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自己的身體,自己卻不知道好好照顧,偏偏讓別人來擔心
    擔心?
    他才沒有。
    榮潛擰干毛巾,端著水盆走出了浴室。
    看到原本應該癱在沙發上的人,此時正半倚著靠枕,盤腿歪坐在地毯上。
    客廳里亮著暖黃色的燈光,因此也將穿著奶白色毛衣的班準映照得柔軟了不少。
    折騰了這麼一通之後回到家,他的眼神便沒有之前那麼渙散,只懶洋洋地低頭玩著手上的奧特曼魔方,嘴里不知道在叨咕些什麼。
    湊了過去,才隱約听得見一星半點︰新的風暴已經出現,怎麼能夠停止不前
    榮潛︰
    人一喝醉,就會變得逮哪躺哪,剛有個可以靠在背後的著力點,就被班準抓住了機會,軟綿綿地倚在上面,將魔方拿到臉的正上方開始擺弄,手上的動作也不穩當,時不時晃悠一下,看上去下一秒就會脫手砸在臉上。
    看得榮潛有些心驚。
    不過他喝醉的樣子不對,不光喝醉的樣子。
    整個人總是像一只讓榮潛一時間難以叫出名字的動物一樣忙碌倉促。
    那是他十四歲那年,跟父母去阿拉斯加出差,自己趁著沒有大人管制,便獨自租車去了北太平洋的阿拉斯加南岸玩耍時,看到飄在海上的圓滾滾的動物。
    那小東西叫什麼來著?
    對,海獺。
    長得可可愛愛,性格也忙忙碌碌,從來沒有閑著的時候。
    不是抱著妹子,就是抱著石頭、抱著貝殼,甚至是抱著開了的或者沒開的海膽,然後毫無防備地挺著圓溜溜的肚皮,正面朝上飄在水面上。
    只不過班準的肚皮上是均勻起伏的薄薄腹肌,抱著的也是
    榮潛皺皺眉頭,不願去想,可腦海中卻還是浮現出了到處劈叉的牛牛,粉色短褲的文文,逢人就撲的迪迪,以及強闖民宅的白之。
    他不禁又心煩起來,想要瞪一眼躺在地上對他的憤怒毫不知情的始作俑者,然而再次被青年嘴角的笑意吸引。
    班準最喜歡把手里拿著的東西順手放在肚皮上,然後枕著手臂抬頭望天,一副沒有夢想的海獺樣。
    榮潛心里正回憶著小海獺用放在肚子上的石頭砸海膽進食的可愛樣子,余光就瞥見仍帶著醉意的班準無聊地嘆了口氣。
    繼而動作自然地將魔方放在平坦的胸腹上,然後躺在地毯上,直接閉眼睡了起來。
    榮潛︰
    盡職盡責地給人擦了臉後,榮潛將班準搬回到次臥,剛給人蓋上被子,班準口袋里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榮潛順手掏出,看了眼來電人。
    是班卓。
    榮潛剛想要接起來告訴他班準睡了,電話卻突然被班卓掛斷,讓榮潛接了個寂寞。
    他把手機放在班準枕邊,轉身走了出去。
    班準半夢半醒間,隱約听到了手機振動的聲音。
    榮潛剛出門,他就迷蒙著眼楮醒了過來,摸過手機看了眼六個未接通話和微信消息。
    【大哥拍了拍我並叫了一聲好爸爸[/換一個]】
    班準倒吸了一口涼氣。
    神他媽超級加輩。
    *
    作者有話要說︰
    班老板︰我踹到他xx了,白之以後的幸福生活是不是被我毀了,我可真是太刑了。拍一拍忘了改,大哥能原諒我嗎。
    班太太︰老婆借著醉酒跟我說他想要回家,家是我們共同的家,他真的好愛我。
    【小毛驢帶著更新來啦,有寶子問小毛驢為什麼不要生發液了,既然問了,那我就要,寶子們看著給,嘻嘻嘻,有點不好意思,大家多多評論呀,看了大家的評論,小毛驢超級有動力噠!muamuamua!】
    第25章 他真是被孝死了
    【大哥︰?】
    在好爸爸的後面,一個字里行間都透著茫然的問號出現在了對話框內。
    顯然班卓對這個場面感到很疑惑。
    看見班卓消息的時候,班準的酒勁兒直接醒了一大半兒,騰地一下坐起身子,雙手握著手機,低頭想要確認屏幕上的字確實是真實無疑的。
    反復瞅了兩遍後,班準咽了下口水。
    夭壽啦。
    搞不好要在榮潛對他動手之前,大哥就要先對他這個只想保命的小可憐下手了。
    班準吸吸鼻子,低頭扯動腿上被子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蓋被子的習慣讓他感到很陌生,一時不禁有點詫異,不過卻說不出來有哪里不對勁兒。
    之前在富麗堂皇發生的事情,他都有點不記得了。
    不過當務之急並不是富麗堂皇,而是手機屏幕那頭的大哥。
    班準冥思苦想了好半天,還是沒能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因此索性直接裝作沒有看到班卓消息的樣子,直接把電話撥回給班卓。
    他大哥那麼寬容大度,應該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而跟他生氣的吧?
