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裴老爺子,至于這有司一職,我想推薦一人,不知您覺得翠花大娘如何?”沈瑩再次開口。
    “翠花大娘?!”天洪烈不認識,所以有些迷茫。
    沈茹嫣和裴逸軒卻是雙眼大亮,“老爺子,翠花大娘一家是大丫三姐弟的大恩人,在雙兒離世後,三個孩子在翠花大娘家可是得到了不少的照顧,這有司一職,讓翠花大娘擔當,很合適!”
    “翠花大娘就是小山的娘,大山兄弟的媳婦”千雅雪小聲的側身與天洪烈說道。
    “嗯,的確是,那這有司一職就由翠花大娘來當,瑩丫頭,回頭你記得和翠花大娘說,到時候,好做準備!”
    “是!”
    最重要的幾個人已經商量好,大家也就安心了。
    日升日落,轉眼間到了及笄大禮這日。
    天蒙蒙亮,林家上下就開始起床準備。
    沈茹嫣和裴逸軒早早的前廳門口迎客。
    前來觀禮的賓客們由大頭,小山,林強和小虎子等幾個家中的男孩領到前廳門口。
    沈茹嫣帶著燕虹和燕語,迎接女客;裴逸軒帶著余先生和安柱,迎接男客。
    翠花大娘一身新衣,面帶微笑,手捧托盤立于兩人身側。
    林純早早被安婆子和大妞,二妞喚醒,此刻也到了前廳側室等候,身上著的是采衣,簡短的小褂和長褲,黑色的小褂,朱紅色的錦邊。
    舉行大禮之處才前廳大堂,所有在及笄大禮上需要的物件都已經準備妥當。
    前廳中,對著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張圖,上面繪的是女子及笄的過程。
    畫下是案桌,上面擺著一杯醴酒,一小碗飯,還有一鼎香爐,一把檀香,案桌旁邊一個花架上擺著一個銅盆,里面放著清水。
    大堂內一共擺了三張席子,一張在大堂東側,上面擺放著及笄之禮中要換的三套衣裳;其余兩張擺著中央靠西側,上面放了坐墊。
    在東西兩側的席子之後,還擺了數張藤椅,是供觀禮的賓客們坐的。
    吉時一到,沈茹嫣和裴逸軒兩人和前來觀禮的賓客們作輯相互行禮後,領著眾賓客進了前廳大堂。
    等到正賓和各位迎賓的客人都入座後,裴逸軒才和沈茹嫣坐到了主人位。
    裴老爺子,天洪烈,天銘羽等人都坐在東側觀禮座的第一排。
    大山伯伯一看時間,高喊︰“開禮!”
    “感謝諸位今日前來參加裴某外孫女的及笄大禮••••••”裴逸軒站起身,走到案桌前,對著眾賓客行禮感謝,並簡單的致辭。
    沈瑩先走了出來,到銅盆前洗手,站到西側,林純緊跟著從側室出來,緩步慢行到大堂中央,面向南,對著觀禮的賓客們作輯行禮,然後走到西側的席邊,跪坐到墊子上,由沈瑩給其梳發,隨後將梳子放在席子的南側。
    天銘羽對著林純眨了眨眼楮,示意林純忍耐,古代的及笄之禮實在是太過麻煩,林純昨日听著沈茹嫣說了一整天,簡直就是折騰啊!
    古代的女子及笄分為三部分,初加,再加和三加。初加發笄和羅帕、素色的襦裙;再加發簪,曲裾深衣;三加釵冠,穿正式的長裙禮服,上裳下裙。
    千雅雪走到花架前,淨手準備,沈茹嫣起身作陪,林純轉向東正坐,翠花大娘奉上羅帕和發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介爾景福。”千雅雪一番祝辭說完,微笑著跪坐到席上,為林純梳頭加笄,然後起身,回到原先的座位上。
    沈瑩象征性的給林純正笄後,接過翠花大娘托盤中的衣服,在眾賓客對著林純作輯祝賀之後,回到側室換上與頭上福盡相配的素衣襦裙。
    與初加相對應的便是一拜,換好襦裙出了側室,先向眾賓客展示,然後面向父母,行正規拜禮,表示感念父母的養語之恩,只是林純父母早逝,便對著裴逸軒和沈茹嫣行了禮。
    裴逸軒和沈茹嫣激動的含淚點頭,頗有一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和驕傲!
