時地咳嗽兩聲,看樣子病還沒有好利索。
    陳文錚皺著眉,“怎麼剛回來就病了?”
    “嗯,可能是不適應這里氣候吧。”
    “有沒有覺得你自己根本就不屬于這?”
    看她病了,他心里不痛快,本來就想關心兩句,誰知道一開口竟然是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
    夏雪也是一愣,隨即她笑了。這話真是諷刺,她既然不屬于這里,她又該屬于哪里?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夏雪只是默默地忍耐著,盡量不咳出聲來。
    車子很快停在了附近一家潮州菜館,這是夏雪和陳文錚以前經常來的一家。
    夏雪下了車,看著那熟悉的門臉多少有些感懷。可陳文錚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大步流星地走進去。
    他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也不看菜單,直接跟服務員報了幾個菜名。
    夏雪遠遠地看著他,突然就覺得,他是那麼遙遠,是她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太陽,是她窮盡一生都無法弄明白的那朵陽春白雪。
    抬頭對上她的視線,他皺皺眉,“站在那干嘛?”
    夏雪這才如夢方醒,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有個事我一直想問你,常義送的那個玉佛你拿走了吧?你走之後我怎麼也找不到了。”
    夏雪一愣,下意識地隔著衣服摸了摸鎖骨下面的位置,“嗯,抱歉忘了跟你說一聲。”
    “常義這人真會給人出難題,既然是送給我們倆的,這我拿著也不合適,你拿著顯然也不合適。”
    听了這話,夏雪有些詫異地看著陳文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打算要回去嗎?他陳文錚一向不把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里,怎麼兩年不見竟然變得這麼斤斤計較?
    夏雪垂下眼,默默地喝了口茶。
    卻見他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推到她面前,“怎麼不該拿走的東西你拿走了,該拿走的卻沒拿走?”
    那盒子很眼熟,但是夏雪還是不敢確定,她遲疑了片刻打開一看,果然是他向她求婚時送給她的那枚鑽戒。
    這是什麼意思?在夏雪的認知里,不管在什麼情況下,男人送女人鑽戒,代表的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求婚。而女人只要收下鑽戒,那就代表她接受了男人的求婚。
    該不會時隔兩年,他還期待著兩個人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繼續兩年前沒有完成的事情吧?
    她抬眼看陳文錚,正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心里不由得漏了一拍。
    她清了清嗓子,“什麼意思?”
    “送給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會要回來。”
    夏雪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陳文錚繼續說,“用這個跟你換,把常義送的東西留給我,這個你拿走。”
    夏雪怒極反笑,“陳文錚,兩年不見,你真是變得令我刮目相看了。”
    陳文錚執著地看著她,“你又不虧,那戒指我十幾萬買的。”
    夏雪嘆了口氣,從脖子上解下那個玉墜,放到陳文錚面前,又把裝著鑽戒的小盒子推了回去。
    “我沒吭一聲就拿走是我不對,現在還給你,但是戒指我不能要。”
    陳文錚突然眯起眼來,打量著她的臉。那神情夏雪似乎見過,比如他看著李明華時也是這個眼神。夏雪想不到時至今日他也會用這樣冰冷得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來看自己。
    想到這里,她的心越發悲涼了。
    可是這還不夠,夏雪听到他又說,“你說我留著這個戒指干什麼?送給下一任嗎?人家會介意,我也介意。”
    她又想到在醫院走廊里听到的那句“那我在家等你”。
    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突然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重逢!真是可笑!
    夏雪伸手拿過那個小盒子站起身來,“對不起陳醫生,我想我不能陪你吃完這頓飯了。因為我覺得,我已經不認識你了。我不願意跟一個陌生人吃飯。”
    說完,她來不及去研究陳文錚越來越冷的神情,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小飯館外冷風呼嘯,夏雪發現自己的臉上涼涼的,原來眼淚還是流了下來。希望他沒有看到吧。
    夏雪邊走邊狠狠地擦著眼楮,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條短信,來自陳文錚。
    “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面,你就這樣走了?”
    看到這條短信,夏雪哭得更厲害了。陳文錚,他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她沒有理他,把手機揣回口袋。
    過了一會兒,短信又來了,“你什麼時候飛機,我去送你。”
    她繼續不理。
    他接著發,“上次沒能送你,這次,我得送你。”
    看到這里,夏雪停下腳步,想到兩年前,眼下所有對他的氣憤和不滿都化作了無限的遺憾。
    夏雪哭了好久,哭累了,再也哭不動了,她才回了一條短信。
    “我會把航班信息發到你手機。”
    陳文錚看著手機剛剛進來的這條短信發著呆。今天這樣的情形,他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但是他害怕,害怕自己一看到他兩年的堅持就毀于一旦了,害怕她一哭,他的心都軟了。所以他只能這樣,哪怕讓她怨他也好。
    他從口袋里摸出那枚玉墜,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真的只是想留下一些她珍視的東西罷了。
    回去的路上,陳文錚看到路邊一個老外拉著一個中年女人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麼。那中年女人顯然不懂老外的意思,奈何又脫不開身,可憐巴巴地向路過的年輕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陳文錚把車子緩緩停在他們旁邊。
    老外透過車窗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後驚喜地大叫,“chen!”
    中年女人如釋重負,“終于找到你家親戚了,那我先走一步!”
    老外頓時將那個中年女人和上次在醫院中遇到的不快拋在了腦後,像看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盯著陳文錚。
    “能遇見你太好了!”
    陳文錚笑了笑,“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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