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阮垣只能說,那我考慮下,他走到了一只植株前,那是呈紫色的草藥,表現為干枯,略有些像是何首烏的外皮。可是何首烏埋在地里,它是長在地上的。
    這個制藥的地方並不大,是一個城市中地帶,周圍是工廠。最近面臨著工廠搬遷的城市法,這片工業帶要搬遷。這說明他們經常換地址,這里並不是固定的、長久的培植廠。
    阮垣環顧四周,架子上是工業的太陽燈,給植物進行光合作用。流水車間般,還有穿著防護服的工人。
    看得差不多了,阮垣說要走。
    阿婪說︰不買的話,無法走。
    阮垣︰難不成你還強買強賣?
    阿婪微笑︰不買,或者留下來。留置48小時。
    顧憫喝了甦雀倒給他的熱牛奶。他印象很深的是,甦雀下半張臉是血,倒在他懷里。恍惚神之間,那個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上次和你一起買的錦鯉呢?
    養在這里,帶他進去浴室。
    浴室略寬敞,有一個乳色的浴缸,梨色的布。漂亮的錦鯉在浴缸里游來游去。
    為什麼不放在陽台,再造一個魚缸。
    剛買回來,我想先養著,怕他們會死,騙了我的眼淚。浪費不是浴缸,是傷害了感情。
    顧憫想到,胡湖會在這里跟甦雀翻雲覆雨。
    很大的鏡子,地上的水,泡泡。或者還有一池的魚看著,游來游去。聲音,喘息,嬉戲,花灑落下來的水聲。
    紙簍里還有用過的。
    顧憫垂下了眼,變得心情極度差。可是那個人走出來浴室。
    你餓了嗎,甦雀問他。
    顧憫說,上次我掉了一個袖扣,不知在不在你這兒。衣服上,或者哪兒。
    甦雀想,我看看,
    上樓,進去房間。
    顧憫走上了木制的樓梯,不知道是仿哪里的。清新的、略有些文藝、現代年輕人裝潢的復式。
    甦雀進到他和胡湖的房間,打開了穿衣的衣櫃。
    找前幾天他出去,跟顧憫出去時穿的衣服。
    翻了翻衣服袋子,要拿出來查看,是不是別到了哪里了。
    衣服拿出來,顧憫從身後雙手環扣住他。
    頭顱枕在了甦雀的肩上。
    可以,讓我今晚睡個好覺嗎,
    我每天都在想你。
    將甦雀從身後地抱住,側頭,親在他的頸上。落下來的吻,如同雨珠落在玉盤。
    推手,將他按在了落地的穿衣鏡前。
    顧憫從身後抱他,兩人站在了臥室里的鏡子前。
    甦雀的看到了自己的略為意外的神色,和他身側的顧憫,黑色的眼里跳動了一兩個星點。
    脖子上傳來了痛感,甦雀低嗚一聲,顧憫把人推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膝蓋抵上去,壓在了那個人的腰測。
    胡亂的吻,將那個人哄得昏頭轉向。可以嗎,可以嗎。一聲比一聲還要低。
    系統︰我可以檢舉嗎?
    拉開的手,十指絞住。我每天腦子里全是你,可憐可憐我。
    抬起的膝彎,也抵不住那個人的軟磨硬泡。
    甦雀皺了一下眉毛。
    就在進去的一刻,顧憫眼下的甦雀,更讓他想起了甦雀和胡湖在一起在這張床上的時間。很快的,這種念想被眼前的更大的沖勁消磨清。
    余留下了略帶乖戾的,仿佛沒有感情的,更加在過分邊緣來回嘗試的。
    甦雀受到的刺激更大,腦顱發脹。關節逐漸發白,手上的錦鯉手鏈在晃動,過度曝光的光線下,皮膚,身體,被銀質的飾品反襯得更加的慘白,隱忍,忘我,沉湎。
    甦雀沒有想到還有一天他會跪在鏡子前。
    落地鏡里,是臉色紅白交錯的他,是黑發愈加濕濕漉漉的他。還有顧憫強硬地把他的頭顱扳正,對著鏡子,讓他看清楚鏡子里的自己,鏡子里的顧憫。
    甦雀往後仰的脖子,在鏡子里更顯得的有種蒼白的美。
    過了很久。
    系統︰宿主,qaq擔心。你有沒有事?
