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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傘罩八方(上)

    司徒櫻蘭指中劍貫穿滄溟,金光凝聚成束,千百丈長一指透蒼天,斬開了帝釋王傘不可一世的滅絕光幕。
    帝釋傘自上而下對著逆天飛來的司徒櫻蘭一指按下,一道白光在面前攤開化作一道六芒星,司徒櫻蘭的指中劍射在六芒星上,只見轟的一聲大響,六芒星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金光化作的指中劍被帝釋傘擋下,光束在六芒星上反射出去,直奔著頭頂蒼穹之上籠罩著滄帝城的巨大黑傘射去。
    小釋目光漠然冷淡,抬頭看去只見那道金色的光束貫向天空,最終射在了黑傘星空般的傘面上,在黑傘上激起一圈兒微小的漣漪,然後消失無蹤。
    她嘴角微微挑起,看著已經離她只有幾十丈遠的司徒櫻蘭,“哼,看來你還有點兒本事!不過在我面前,你以為就靠你這被司徒鏡空閹割過的彪皇訣能有用嗎?”
    “就算你是帝釋王傘,又能如何?”司徒櫻蘭斥道。
    小釋斜著眼楮看著她越來越近的身影,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白痴!“你要是能勝過我,我認你做干媽!”
    司徒櫻蘭眼神凌厲,冷笑道,“我可不想認一個活力無數萬年的老鬼做閨女!”只見她背後展開一對金光化作的羽翼,羽翼扇動卷起一陣陣狂風,九天罡風被她的金色羽翼卷起,化作一道道極速旋轉的湍流,打著旋轉成一根根獠牙形的風柱,向著帝釋傘卷了過去。
    司徒櫻蘭聲音清冷,帶著一股強大的自信,“滄帝城是我司徒氏萬余年來立足之本,就算你是帝釋王傘,也休想將它從我手中奪走!我司徒櫻蘭絕不做亡家之主!喪家之狗!”
    帝釋傘撇撇嘴,滿臉不屑和鄙夷,“什麼滄帝城,明明是生死爐的核心,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涂,當初要不是紫堯你們能結束守御嗣者之亂?你們現在還用著紫堯的力量引以為豪,卻將殺他的一幕刻在石壁之上自鳴得意,紫堯個傻子,明明是守御聖器之靈,卻偏偏學人家和人類相愛,被人卸磨殺驢也是活該。”
    她白嫩的小手在空中凌空虛點,模樣倒好似天真稚童在數地上的蘑菇,樣子專注中帶著俏皮可愛。
    然而在她手指落處,那上百道風旋被她一一化解點碎,司徒櫻蘭見狀緩下身形,她身形在空中旋轉如陀螺一般,身後金色羽翼甩開,一道道金色光羽比閃電還快,集結成一道光幕向著小釋如潮涌去。
    “就算如此,我司徒氏萬年來歷代家主歷代強者都進入幻滅洞窟為生死爐之靈怨念所噬,就算我先祖鏡空和天舞真的有負于金鬣彪皇紫堯,那我司徒氏也早以無數代先祖的魂魄血肉還清了!”
    她控制那無數道金色光羽疾馳如箭雨,刷刷刷閃過半空擊向小釋。
    司徒櫻蘭至尊訣已經到了第三重天外天,她比司徒暮影到達第三重的時間還要長久,因此對至尊訣的領悟也更為透徹。
    她現在已經知道至尊訣來源于被司徒鏡空所殺的上古妖獸之王,紫堯的妖力‘彪皇訣’,第三重至尊訣本身就帶著些許彪皇訣妖力的氣息。
    彪皇訣和帝釋傘的滅絕之光同樣屬于守御聖器的力量,因此這片金色的光羽具有破開小釋滅絕之光的力量。
    一道道羽毛一般的光縷將帝釋傘之靈小釋籠罩其中,光羽從她身邊掠過,從她臉頰邊上掠過,飛過她的頭頂。
    但她依然沒有躲,這是她作為守御聖器的尊嚴。
    司徒櫻蘭的光羽將小釋的臉頰劃出一道道口子,有的甚至刺中她的身體,抹過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脖子上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黑色的血液流淌出來。
    紫堯的血是金色的,小釋的血卻是黑色的。
    她在光羽之中露出一抹苦笑,伸手捏住一縷光羽,光芒作為流動之物竟然能被她抓在手里,她用時光之力困住了那縷金光。
    “彪皇訣----當年紫堯就是用這些金光將我擊敗,將我封印在他的生死爐之內,這一去便是萬年時光!現在你又用他的力量傷到了我----”
    她身上的傷口瞬間愈合,小釋的臉色也陰怒起來,“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恥嗎?”
