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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纏 第127節

    他從前以為自己還算是個很會哄女人開心的男人,剛才卻什麼都對她說了。
    他以為什麼都能同她說的。
    他也一度著迷于自己在她面前的毫無保留,毫不遮掩。
    他這些天,著實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立夏笑了笑,沒接著剛才的話向下說,又問他︰“幾點的飛機?”
    “十點半。”他頓了頓,說。
    她看了眼表,已經快九點半了,“是不是該走了?”
    “嗯。”
    啪——
    蔣燃剛應了一聲,話音都沒落,臉上就挨過狠狠的一巴掌。清脆又響亮。
    他被那個猝不及防的力道打得都微微側開了頭,整個人都像懵了一樣。
    然後听見她笑著說。
    “你走吧。”
    “……”
    “你該听清楚,看清楚,這話是誰再對你說,”她說,“趁我心情還可以,趕緊走吧。下次我就該罵你滾了。”
    他緩緩地轉過頭,微微擰了下眉,見她好像是消了氣,便也無奈地笑了起來。
    他與她共同度過兩晚。
    一開始,幾乎在互相發泄雙方的失意,第一晚,他還借著酒意,半開玩笑說讓她去剪個短頭發,這樣能跟懷兮更像一些。
    她還說,讓他去剪個寸頭,或許跟程宴北更像一些。
    可他們都明白——尤其是第二個晚上,就明白了。
    誰也沒把誰當成誰的替身。
    最初他在賽車場,坐在程宴北身邊望到她的第一眼,彼此的視線都心照不宣地多停留了幾秒。
    有什麼東西,如霉菌。
    漸漸地,在陰暗的,見不到光的,不允許出現的地方,滋生而出了。
    蔣燃低聲地笑了笑,伸手要去擁抱她,卻又被她推開了,她頭也不回地就朝地鐵口的方向走去。
    他拽了她好幾下,都追出了一段距離,才將她拉拉扯扯地抱了自己的車。
    -
    晚飯自然是沒吃多少的,送了懷野回寄宿高中,懷禮送懷兮到他一直空閑著的一處公寓,就離開了,回到他的住處。
    懷兮沒好意思問他是不是在跟他那個海歸高知的未婚妻同居,不過想想也差不多。
    都未婚妻了,他今年也二十有九,該到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懷兮累得筋疲力盡,去泡了個熱水澡出來,都快晚上十一點。
    她差點兒一腦袋栽在浴缸睡著,拿起手機瞄了眼,發現有一通未接來電,加一條未讀的微信。
    來自陳旖旎。
    【回港城了嗎?】
    她去年滿世界地闖蕩時在巴黎遇見的陳旖旎。
    從前她還在esse風光的那陣,給陳旖旎的《lamour》拍過雜志封面,那時的合作對象還是她丈夫沈京墨的弟弟,兩人有過一面之緣,並不相熟。
    後來她離開了esse,陳旖旎也離開了lamour,本以為那之後就再沒什麼交集,兩人卻在巴黎偶遇,才慢慢地混熟了。
    她家那個叫星熠的小孩兒也很討喜,在巴黎那陣挺愛粘著懷兮。
    懷兮今年年初離開的巴黎,那陣子剛開始跟蔣燃談戀愛,算一算,也有三個多月了。她也有一段時間沒跟陳旖旎聯系了。
    上次聯系還是上個月,陳旖旎說她又懷孕了,準備給星熠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人家都二胎了,懷兮對自己的未來還毫無打算。嘴上說著自己想要安定了,不想玩兒了,但每每想起鞏眉和懷興煒那段失敗的婚姻,她就覺得還是趁年輕多玩玩兒得好。
    她想著,就有些心煩。靠在浴缸邊沿,抬頭看天花板。
    偌大的港城,沒有她的家。
    她初中那會兒被懷禮接到過港城游玩,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不同于閉塞小城的南城,極具包容性,繁華美麗的海濱城市。
