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湯谷拿起了啤酒喝,找不到的湯虞不得不出來,才發現,拉上窗簾,在隱澹的光線下,湯谷周圍很多啤酒的空罐子,人呢,湯虞在他面前,湯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幾天沒有梳洗,胡子拉擦的。
    湯谷拿起酒喝。
    哥哥打掉啤酒,啤酒灑了,濕了地上和湯谷的上衣一些。
    我問你,甦雀人呢。你把人弄到哪里去?只有眼前的人,最值得他懷疑了。
    湯谷失笑,但他翻起灰澹的眼珠,看不出一絲笑意,只有恨︰如果我把人殺了,你會高興嗎?
    湯虞氣得打他,這次沒讓他打到,反而被湯谷狠狠掀翻。
    湯虞叫著︰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湯谷站起來後,湯虞才發現他的臉異常的蒼白,只有眼珠是無盡的灰澹,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他嗎把人弄丟,就到我這里來發瘋。憑什麼他會看上你這種垃圾?
    湯虞後退了一步,沒有反駁,他喃喃地問,他不在你這兒?他好幾天沒上班了,醫院也沒收到他的請假
    湯谷看他哥哥可悲的模樣,這幅尊容何嘗不是他湯谷自己此時的寫照。
    湯谷說︰我知道了。
    你去哪兒?叫住要離開的弟弟。
    湯谷奪門而出看了下他︰我把他找回來。找回來後,他不會再是你的。
    他不甘心,把醫生讓給了垃圾。
    暗網直播著的舞台上。
    兩個人被關進舞台上特意改造過的玻璃手術室內,透明的四方盒子,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兩位醫生接下來的手術活動。
    甦雀被關進去的玻璃房里,躺了一個年輕男子。男子雙眼緊閉,呼吸浮弱,呈現昏迷不清醒狀態。周圍的醫療設備只有一個手術床,一張手術器械桌,一部麻醉機,一部手術顯微鏡,動力系統,雙極電凝器,若干輸液架。
    還有四台神經外科手術器械︰分別是軟組織手術器械,顱骨和脊柱手術器械,硬腦(脊)膜手術器械,腦、脊髓手術器械。
    以及神經外科腦內的刀鉗鉤工具。
    甦雀立即查找是否有病人的病歷、報告、腦部ct、頭磁共振的資料,發現只有一張寫著病人簡單概括資料︰男,22歲,與女友車禍導致頭部受傷。
    外面主持人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從外放的音響傳達在舞台、玻璃房中︰現在你們面前是一對因車禍導致腦部受傷的情侶,請兩位外科醫生展開救治。救治時間為10個小時。如果病人死亡、手術失敗、病人留有後遺癥、成功情況下手術慢于成功、獲知錯誤病人受傷情況的另一方,均算作比賽失敗。
    甦雀在玻璃房問︰我為什麼要參加這個比賽?
    暗網的組織人的主持人笑︰那麼你將不配擁有活著、健全的參加資格請問您是否要退出比賽?
    醫生︰
    醫生埋頭手忙腳亂進行,在一場神經外科手術中,會分配助手,麻醉師,手術護士,有的手術還得要配副刀醫師。現在只有他一個人,這個病人沒有任何ct、磁共振和以往病歷,無法得知他腦部是什麼損傷,且或有什麼過往病史等。
    這種情況如同盲人過河,簡直是過失殺人。
    醫生汗如雨落,心急手更亂︰他無法判斷病人受傷部分、嚴重性、受傷多久等等一切。貿然開刀,必定會導致病人腦成了馬蜂窩,這一刀那一刀,這不是殺人是什麼。
    他逐漸淡定下來,拍著病人雙肩,試圖大聲喚醒病人,並檢查病人是否被注射過麻藥情況。終于病人在他的呼叫和拍動有甦醒。你好,我是醫生,請問你現在哪里不舒服?
    嗚痛,嗚。痛。啊,啊
    請問是這里嗎?這里?這里?甦雀一個個手按過去詢問病人。多次停留在了頭部三個地方,病人說出了好幾處地方的疼痛。可是病人有打過麻藥過長時間的前提下,陳述並不清晰。
    眼看病人呼吸虛弱,已過去2個小時,甦雀只能開刀,先查看病人喊得最疼痛的部分
    比賽進行一半,玻璃手術室甦雀這邊出現大出血情況。他暫時止住後,提出了一個要求︰我要求去趙浩醫生那邊看一下那名女子狀況。
    在場觀眾三兩,更多的是在電腦面前觀看著暗網里的這一場非法地下比賽。
    主持人問向了趙浩可否同意。
    趙浩拒絕了甦雀查看他女病人的要求。
    醫生勸說︰如果給我查看,對你病人也是好事,趙醫生。
    趙浩回應︰我不會容許你這個要求的。你好自為之,我的手術即將結束。
    甦雀只能埋頭進行,浴血奮戰,他的臨時玻璃房掛著穿上的白大褂染血。口罩上,他垂下眼,看著手術布下的頭顱,汗水密麻在了額臉。
    他心頭震驚不已,看著自己打開了男病人的頭顱,那纏繞的一塊玉白色肉團。腦部受創傷的血包是存在的,可是這個肉團在哪里來。
    直徑將近二十厘米的腫瘤他向來沒有見到過,雖然腦部手術歷史存在,極為罕見。甦雀抑制心頭惡心,大膽猜測跳出了心頭。
    比賽以趙浩宣布率先完成手術,隨後兩個小時後,甦雀也同樣結束了手術。
    兩個人的勞累可見一斑。可是趙浩更為得意是他自己的表現︰女病人受到外部損傷,摘取血包,還有摘下以前腦部罹患的腫瘤。
    甦雀說︰這個男病人的腦外部確實是受過外部,更像是擊打。
    趙浩心想,這都分出擊打還是車禍,扯淡?