    班卓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之前在做什麼,怎麼沒有接電話?
    班準有點摸不清他大哥對榮潛的感官如何,自然也不敢說自己是因為下午去富麗堂皇幫榮潛撐場子而喝得人事不省,被人扛回來的時候,都不知道好心人是誰的事情。
    大哥,我
    班準剛想要隨便編個瞎話,就直接被班卓識破並無情打斷︰
    別撒謊。
    班準︰
    令人感到恐怖的偵查力。
    在絕對力量面前,班準只能實話實說。
    大哥,我拆了石膏之後,去富麗堂皇坐了一會兒。
    班卓冷笑一聲,喝酒沒有?
    班準清楚如果他大哥知道真相,肯定會覺得自己又在作死,可要是跟他說實話,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認為是戀愛腦。
    畢竟在他們所有人的眼里,他現在就是個愛榮潛愛得要死要活、寧可砸出天價也要將人搞到手的敗家玩意兒。
    喝了一點點。
    班準不敢再對班卓有欺騙的行為,故而只能如實交待。
    電話那頭傳來重重放下鼠標的聲音,嚇得班準像只倒毛的小鵪鶉一樣縮了縮腦袋,緊忙解釋︰
    大哥,我喝的都是劉茫和秦綬帶來的酒,沒有花咱們家一分錢。
    誰跟你說這件事了?
    班卓對班準意識不到問題重點的行為感到十分惱火。
    他向來心緒平穩,從來不會有隨便發脾氣的行為,但只有自家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弟,總會讓他有種七竅生煙的感覺。
    你自己都說,今天剛拆了石膏,你就敢去喝酒?班卓隱隱壓制著怒意。
    原來是這件事。
    被關心的滋味兒讓班準的心頭暖呼呼的,忙笑著對班卓道︰
    沒事的大哥,我的傷早就好了,我的愈合能力很強的,你不用擔心啦,你要是不開心,我這段日子就不喝了。
    班卓原本就和他的父親班江一樣,不是個擅長將情緒表露出來的人,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他做到了極致的程度。
    听見班準跟他做了保證,班卓一時間還有點意外。
    班卓本覺得班準能夠不像以往一樣整日喝得酩酊大醉,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也不再大著舌頭只知道吹牛逼,就已經很讓他滿意了。
    如今竟然還能主動開口向自己做出承諾,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班卓也就沒再糾結于這件事情,開始跟班準提出自己之前打電話過來準備要說的事情。
    你在京海西郊的那個酒店經營不善,班卓的聲音在談論工作的時候,向來是清晰冰冷,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我已經差人過去接手了。
    班準敏感地抓捕到了關鍵詞。
    他的酒店經營不善,大哥接手了。
    想起後來發生的劇情線,班準立刻毫不猶豫地應和班卓道︰
    大哥,你做得太對了,我對酒店的經營一竅不通,大哥你要是肯接我的爛攤子,我真是感激不盡。
    班卓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班準會這麼痛快地把酒店的經營權交給自己,不過就算是拿過經營權,他也是在幫班準將事業做得更好,而不是對他名下的財產感興趣。
    但班卓是個懶得解釋的人,听見自家小弟帶有自嘲性的言論,心里不禁有點不舒服︰
    你在京海影視城的那家酒店不就經營得很好?
    他不喜歡看到班準妄自菲薄的樣子,他的弟弟除去愛玩了點兒,無論什麼地方,都是最好的。
    听到班卓突然提及自己在京海的那家酒店,班準又懂了。
    大哥,那家的經營權,你想要
    說到這里,班準停頓了一下。
    他大哥作為一個非常要面子的純爺們兒,肯定听不得你想要這三個字,因此班準迅速換了種說法,以保全班卓的顏面。
    你想要一起幫我經管一下嗎?
