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邪煞橫行的城和雙眼無神的名伶 x yuzhai
街頭布告欄中似乎張貼了什麼,引得過路百姓紛紛駐足觀望。
唐弈抬眸看過去,輕輕點頭。
隨著葉瑾諾擠開周圍百姓,唐弈才看清布告欄中張貼的告示。
“近日城中邪煞橫行,敬請居戶及游者戌時後留守房中,切勿出行••••••”葉瑾諾輕聲念出告示上的文字,黛眉微微蹙起。
邪煞橫行?
她不是不知邪煞是什麼,但自魔界律法設立之後,邪煞幾乎已經銷聲匿跡。
邪煞者,乃妖魔含冤而亡,不入輪回,魂魄流連世間變化也。
冤假錯案隔些年便會排查一遍,少有亡魂含冤寧願魂飛魄散也不入輪回之事。 zh ngTm至э︰xsyush uwu.c om
邪煞不存理智,會攻擊所感知的一切生靈,法力吸收怨氣從而極為高強,又因著瘋狂,難以阻止。
“師妹,不管那些了,前邊有賣糖葫蘆的,你不是最愛吃那個了麼?”唐弈低頭笑笑,拉起葉瑾諾一只手,帶著她快步穿出人群。
葉瑾諾怔愣之間,回頭看去,才發覺自己和唐弈已經遠離喧鬧。
“糖葫蘆?”她挑眉笑問。
唐弈抿唇笑笑,指了指前面的小攤,“告示雖然古怪,但尋常百姓,只更關心自己每日飲食起居,既然告示上說了是戌時之後,那天亮之時,就先放松些。”
“說的也是。”葉瑾諾點點頭,如若她在布告欄前看了太久,反而會引人懷疑。
不妨就裝作是尋常百姓,與自己扯不上多大干系的事,就不放在心上。
在街上兜兜轉轉饒了幾圈,除卻每個告示欄上都張貼了那則怪異的告示之外,這醴豐郡城中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點了。
葉瑾諾和唐弈閑逛到酉時,便問著路,往著和花音約定的流音閣去了。
“ ,這麼多人。”才行到流音閣所在的這條街,葉瑾諾便被人頭攢動的景象驚著了。
“若是如花音所說,是都城名伶,有這麼多戲迷前來听戲倒也不算奇怪。”唐弈笑笑,不動聲色將葉瑾諾護在自己身前,不讓周圍過路人擠到她。
葉瑾諾回眸看他,“那個白老板,師兄可有過耳聞?”
“都城名伶,又是白姓,不出意外應當便是白小憐了,是個唱花旦的,聲音身段在都城都是出了名的好。”唐弈點頭,又細致對葉瑾諾說了自己的了解。
“若是都城來的,應當沒什麼蹊蹺處,且去听听戲吧。”葉瑾諾听罷不覺有蹊蹺,便也放下心來。
抬眸一望,正巧瞧見不遠處踮著腳找她身影的花音。
葉瑾諾眉眼彎下,對花音招了招手︰“花音!”
“心兒姐姐!”花音正巧也看見了葉瑾諾,小跑著向她趕來,“我們快進去吧,今日來听戲的人好多,再晚些,只怕訂好的雅座都要叫人搶走了!”
“好。”葉瑾諾笑著答了,跟著花音走進流音閣。
花音訂的是二樓雅座,因著葉瑾諾和唐弈要來,特意讓戲園子在他們旁邊也留了個雅座。
她帶著葉瑾諾走過去,又甜甜笑道︰“心兒姐姐,你且先坐著,待到茶水點心送上,再用法力催動旁邊的陣法。”
葉瑾諾不知旁邊有什麼陣法,但還是面不改色應下。
落座之後,才默默看向唐弈。
沒來過,雅座旁邊的陣法是什麼玩意?
唐弈莫名就讀懂了她的眼神,低聲解釋道︰“雅座客人不愛受打擾,做得大些的戲園子都會弄些小陣法,用法力催動後,陣法內的聲音和景象便傳不出去了,但里邊的人還能听見看見外邊。”
葉瑾諾了然點頭。
原來是這樣,果然和樓下大堂是有區別的。
茶水點心很快便送上,葉瑾諾對唐弈抬了抬下巴,他便心領神會啟動了陣法。
“我總覺得怪怪的。”葉瑾諾低頭揉著小白的腦袋,輕聲說了一句。
小白懶洋洋窩在她懷里,被她揉得舒服了,兩只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
那個懶散模樣和她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唐弈側頭看向她,“何處不妥?”
“說不上來,按理說這戲園子里應當是歡樂祥和的,但一進來我就總覺得有一股很悲傷的味道。”葉瑾諾皺了皺鼻子,捏著小白毛乎乎的腮幫子,“小白,你聞到沒有?”
唐弈︰……
等一下,悲傷是可以聞出來的嗎?
有獸形也不要這麼荒謬吧?
小白歪了歪腦袋,嗷嗚一聲,又搖搖頭。
葉瑾諾抬眸看向戲台,面不改色捏著小白的耳朵揪了揪,“沒用的東西。”
唐弈︰……
苦了你了,小白。
“且先看看吧,說不定只是我多心了。”葉瑾諾見小白沒什麼反應,也就作罷。
許是睡了太久,醒來時候瞧見什麼都覺得不對勁。
他們來的時間正好,落座沒有等待太久,戲台上便響起了鑼鼓家伙聲。
鑼鼓點罷了,便見得一花旦打扮的女子上台,步履輕盈身段標致,面上油墨妝面顯得精神奕奕,就這麼一個亮相,便引來滿座叫好聲。
想來,這便是那位名伶白老板了。
只是葉瑾諾再多看兩眼,黛眉便緊緊蹙起,“怪異。”
唐弈又側頭看她,低聲詢問︰“怎麼了?”
