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門外一陣秋風吹來,珠簾輕輕交纏,動听悅耳,香草鼻尖一動,那股奇怪的香氣再一次出現。
    “風?!”
    香草想到之前林公公離開時揮了一下浮塵,這會兒又是門外吹進來的風,看來這香味定是從主臥中某件東西上散發出來的!
    在外間尋尋覓覓了好一會兒,香草準備進里間,林公公本想進來喚香草,突見香草似乎有所發現,緊張的站在門口,熄了將要出口的話語。
    風停香散,香草有些懊惱,“林公公,麻煩您過來一下!”
    “香草姑娘有何吩咐?!”林公公快速的走過,看著香草一臉的期盼和等待。
    “麻煩公公在門口多揮幾下你手上的浮塵,我不抬手,你就先不要停!”香草很認真,眉宇間盡是嚴肅,林公公自然照辦,立刻退回到門口,準備就緒。
    香草眼神一示意,林公公就開始揮起來,院里的宮女和太監都不明所以,但也都很受規矩的閉口不言,只是看著林公公揮浮塵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和搞笑。
    浮塵帶動陣陣清風,吹佛著主臥里物件,隨著林公公揮舞的次數多起來,飄進香草鼻尖的香味越來越濃郁,香草不斷地靠近香氣的來源之處,最終慢慢的停了下來。
    林公公見香草眼楮一亮,就知道東西找到了,果不其然,香草抬起手,示意林公公停下,林公公立刻快步走到香草身邊,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
    天陽國,皇宮,御書房。
    天洪恩看著站在殿下的楚斌,眼中的陰霾和幽光不斷地閃爍,一想到適才太後讓月汐姑姑給自己傳來的話,心里就如同暴雨天的電閃雷鳴,狂風交加。
    章公公給天洪恩換上第三杯茶的時候,一直在低頭批奏折的天洪恩抬起了頭,“給駙馬賜坐上茶!”
    “謝皇兄!”楚斌站了近兩個多時辰,絲毫沒有惱怒的神色,听到天洪恩的話,立刻彎腰行禮。
    “平身吧!最近和安心之間過的可好?”天洪恩眼楮注視著書桌上的奏折,手里還拿著御筆批閱,裝似無意的問道,眼角的余光,卻不動聲色的注意著楚斌的臉色。
    楚斌恭敬謙卑,“回皇兄的話,甚好!”只有兩個字,卻是回答的滴水不漏。
    天洪恩手中的御筆一頓,片刻後又恢復了原樣,繼續低頭批著奏折,章公公端著新沏的茶水走到楚斌的旁邊,將茶水遞到楚斌手中。
    “安心公主身子不舍,你們成婚五年來,都未能為駙馬誕下子嗣,不知駙馬有什麼想法沒有?!”章公公退下後,天洪恩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的楚斌,又出口試探道。
    “皇兄••••••”楚斌端著茶杯的手輕輕一顫,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到了手上,微微有些灼熱。
    “嗯?!駙馬有話不妨直言!”天洪恩在奏折上添了幾筆,然後合上奏折,放到一邊。
    楚斌放下茶杯,用衣袖掩住被茶水濺燙的有些發紅的手背,起身跪倒御書房大殿中央。
    “皇兄,臣的姨母家中有一及笄的表妹,姨母想要將她嫁給臣做妾室。”
    “哦?!”天洪恩放下御筆,端起擱在一邊的茶杯,抿了一口。
    “皇兄,臣還沒有答應,臣準備和公主商量一下,公主同意,臣才會同意!”楚斌堅定的語氣,讓天洪恩面上浮上一抹復雜神色。
    章公公再一次進了御書房,走到天洪恩耳邊,悄悄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天洪恩看著楚斌的眼神中剎那間迸發出濃濃的殺意。
    “砰!”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被砸到楚斌的面前,摔碎的瓷片蹦到楚斌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飛濺出來,將淨亮的大理石地面描上朵朵小花,血腥而嬌艷。
    “把東西拿進來!去慈寧宮請太後娘娘過來!”天洪恩面色陰沉,閃著幽光的雙眸似要把楚斌抽筋扒皮。
    楚斌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心思不斷的翻轉,直到香草帶著數串白玉珠簾走了進來。
    “回聖上,林公公已經去請太後娘娘了!”章公公和香草一同而入,彎腰回話。
    “民女香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香草手捧白玉掛簾,在楚斌身側跪了下來。
    “神醫免禮,快快給神醫賜坐!”天洪恩大手一揮,章公公立刻親自搬來椅子,給香草坐下。
    香草看到跪著的楚斌,眼中的恨意猶如波濤洶涌,手指掐進手心,一個個深深的月牙痕顯現出來,只是一瞬後,便恢復了心神。
    小姐說過,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是很愚蠢的行為,娘親已經不再,自己該做的就是好好活著,笑看著仇人哭!