    班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你管理得很好,不需要我來插手。
    班卓的拒絕讓班準覺得這是資本家的尊嚴與矜持使然,于是改變了策略,直接開始央求班卓道︰
    大哥,就是因為經營得還不錯,所以我才想要讓大哥幫幫我啊,我很擔心這家酒店會步西郊那家的後塵,所以拜托大哥了
    班準的語氣情真意切,大有一副你要是拒絕我,我就直接將那棟房子拆了一樣的決絕模樣,因此班卓也就信以為真。
    行,那我先幫你照看一段時間,等到西郊的這個狀況好一點之後再一並還給你。
    班卓的後半句話被班準打斷在口中︰
    那就麻煩大哥了!以後可能還是會需要大哥多幫忙照看我的這些讓人操心的事情,謝謝大哥。
    青年帶著和煦笑意的聲音讓班卓握著電話的手指頓了一下。
    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手機邊框,清清嗓子道︰
    嗯,知道了。
    這臭小子怎麼變得越來越客氣。
    對了大哥,班準想起自己前幾天定制的東西,忙在班卓掛電話之前搶著說道,大哥,你明天上午在家還是在公司?
    班卓對他的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上午在家,中午十一點左右去公司。
    怎麼了?班卓問。
    班準摳緊掌心的被子,碾磨著嘴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給大哥準備了一份禮物,既然大哥明天上午在家,我就上午給大哥送去。
    給我?
    班準越發難以置信。
    他是不是真的應該空出一天的時間,帶班準好好檢查檢查大腦。
    對,大哥,明天我回去的時候,你就知道是什麼禮物了,時間不早了,大哥早點休息,晚安。
    掛了電話,班準握著手機,心里覺得輕松了不少。
    他能用這種方式把財產轉贈給他大哥,實在是比日後兄弟反目後,班卓動用自己在外面的力量,強硬又絲毫余地都不給他留下一針一線來得好。
    不過他大哥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麼。
    酒店,房產,錢。
    班準恍然大悟。
    歸結到底都是因為錢。
    班卓一向嚴厲,但以前的班準一向對班卓的訓誡不以為意,然而如今卻不一樣了,班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是不听話的下場會是什麼。
    因此面對班卓的每一個字,他都會逐字逐句地去分析班卓話里的更深層次的含義,然後努力做到最好。
    班準覺得班卓最後既然會因為他想要把手伸向班家的資產上,最在意的自然也就是錢,今天打電話過來拿走京海西郊酒店的經營權,就是一個很鮮明的例子。
    所以除了工作室的進賬之外,班準還打算另謀點財路。
    他直接拿起手機打給了甄不甲。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的時候,甄不甲剛松開陳斯建的衣領,揮揮手示意小秦現在可以將這灘昏死過去的東西送到警局,並安排人打點一下,別讓他那麼輕易地就被陳家的人給弄出來。
    小秦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逼仄的房間。
    哎,準哥,甄不甲驚喜的聲音讓班準倍感親切,絲毫沒有剛剛打人時的凶狠神色,這麼快就醒酒啦?
    甄不甲想起榮潛帶著班準臨走之前對他的交待。
    到家之後,他要是給你打電話,你就說是你送他回來的。
    當時的甄不甲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畢竟他絕對不想讓自己的脖頸上也擁有和陳斯建同款的、足有兩指寬的青色項鏈。
    但是作為班家的忠實信徒,甄不甲怎麼可能做得出欺騙老板的事情,自然會將真相盡數對班準和盤托出。
    不過在此期間,他還要竭力為自己的兢兢業業豎一塊感天動地的牌坊。
    準哥,你是不知道哇,榮先生因為陳斯建踫你的事情,差點把他掐死,剛剛我把他扯進去的時候,氣兒已經喘不勻了,我都不知道該找獸醫還是該找法醫。
    班準有些遲鈍地回想著陳斯建的事情,皺眉問道︰我和陳斯建,怎麼了?
    在富麗堂皇開業之前,陳斯建不是經常和他們一起在金碧輝煌鬧騰的二世祖嗎?他倆今晚產生了什麼矛盾嗎?
    甄不甲不知道班準實在裝傻還是真傻,總之他不嫌費事地又給班準復述了一遍︰
    我剛剛去看錄像了準哥,那陳斯建可能是把準哥你當成小鴨子了
    話音未落,甄不甲的背後就是一涼,但是事實卻確實是這樣的。
    視頻中的陳斯建目標明確,舉止輕浮,看上去絲毫沒有想要尊重班準的意思,直接拿著朗姆酒瓶就往班準的口中灌去。
    這種事情在以前的金碧輝煌里也時有發生,並且班準他們這樣的人,對這種程度的玩笑都不會太過在意,因此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身邊的跟班兒看了,都不會覺得這算是個事情。
    但只有甄不甲知道,如今的班準結婚了,如果被人以這種方式調戲,在甄不甲的眼中,這情況對榮潛來說,是一件很傷及尊嚴的事情,畢竟富麗堂皇如今的老板姓榮,總不能讓榮潛丟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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