    反派︰死不了。
    系統︰qwq愛情有風險,偷腥需謹慎。
    各種,把甦雀折磨得,手指關節發紅到了白。他後來,踫踫顧憫的眼下,不要了,不要了。
    弄疼你了嗎,
    說著,大小的吻落在了甦雀的臉上。
    過分的好脾氣,哄得甦雀又是乖乖地服軟。
    甦雀彎折了身體,半個身像是蜷起來的蝦,在燈光下發白、發紅的軀干。整個人無助的,被擺弄的,還有一點企圖換個舒服的位置。
    流出來的,顧憫哄他吃下去。
    他意識早就在混亂中,像是在一團地中海的浮木上,舒適的,隨波浪擺動的,無控制的,沖入海底的,再回到海面上的,黑的海,白的光。哄他什麼,做什麼。
    最後,顧憫看住他。像是看一個被他擺弄許久的玩具一樣。牽線、引木。讓他前就往前,許他哭便哭的、一個他可以隨心所谷欠掌控的物品。
    早上,甦雀滿身酸疼地醒過來。他還想賴一會兒不起床,可顧憫哄他,我買了好多早餐,你不吃的話,我會很難過。
    各種哄他,親他。
    甦雀第一個反應是,胡湖昨晚沒有回來。
    如果這是胡湖的話,系統肯定會說︰好幸福,起床吃早飯還有人哄。
    經過一晚上小黑房間的系統,默默點了一根煙。心中默默腹誹︰多大了,還要人哄。
    吐司卷,三明治,熱奶咖啡,堅果和小藍莓。
    顯然不是出自顧憫的手,甦雀坐在了飯廳里,喝著熱的咖啡。看著客廳的鐘表,不由地跟顧憫說︰你夠時間回去了吧。
    顧憫看出了他的顧慮,下午我有場音樂廳的票,一起去?中午我們去外面吃飯。
    這種顧慮早有人給他打算。
    可是說不內疚是假的。尤其是被胡湖養了三年養得好好的甦雀。
    飯桌邊上的人說,下午我不去了,我給車安排了下午的保養。
    顧憫眼楮垂了一下,是嗎,昨晚是不是把你弄疼了。重新抬起,那個人已經不怎麼跟他對視了。
    過了一會兒,他坐著,點了一支煙。
    不再是用瑞士火柴的,是一個銀質有浮雕的打火機。
    擋風,借火,深吸。
    他略斂下的眼,令他看起來,有不高興的神色。過分的安靜,倒讓他略有一些不近人情的冷艷。
    甦雀沒有回答,突然,顧憫摘下了煙,捂住了甦雀的後腦,將他狠狠地吻上。
    那個人下意識是想推脫,被他攬得更近。
    唔唔,
    軟纏硬咬的,就是故意要咬疼甦雀。胡亂地、有計劃地,故意地、無控制地,將他親著。
    後來,他們踫到了飯廳和客廳半隔閡著的一個透明的花瓶,淡黃色的洋桔梗倒在了碎了的玻璃瓶。像極了以前看到過的白黃色的菊花。
    顧憫又怕他會扎傷,把他拉了回來。
    聲音放輕了,不要拒絕我。
    系統已經想不出來是欲擒故縱,還是本性如此了。
    第31章 大佬的小玩具15 一更。
    15
    下午。
    h市的音樂大廳。是來自維也納的音樂演奏團隊。音樂廳的人們都安靜地就席, 顧憫的票是在前排。兩個人坐好,十分鐘後,音樂演奏開始。
    系統︰不是拒絕了嗎, 宿主qaq,為什麼又跟顧憫出來了?
    反派︰我耳根子軟。
    系統︰你哪兒都套用反派的話。
    反派看去。
    系統︰嘻嘻。聰明人就知道止步于哪個字。
    很快,系統收到了他的禁言套餐。
    反派問︰我的懲罰是跆拳道館那個小鬼的找麻煩?
    系統被禁言中,說不出來話。
    反派不用問也知道了。無端的人物、無端的劇情就是額外贈送的。
    這種世界級的演奏,即便司儀不說, 每個來賓都很自覺地把手機調試成靜音。
    甦雀的手機調靜音的時候,顧憫說,我幫你收起來, 說著,拿過了他的手機。
    甦雀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劇情的。可他還是順從讓顧憫幫他收起了手機。
    你是要見顧先生嗎,阿婪對眼前這個他並不陌生的人,微微一笑。他早在了顧憫的藍圖一個小篇章里听到過胡湖的名字。
    胡湖有家新型的制藥公司, 從胡湖父母那輩就開始經營制藥。後來胡湖父母制藥公司破產,再到胡湖東山再起,可以說他是個醫藥世家。
    現在趨勢, 是教育, 醫學, 保健。這種制藥的暴利,無數人趨往, 也每天有無數人被驅逐出賽場。暴利的行業,往往涉及很多社會的黑與白、以及灰色地帶。
    沒有資本或者背景的制藥小企業,撐不了幾年。讓顧憫他們意外的是,胡湖的小公司還能活了幾年。
    這跟胡湖一直明面上做醫療器械和制藥同時進行、以維持每日營運,暗地里想挖馮夷有關。
    制藥沒有銷售(流入市場、藥店、醫院)渠道也是白談, 但是做醫療器械可以維持生計。有二三類醫療器械備案和許可,再達到國際標準的,和幾家醫院長期合作,那麼胡湖的小公司就很好活下去了。
    你預約過了嗎,阿婪的話繼續。
    再笨的人也會知道,胡湖是為了被他非法扣押的阮垣而來。
    可是胡湖波瀾不動,想合作馮夷就這麼拒之門外?就這一個問價把我的人扣留了,顧憫的待客之道是這樣?