    甦雀說︰他腦部發現長有一個白色肉團,並在長時間吸食腦髓,這個男病人智力略低下。
    趙浩︰可笑,智力低下也被你編出來了?在病人不清醒,沒有探測儀器,且過往病史,他怎麼知道病人智力狀況的?
    甦雀說︰這個男孩應該並不是22歲,年齡應該更小,應該不足成年。這種痛苦和常年花費的費用,不是一個智力失常的人無法承受。費用的話應該不足以支撐這麼久,所以他年齡一定很小。
    趙浩冷哼︰年紀小?男病人可是和女病人是一對情侶。說這話,表示他已經接受了暗網的提示。
    甦雀說︰由于沒有ct,磁共振設備下,我只能靠他囈語,判斷他腦部產生疼痛位置,開刀後發現,並不存在所謂腦損傷,而是長有一個肉團。切除肉團後,我發現這肉團是一個不完整的人胎。
    我推測,這是一個擁有著三胞胎或者以上胞胎的兄弟姐妹的患者。趙浩醫生的女病人,我推測她是和這位男病人是兄妹或姐弟,而這個人胎是三人在母親懷里發育被兩人搶奪營養,後來淪為營養巧合進入兩人腦部,常年吸食腦髓寄居。
    趙浩心中一驚,難道他把人胎的存在女病人腦中另一部分當做了腫瘤?他趕緊去看那切除出來的腫瘤。
    不愧是黃蘭頌的學生。暗網組織人的主持人夸獎。
    國內腦科第一人是黃蘭頌,組織者打听甦雀和趙浩的背景資料。
    趙浩睚眥欲裂︰不對,不對,為什麼光就一個肉瘤你可以判斷出來這些,是不是你們在玩我,只告訴了他,我不信,我不信!
    甦雀說︰這腦部外傷並不是刺激車禍重大沖撞,而是外部,是他們制造外傷擾亂我們,並為病人換上成熟風格的衣服迷惑我們說是情侶。我猜測你的女病人腫瘤很小,離得腦髓遠,或者已經是一個死了的物件,又或是轉化成了瘤,而不是寄生物。而男病人的體積龐大,這些年受的折磨比女病人更大。
    趙浩一副震驚我不信的模樣。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不應該,甦雀不應該靠著一個人腦知道這麼多東西?
    一定是暗網的人給了甦雀暗示,沒有給他資料提示,一定是這樣的。
    十個小時的直播,暗網人數從開始103人,上升近5000人在觀看。這些人,有的是只能暗處營生的黑軍醫,非法經營的醫生,獵奇的生物實驗人,等等。
    主持人恭喜甦雀,趙浩被拉下台。
    這時候,一直在幕布背後的第三個玻璃房在幕布拉下來後、展現在人們眼中,那是個更豪華裝備更齊備的手術室。里面兩個手術床躺著兩個人。
    現在請您進行一項換腦手術。
    他們要實驗真正是換腦,剛才不過是試探真偽實力,外加增添趣味而已。
    除了被綁來了非法組織地下比賽,見到了人胎寄生人腦,更惡心的事情接二連三。醫生說︰違這種背人性、法律和道德的事情,我無法做到。
    主持人微微一笑,沒想到眼前人居然還有人性最渺茫的職業道德。在醫生說完這話,立即就有人拿著ak48的槍上來,甦雀眼一掃︰殺了我也無法完成。
    主持人挑眉︰趙浩醫生,同事一場,勸勸你的好伙伴。贏了的獎勵。
    趙浩沒想到ak48會對著自己。
    甦,甦,甦醫生,你趕緊,別兒戲,人命關天。這個人命不是說玻璃房躺著的兩個人,而是他自己。
    醫生皺眉。
    這時候,零星的觀眾席中有一個人站起來,不如讓我試一試。
    類似斗獸場的冷酷看台,無垠無邊感,零星的幾個人坐在上面,就像是浩瀚的宇宙中,無法相信有最終會有幾顆星球是會交接、相踫、發生反應。
    對于這個突然起來的人,有槍口對著他︰你是誰?
