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敖辰寰不理她徑自脫著身上的西服外套,還有褲子,然後,打了一個哈欠,鑽進了被窩,果真閉起了雙眼。
    “喂,你不能睡這兒。”尹婉去拉了他一把,可是,男人身體太沉,她懷著孕,身體笨拙,也沒啥力氣,注定了要被男人欺負。
    拉不動,她就只能站著用腳踢著他的身體,可是,男人似乎是鐵了心般不睬她。
    最好,她腳都踢麻了,只得轉回身躺到了大床上。
    然後,屋子里就逞現這樣一幅畫面,女人睡在軟床上,男人睡在地板上。
    屋間里很靜,靜得能听到窗外蛐蛐蟲鳴的聲音。
    翻來覆去睡不著,也許是因為男人在屋子里,所以,有些失眠,而且,口還有些渴了。
    她想為自己倒一杯水,剛掀開被子,就听靜謐的屋子里響起一記低沉的迷人聲線︰“有什麼需要?”
    “呃,我……想喝水。”
    “好,你等著。”男人掀被一躍而起,動作敏捷地沖出臥室,不到兩分鐘,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就遞到了她的手中。
    她在想,動作如此神速,如果是她遇到了壞人,遭人綁架了,他會不會也是以這種迅速不及掩耳的姿勢去救她。
    即然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敖辰寰,如果沒有當年與黛眉莊的事情,也許我會原諒你,其實,不是我原諒你,而是一個人被傷得太深之後,心就會怕了,此刻,她的心就好比是烏龜的腳在受到外界傷害後,就會自顧躲起來舔傷,那份傷太過于沉重,她不想與再重覆重轍。
    僅此而已。
    而你,又何必對我這樣的好?
    尹婉默默地喝著水,慢慢將一杯喝盡︰“你看著我干什麼?”
    “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其實,我是在等你喝完了,好把空杯子拿走啊,笨女人。”
    敖辰寰沒好氣地斥責她,他把她當心肝寶貝兒疼著,把她當仙女兒一樣供著,她到好,是智商低,還是情商低?
    兩者都有吧,愛上這樣的女人,注定他敖辰寰的人生不會太平。
    “呃。”
    是她笨,還是因為她的心思沒在這上面。
    她也不客氣,把空杯子遞還給了他,然後,他把空杯子拿走了,拿去了哪兒,她不知道,總之,不一會兒他就進來了,然後,又鑽進了被窩里,撐著頭對她輕聲地喊︰“喂,尹婉,我是你忠實的保鏢,你有什麼需要,講一聲兒就行,不必自個兒來。”
    “我隨時听你差譴。”
    他就是她的下人,可以隨時听她的吩咐。
    他睡在這里不是抱著這個目的,他不想她半夜起床出事,磕磕踫踫到了,他都會心疼死半天。
    這個女人他怎麼疼都不過份,怎麼疼都覺得自己疼不夠,現在,估計如果有人傷害了她,他定會找人家拼命。
    月光下,俊美的輪廓泛出來的燦爛的笑容,讓尹婉猛地怔住,她沒想到,高高在上,向來目空一切,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屋子里燈熄滅了,那天晚上,尹婉是帶著微笑入夢的。
    大清早的,她剛起床,地板上早已沒有了男人蹤跡,包括床單,棉被,枕頭都不見了,讓她感覺昨晚的一切就好似一個夢境。
    穿衣,起床,疊被子,進洗手間洗漱,然後,她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衫下樓,才剛走到花木撫疏處,下面的佣人就迎了上來。
    “尹小姐,敖先生在花園的車里等著你。”
    這男人又在干什麼?
    秀氣的眉毛微擰,淡淡地問︰“要去哪兒?”
    “這個我可不敢說,去了就知道。”佣人神秘一笑,賣著關子。
    “這是早餐。”佣人提著一個保溫杯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望著坐在駕駛座上戴著荼色墨鏡,一臉意氣風發,氣宇軒昂的男人,她嚅嚅地問︰“要帶我去哪兒?”
    “杭州。”
    兩個字迸出性感的薄唇。
    “我不去,太遠了。”她懷著孕,又有些暈車,真不搞不得去杭州干什麼?
    男人抿唇不語,墨鏡上倒映的佣人身影及時跟過來,笑嘻嘻地勸解︰“尹小姐,敖先生工作繁忙,他要去杭州出趟差,你就當陪著他賞賞心。”
    “不去,太遠了。”尹婉還是搖著頭,她才不去呢,真是莫名其妙,他去出差她跟著去干嘛?再說,她還不樂意與他整天呆在一起呢。
    敖辰寰揮手示意佣人離開,佣人將手上的保溫杯輕輕地放到了車座上,默然退走。
    “上車。”
    “不上。”
    她似乎是鐵了心與他卯上。
    “不上可以。”敖辰寰從操作台上拿起了耳塞,一根白色細線塞進了左耳。
    “藍風,收購‘黃海國際’企劃案繼續開啟……”
    這死男人就知道用這個威逼她,尹婉氣鼓鼓地繞過了車頭,打開了另一則車門,見她到了自己旁邊,敖辰寰愉悅地吹了一聲口哨,長指火速轉動著方向盤。
    車子開下了山,在穿過一條平穩的道路後,沖上了高架立交橋……
    杭州承載著多少女孩子的夢想,也是一處人杰地靈的好所在,據說,杭州不但風景美,女人更美,尹婉都巴不得敖辰寰能在這里看上一位美女,那樣的話,她與他之間就不會繼續糾纏下去了。
    只是,俗話說,各花入各眼,她這朵花已經入了他的眼,而其余的各花就再難入他眼了吧。
    果然是富商一個,到處都有房產,尹婉真不知道除了杭州以外,其他地方,敖辰寰還有沒有房產?
