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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八十年代搞京劇 第40節

    說完她拿著飯碗又往俞雁那桌走去,俞雁唇角微揚,卻沒給周青蓉多一點目光。
    盛慕槐看著周青蓉走遠,沒有攔住她,既然她要走又說會解釋,她就等一個理由。
    “你這老鄉怎麼這樣?還解釋,坐就坐,不坐就不坐,有什麼好解釋的。” 唐姣忿忿地吸了一口面條。俞敏都不理她,她干嘛還巴巴地貼上去。
    盛慕槐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苦衷,她又和她們一個宿舍,只要解釋得通也就沒什麼。”
    唐姣搖搖頭,表示不能理解。算了,是打鹵面不香還是上課不夠累,她干嘛還要去管周青蓉的閑事。
    沒過多久,一個背著雙肩書包,穿白色襯衣的男生從門口走進來。他面容清雅俊美,身材高挑修長,似乎自帶一種清涼的氣質,在踏進食堂的那一刻讓周圍的空氣瞬間都安靜了,戲校的小女生們都有意無意地去看他。
    盛慕槐認出來了,這人竟然是池世秋池小老板,他現在不是在讀高中嗎?怎麼跑到他們戲校吃飯來了?
    “啊,是池世秋!” 唐姣興奮地扯了扯盛慕槐的袖子。
    “池世秋誰啊?” 柳青青不明所以,大咧咧地問。
    “噓,小點聲!” 唐姣緊張而愉快地小聲八卦起來︰“他是池派的嫡傳人啊,池江虹是他爺爺。他們一家在我們曲藝和戲曲界都可有名了,我媽說池世秋是個天才少年,戲好就不說了,學習也好得不得了,屬于一定能考上北大清華的那種類型。”
    “他爸是我們戲校的藝術顧問,他家和範校長家又是世交,所以經常會來咱們食堂吃飯。我只是听說過這個傳言,沒想到今天還真見到他了。你知道嗎,因為他長得特別帥,我們都叫他池帥呢。” 唐姣小聲說。
    “他這麼厲害啊?” 柳青青感慨,一雙眼楮把人家從上到下盯了個遍。
    池世秋早已經習慣新學期開始這種來自四面八方的好奇目光了,就像沒感覺一樣往里走,和食堂阿姨打招呼,很快就收獲一份特大號料特足打鹵面。
    這時候,俞雁忽然站起來,理了理裙擺,走到了池世秋身邊。
    她的堂姐是本校老師,所以和池世秋說過兩次話。朋友們都說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對璧人,般配極了,俞雁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俞雁朝池世秋笑得嬌甜,閑扯了幾句家常後又邀請池世秋去她們那桌坐。
    池世秋很有禮貌地同俞雁打招呼,回答了她的問話,但是似乎並不打算和她同坐。他眼楮往右一掃,忽然看到了正埋頭吃面的盛慕槐,露出了有些驚喜的笑容。
    他朝俞雁點點頭說︰“不好意思,我看到認識的人,就去那邊坐了。”
    在俞雁失望而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池世秋端著碗朝盛慕槐走去。
    唐姣和柳青青都瞪大眼楮看池世秋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終于,在食堂所有人的矚目中,這位大名人竟然就停在她們身前,還萬分親切地對盛慕槐說︰“沒想到你是戲校的學生,怪不得功夫這麼好。怎麼最近沒和爺爺去茶樓?”
    “你好啊。我不能出校門,我爺爺已經離開北京回家了。” 盛慕槐說。
    “太遺憾了,沒能好好感謝你們。” 池世秋說。
    “槐槐,你認識池帥,不是,池同學啊?” 唐姣壓低聲音問,然而池世秋離得這麼近,不可能听不見她的問話。
    盛慕槐笑著說︰“就在茶樓幫他抓過一次小偷,也不是什麼值得一提的事。 ”
    “不,是幫我找回了很重要的錢包。” 池世秋認真地說。然後指著盛慕槐旁邊的一個空位問︰“我可以坐這里嗎?” 大家都點頭,他便坐下了,並且很客氣地和她們一一打招呼。
    俞雁看到池世秋和盛慕槐那個宿舍的人那麼談得來,氣得抿緊了唇。但她不想被別人看出自己的不悅,很快又調整了臉色,變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周青蓉,” 她主動叫道,“你們那個宿舍的盛慕槐是什麼來頭?怎麼池世秋還會認識她?”