    一拜之後,便是二加,面向東正坐,千雅雪再次淨手,從翠花大娘的托盤中拿起發釵,走到林純面前,“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翠花大娘給林純摘去發笄,千雅雪跪坐到林純面前,給林純簪上發釵,然後回到座位上。
    沈瑩上前,又象征性的給林純正發釵,然後在賓客向林純作輯祝賀後,拿著翠花大娘托盤中的衣服,和林純回到側室更換,二加後,換上的是與頭上發釵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一襲象征著花季少女的明麗深衣,襯托的林純肌膚勝雪,嬌美雅致,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正在含苞待放,出了側室,向來賓展示一番,然後面向千雅雪,行正規拜禮,表示對師長和前輩的尊敬。
    天銘羽目光灼熱的看著如此裝扮的林純,面上的笑意不斷,自己的純兒長大了,褪去了之前身著素衣時,猶如豆蔻少女般的童真。
    二拜之後,林純再次面向東正坐,千雅雪再淨手,從翠花大娘手捧的托盤中拿起釵冠,走到林純面前,高聲吟頌︰“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無疆,受天之慶。”
    翠花大娘給林純去發釵,看著千雅雪輕柔的為林純加釵冠,面容上染上了濃濃的喜悅,六年了,無雙妹子,大丫長大了,您在天有靈,肯定也很高興吧!
    沈瑩給林純再次象征性的正釵冠,然後在眾賓客對著林純作輯祝賀後,取了托盤上的最後一套衣裳,和林純一同回到側室更換。
    大修長裙禮服,層層疊疊,上裳下裙,均是紅色,林純在側室中看著鏡中的自己,明明已經二十多歲了,如今在古代卻是剛剛及笄,來到這個時代六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會發生••••••
    過了今日,在這個異時空,自己就算是長大了,過了今日,也意味著,不久之後,自己即將出嫁。
    出了側室,林純面帶淡然優雅的笑容,讓天銘羽看直了眼楮,無意間瞥見後面前來觀禮的千筱宇,天銘羽恨不得立刻沖到前廳中央,把林純藏起來。
    對著案桌前牆上掛著的掛圖,林純三拜行禮,以示傳承文明。
    之後便是置醴,翠花大娘快速的撤去笄禮的陳設,在西側的位置擺好醴酒席,千雅雪起身請林純入席。
    千雅雪面向西側,沈瑩奉上酒,林純轉向北,千雅雪接過沈瑩手中的醴酒,面向林純,念道︰“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林純行禮後,接過醴酒,入席,跪著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後象征性的沾沾酒杯,再將酒置于小桌上。
    翠花大娘奉上飯,林純接過,也是象征性的吃一點,便起身離席,站到西側,面朝南。
    接下來是聆訓,便是跪倒父母面前,听其教誨,裴逸軒和沈茹嫣先前都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此刻卻只說了一句︰“大丫,外公和外婆只願你健康平安。”
    “孫雖不敏,敢不祗承!”這是及笄之禮上規定的回答,其實林純心中的回答並不是如此,只定定的看了裴逸軒和沈茹嫣一會兒,眸中帶著孺慕之情,對著兩人真摯的行了跪拜正禮。
    到此及笄之禮也算是結束了,林純對著所有的人作輯行禮後,裴逸軒起身,宣布林純及笄之禮已成,隨後翠花大娘帶著大妞和二妞等人收拾大堂里的東西,天洪烈和裴逸軒,裴老爺子等人帶著眾賓客到餐廳吃飯。
    “終于結束了,累死我了,瑩姐姐,快扶著我去側室休息一會兒!”大清早起來就如此折騰,尤其是換衣服,七月的天氣,山林里再怎麼涼爽,還是有些燥熱。
    “世子妃辛苦了,這女子及笄本就嚴肅莊重,你瑩姐姐當年的及笄之禮還是王府的一個老麼麼給主持的,就隨便給帶上了釵冠,然後就結束了,只有大戶人家的小姐,才會把及笄之禮辦的如此全面!”