    望著眼前的花洋別墅,尹婉感覺它的修建,構造與金谷園幾乎是一模一樣啊。
    還有書房,客廳,甚至洗手間,以及每一間房的裝飾都與金谷園如出一轍,原來,敖辰寰是一個念舊的人。
    原來,他一直鐘情于金谷園那幢房子,也是,當初,那座房子就是他親自設計的。
    “敖先生,飯菜做好了,要開飯了麼?”他們抵達杭州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時許,一位少女撿著可愛的熊圖案圍裙,笑臉吟吟地走出廚房,小心冀冀地詢問。
    這聲音好似很耳熟,尹婉看著這個姑娘,猛地大叫起來。
    “阿菊。”
    “婉姐。”
    兩個女人相互摟著高興的又叫又跳。
    “你不是回鄉了麼?”
    “是啊,其實我老家就是杭州鄉下,前不久,敖先生見我在一間酒店當服務員,說是你很需要我,所以,我就回來了。”
    “婉姐,你又懷上了啊?”
    阿菊見主人肚子又隆起了,脫口問出,方才覺得自己失言。
    敖先生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她不太敢問婉姐懷的是不是敖先生的孩子,氣氛有些詭異,所以,趕緊轉移了話題。
    “婉姐,你皮膚比以前白了。”
    “也肥了,我好想你啊,阿菊,沒你在身邊,我都好不習慣,以後,別離開我了,好麼?”
    “好的,以後,阿菊一直侍候婉姐。”
    阿菊將所有的飯菜端上了桌,可惜,也許是由于疲累,尹婉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碗筷。
    而且,還吐得厲害,敖辰寰嚇壞了,趕緊讓他熟悉的醫生過來,甚至還帶來幾個助手,醫生為她檢查了一番,說並無大礙,可是,敖辰寰就是放心不下。
    然後,在敖先生一再堅持下,一個醫療團隊就這樣呆在別墅里,馬首是瞻,對尹婉唯命是從。
    如果敖辰寰去談生意了,醫療團隊的領導人就會用電話二十四小時給他匯報她的情況。
    尹婉現在熟悉的殊榮與當年黛眉莊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無及,可見敖先生已經將她愛入了骨,但是,這對尹婉來說,卻感覺不是一種榮幸,卻覺得是一種莫名的負擔。
    今天,敖辰寰又出去見客戶了,尹婉覺得在屋子里悶得發慌,然後,就央求阿菊帶她去游西湖。
    覺得即然都來了,必然要去游覽一下西湖,去觀望最美麗的景致,否則,這趟是白來了。
    受不住她再三的肯求,阿菊麻著膽子帶她去了,醫療團隊自是寸步不離地緊緊跟著,開玩笑,敖先生用高薪聘請她們來工作,絕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尹小姐有過差錯,他們也不要活了。
    西湖游了一半天空就下起了蒙蒙細雨。
    “婉姐,我們回去吧。”
    “那邊有個涼亭可以躲雨。”
    然後一行人便迅速跑去了涼亭躲雨,尹婉拿出手機拍下了許多西湖的美照,將她發到了微博上,美美地听著大家的贊嘆。
    一條信息發了過來。
    “趕快回去,淋雨會感冒的。”
    是敖辰寰發過來,還真是的心,現在的他不是應該給客戶談生意嗎?
    “工作認真點行不?”她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乖,回去。”
    “再玩一會兒,難得出來一趟。”這男人就是愛這樣小心警慎,也許小時候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所以,做任何事總是老謀深算,城俯極深,算計這算計那,累不累?
    那邊沒有再回信息過來,尹婉只得捏住了手機的一角,把玩著手機。
    咬唇暗想,敖辰寰,如果五年前,你有現在這般心思對我,也許,我這顆心到死了都只會在你身上。
    只是,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雖然,她對他還有一點點的念想,雖然,她曾顧忌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但是,她卻不打算與他重新開始。
    不多時,阿菊的電話就響了。
    “喂,敖先生。”
    見是男人打來的電話,阿菊的神情瞬間肅穆。
    “好,好,馬上,好的。”
    阿菊收了線,及時對她講︰“婉姐,敖先生讓你立刻回去,他已經開車過來接我們了。”
    “是的,尹小姐,敖先生還有一堆的事兒要做,我們就別讓他擔心了,回去吧。”
    見所有人都不同意她在這兒游玩,她只得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出口的‘好吧’,仿若是給大家下了特赦令。
    眾人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擁著她一路向西走出西湖。
    長廊的盡頭是一個大大的蓮花池,蓮花雖然只長了花骨朵並沒全部盛開,但是,微風中,綠色的葉子連成一片,無數花骨朵藏在了綠葉之中,再加煙雨蒙蒙,自是添了一翻動人憂郁的美艷。
    尹婉又拿出手機繼續拍照,就在這時,對面開過了一輛湛藍色的小車,車子在斜對面的公路上停了下來。
    男人走出車廂,面部憂郁,凝望了她一眼,然後,單手撐在了引摯蓋上靜靜地等候著她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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