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演習還沒有開始”這類的話最好不要說出口,戰爭也不是雙方商定好的時間爆發的。
    夏初整個人要被晃散架一樣,屁股能顛成四瓣兒,這山路真不是好走的,尤其是坐在這麼一輛軍用大卡上,這可比大巴的條件差多了,難怪大家都不願意來呢。
    忽然有飛機從她們頭頂越過,雖然噪音很小,但還是能听見。夏初已經習慣了,夜路走了這麼久,這已經不知道是她們遇見的第幾駕飛機了。
    梁牧澤帶著手下二十個人,乘著飛機悄悄潛入紅軍陣地。演習開始前,有飛機來往是很正常的,所以他們趁著這個時候過來是個絕好時機。
    紅軍對藍軍特種大隊的防衛太森嚴,他們沒辦法經過陸路進攻,只能選飛機。而紅軍的雷達會掃描到他們的飛機,所以接下來才是最最重要的。
    特種大隊有一批主修高級計算機的軍官,復制紅軍的電台電波到這架飛機,當被紅軍的雷達發現時,可以通過對講機講明自己紅軍的身份。駕駛艙里偽裝經驗豐富的戰士們,輕而易舉將紅軍指揮中心忽悠上鉤,自如的飛入紅軍領地。
    梁牧澤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看看了時間,坐正面對大家說︰“時間差不多了,背好傘包,準備跳傘。我帶a組,b組跟著何進,今晚有風有霧,落地之後要盡快確定位置,先從最近的目標開始,可以分頭行動。記住,不準明火,不準使用任何電子導航設備,必要的時候,切斷電台。如果被俘,”梁牧澤停了一下,環視著看了一圈,大家抹著油彩的臉都看不出表情,但是眼楮閃著躍躍欲試的光彩。梁牧澤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上面貼著藍軍的袖章,“撕下袖章。都听明白了嗎?”
    “明白。”
    梁牧澤向後靠在飛機玻璃上,揉揉耳朵,“聲音太小沒听清。”
    “明白!”十九個小伙子,扯著嗓子大喊,似是要把喉嚨扯破一樣用力。
    直升機打開艙門,大家有序的一個一個跳下。特種大隊的目標,不僅可以在陸地上作戰,還要能上天,能下水,飛機坦克大炮計算機操作,一樣都不能落下。新時代的特種軍人,更是要全面發展。
    在這個階段,各部隊重要火力已經陸續開往前線準備作戰。藍軍派出的這兩個突擊小分隊的目標就是深入敵後,嚴重打擊紅軍的各部隊駐扎根據地,讓前方作戰部隊失去主心骨,方寸大亂,這將對藍軍的正面攻擊非常有利。
    但是進入敵後作戰,一切高端作戰設備必須全部杜絕,只能采取最原始的作戰方案,要徒步行軍,用指北針辨別方向,用山地地圖等等,以避免紅軍無孔不入的偵查。
    敵後作戰不僅烤煙戰士們的作戰能力,也考驗著他們的身體和精神的耐力。可能未來的數十天之內沒有辦法睡覺,只能以作戰糧食充饑,還要時刻保持警惕躲避偵查。
    a組在著陸後10分鐘迅速集合完畢。梁牧澤看了看大家的精神狀態和裝備,吩咐田勇帶著兩個人一路向北,先行探路。其他人隨後。
    半個小時後,田勇喘著粗氣,眼里閃著光彩,“營長,探出來了,前方十里,紅軍偵查團。”
    梁牧澤想了一會兒,接著有些邪惡的挑了一下嘴角,詢問似的說︰“紅軍偵查團,去嗎?”
    田勇穿著氣,吐了口唾沫說︰“去,營長,干掉這個我們行軍就輕松多了。”
    “營長,得讓他們知道藍軍特種大隊不是擺設。”
    “對,營長,端了狗屁偵查團,讓他們犧牲在戰爭前。”
    “就是,營長,不用考慮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但是主旨清晰明了,干丫的紅軍偵查團!