    周青蓉听到俞雁的聲音,立刻把筷子放下來,但是她也不清楚為什麼一直住在槐下鎮的盛慕槐會認識池世秋,于是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問出來,看她跟池帥是什麼關系。” 俞雁發號施令。
    周青蓉沉默了兩秒,點點頭。
    ***
    下午盛慕槐和柳青青一起去上裴谷芙老師的課。
    她見到盛慕槐和柳青青進來,倒是很高興。趁還沒上課,她讓盛慕槐到自己身邊來︰“盛同學,我本來還想去花旦組找你,沒想到你和柳青青都報了我的《樊江關》。”
    盛慕槐有點受寵若驚,畢竟在考核的時候,她和柳青青還因為遲到被裴谷芙diss過。
    她很有禮貌地問︰“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們入學考核的時候,我看你的硬蹺踩得非常好。你練蹺有多少年了?”
    “四年。” 從爺爺考核她的那天開始算到今年,正正好好是四年了。
    “四年就能有這個水平非常難得。”裴谷芙頓了頓,繼續說,“過去不僅花旦要學習蹺功,武旦和刀馬旦演出的時候也要踩蹺。戲曲改革廢除蹺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踩蹺無疑能增加我們演出的精彩程度。”
    “是的,蹺能讓旦角的步法更快,就像一陣風一樣,我想這對武旦的演出很重要。” 盛慕槐依親身經歷說道。民國時候著名武旦九陣風、十陣風、小四十、宋德珠,誰的蹺功不是一頂一的呢?
    蹺確實有它的時代局限和歷史問題,但是完全的一刀切也並不可取。
    “所以我想在咱們武旦班選兩個願意下苦功的孩子跟著你一起練蹺,到時候排一出踩蹺的武旦戲,看看效果究竟怎麼樣。你願意幫老師這個忙嗎?”
    裴谷芙的師父也是個老藝人,據他自己說當年蹺功也是一流的,只是後來國家廢除了蹺和男旦演出,裴谷芙不僅沒有機會學習踩蹺,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師父踩蹺的模樣了。這是她心里一直引以為憾的一件事兒。
    “當然沒問題。” 盛慕槐說,裴谷芙老師那麼客氣,倒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那太好了。” 裴谷芙笑著說︰“我先給她們上幾周課,觀察觀察誰更適合練蹺,找到人選後就聯系你。”
    “老師您到時候只管告訴我就行。” 盛慕槐說。
    上課鈴聲剛好在這時候響起,裴谷芙朝盛慕槐點點頭,讓她回到了學生的隊伍里去。
    第46章
    上完第一天的課, 又練了晚功,大家回寢室的時候渾身都是汗,累得提不起勁來。
    “咱們今天該去澡堂子洗澡了吧?” 盛慕槐第一個受不了, 提議道。
    前兩天沒開學,大家都是在水房接桶涼水隨便沖沖完事兒, 今天運動量這麼大,可不能再不洗澡了。
    “對, 我也想洗。” 高碧玉把擦完汗水的小手絹疊起來, 趕緊說。其實昨天她就很想好好洗個澡, 畢竟是南方人,一天不洗渾身難受。
    “那大家收拾收拾一起去吧,可得趕快點,一會兒人就多了。” 唐姣說。柳青青本來為了節省水費不打算去,但想想這是全宿舍第一次一起洗澡,自己還是得合群點,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首都戲校的澡堂建在宿舍區里,和廁所、水房相隔不遠, 是一座已經上了年頭的紅磚建築。
    她們給阿姨交了錢,走進了女生的換衣間。這里靠牆的位置擺了四個帶小鎖的方格鐵櫃,方便學生儲物。
    唐姣把裝了換洗衣服的小桶放下,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然後大大方方地墊著腳往櫃子里存東西。
    高碧玉看到唐姣豪放的動作都驚呆了,她往左右一看,好幾個在她們之前進來的女生也是和唐姣一樣的狀態, 光著身子說說笑笑的進了澡堂。
    高碧玉受到了刺激,她這是進了澡堂還是進了盤絲洞了?
    “你們……也不用浴巾裹裹?” 她小聲問。
    “裹啥,進去也沒地方放浴巾。而且大家進到里面還不都得脫光?” 唐姣說。
    “里面沒有隔間嗎?” 高碧玉小心翼翼地問。
    “公共澡堂呀,就一個大房間,好多個噴頭,要隔間干什麼!” 唐姣滿不在乎地說。
    高碧玉︰……
    “這是北方澡堂,和南方的浴室不一樣。” 盛慕槐同情地拍拍高碧玉的肩膀,表示對她的理解。
    想當年她剛從南方到首都上大學的時候,也是適應了好久才能夠一邊搓澡一邊和隔壁還有對面的同學聊天的。第一天她穿著內褲裹著浴巾跑進澡堂收獲了多少注目禮,她都不想記得了。
    “脫吧!” 盛慕槐說,“人生啊,就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高碧玉︰……
    終于,她在舍友的掩護下,還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線,遮遮掩掩地用毛巾包住自己走進浴室。
    一進門,只見里面熱氣氤氳,一根鐵水管橫在了三面瓷磚牆上,每隔一米往上伸出一個噴頭。
    澡堂里十分熱鬧,每一叢熱水下都有一個白花花的□□。還有同學把腿架在牆上,一邊往腿上打肥皂一邊唱戲。
    高碧玉︰我錯了,我回宿舍打涼水擦身體還不行麼?