    司徒櫻蘭嘲弄地說道,“听你的語氣真像一個怨婦,生死爐之靈和司徒天舞之間的事我沒興趣了解,就算他真的被司徒天舞所背叛,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否則以人類的力量真的能殺了生死爐之靈嗎?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它心甘情願的,你又以什麼身份替他打抱不平?”
    “這萬年來沒有守御聖器,人類世界安定團結,雖然有正邪之分,但總好過守御嗣者生靈涂炭的亂世!就算那妖皇死了,他也應該為自己的死感到欣慰!”
    “欣慰?”
    “你竟然敢說欣慰?”帝釋傘頓時氣勢一變,身體周圍響起一道道炸雷,黑傘之下一團團白光凝聚了起來,她一雙大眼楮也露出凶光,伸手一巴掌拍了下去,“這話你還是下地獄去跟身死魂滅的紫堯說去吧!”
    巨大的黑傘在小釋的意志之下,降下一道白色的光柱將司徒櫻蘭的金色光羽擊散,“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人類,卑鄙無恥!”
    小釋不知為何忽然間變得狂怒起來,也許她是被司徒櫻蘭的話所激怒,以至于顯得有些猙獰和狂怒,她頭頂白色光柱越來越多,雨點兒一般落了下去。
    滄帝城除了司徒櫻蘭之外,還有誰能擋得住帝釋傘的滅絕之光?
    她恨恨說道,“紫堯是個傻瓜!是個白痴!”
    “我們守御四聖器,本來九嶷最為嗜殺善戰,紫堯戰力排在第二,但遠古神魔之戰九嶷崩碎為九劍,紫堯便是我們當中戰力最強,他親手封印了女蘿,封印了九嶷殘劍,封印了我,他的兄弟姐妹!”
    小釋恨意無限,“只是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女人他不惜和同生共處了無數年的兄弟姐妹決裂,而這個女人最後又背叛了他,殺死了他,真可笑,真可笑!”
    她一道滅絕光柱將司徒櫻蘭的光羽幕擊散,雖然司徒櫻蘭能夠使用一定的彪皇訣力量,但畢竟無法和真正的守御聖器相抗衡。
    小釋雙手舉過頭頂,在頭上凝結了一根最大的滅絕光柱,“你問我以什麼身份替他打抱不平?那麼我告訴你,我是紫堯的妹妹!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這個人類蟲子,對于我們伴隨天地而生的守御聖器又知道什麼?”
    她頭頂那道白光巨柱被她扔下,直奔著司徒櫻蘭頭頂壓了過去。
    司徒櫻蘭躲避從天而降的白光,在空中左閃右避,背後光翼將她環抱在中間,擋下了一道道滅絕光柱,但帝釋傘凝聚的那根最強大的光柱卻壓了下來。
    司徒櫻蘭背後的金色光羽探向身前,雙翼頂住了下壓的滅絕光柱,她全力施展至尊訣,堪堪擋住那道巨大如山般的白光。
    帝釋傘咬牙恨聲道,“你還真頑強呀!”
    她伸手往下猛地一壓,司徒櫻蘭頓時被從空中砸了下去,滅絕光柱壓著她一直將她砸到了滄帝城地面之上。
    司徒櫻蘭咬牙堅持,然而只覺得頭頂的壓力越來越強大,她金色光翼和白色滅絕光柱之間的角力也漸漸向著帝釋傘傾斜。
    她怎麼可能是守御聖器帝釋傘的對手?
    盡管她做了幾十年司徒氏的家主,享受了幾十年的無上尊威,盡管她以至尊訣第三重絕頂修為在滄帝城說一不二,在天下修行界也言出法隨。
    然而,她怎麼可能是帝釋傘的對手?
    滅絕光柱越來越近,只要這些白光突破了她的至尊訣真元的防護,她也將和其他被帝釋傘所殺的修士一樣瞬間蒼老衰亡。
    “我絕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那滄帝城中誰還能具有防抗帝釋傘的力量?
    逼近的滅絕之光映的她的臉色越發蒼白,無盡的光芒中除了毀滅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一刻司徒櫻蘭腦海中想到的不是生與死,也不是恐懼和絕望,而是閃過很多張面孔,那些親人,那些仇人,甚至那些陌路人。
    識大體的女兒雨施,不听話的女兒月嬋,從小被女兒冷眼的兒子星見,可惡可憎的柳知返,可悲可恨的司徒暮影---最後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那張已經二十余年未曾一見的臉,她的丈夫諸葛鳳祥。
    “我還沒見那沒良心的最後一面,不能死在這里!”司徒櫻蘭心中一狠,決定釋放被司徒氏封印了上萬年的一股力量。
    那是殘留在滄帝城深處的一股龐大而危險的力量。她重重一跺腳,大喊一聲,“至尊封印!開!”
