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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八十年代搞京劇 第76節

    哇, 他看起來好有氣勢,小榮泠春看著凌勝樓的背影星星眼想, 就像電影里師兄的樣子。
    池世秋坐在原地未動,回頭凝望著鏡子里粉墨敷面的自己, 對化妝師說︰“麻煩您幫我勒頭吧。”
    盛慕槐盯著遠處低垂的帷幕。
    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剛剛撲過去抱師兄, 似乎是太不矜持了。可故人重逢的喜悅過去, 心里又還是有氣。
    大師兄就在自己的身後,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他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場。好像這麼多年,大師兄把自己包裹的更密不透風,也更無堅不摧。
    可就是這樣,不聲不響消失七年的大師兄,才顯得更……可惡。
    大家明明一起在鳳山長大,一起灑過汗,流過淚, 不知在台上演過多少別人的悲歡,說好要患難與共的呀。
    凌勝樓看著盛慕槐氣鼓鼓的側臉,有很多話想說,又無從開口。
    比如, 我有你所有演出的錄像,這些年感覺太苦了就靠它們撐著,一遍一遍, 連錄像帶都花了;又比如,我很想你,我去香港前在你們校門口站了兩個小時,卻沒有等到你出來,可心里卻松了一口氣,因為我不知道看到你,還有沒有離開的勇氣;再比如,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關于我的一切,只是過往的黑暗太多,沒辦法自私的讓別人承擔。
    可最後,千言萬語都匯成一句問話︰“槐槐,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挺好。” 盛慕槐悶聲說。
    “別的人呢?” 他問。
    “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問他們。” 盛慕槐回答。
    見凌勝樓不講話,盛慕槐又怕自己說得太重了,干巴巴地補充道︰“班主和薛爺他們應該都很想你。”
    二麻子更是每次見面一喝醉都要絮叨多少遍大師兄和青蓉,以前多開心的一個人,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鳳山啊鳳山,沒一個人是圓滿的。
    凌勝樓沉默半晌,說︰“我這次回來,一定會聯系他們的。他們……都在做什麼?”
    師兄這麼個肩寬腰細的大高個,還跟在自己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盛慕槐詭異地起了點愛憐之心。
    她說︰“班主和成業哥開了家小超市,笑蘭姐和梅姨都在幫忙,現在生意很不錯。笑蘭姐的兒子今年三月就滿七歲啦,叫做侯尚鯤,是個很听話的男孩子。二麻子哥在深圳開出租車,好像一個月賺的也挺多,至于青蓉,現在是演員,還會參演我們這部戲,你肯定知道了。”
    “听上去大家都過得不錯。” 凌勝樓說。
    “哪里,心都缺著一塊呢。” 盛慕槐有些嘲弄的說。
    凌勝樓並肩和盛慕槐走在狹窄的堆了布景道具的過道里,兩人手背不經意地微微踫觸,他心里缺的那塊很輕易的就被填滿了。
    只有槐槐在身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
    兩個勝望班的小伙子說笑著從對面走過來,看到班主,一下站得筆直。
    凌勝樓用粵語說,有姑娘在,往旁邊讓讓,他們兩個偷瞄了班主身前的靚女一眼,立刻閃到兩排座位的中間,兩人按住椅背連跳了幾排座位,這才停了下來。
    他們互看一眼,臉上露出了八卦的表情。這幾年他們團隊參與了那麼多電影的拍攝,遇見過那麼多有名氣的女星,可從沒見班主和哪個女的私下聊過天。
    “是不是班主在大陸的老相好?” 一個人問另一個。
    那個給了他腦袋一下︰“噓!找死啊,這種事情我們自己知道就好。” 班主可從不允許別人議論他的私事。
    ***
    爺爺穿著厚重的棉襖,坐在沒有觀眾的觀眾席。
    舞台上空無一人,四周還堆著些砌末,可他靜靜在這里一直坐到現在,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盛慕槐帶著凌勝樓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並沒有很驚訝的樣子,而是露出了笑容︰“你這小子終于回來了。”
    凌勝樓叫了他一聲︰“爺爺。”
    盛春問︰“你現在在首都住哪兒?”