    她不顧鞏眉反對大學四年選擇在這里讀,之前借工作之由也常在此地活動,基本也是北京——港城——上海——國外,這麼幾頭跑。
    每每落地港城,幾乎都住在懷禮這里。
    懷禮也將這房子打理地極好。
    剛懷兮進來就發現,他在客廳打通了一整面收藏各種各樣的酒的牆。可謂琳瑯滿目。
    他有收藏酒的習慣。
    懷兮擺弄了會兒手機,回復陳旖旎的微信。
    【剛回來。】
    然後下意識地滑開了陳旖旎的那條未接來電,連帶著將整個未接來電的列表瀏覽一遍。
    那個熟悉的陌生號碼,躺在列表里。
    再也沒有打過來。
    她拇指落在那個號碼上,猶豫要不要打過去。
    煩心事實在多,她今天在機場的電視屏上幾乎看完了下午後半場的比賽,見證了他奪冠的全過程。
    剛分手那會兒,她總在想,他在賽車場馳騁該是怎樣一番模樣。
    他會拿冠軍嗎。
    他大學那會兒就在賽車場訓練到很晚,未來的日子,還會那麼辛苦嗎。
    總在想,總在想,總在想。
    想到後面,她就有了逆反心理。索性逼著自己不去想。這麼多年,生活沒什麼交集,她工作忙,生活也還在繼續,慢慢地,也就不在意了。
    後來的幾年,她大致只知道他好像在打比賽,其他的,並不是特別清楚了。
    以前覺得忘記一個人很難,很難,尤其是那麼刻骨銘心的一個人。
    後面才發現,也不是很難。
    時間與新歡,足夠。
    只不過時常午夜夢回,當過往種種,當他還出現在夢境里,才會發現原來你一直沒忘,只是有意或無意地,在心里的某個角落,擱淺了。
    懷兮正沉思,忽然發現,他的上一條來電在她下飛機那會兒。
    之前三四條都是她在飛機上沒接到的。
    唯獨這一條,顯示的是“拒接”。
    她不記得自己拒接過。
    不知是否心底還期盼他打過來。
    當年他們分道揚鑣,彼此就斷了聯系。她和他都換了電話號碼,刪光了聯系方式社交賬號。
    她還對他念念不忘的那段時間,哪怕是一個騷擾電話的未接來電都不願錯過。
    心底都希望是他突然打過來。
    騷擾電話?
    她忽然想起,那會兒自己在車上半夢半醒的,懷野幫她掛了季明瑯的電話。
    掛錯了麼?
    懷兮對自己的記憶力產生了懷疑。
    以前她和他還戀愛的那陣子,有幾次鬧別扭,他打來電話她拒接,真的惹到他生氣了,他就再也不會打過來了。
    就得她主動去哄他了。
    雖然現在不是從前的關系,但拒接電話也挺過分的。
    懷兮估摸著,他可能是有點兒生氣了,那會兒給她打了三四通她也都沒接,離開上海也沒告訴他。
    她想著,不自覺地咬了下搭在唇邊的手指,就給他回了過去。
    重重一按,仿佛下了什麼決心似的。
    她長出一口氣。
    那會兒剛下飛機猶豫要不要回,剛才又在猶豫。現在打過去,她反而松了一口氣。
    積壓在心底的一塊兒搖擺不定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打個電話而已,好像,也沒什麼難的。
    可是。
    連表示接通的忙音也沒有,傳入耳的,只有冷冰冰的一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了?
    她皺了皺眉,摘下手機確認自己並沒有打錯,又打過去兩遍。回應她的,反復只有一句︰“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是太晚了嗎?
    還是沒電了?
    一般人晚上哪怕睡覺都不會關機的吧。
    懷兮一邊懷疑著,一邊卻又不敢打了。畢竟這麼晚了。
    他比完賽,應該要好好休息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捧著手機,躺在床上,頭發也沒吹,亂得像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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