    胡湖身長如頎,長相很優越。果然是用制藥的錢養起來人,出身條件好。
    我已經報警了。如果今天下午四點前見不到我的員工,那麼胡湖說著,劃動了打火機,抬頭,馮夷非法私人培植,好像罪也不小。
    阿婪看他,非法?我們可是取得了合法經營。
    就是在見不得人的地方,培植馮夷?胡湖反問他,並告訴他,距離四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音樂廳的演出一共三小時。
    作家木心說過︰和音樂相比,文字頂多是快跑、慢跑、縱跳、緩步、凝止,而音樂是飛翔的,音樂沒有腳,停不下來。甦雀覺得也是。
    是旋繞的,盤旋的,忽飛近、忽游遠的。
    仔細听,這國外的演奏,對比起甦雀听過的國內音樂,西方的音樂听起來是宏大的、不關心個人的,東方音樂更注重個人的內修,和文化的靜謐。
    就在听到交響樂從宏偉轉向歡快的、明亮的、令人快樂的曲目。
    座位旁的人握住他的手,快樂起來的時候,人們總是容易沉浸其中,不計較。
    就在演奏中途休場時。
    旁座的人,扶住他的後頸,親他。呢喃幾句後,又打听他心思,等下去哪兒吃飯?
    甦雀在兩天里的快樂,早已經忘記他的身份了。
    就在演奏結束後,兩個人準備上車,到下一個地點吃飯。
    我手機,給我看看。
    顧憫把手機拿出來,看著甦雀拿過後,屏幕亮起,才發現好幾個未接電話,陌生的和認識的電話夾雜著。甦雀看著打得最多的同一個陌生的電話,撥了回去。
    這里是xx區公安局。請問有什麼事情?
    甦雀想,怎麼會有公安的人給他打電話,剛才,是你們給我打的電話?
    後來換個人接,你是甦雀?來一趟公安局。
    什麼事。
    胡湖是你什麼人?
    他怎麼了?甦雀問。
    有市民打電話,在工業區荒郊地發現了被襲擊的他。
    顧憫看著甦雀匆忙離開的背影,打了電話︰人沒進去嗎,你們真沒用。
    找點辦法,把人送進牢里。我不想再看見他了。
    胡湖說跟甦雀結婚了三年。印象中反派是沒有的,一切資料和記憶來源于胡湖的口述和系統的過于簡短的概括。
    雖然反派不記得,可是胡湖還是清楚的。
    胡湖的父母的制藥公司因為將合成的馮夷制成藥後,流入市面,原本只是對普通創傷大腦修復藥,被不法商人配制成快樂忘憂藥劑,說是令人記憶牢固,過目不忘。對人們想知道的知識、記憶永遠不會健忘。馮夷的不穩定和毒性導致部分人的死亡。後來那一年,國家修改了藥法,明令禁止馮夷的私人化制藥。
    胡湖父母的制藥公司因此破產,父母遭到了法律懲罰,後不幸離世。他還有個年幼的妹妹也離開了。家道中落並不是罕見的事情,對于從小富足的他,雙親離世,世界轟然倒塌。
    開制藥公司是東山再起嗎,對于胡湖來說並不算是。
    因為他父母的身份,導致他有著馮夷制藥公司的背景,很多人想從他這里知道當年還沒有剩下的馮夷,有無沒有被國家收回去的藥劑。
    他連正常生活都幾近困難,但別無選擇,他只能走一條路。要麼墜毀,要麼升天。
    在幾年前,甦雀有一天出現在他家里。
    可是,甦雀是呈昏迷的情況。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在自己家里。他報了警,想讓警察把甦雀弄走。
    警察第一天沒有來。
    他自己也自身難保,要債的、要馮夷下落的人,會來找他。還有手中或許有點馮夷的消息或存貨的人,總覺得胡湖一定知道什麼,想來讓他閉嘴,或者永遠消失。
    雖然他那時候已經在一家小的制藥廠工作,那時候還並非經營正式公司。
    他走到了沙發邊上的地上,踫了一下那個人的頭顱。
    那個人露出了沒什麼血色的臉,一直這樣,雖然有著看上去不算是微弱的呼吸。
    一個月三十多天,他會有十多天在家里躲避。
    胡湖跨開的步伐,從地上的甦雀身上過去。他去倒了一杯冷水,拿起來喝了。白天,看著距離自己報警的時間,過去了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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