    “現在住王府飯店。” 凌勝樓恭敬地回答。
    “回都回來了,怎麼還住飯店里,這也不像樣子。我們在萬順胡同還有一個空房間,你要不搬過來吧?”
    盛慕槐說︰“爺爺,大師兄現在是勝望班的班主了,要跟他那班兄弟住一起。” 整個太平園都是他的,他怎麼還會來擠咱們的大雜院。
    “他們都是大小伙子,又不要我和他們睡一張床。” 凌勝樓立刻說︰“謝謝爺爺,我今天就收拾行李搬過去。”
    盛慕槐︰“……” 好吧。
    現在南屋三間房,左邊隔成了兩個小房間,中間是客廳,爺爺和盛慕槐住在右邊隔出的兩個房間里。
    大師兄要搬進來,就得跟李師伯比鄰而居了。也好,師伯的功夫那麼好,大師兄說不定可以向他討教一二。
    不對,干嘛要為他那麼著想。盛慕槐打住想法。
    “爺爺,您跟大師兄聊聊天吧,我得回去看看世秋哥他們的妝化得怎麼樣了,等下我們都會來舞台這邊的。”
    “你只管忙自己的去吧。” 爺爺輕聲說。
    回到化妝室,兩個人都已經扮好了,是《小上墳》的扮相,區別是小榮泠春踩了蹺,而池世秋沒有。
    《小上墳》是大小榮泠春都要演得戲,影片會用蒙太奇的手法,小榮泠春在舞台上演著演著,就長大了,而台下觀眾仍一如以往的痴迷沉醉。
    盛慕槐端詳池世秋,扮上以後,還真和爺爺有那麼四五分相似。
    她專注而沉靜的目光讓池世秋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神。
    “那麼,兩位榮老板,請跟我走吧。” 她笑著說。
    池世秋自嘲一笑,多情卻被無情惱。
    胡子陽一看到兩人的妝容,就對盛慕槐豎大拇指,他對兩人的扮相和凌勝樓帶回來的戲服都無比滿意。又讓他們在舞台上適應一下,分別演幾個將來要拍攝的片段。
    池世秋先演,盛慕槐和胡導一邊看一邊討論,哪些動作好,哪些動作該用替身。
    “轉貢品的時候上半身用演員特寫,腳下趕步肯定是要用你的特寫鏡頭代替。” 胡子陽說。他很有些苦惱︰“但這個動作得全景才好看,起碼得有個背部的全景。只是你畢竟是女孩,身高和世秋有差距,肯定會穿幫。”
    池世秋提出建議︰“給遠景呢?”
    “要是給遠景又沒有那種沖擊力了。”
    趁著台上大人在討論,萬星明自己在角落練習盛慕槐教他的身段。他私下練了好久好久,可是總是和老師演得有很大差距。
    正苦惱呢,有人走到他身前說︰
    “孩子,你這個動作錯了,要這樣做才好看。”
    一抬頭,是個臉上一道疤的慈祥爺爺。
    他示範一遍那個動作,又輕哼那一段對應的詞︰“肖素貞我這里把頭抬,尊一聲老爺你打哪里來?墳前無有關王廟,墳後又無有接官廳。”
    他明明是個老人了,可聲音卻那麼好听,演起戲來也那麼靈動。那個可愛又自然的小跑聳肩動作,和後面手腕一轉,蘭花指左右指的模樣,都把萬星明看呆了。
    他立刻跟著做了起來,把盛老師沒教到的地方也學下去了。
    盛春替他糾正手的姿勢,又替他講了下戲︰“你的孝巾不是擺設,是表達心情的工具,要舞起來。”
    “星明呢?” 直到導演找人,萬星明這才停下。他恭恭敬敬地朝盛春鞠了一躬︰“謝謝您指點,我要上台去了。”
    “去吧。” 盛春說。這孩子選得不錯,扮相、天賦都好,還很有禮貌,是塊花旦的料子。可惜啊,現在乾旦早已經沒有出路了。
    導演說遠景替身的時候,盛慕槐第一時間想到了爺爺。
    爺爺的蹺功出神入化,身高又和池世秋相仿,讓他來演遠景,可不就是天-衣無縫。
    而且爺爺就是辛老板啊。辛老板親自出馬,自己演自己,那功力還不能讓觀眾驚嘆嗎?對爺爺本人來說,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登台吧?