    “你們想過沒有,我們搗他們偵查團的同時,他們的特種大隊也可能在攻擊我們的偵查團。”梁牧澤一句話,問住了所有人。
    一排長撓著後腦勺說︰“營長,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當為咱們藍軍報仇了。”
    “是啊營長。”
    梁牧澤很滿意,大家的亢奮勁兒被徹底激起來了,只要保持冷靜,這場戰爭他有保證完勝。利落的從地上站起來,伸伸懶腰,戴好頭盔,宣布道︰“徒步行軍,目標前方10里,紅軍偵查團。”
    戰士們都很興奮,剛張嘴要喊什麼,梁牧澤早摸清他們的脾性,先一步制止,“大晚上的,在人家紅軍的地盤上,都給我老實點兒,驚了鳥怎麼辦?老子還準備吃鵪鶉呢。”
    戰士們開始悶笑,得意又興奮。
    接近零點,梁牧澤帶著他的小分隊到達紅軍偵查團。每個人身上披這草編的偽裝斗篷,匍匐在偵查團外的草叢里用狙擊槍的遠望鏡觀察著偵查團的動靜。梁牧澤看準了放哨換崗時機,輕輕揮手,肖騰和另一個戰士領命,兔子辦輕盈的躥出草叢。
    兩個人邁著無聲的步子小心移到站崗的兩個小戰士身後,兩個人同時從背後捂著戰士的嘴巴,趁其不備,另一只手奪走他的配槍。肖騰輕聲在戰士耳邊說︰“不好意思了兄弟,你陣亡了。”說完,撕掉他的紅軍袖章,宣布他犧牲了。
    肖騰他們兩個把紅軍俘虜拉到一邊,扒了他們的衣服自己換上,藍軍特種兵變成紅軍偵查兵。接著用皮帶把兩個人綁在樹上,這些都是他們營長交給他的損招。
    “那什麼,我們也陣亡了,衣服也扒了,給我們松松綁行嗎?”其中一個戰士不死心的問。
    肖騰一拍腦門,說︰“哎呦,我還真忘了。得把你嘴堵上,難保待會兒你喊出聲來,”和自己的戰友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的說︰“扒襪子!!!”
    “別,可別兄弟!!”
    肖騰笑的特別歡實,“兄弟,放心,不是迷藥,沒事。”
    在肖騰兩個人打頭陣下,a組十個人魚貫進入紅軍偵查團駐扎營地。大家分頭行動,梁牧澤帶著一班長和田勇三個人直奔偵查團主帳篷。用手帕沾了迷藥,放倒了一通放哨戰士,值班室的領導,是一個上校和兩個中校,田勇用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對著他們掃射。
    上校惱了,扯著嗓子喊︰“你們干什麼?演習還沒開始呢。”
    梁牧澤一手拎著步槍走過去,“首長,這是戰爭,沒有開不開始,你們,陣亡了。”說完,毫不留情的撕掉了上校的袖章。
    上校縱是一肚子火,卻也無話可說,無可奈何。
    一排長在指揮室的計算機里發現了好東西,整個紅軍陣地的軍事分布圖,包括各各部隊的駐扎位置,甚至還有各各關卡的設立地點,巡邏時間等等。有了這些東西,他們可以在紅軍的陣地里來去自如。一排長在田勇的幫助下畫了簡要圖,美滋滋的把簡要圖交給梁牧澤。走之前,還順走了桌子上放著的幾個隻果,心里別提多開心了。
    整個偵查團在睡夢中,被藍軍特種大隊的一個突擊小分隊滅了門。為了不吵醒大家的美夢,他們在每個帳篷前留下一句話︰“實在不好意思,你們犧牲了。藍軍特種大隊留。”
    任務完成,a組在夜幕中沒有休息,繼續行軍下一個目標。
    在藍軍特種大隊突擊小分隊的持續破壞中,演習正式開始了。這個時候,紅軍已經損失了一個偵查團、某防化團、後勤物流中心和雷達站。紅軍的優勢在于,他們空軍的素質和設備都要優于藍軍,而這正好成為了打擊藍軍的突破口。一夕間,藍軍的某重要師部損失慘重。
    chapter 26
    演習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前方戰事緊張,後方戰地臨時醫院卻一片祥和。演習戰爭,沒有傷亡,戰地醫院如同擺設。無非就是一些傷風感冒、拉肚子上火之類的小毛病,再嚴重點兒就是骨折脫臼,又或者哪個領導有舊疾,比如董志剛的心髒。
    夏初每日很清閑,偶爾跟著醫院的車子到各各部隊走一走,送送藥品之類的。她去過一次特種大隊,但是人很少,就連軍醫也跟著出任務,特種大隊要不要這麼人盡其才啊?搞的連一個她認識的人都沒有。再怎麼說,她也在特種大隊的家屬院住了幾個星期呢。
    在這深山老林中,風景是不錯,就是條件有點兒苦。無聊的夏初總在後悔,來的時候應該把二喵也一起帶過來。為了不讓可憐的二喵在她離開這段時間流落街頭,她還專門到s市,把二喵托給米谷收養。也不知道多日不見,二喵會不會把她忘了。
    “夏大夫,電話。”
    正坐在草地上曬太陽的夏初,有些愣怔。誰會往戰地醫院打電話?如果蘭梓玉想找她,一定可以問出號碼的,但是她出發前已經向蘭梓玉坦白交代過了,自己要參加演習,相信自己老媽不會在這個時候找她。那別人會是誰?夏初摸不著頭腦。
    頂著一腦袋問號接起電話,那邊兒傳來的聲音,讓夏初石化。好半天,才說︰“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
    裴俞在電話那頭輕笑,答非所問的說︰“夏初,過的好嗎?”