    但是來都來了,浙江妹子高碧玉同學只好把眼楮一閉,毛巾一拋,面對著牆把自己藏進了水花里。
    人越來越多,噴頭竟然不夠用了。有個人高馬大的女生走到高碧玉身邊︰“勞駕,咱兩能共用一個花灑嗎?”
    高碧玉一轉頭,對方離自己還不到一臂的距離,要死啊,她心里想,趕緊把視線轉回來︰“我洗好了,你用吧。” 說完扯著毛巾逃走了。
    她穿好衣服,低頭坐在更衣室里,盡量不去看旁邊。沒等一會兒,盛慕槐、柳青青她們也都洗完了。
    四人搓著頭發,穿著干淨柔軟的衣服走進院子里,一天的疲乏終于被洗去了,好像重獲新生了似的。
    剛走到宿舍門口,卻發現門口蹲著一個人,周青蓉抱著臂不知道在想什麼,听見了動靜後才趕緊站起來。
    唐姣打開了門,先走進宿舍。周青蓉扯住盛慕槐輕聲說︰“槐槐,我們去那邊的花壇說說話吧。”
    盛慕槐把小桶遞給柳青青,跟周青蓉並肩走在校園的夜色中。周青蓉輕輕攬住了她的胳膊,就像她們還在鳳山時一樣。
    在爺爺幾天前坐過的地方坐下,盛慕槐問︰“青蓉,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周青蓉盯著花壇里一叢開得鮮艷的月季,說︰“槐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那樣,我也不瞞你了,我就是想要爭一出戲的b角,這事兒也就俞雁能幫我。”
    “今年是咱們學校建校三十周年,十月份學校有在首都、天津和上海的大巡演,我們青衣組的劇目是整本《白蛇傳》,白素貞已經定了俞雁。”
    盛慕槐說︰“但是這和俞雁有什麼關系呢?誰是a角誰是b角不應該由老師根據你們平時的表現來決定嗎?”
    “按理說當然是這樣。” 周青蓉苦笑︰“但俞雁的堂姐和我們老師的關系非常好,俞雁作為主演又有話語權,她推薦的b角老師才會考慮,如果她不喜歡我,我就一丁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盛慕槐皺眉。
    “我來首都戲校以後,就一直沒有登台演唱的機會。”周青蓉說。已經兩年了,一切都和原來想象的不一樣。她以為來首都以後生活就會發光,可是原來黯淡的人到哪里都黯淡,更別提她這種沒有背景沒有天賦的人。
    “所以我才要抓住一切的機會啊。”
    周青蓉低下頭,看著自己交握的手指。她為了練蘭花指,把手泡到醋里,熱水里,被宿舍人嫌棄味道難聞;為了白素貞的唱腔和身段,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練功,又被宿舍的人嫌吵到她們睡覺;就連青衣組的老師都說她沒有天賦,不是做主角的料。
    可是她做了那麼多努力,為什麼沒人看到?
    “俞雁看不上我,鄙視我,這都沒關系,只要最後我能拿到這個b角的機會就好了。”
    盛慕槐不知道該怎麼說,要說什麼呢?勸她放棄去爭b角?勸她尊嚴更重要?她有什麼資格去阻止周青蓉呢,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也沒有干壞事。
    食得咸魚抵得渴,大抵只能這樣說吧。
    “槐槐,以後我在她們面前可能要跟你保持一點距離了。你別恨我,也請別怪我,自從來首都之後我就決定了,一定要混個出人頭地。但是在鳳山的日子,和爺爺,你,大師兄,還有眉毛哥一起練功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你們永遠都在我心底里這個位置。”
    周青蓉指著自己的胸口,終于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把頭輕輕靠在盛慕槐的肩膀上小聲啜泣。
    要是一開始沒有踫到盛慕槐,沒有踫到鳳山的人,她又會怎麼樣呢?可能還在那個像地獄一樣的家里掙扎,也可能在被迫輟學後已經嫁給了西村的武瘋子了。
    人生一直往前走啊,就沒有回頭路了。
    盛慕槐在心中嘆息了一聲,伸手攬住了她。坐在花壇邊,晚風帶著砂礫拂過她們兩個單薄的衣服,就像她們曾經在鳳山後院那堵牆邊度過的時光,可是她們還是漸行漸遠。
    “別哭了,青蓉。你要真想爭b角,我可以和你一起練《白蛇傳》。咱們機會給到手里,也得有能力拿呀。如果你演得比俞雁還好,就算這次沒爭取到,以後也會有機會的。” 盛慕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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