    盛慕槐對胡子陽說︰“導演,我倒有個解決方法,但我得先去問問長輩。”
    她跑到台下,和爺爺說了一遍自己的想法。爺爺輕聲說︰“你這孩子真能異想天開的,我都多少年沒踩蹺了,怎麼還能演戲。而且這又是演十八-九的榮泠春,我一張老臉貽笑大方。”
    “咱們是替身,在電影里不會露臉的。” 盛慕槐說,“可雖然不露臉,辛派的技藝卻是真的……”
    “爺爺,您看看這戲台,和您年輕時候多像啊。您不是還愛著這舞台嗎?”
    最後這句話說到了盛春的心坎里。這或許是他此生最後一個彩扮上場的機會了吧?
    他的演藝生涯,從太平園開始,在太平園結束,戲曲一招一式講究個“圓”字,這也是一個完美的頭尾相餃的圓。
    “那麼好吧。” 辛韻春說。
    ***
    當晚,凌勝樓就搬到了萬順胡同。
    他沒有什麼行李,就跟在鳳山的宿舍一樣,他的床鋪上永遠不會有多余的東西。
    爺爺讓盛慕槐給凌勝樓拿干淨的床單被罩,盛慕槐推門進去,凌勝樓正將里衣撩起一半,給背上換膏藥。
    盛慕槐看他動作很不方便,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凌勝樓听到動靜,兩手猛地將衣擺一扯,充滿防備地回頭,見是盛慕槐才放松下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
    盛慕槐問︰“你的背怎麼了?”
    “沒事,之前扭傷的。” 凌勝樓輕描淡寫地說。
    “你反手不方便,要貼哪里我來幫你吧。” 盛慕槐很自然的說。
    畢竟只是背,小時候鳳山天熱的時候,二麻子還光著膀子練功呢,不過好像從來沒看過凌勝樓不穿衣服的樣子。
    凌勝樓把膏藥貼遞給盛慕槐,把t恤重新卷起來,露出了精壯且無一絲贅肉的腰背。
    這不是在健身房練出來的花架子,而是常年習武練功的人才能有的身材。
    “這人體脂率真低啊。” 盛慕槐看著他裸--露的背想。
    凌勝樓扭傷的地方在後腰處,那膏藥貼得很緊,她不得不用指甲把一角先摳開才能把整張膏藥撕下來。
    她的指尖讓凌勝樓腰上的肌肉輕輕一縮。
    該死,盛慕槐立刻想到了以前做的那個什麼“電動小馬達”的夢。
    她的臉立刻爆紅,並且慶幸凌勝樓是背過身去的,並不能看到她。
    手下用力,藥膏與皮肉分離發出的“撕拉”聲讓盛慕槐的眉心一跳,揭了一半竟有些無從下手了。
    “只管揭就好。” 凌勝樓說。
    盛慕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秒快速揭下,然後去拆新膏藥的包裝。
    一邊拆一邊說︰“武班太危險了,你以前在鳳山都沒受過那麼多傷。”
    勝望班那麼出名,和班主不要命的打拼分不開關系。她有心想問凌勝樓那些危險傳聞,可是又下意識不願多听。
    凌勝樓倒主動說︰“自從和你分開以後,我就多災多難。斷過肋骨,受過刀傷。”
    他知道槐槐有多善良,從來不訴苦的人,竟想讓她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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