    楚斌看到香草的時候,眼楮瞪得老大,一臉的難以置信,香草勾著唇角,面上帶著諷刺的笑意。
    “怎麼,哥哥見到我很驚訝?!不過也是,哥哥打小就沒見過我,只不過我與我娘親太過相像,哥哥是被嚇到了吧!”
    “你•••你是•••?!”楚斌的確是被驚到了,看著香草一副淡然的樣子,好似一塊骨頭卡住了嗓門。
    “呵呵,看來哥哥是猜到了我的身份,只不過今日我只是給皇上送東西過來罷了,這件東西,想必哥哥也認識!”香草把自己手中的托盤遞到楚斌的面前,楚斌大驚失色。
    “太後娘娘駕到!”月汐和林公公一左一右扶著太後走了進來。
    “兒臣見過母後!”天洪恩起身,走到太後面前行禮。
    “香草見過太後娘娘!”
    “臣參見母後,母後萬福!”
    太後一把拉住天洪恩的手,“皇上不必多禮,香草丫頭也起身吧!你們都退下!”
    天洪恩和香草都相繼起身,太後沒搭理楚斌,直接揮手,讓林公公等人退到御書房門外。
    而楚斌在給太後行過禮後,雙眼就一直盯著自己面前托盤里的那幾串白玉珠簾,腦海里一片空白。
    “母後,您先坐下!”天洪恩扶著太後,到一邊的紫藤木雕花靠椅上坐下。
    “香草丫頭,可確定了?!”
    “嗯,的確就是這珠簾上散發出的香氣,導致安心公主多年不孕,適才在來的時候,也交由太醫院的幾位太醫看過了!”
    “嗯,你做的很好!”太後將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楚斌,瞄見楚斌臉上的那抹血痕,太後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意。
    “駙馬,哀家問你,這白玉珠簾是從何處而來,又是何時掛到公主府東院的主臥的?!”
    太後嚴聲厲色,見楚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身上的威懾氣息一瞬間揮發出來,讓與書房里的氣氛逐漸變得有些暗沉和壓抑。
    楚斌不回話,似乎已經傻了,呆愣愣的,一動不動,神游天外。
    “怎麼?!哀家如今問你話,你都不敢答了?!”
    “楚斌,還不快快給太後回話!”天洪恩上前,怒斥道,楚斌回過神來,卻是抬起頭,面上揚起一抹笑意。
    “太後娘娘何必再多問,事實擺在眼前,要殺要刮悉听尊便!”楚斌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讓御書房里的三人很是驚詫。
    “你就不想說說理由?!安心公主和你成婚五年,難道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哥哥,其實我很清楚,你的母親不過是個小蝦而已,而你才是那個在背後操縱的大魚,當年我母親去世,你好像也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啊••••••”
    楚斌瞳孔一縮,心中微顫,“感情?!呵呵,要說那些猶如施舍般的關心也叫感情的話,那或許我也就不會如此了!”
    “當年在百花游園時,我早就有了意中人,可卻被人嫉妒,而陷害,結果陰差陽錯,和安心公主結實,沒想到卻一朝成了駙馬,真是可笑,只嘆我權勢不夠,只能乖乖的迎娶安心公主!”
    “既然安心公主這麼愛我,這麼渴望嫁給我,我又沒辦法拒絕,只好勉為其難的騎上高頭大馬,進宮迎娶,可你們又怎麼會知道,在背後有多少人,諷刺我這個出身不高,卻攀龍附鳳的駙馬!”
    “安心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府中,一切都要唯命是從,這樣的女子,我怎會讓她誕下我的孩子,就算誕下了孩子,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你••••••你••••••”太後被楚斌的話氣的渾身哆嗦,面色鐵青,香草忙走過來給太後順氣,免得太後氣出病來,安心公主自己已經倒下,要是太後娘娘再出事,安心公主醒來後,恐怕也無法快速的恢復身體。
    天洪恩黑著臉,準備下令叫人進來,把楚斌關進天牢,“來••••••”
    “皇上,且慢,待哀家再問他一句!”太後深呼吸了幾口氣,看著一臉無懼的楚斌,咬牙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對待過曦兒!”