    他的聲音和梁牧澤不同,溫暖如玉,而梁牧澤磁性深沉。“還好。”
    “去演習為什麼沒告訴我?”
    夏初想,他既然能弄到戰地醫院的電話,那也絕對不是僅僅是商人這麼簡單,估計有不少權利的牽扯。夏初覺得,還是少接觸他為妙。
    “走的太急了。”
    “會不會很辛苦?”
    “還好。” ?
    “生活還習慣嗎?”
    “還好。”夏初讓自己的聲音保持禮貌,可是听起來卻有淡淡的疏離。
    “夏初,你是不是很忙。
    “嗯,是挺忙的。”夏初昧著良心說。
    “那好吧,不打擾你了,回頭再給你打電話,好好照顧自己。”
    “謝謝,我會的。”夏初的心里,多少有些感動。畢竟多年來,除了父母家人,沒有男人對她如此關心,梁牧澤也沒有對她如此噓寒問暖過。掛了電話的夏初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怎麼又想到梁牧澤了?人家在前方沖鋒陷陣,哪兒顧得上你啊?自作多情!!
    梁牧澤在前方戰功顯赫,名氣都從前方傳到夏初她們醫院來了。年輕的護士醫生們,大多數並沒有見過梁牧澤,但是據傳說是位超級有範、特別帥氣的特種少校。年輕有位,梁牧澤儼然已成為整個醫院所有女性的心中偶像、夢中情人。
    那些女人討論梁牧澤的時候,她剛開始會覺得得意,因為那個人她認識。雖然夏初不想承認,但是漸漸的,再听見她們討論梁牧澤如何如何,她就開始煩,特別煩。一群無所事事的女人湊在一起,比三千只鴨子的威力還大。
    演習進入第十天,藍軍特種部隊突擊a組不分白天黑夜的行軍,累了就輪流趴在草叢中輪流休息,凌晨突襲,屢屢讓紅軍措手不及。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為了不讓紅軍的雷達追蹤到他們的蹤跡,梁牧澤命令掐斷所有電台和通訊設備,徹底和b組、特種大隊失去聯系,也放棄了救援機會。剩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者,同歸于盡。
    在梁牧澤的帶領下連克紅軍的空降師和炮旅。襲擊炮旅的時候,趁著夜深人靜,用行軍途中劫來的紅軍越野車直接開進炮旅駐扎營地。同樣用迷藥放倒所有站崗放哨的戰士之後,推出了炮旅的幾門大炮,圍城圓圈,炮筒對準炮旅的各個營房。
    站在炮中間的梁牧澤等是個人,舉起步槍對著天空“噠、噠、噠、噠”一通掃射,整個駐扎營地的人被驚醒,沖出帳篷看到的就是黑乎乎的炮管直直對著自己。
    偽裝油彩遮住了他桀驁的神色,梁牧澤在黑夜中拿起擴音喇叭,“紅軍炮旅,你們已經光榮犧牲了,撕下袖章,紅軍會銘記你們的。”
    其他9個人舉著步槍,眯著眼楮,嘴角的弧度掛出了他們對這些手下敗將的蔑視和看不起。  解決了炮旅,梁牧澤下令今夜不再行軍,找個安全易隱蔽的地方好好休息一夜,連日行軍作戰,戰士們已經很疲憊了,弦如果繃的太緊,會斷的。他們夜晚襲擊的做法一定會引起紅軍的特別關注,從此之後,夜間作戰一定困難重重。所以梁牧澤下令,打今天起不做夜貓子,目前的任務是好好休息。引來大家小小的歡呼雀躍。
    紅軍怎麼也不會想到,梁牧澤手中有他們的軍事部署圖。就算設立再多的假目標做障礙,梁牧澤也絕對不會上當受騙。
    二連長翻了身,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見了不遠處打著燈看地圖的梁牧澤,揉揉眼楮走過去。“營長,咋還不睡啊?看什麼呢?”
    梁牧澤不回答,把地圖杵到二連長沒睡醒的臉前,“下一步有什麼想法?”
    “啥?”
    二連長睡的腦子此時是一坨漿糊。平常休息時還要時刻保持警惕,眼楮都不敢閉嚴實,好今天不容易逮著月黑風高的時候好好睡一覺,卻被問到這麼深奧的問題。別說下一步要怎麼走,他連上一步是怎麼走過來的都已經完全忘記了。?
