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科學幸福教方面,我這兩天都沒有把手機切換到後門模式,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動向和我遭遇的危機吧?
據我判斷,眼前這個頗有隊伍軍人氣質的中年人老王,大概是鄭唯尊的管家一類的角色,就好像蝙蝠俠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似的——只不過鄭唯尊顯然跟蝙蝠俠沒法比,而老王又比阿爾弗雷德強壯多了,還特麼的會催眠術。
我暗下決心,等會要是談崩了,就掏出槍來,6顆子彈全招呼到老王身上,然後拼著我的老命把另外6個打手干趴下。
狂戰士模式+發勁,還是為了保護艾米、小芹和班長而戰,小芹和班長且不說,光是為了保護艾米,我就應該爆發出十幾倍的小宇宙吧?
打定主意之後,我躲避著老王有催眠能力的雙眼,對他說︰“既然你們鄭家不想跟我們葉家徹底鬧掰,那麼現在停手還來得及……不就是我收拾了唯尊會的小弟,想從我這找回點面子嗎?我單槍匹馬地來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我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地走到小芹旁邊,給她解身上的繩索。
“臥槽你干什麼!”一個綠豆眼打手大叫道,“說解繩子就解繩子,當我們不存在啊!”
另外還有兩個打手也想沖上來,不過被老王伸出一只胳膊攔住了。
“不要緊,他解開繩子也出不去的,包廂的雙層電子門必須有密碼才能開啟,有我在,就算加上那個會功夫的女孩,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言語中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自信。
趁此機會,我三下五除二就把捆住小芹的繩索給解開了,小芹重獲自由,按摩著自己酸麻的手腳,隨後攥起了拳頭。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們……”
然而她卻下意識地用左臂的手肘抵住小腹,我知道這是她痛經造成的,看來今天對小芹的戰力不能過于期待了。
我沒有著急去解艾米和班長身上的繩子,因為她們兩個還處于被催眠狀態中,睡過去了反而對我有好處,如果突然把她們叫醒,不知道會產生什麼問題。
“等等!等等懂不懂!”
我正準備好漢不吃眼前虧,跟老王達成一定的妥協,沒想到一扇隔間的門在這時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三個身上冒著蒸汽的年輕人。
發出聲音的人走在最後,面目暫時看不清楚,只是看見門的另一側,居然是類似古羅馬大澡堂的洗浴室,他們應該是剛泡完澡出來。
走在前面的,卻是刑星描述過的何氏兄弟,兩人仗著自己有靠山又很能打,恨不得橫著走路。
身為孿生兄弟的何俊達、何俊業,長相是下巴大額頭小,年紀輕輕發際線卻很靠後,眉毛也很短,隔著20米看過去也知道絕非善類,脖子倒是挺粗,肩膀上也頗有肌肉,看得出經過一定的鍛煉。
他們一個穿著白襯衫、黑外套,一個穿著黑襯衫、白外套,像是鄭唯尊身前的黑白無常似的。
“王叔,听見鄭少說了嗎?”穿黑外套的何俊達拇指向身後一比,“您老本事大沒錯,但是也不能私自做主放人啊!”
何俊業接著哥哥的話頭說道︰“人生在世就是為了隨心所欲,鄭少的勢力這麼大,還前怕狼後怕虎干什麼?這些人一個都別放走!等會鄭少和我們兄弟倆有的是樂子呢!”
何氏兄弟向兩旁站開之後,我才看清他們的主人——鄭唯尊的小樣。
這家伙的身高跟舒哲差不多,甚至樣貌也屬于舒哲那樣的清秀類型,但是盡管兩人同樣是13歲的年紀,所表現出來的內在氣質卻天差地別。
舒哲本來已經不算討人喜歡了,奸詐狡猾賣姐求榮,又缺乏同情心,喜歡欺負弱小(比如小貓小狗)。
但是舒哲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一個弱者,所以他總是想依附于強者,他的所有行為都是以此為核心的——甚至他近來的偽娘傾向,也隱含有這樣的目的。
鄭唯尊卻不同,在他年輕而輕薄的臉上,帶著與他的體格和年齡完全不相稱的,強者的自我意識。
因為染發過度而變得枯萎的一頭黃毛,散披在額頭上幾乎擋住他目空一切的眼楮,不管說不說話,嘴角都會上翹,顯出他無比的自信和倨傲。
他上身穿著高質量的迷彩色保暖襯衫,下身穿著瓖嵌n多金屬物的牛仔褲,和班長樸素的牛仔褲恰成對比。
最諷刺的,是他的脖子上掛著一串純金項鏈,末端以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為裝飾。
別開玩笑好不好!你這就好像是貪贓枉法,然後求佛祖保佑的貪官一樣啊!听刑星的報告,你在其他城市里做過的壞事,比鐵仙、李老二、趙光頭、黃三加在一起還要多啊!這樣的你,居然還掛著一串耶穌的項鏈?你明明比拜撒旦的莊妮還要邪惡一百遍啊!