“白小憐是花旦,花旦唱腔可以不那麼苛刻,但必要的是伶俐、靈巧,重的是神采、做功,她既為名角兒,雖是身段標志,但眼楮卻無神,倘若她時常如此,在你口中不可能被稱為名角兒,只能算個戲子。”
葉瑾諾蹙眉說著,抬指點了點自己的眼楮,“眼楮里的東西,騙得過尋常妖魔,卻騙不過我。”
听罷她的話,唐弈又轉頭仔細看向台上的花旦。
細細看來,好像著實如葉瑾諾所說那般,白小憐面上雖是有濃妝遮掩,但一雙眼眸中,確實少了些花旦該有的伶俐勁。
似乎是對葉瑾諾的話有同樣感受,一直安分懶散的小白忽地抬起頭來,月白色的圓瞳緊緊盯著台上的花旦。
“嗷嗚!”小白甩了甩尾巴,兩只爪子搭在葉瑾諾肩上,不斷回頭看著台上的花旦。
“但小白似乎挺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唐弈看著小白的反應,不由覺得奇怪。
小白今日見到小瑞獸花音時,緊張得連背毛都炸起來,怎麼看見白小憐時又顯得很是興奮呢?
葉瑾諾按著小白的腦袋,嗤笑一聲︰“小白喜歡,就證明她身上有不好的東西,能吸引到凶獸。”
唐弈︰••••••
原來小白的用處在這。
但是想想,又覺奇怪︰“既然小白只喜歡不好的東西,那它怎麼會這麼喜歡二小姐?”
今日花音可說了,葉瑾諾身上帶著很強的祥瑞,小白不喜祥瑞,又怎麼會這麼粘葉瑾諾呢?
“我嗎?”葉瑾諾指了指自己,又聳了聳肩,“小白是被我揍服的,先前它被別人當成小貓送給我做寵物,結果見了面我才發現它是窮奇後代,它撲上來就要咬我,被我一翅膀扇飛了,後來每次對我呲牙都會挨揍,它就不呲了。”
唐弈︰••••••
好••••••特別的馴服方式。
似乎是感覺到唐弈的無言以對,葉瑾諾想了想,又道︰“有獸形的妖魔,多少還是被上古時期的血脈影響,上古時期其實神獸遍地都是,現世只剩我和祖龍還有始麒麟,不過是因為上古時期活下來的就只有我們三個,弱肉強食,不選擇去地底長眠的,都被我們吃完了。”
唐弈︰••••••••••••••••
什麼意思?
所以小白如果不听話的話,也會被吃掉是嗎?
沉默良久,唐弈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先前在都城時,我去听過一次白小憐的戲,她著實不負旁人一句名伶,也不似今日這般,雙眼無神。”
所以,是醴豐郡里有什麼東西,讓她在回到這里時,不由自主就無法集中精神。
葉瑾諾想得明白這一點,眼中情愫帶了些玩味︰“墨熙,若是不出意外,這白小憐或許和今日咱們在布告欄上看到的邪煞,有些關系了。”
布告欄中說,近日城中邪煞橫行。
正巧,這位名伶回鄉,似乎也就是近日的事。
葉瑾諾不信這世間有這樣的巧合。
“晚些時候,我去探查一二。”唐弈低頭笑笑,溫聲開口。
葉瑾諾垂眸沉思片刻,輕輕搖頭。
“不必,她若是有心,咱們也查不出端倪。明日與花音約定要去賞花,正好多在醴豐郡中看看再說。”她輕聲說著,目光再次投向戲台上的花旦。
她桃花眼微微眯起,映出凌厲寒光,“除非她逃離魔界,否則,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唐弈猜得到她在想什麼。
貿然探查,只怕打草驚蛇。
不若再多了解一些城中近況,才好做決定。
“那今夜••••••”唐弈試探開口。
葉瑾諾低頭,輕輕撫摸小白的背毛,“讓小白在院子里睡,聞著了怪味,它自會來叫我。”
“是。”唐弈低頭應下,不再多說什麼。
只是葉瑾諾安分听了一會兒戲,忽地又看向唐弈,“今夜是不是又該雙修了?”
唐弈沉默片刻,才輕輕點頭,“是的。”
這幾日葉瑾諾要木能量要得不算勤,她內丹恢復了不少,平日里更喜歡自己修煉。
前些日子夜夜雙修,近幾日便改為隔兩三日她才要一次。
唐弈都由著她。
只是曉得自己用處快沒了,難免失落。
“墨熙。”葉瑾諾忽地又喚他。
唐弈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在。”
“我不想雙修。”她這樣說。
唐弈知道她不喜歡。
不喜歡雙修,不喜歡爐鼎之術。
可這是他唯一能接近她的方式。
又是一陣沉默,唐弈才艱澀答道︰“那便••••••如二小姐所願。”
如若她不喜歡,那便算了。
葉瑾諾眉眼彎下,伸手去勾他下頜。
他抬眸,只見她笑意盈盈︰“不雙修,也得好好伺候我,明白麼?”
唐弈怔住。
終于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時,他眉眼中溢出喜色,“自然不會讓二小姐失望。”——
分割線——
才發現好像好幾天沒給寶子們上肉了
我這就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