    “認識這是什麼字兒嗎?”
    二連長眯著眼楮,看見被血紅色標注的字體,瞬間倍兒精神。“紅軍特種大隊?營長?”
    梁牧澤沒理他,又指了指旁邊,“這兒呢?”
    “坦克旅?營長,坦克旅肯定不行,他們那是重型玩意兒,咱不可能再像今天這樣趁著夜里突襲進去,他們肯定防著呢。”
    “那把他們連起來呢?” “連起來?怎麼連?”
    梁牧澤一巴掌拍在他沒戴鋼盔的腦袋上,“丫睡傻了吧?下半夜你守夜,好好琢磨我說的話,明兒一早告訴我。
    “營長?”二連長想哭,他是真不知道怎麼把坦克旅和特種大隊連起來。
    可是梁牧澤不理他,收起地圖揣進懷里,歪在大樹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其實,梁牧澤並沒有立刻睡著。多日的習慣養成,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累了一整天倒頭就睡。閉上眼楮,總會想起一個人。復習她的眉眼她的笑,一雙清澈的眸子里有他的倒影。
    她說的話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在他的腦子里,明明很煩卻很“溫婉”的問他要不要吃飯;在那個明媚的午後笑的堪比陽光,問他要不要喝茶;為了怕麻煩裝作不認識自己,甚至敬禮說︰“首長,久仰大名”;告訴他,她的貓叫二喵,而那天自己仿佛中邪一樣,喊她“大喵”;
    最不能忘記的,就是那個晚上,很難過的她拉著他做“垃圾桶”,倒掉她心里所有的不滿。她說,一個不能出面保護她的男人,她寧可不要。那句話讓他刻骨,不能保護她的人她不要。他可以保護這個國家的安慰,可能唯一不能保護的,就是她。
    這句話越來越頻繁的在耳邊晃蕩,時間久了,甚至開始自問可不可以保護她不受傷害?可是他還是間接的讓她瘸了一條腿。他愧疚,所以百般留她在特種大隊,甚至把她惹哭。那是第一次看見她掉眼淚,脫臼接骨,她疼得嗷嗷叫喚,眼淚在眼楮里打轉,卻還能忍回去,而她卻因為自己一句話,哭的稀里嘩啦。女人果然是女人。
    他向來是個謹慎的人,很少做錯事,更少道歉。而哪天,卻鬼使神差的說了那樣的話。明知她在g市舉目無親,明知她沒有歸屬感,卻在她不听話的時候那句話就那樣不經腦子的破口而出。
    所以,他心甘情願的受她指使,給二喵洗澡,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他從來不會關心別人怎麼看,所以田勇看見那些,他並不覺得尷尬也不會不好意思,他只求自己問心無愧。
    前線抗洪的那些日子,大堤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和夏初就這樣被隔一方。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已經習慣每天看見夏初,听她的笑聲,听她說話,听她逗貓或者罵二喵是色|貓。
    從沒有這樣的感覺,讓他自己無法掌控,這種感覺讓他很煩躁。總是想起她,在不經意間。
    收到胃藥,肖騰告訴他是夏初送過來的。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四處看四處找,可是肖騰卻告訴他,夏大夫剛剛離開。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發火,揪著肖騰的衣領罵他不長眼不長腦子,把她帶到這麼危險的地方,沒有遇見決口是萬幸,可是萬一呢?
    那些胃藥被他緊緊攢著,她知道他胃不好,所以冒著危險來送藥嗎?那一刻,他意識到,夏初這個沒什麼心眼的女人,已經徹底霸佔了他的心。
    不知道,此時她在干什麼?是不是抱著二喵睡的正酣?甚至,流口水……
    chapter 27
    天亮了,一夜酣眠的隊員們個個精神抖擻,精神頭十足。涂上油菜,梁牧澤下令開始行軍。他們今天的目標是,紅軍特種大隊。小伙兒更是興奮,滅掉別的部隊不奇怪,能滅掉紅軍特種大隊,才算是真本事。
    紅軍的坦克旅,距離特種大隊不過十多公里之遠。坦克旅進進出出的坦克頗多,他們可是趁機劫持一輛坦克,直接開到特種部隊大營。滅坦克旅是不容易的,但是用坦克滅特種大隊駐地,還是很簡單的。這就是梁牧澤所謂的,把坦克旅和特種大隊連起來。
    演習進行到現在,特種大隊的大多數人馬在前方作戰。駐留地的人不多,但都是領導,端掉特種大隊老窩,特種大隊就會群龍無首,跟滅門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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