    曦兒,天洪曦,安心公主的名字。
    “真心?!一個早就沒了心的人,又怎會用真心對待她人,更何況還是自己厭惡的人!”
    楚斌語氣凌厲,毫無情意,把太後氣的差點暈倒。
    御書房外,安心公主癱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仿佛沒了魂魄,腦海中反反復復的重復著意中人三個字,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麼?!
    自己才是那個最令人厭惡的插足者麼?!
    仗著皇家的威儀和權勢,一心堅持,以為選到了此生的良人,可卻沒想到,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安心公主大笑出聲,不僅驚動了御書房里面的人,也讓御書房外面的人心驚不已,千雅雪招呼著月汐和安心公主身邊的麼麼上前攙扶安心公主起身。
    “公主,奴婢扶你起來,地上涼!”月汐語氣擔憂,很是心疼。
    曾幾何時,安心公主可是京城眾多貴族世家想要求娶的對象,不為安心公主的身份,只因安心公主賢惠孝順,負有慧名。
    沒想到時隔幾年,安心公主竟然會落到如此境地,真叫人痛心!
    千雅雪摸著眼淚,一把將安心公主抱到懷里,“曦兒,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嫂嫂••••••”安心公主瞬間崩潰,決堤的淚水猶如噴泉一般,片刻後就打濕了千雅雪肩膀上的衣裳。
    御書房的大門從里面拉開,太後和天洪恩相繼走了出來,看到安心公主如此狀況,心里焦急。
    香草走到楚斌面前,幽幽道︰“哥哥當真是狠心,只不過有些時候,有些感情,或許早已侵入骨髓,卻還不自知罷了!”
    楚斌身形一僵,方才听到門外的聲音,心跳失常的感覺的似乎讓自己驚慌失措,難道••••••一抹苦笑在帶著血跡的臉上蔓延開來。
    後悔嗎?!
    或許吧,只是後悔又能怎麼樣?!這都是報應!
    “把楚斌拉下去,關進天牢,楚建民和裘氏也一同抓起來!”天洪恩猶如暮鼓晨鐘般的語音在御書房前響起,仿佛一道扎地驚雷。
    裴雲飛帶著兩個禁衛軍進了御書房,將楚斌架了出來。
    “對不起••••••”虛無縹緲的幾個字,飄進安心公主的耳中,熟悉的語調,讓安心公主的眼淚再一次肆意的宣泄。
    有些事情,有些時候,若是對不起有用的話,那這個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傷心的事和傷心的人了!
    香草看著楚斌被帶走,心頭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本來自小就沒和他們生活在一起,感情本就沒有,一聲哥哥,不過是諷刺的稱呼罷了。
    夜色暗沉,給巍峨的宮牆鍍上一層神秘而愛上的夜幕幽光,今夜,注定是個憂傷的夜晚。
    ••••••
    與此同時,胡國皇宮。
    死臣重傷稍稍有所好轉,邊立刻來到胡柯的身邊,日日夜夜的守護,甚至要親嘗湯藥,院判害怕死臣發現自己在藥里動的手腳,故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下藥。
    只是讓胡柯昏睡著,死臣知道胡柯昏睡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也沒有多做懷疑,畢竟他不是專職的太醫,並不精通醫術,只是身為死士,之前訓練的時候,服用過很多藥物罷了。
    所以,對于一些異樣的藥物,會比較敏感一些。
    三日過後,死臣明顯的感覺到胡柯的臉色好轉了很多,只是胡國已經大亂,甚至有好幾撥人開始在胡國的京都燒殺搶掠。
    皇宮里的太監和公主也都逃跑的差不多了,如今死臣和胡柯都躲在密室中,不敢出去,就連太醫院,差不多都被搬了來。
    “院判,王上大約還有幾日才能清醒過來?”死臣面上帶著擔憂,看著院判的神色中帶著警告和謹慎。
    “最少還需半個月••••••”
    ☆、第144章 救命的活菩薩
    “半個月?!不行,上次晚上讓你給先王治傷,你也說要好幾個月,後來還不是在半個月內就讓先王下了床,王上昏迷不醒,是不是你故意如此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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