    她一腳踏破了滄帝城千萬年的束縛,將殘留在這座生死爐核心最後的一點兒屬于紫堯的力量釋放了出來。
    在釋放出被封印的紫堯的妖力同時,司徒櫻蘭的身體也與滄帝城連在了一起,整個滄帝城的滾滾妖力順著某種玄奧難測的通道往她身上匯聚而來。
    “祖先佑我!”司徒櫻蘭喃喃一句。
    只見從城中再次凝聚出一道道金色光束匯聚到她的身上,突然而來的龐大力量讓司徒櫻蘭全身爆發出劇烈的光芒。
    這些殘留在滄帝城的力量屬于紫堯的妖力,就算是修煉萬年的大妖也未必能承受得了如此巨大的彪皇訣妖力,而司徒櫻蘭卻是一名人類。
    她也是拼上了性命!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那股金色的妖力從根基上破壞,那些充滿了上古洪荒的狂暴荒莽的力量,正在充實她幾近枯竭的經脈三宮,為她提供了龐大的力量。
    然而同時這些妖力也將她的筋脈三宮盡數毀壞!司徒櫻蘭大喝一聲,背後雙翼驟然間猛漲,竟然將小釋的滅絕光柱抵了回去。
    小釋露出一抹吃驚,她呵呵冷笑了起來,聲音陰狠,“原來生死爐核心竟然還殘留著紫堯的力量,不錯,不錯,不過你以區區人類之體,來承受紫堯的彪皇妖力,簡直是找死!”
    司徒櫻蘭咬牙道,“死之前我會將你驅逐出去!就算身死魂消,也決不讓你傷我族人,傷我女兒!”
    這時從她身後的廢墟之中忽然傳來一聲清喝,“我也不許你傷我娘!”
    一身黑衣沖了出來,一柄鋒利至極的長劍直奔天空而去。
    司徒月嬋站在司徒櫻蘭身邊對帝釋傘叫囂道,“你有什麼了不起?”
    被司徒月嬋祭起的妖劍魁羅九卻哇哇大叫,“小姑奶奶,她是守御聖器,你這是讓本大爺去送死呀!”
    雖然魁羅九的劍靈叫嚷著,但依然奮不顧身往帝釋傘那邊刺了過去。
    司徒櫻蘭沒想到司徒月嬋竟然跑了出來,她面對帝釋傘可以面不改色,但此時面對司徒月嬋,卻驟然變了臉色,“你這傻丫頭,誰讓你來這里的,快離開這里!”
    司徒月嬋不說話,只是死死咬著嘴唇,她的修為被司徒櫻蘭禁錮,現在實力大減,連御動魁羅九都顯得十分無力。
    帝釋傘眯著眼楮看著司徒月嬋,露出冷笑來,她伸手在身邊一捏,便將魁羅九抓在手里,魁羅九顫抖著叫道,“別看你是守御聖器,本,本大爺可不怕,有本事你吃了我!”
    帝釋傘瞥了眼魁羅九,伸手一拋便將魁羅九從滄帝城上扔了出去,妖劍魁羅九化作一道流星般,不知飛到了哪里去。
    “我還會回來的-----”
    她冷眼瞅著司徒月嬋,“司徒天舞!”
    司徒月嬋和司徒天舞長得一模一樣,帝釋傘不得不相信她的確是司徒天舞的隔代轉世之體。
    “月嬋,你快走!”
    “不走!你不是不讓我離開這里嗎?我就不走!”
    司徒櫻蘭怒道,“你怎麼這麼不听話,走吧,去找那姓柳的小子!”
    “小姐----”鶴白翎也趕到了,驚惶地叫了起來。
    “這里是我家,我不走!”
    這時司徒月嬋身後一個人影飄了過來,在司徒月嬋脖子上打了一下,將她打昏過去。
    司徒櫻蘭轉頭一看,不由一愣,“是你呀-----”
    玄嗣道嘆了口氣,“當年沒爭得過諸葛鳳祥,現在可沒人和我爭了!”說罷他祭出三十六桿黑玄旗,黑旗翻動,卷起黑煙無數。
    他第一次在司徒櫻蘭面前這麼大聲地說道,“櫻蘭,我活著比不過他,但我死了他比不過我!”說罷他燃燒了全部修為,甚至燃燒了魂魄,化作一道光芒流入司徒櫻蘭的光翼之中。
    得到玄嗣道修為的司徒櫻蘭氣勢也漲了許多,滄帝城中又有十數道身影飄了出來,這些人都是對司徒櫻蘭死忠的修士或者司徒氏。
    他們全部燃燒魂魄獻祭修為,一同注入了司徒櫻蘭的光芒之中,司徒櫻蘭終于露出悲慟之色,她大喊一聲,將帝釋傘的那道滅絕光柱一舉擊破。
    她身後的金色光羽化作千萬丈長,竟一鼓作氣逆天反攻帝釋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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