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林，他依舊是老樣子，穿著那身百年不變的黑色西裝，頭發向後梳，快步的跑到兩人面前。
“不好意思，警官，這位是我們顧總的人，您看……”周林點頭哈腰的賠笑，連忙遞上一根煙。
江縴塵犀利的目光看見了煙的牌子，富士春居，按照周林的性格絕對不會隨身帶這麼貴的煙，肯定是顧北海的。
听到顧總的名字，警察的臉上一下子就緩和下來，但是拒絕了周林的好意，說了句“下次注意點。”然後把手里的駕駛證還給了江縴塵轉身就走了。
周林警察走了收起煙，看著江縴塵好像看見了鬼一樣，有點不可思議。
“江總，您不是在美國嗎？怎麼回來了？”周林詫異的語氣讓江縴塵更加覺得顧琰恪讓自己離開之前他早就發現了什麼。
“你口中的顧總是誰？”江縴塵懶得回答他的問題直奔主題。
周林面色有點尷尬，僵在原地，眼神縹緲，不敢直視江縴塵，嘴巴張了張但是始終一句話都沒說。
顯然答案顯然易見，但是江縴塵卻想從他口中听到回答，正所謂這就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吧。
“快說！”她低吼一聲，顯然是生氣了。
周林無奈，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只好唯唯諾諾說出了一個名字。
“顧北海。”
一錘定音，徐姚看著江縴塵雙手捏緊，關節明顯泛白，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眼眸冷入冰，周圍的溫度都好像下降了幾度。
兩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快步朝著大樓走了進去，追進去的時候人已經上了直梯。
徐姚看著緊閉的電梯門就知道了，完了——全完了。
江縴塵就是個十足的瘋子，顧琰恪就是她的底線，現在已經有人踩在她的底線上來回摩擦，她這種性格怎麼可能忍得住。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大力踹開了，辦公室正在開會，顧北海坐在原本屬于顧琰恪的位置上，听到聲音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著站在門口的江縴塵，臉上沒什麼驚訝，好像早就預料到了。
辦公室的各個部門的經理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顧北海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像是解放了一樣，快步逃離了辦公室壓抑的環境。
“人呢！”江縴塵直奔主題，上前一步站在辦公桌面前，陰沉著目光看著顧北海，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才解恨。
“誰？”顧北海靠在椅背上，雙腿疊加，目光坦然，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要不是了解面前顧北海的為人，江縴塵看他無辜的表情還真的有可能相信他什麼都不知道。
“顧氏你已經得到了，顧琰恪人呢？”
江縴塵雙手撐著桌子，俯身看著顧北海，滿臉怒火。
“我怎麼知道？江總不是說過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顧琰恪去哪里還需要跟我匯報？”顧北海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打量著樓下繁華的街道。
“顧氏你已經得到了你還想怎麼樣？”江縴塵握緊手掌，冷眼看著顧北海的偉岸的背影，好像看見了顧琰恪的身影跟他重疊在一起，紅了眼眶。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的內心是真的在乎他的。
“你想拿什麼跟我交換？”顧北海轉過身來，深不見底的目光打量著江縴塵，似乎在考慮她有什麼能夠跟自己交換的東西。
江縴塵紅唇薄抿，恨不得上去給面前衣冠禽獸的男人一巴掌，讓他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過了幾秒鐘，江縴塵才問道︰“你想要什麼？”
不出所料，她覺得很有可能是江氏，她現在唯一能交換的東西就是江氏了。
果然顧北海彈了一下肩膀緩緩說道︰“除了江氏你還能給我什麼？”
“你真是卑鄙無恥！”江縴塵咬牙切齒。
顧北海被她罵了，絲毫不生氣，反而是彎了嘴角，笑著回答︰“謝謝夸獎，你不是第一個這麼形容我的了，你們兩個可真是如出一轍，就連夸人的詞都是一樣的。”
江縴塵很難想象顧琰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是怎麼想的，難道顧父就這麼坐視不管嗎？
“我可以提前給你一點情報，至于你答不答應就是你得事情了。”顧北海說完拍了拍手，身後的休息室走出了一個女人，身穿一身淡白色的連衣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臉上帶著笑容，手里拿著電腦走了過來。
“趙娣？”江縴塵皺著眉看著走過來的女人，滿眼不可思議，心中大驚。
“嗨，縴塵又見面了呢。”趙娣婀娜多姿，扭著她的楊柳腰走了過來，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隨意點了幾下，放在她的面前。
但是江縴塵的注意點全是在她無名指的鑽戒上，異常奪人矚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刺痛了她的眼楮。
那是顧琰恪手上的，一模一樣，可是現在怎麼出現她的手上。
視頻播放起來顧琰恪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里，這個視頻她已經看過一次了，正是那天在法庭結束時候拍的，江縴塵不耐煩合上電腦。
“看過了？”顧北海語氣稍微有點吃驚，沒想到她已經看過了，不過這樣也好剩的浪費時間，他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戒，說道︰“既然已經看過了，那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了，我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
“送客吧。”顧北海看了一眼趙娣，她立馬明白過來，笑著看著江縴塵，柔聲說道︰“請吧，江總。”
這次就連稱呼都變了，一聲江總脫口而出，好像再說她的無能。
江縴塵沒辦法只能轉身離開，心里卻好像明白了什麼，回頭看著趙娣，忽然問道︰“文件是不是你偷的？”
兩個月前那份文件恐怕根本就不是沈柔偷得，現在卻好像明白了什麼
果不其然，趙娣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做了一個請出去的手勢，這一切都已經給她最好的回答了。
徐姚跟周林上來的時候，就看見江縴塵失魂落魄的從辦公室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