    “我倒寧願直接帶上釵冠了事,瑩姐姐,我悄悄跟你說,剛才翠花大娘給我遞飯時,我恨不得立刻大口的把飯都吃完,一早上沒吃飯,肚子餓得咕咕叫,真是••••••”
    天銘羽听著林純的抱怨,站在一邊,目光鎖在林純身上,久久不散,雙眸中的笑意和寵溺不言而露。
    “姐,安婆子早就給你準備好飯菜了,快進側室。”二丫走上前來,拉著林純的手,依賴頑皮的眼神讓林純莞爾。
    “二丫,咱們去廚房那邊幫忙吧,這里有你神仙哥哥照顧你姐姐!”沈瑩牽著二丫的手,見翠花大娘等人把大堂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很有眼色的準備給林純和天銘羽騰地方。
    二丫鬼靈精的看了看林純,又看了看天銘羽,還故意對著天銘羽眨了眨眼楮,“好的,瑩姐姐,大妞姐姐,二妞姐姐,咱們去廚房幫忙吧!”
    大堂里的人陸續離開,林純臉紅的赤,快速進了側室,側室的小桌上,安婆子早就備好了兩碗粥和幾碟小菜,林純不管不顧,直接坐下,大吃起來。
    天銘羽笑著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的小嬌妻又害羞了,只好跟著進來,坐到桌前,看著林純大吃,時不時是給林純夾菜。
    在現代,林純從未接觸過愛情,盡管看過無數的電視劇,以為自己可以駕輕就熟,可是真正遇到時,卻青澀的如同一張白紙,唯獨堅持的,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
    “純兒,今日你真美!”
    “咳咳咳••••••”林純被天銘羽的一句話成功的嗆到,嗓子里的粥菜上不來,下不去,咳得面色通紅。
    “小呆瓜,快點喝口水!”天銘羽快速的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林純身後,一邊輕拍著林純的背,一邊喂著林純喝下。
    見林純緩過來,天銘羽才松了一口氣。
    林家山林,千筱宇跟著千大叔身後,思緒早已飛遠,看到林純及笄加冠的身影,腦海中在激烈的叫囂,卻只能硬生生的忍耐。
    還有一月自己就要成親了,對方也是個溫婉嬌俏的好姑娘,自己不能有負于人,更不能讓爹爹和妹妹擔心,大丫終究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她是天上的鳥兒,自己是地上的螻蟻,是兩個世界的人!
    千筱宇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會有嬌妻,會有孩子,爹爹健康,妹妹幸福,這就足夠了!