    我不才,但家父的名字想必你們听過,我是黃蘭頌的兒子,我叫黃憂。湯谷跳上了台,我一直很關注你們這個換腦實驗,我很感興趣。
    甦雀震驚看他。
    他怎麼會出現,他為什麼又要說這些話。
    湯谷雲淡風輕。他在不陰郁的時候,健康得就像一個正常的美人。這場不是比賽,而是人類進步一個歷程。
    主持人警惕,歡迎同類且存在猶疑︰你有如此領悟不愧是親身參與我們這個偉大實驗的觀眾。但我對你的身份很懷疑
    湯谷笑一笑,轉向了醫生看去︰甦學長,你難道忘了我?在家父同樣教導了這麼多年,不能光有你的名氣,而沒有我的存在。你跟他們說說,我是誰。
    趙浩結舌瞠目,他當然知道眼前的人是湯谷,是他拍到了湯谷和醫生的牽手照。可是他不聲張,不然這會加速自己死亡。
    醫生意料不及︰你,你怎麼來了,
    來見見你,最近在忙什麼,不行嗎,湯谷有些消瘦了,眼楮一如灰澹。不過,在看到醫生後,他心情好多了。
    他長了一副和醫生一樣、同樣讓人懷疑實力的外表,令直播間里多了些興奮和齟齬的聲音。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里?醫生的對湯谷的不期而至的震驚比這個黑市的地下比賽還大。
    你忘了,我是開什麼公司的。他是電競直播合伙老板,身邊打交道的是網絡工程師。
    湯谷跳上來舞台。
    他走到了醫生身邊,你不做這個實驗,我可以理解。以你的出身的優異,前途的無限,一旦做了自毀前程。我不一樣,我們家有我父親一個人知名就夠了。而我更關心的是,人類命運的歸處。
    他轉身,看向主持人︰我可以中途報名嗎?
    主持人立刻讓黑客搜索黃蘭頌的兒子網絡資料。網絡上關于黃蘭頌兒子寥寥無幾,是有一個兒子,但是叫不叫黃憂,是不是同樣從事神經外科或者人腦實驗,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你說你是黃蘭頌後繼人,那麼給我說說顱腦外傷分為哪幾種?主持人問他。
    湯谷臉色沉了下來,眼色灰澹,如散落鴉灰︰就問我這麼低等的問題?你是在給我找罵你的理由嗎。你是瞧不起黃蘭頌,還是看不起我?
    主持人沒想到他脾氣古怪,好啊。既然你不請自來,那就請跟甦醫生一塊,進行手術吧。
    醫生看起了身邊的湯谷,湯谷看他一眼,眼中是神情,無畏,淡然,幽怨,想念,以及無盡的想擁有。
    如果你和我死在一起,你害怕嗎,走入玻璃手術室前,兩人在穿戴白大褂口罩帽子時,湯谷的問。
    醫生手指一滯,你不該來的。
    我問你不是這個。與醫生並肩的另一個湯醫生說道。
    不害怕。
    那就好。我不會讓你死的。也不會讓你害怕的。
    在數把重機槍的脅迫下,兩人走入手術室。在他們門前躺著的是兩個雙眼緊閉,同樣打了麻藥的人。這些人可能是黑市拐賣的人口,失蹤的人。他們不一定身患疾病,也許是個健全的人。可就要對他們進行換腦,這不僅違法,還傷及人命,違背道德和人性。
    甦雀遲遲無法下手,他過不了自己職業操守和良心這一關。
    身後的重機槍在抵住他背脊上。
    湯谷輕輕地伸出手,把醫生抱在了懷里。別害怕,跟著我,做一下。
    他在醫生的耳邊,柔聲地哄他︰
    這些天,我好想你呢。
    醫生後背已經在發涼,他說不怕,不做實驗,但是無法控制人最基礎面對生死的生理反應。他的身體輕輕地在湯谷懷中顫栗。
    听到湯谷這句突然不在這種狀況產生的呢喃,醫生怔了一怔。
    如果重來一次,我寧願,我不是湯谷。我是其他人,你或許可以喜歡我。
    松開了懷抱,兩人皆被重機槍地推搡下,走到了兩個手術台上。戴上手術外科手套的湯谷,出奇的年輕,標致的長相,沒有一點讓他看上去像個外科醫生。
    可是甦醫生在他身邊,是個最鮮活、且最鮮明的例子。讓得人們對湯谷打消了一半的疑慮。
    暗網直播間的觀眾人數飆升到了近萬人的在線觀看。
    湯谷拿起了顱電鑽時,甦雀的心驚心跳動了一刻,醫生說︰我來吧,他能猜中湯谷暗示他的幾分意思,他來拖延時間,是不傷害手術台的術員生命最好的保證。
    接過了湯谷的電鑽,醫生低頭,在術員的頭顱下準備開顱取腦。
    湯谷在他身邊搭手,如副刀醫生般。
    能不能,再給一次機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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