    及笄之禮一過,大頭和小山進京的日程便排了上來,林純想著林家學堂不能沒有人在,絲慮良久還是讓安武和流風陪著兩人進京。
    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很不放心,但想著兒子最終還是要飛出林家村這片小山村,狠心留了下來。
    余先生雖然很想陪著大頭和小山進京,可是千筱筱突然懷孕,讓他措手不及,余心樂何嘗不知林純是在故意給自己找借口留下,也就乖乖的听從了林純的意見。
    本是和安和,安柱一同成親,如今兩人的女兒都滿月了,自己的嬌妻才有了喜訊,不得不說,余心樂很欣喜,也很緊張。
    香草一直說千筱筱健康無事,可是眼看著人家喜的寶貝女兒,自己夫妻這卻了無音訊,同在一個屋檐下,難免有些著急。
    其實對于千筱筱的情況,林純很清楚,燕虹和燕語,以及安和和安柱都是二十多歲的人,身體各方便早就成熟,而千筱筱剛剛及笄,今年才十六歲,身體上多少有些不完善,故才會懷孕較遲。
    天銘羽本想讓流璋陪同大頭和小山進京,只是流璋一家跟在天銘羽身邊,聚少離多,優璇都快五歲了,和自己爹爹相處的時間,都沒有兩年,實在是不忍心再次將他們一家人分開。
    安武和流風孑然一生,還沒有成家,出門在外,流風細心,安武沉穩,有她們二人,林純也足夠放心了。
    送走了大頭和小山,林家便進入了準備收獲的金秋時節。
    而此刻的胡國,卻是風雨飄搖,亂事不斷。
    喪臣果然沒有食言,著自己的暗衛到天陽各大青樓,買了數十個年老染病的女子回到胡過後,第一時間找來了各部落的族長。
    當著他們的面,給胡柯和數十位女子喂下了大量的合歡散,眼睜睜的看著胡柯被一群女人“分食”,痛苦不堪,直到極致。
    院判在給喪臣幾位心腹下屬將領解毒後,便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投入了喪臣的大本營,自然也見到了胡柯的慘狀。
    在胡柯被折磨近一月快要斷氣的時候,一位族長幽幽的開了口,“王上,像胡柯這樣的罪人,最好還是綁在天柱上,讓天雷劈死的干淨,劈的三魂七魄俱散,日後不得投胎,也就不會再降生到這世上來害人了!”
    自從胡國的大祭司被胡柯殺死後,這樣的懲戒方法也等于被人們遺忘,此時突然被人提起,反倒讓喪臣來了興趣。
    “不錯,就依愛卿所言,院判,去給胡柯吊著最後一口氣,然後綁到天柱之上,等待天雷的懲戒!”
    院判誠惶誠恐的點點頭,似乎這樣屈服做小的外在形象已經習慣,只是此刻,院判的內心無比興奮。
    終于要等到這一天了,胡柯,那怕明日就是電雷懲戒你的時日,我也不會讓你這麼簡單的就死去。
    匆匆的回到太醫院,熬了一副催化梅毒的藥湯和一副續命吊氣的藥湯,院判來到關押胡柯的黑牢之中。
    看著暗衛給胡柯快速的灌下兩碗藥後,拖著如同死狗一般的胡柯到了天柱下,院判抬頭望天,麗娘,孩子,你們睜開眼,好好看著這個十惡不赦的人是如何魂飛湮滅!
    粗重的貼鎖把胡柯瘦弱不堪一擊的殘軀綁好,看上去壓根就是胡柯掛在鐵索上,依附著鐵索而站立。
    喪臣和胡國各部落的族長都在靜心的等候雷雨天氣的來臨。
    整整一個月的折磨,胡柯是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早就沒了知覺。
    不出眾望,夏季的天氣猶如小孩的臉,說陰就陰,七日的烈日烤曬,胡柯只知道自己還活著,干裂的嘴唇,嚴重缺水,每日兩碗的湯藥既是胡柯的飯,也是胡柯解渴的唯一來源。
    突然間狂風大作,胡柯緩慢的睜開了眼楮,全身上下頓感涼爽,雨滴啪啪啪的落下,打在每個前來觀看胡柯即將被天雷劈死場景的人的臉上。
    天雷滾滾,轟鳴聲叫人心驚肉跳。
    天柱上直指蒼穹的特大號粗針,此刻正等待著天雷的降臨。
    幾道明亮的閃電似乎想要將這陰暗的蒼穹撕裂一般,嚇得眾人齊齊後退好幾步,轟隆隆••••••
    手臂粗的天雷在讓眾人耳鳴的瞬間,擊在了天柱頂端的粗針上,霹靂巴拉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順著粗壯的鐵索,僅僅一擊,便讓抬頭望天的胡柯瞬間化為一塊黑乎乎的焦炭一樣的東西。
    面目全非,魂飛魄散!
    眾人心中大爽,看著胡柯如此死狀,都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部落里,那些被胡柯下令殺死的族人,那些族人之間,有自己的妻子兒女,兄弟朋友,父母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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