“王叔,你也太謹小慎微了吧?”鄭唯尊雖然叫了老王一聲“叔”,但是其中並不包含尊敬之意,他顯然是把老王當成了僕人一類的存在。
“哼,帝王大廈有我家人的股份,我在這里做什麼也不會有人來管的……”鄭唯尊話到一半,目光向我平移過來,不料在半途,卻被放在電視櫃旁邊的魚缸給吸引過去了。
“臭金魚!看什麼看!本少爺也是你看的嗎!”
鄭唯尊猛地把手伸進魚缸,將里面的一只大紅尾巴金魚給撈了出來,然後使盡力氣一捏,登時讓金魚眼球爆裂,卻還在痛苦掙扎。
他把金魚往地毯上一扔,用皮鞋重重踩去,終于要了金魚的命,可是還嫌不夠,又像是碾滅煙頭一樣,來回碾了幾次,整個過程他臉上都帶著殘忍的笑容,異常享受。
我實在不明白他怎麼會得出“金魚正在瞪著自己”的奇葩結論,但是何氏兄弟以及6個打手,似乎已經對鄭唯尊的行為見怪不怪了,何氏兄弟更是並肩齊上,將浴缸里的數十只金魚都撈出來捏死,然後還一臉討好地把尸體展示給鄭唯尊看。
鄭唯尊點了點頭,這才把目光移到我身上來。
“你就是葉麟?光看臉倒是一副凶得不行的樣子,實際上怎麼樣呢?別是听了王叔的話以後,以為給我磕個頭陪個禮,我就會放過你了!王叔還沒那個權力!”
如果在場的只有我一個人,我絕對已經掏出槍來,照著鄭唯尊的臉連開6槍了——他說話的腔調,臉上的表情,與之相配的肢體動作,就是那麼令人討厭。
老王這時候開口道︰“少爺,您之所以被送出國,就是因為上次惹的禍不小,所以才讓你去避避風頭的,怎麼剛回國又……”
“王叔你少管我的事情!”鄭唯尊厲聲打斷道,“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我爸爸不是說好了讓你跟著我嗎!”
老王只好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
“上次的麻煩?上次的哪件麻煩?”何俊達問身邊的弟弟。
“哈,還能是哪件?”何俊業邪笑道,“不就是有個丫頭不給鄭少面子,然後咱們仨就夜里闖進她家,拿鐵鏈鎖住她的脖子,把她像狗一樣在地板上來回拖,還當著她父母的面,在陽台上輪她嗎?——真是美好的回憶啊!恨不得再來一遍!”
听何氏兄弟講述這件慘絕人寰的事情,6名打手紛紛顯出羨慕的表情,似乎很遺憾于自己當時不在場,不能分一杯羹似的。
當然,自從鄭唯尊走進屋之後,6名打手就自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鄭唯尊坐下之前他們不敢再隨便坐下。
“怎麼不能再來一遍?”鄭唯尊用手帕紙把剛捏死金魚的手擦干淨以後,眯著眼楮看著我身後的小芹、艾米和班長。
“不是早就計劃好了嗎?先把葉麟給騙來,然後當著葉麟的面,把她相熟的三個女孩都輪一遍好了,里面總有一個是他女朋友吧?”
話音未落,受到刺激的小芹,就像離弦之箭一樣向鄭唯尊沖過去了,她今天原打算是向外公討教武功,所以穿的是很輕便的運動服和運動鞋,很適合打斗。
然而老王把變幻莫測的雙眸向小芹轉過來,小芹立即心有余悸地偏過了頭,再加上自己的身體被痛經所干擾,結果被前來救駕的何氏兄弟抓到了破綻。
何俊達采取拳擊姿態,猛地一個下勾拳打過來,小芹堪堪避過之後,卻沒能躲過何俊業的側勾拳,被擦中了臉頰,她見勢不妙,一腳踢在何俊業的手肘部位,靠反作用力退回了我的身邊。
“這個丫頭還真潑辣!”何俊業捂住自己的手肘揉了半天,“不過我喜歡!呆會這個就給我吧!”
“可我也喜歡啊!”何俊達嚴肅道。
“你知道我喜歡還跟我搶?”何俊業不滿道,“即使是哥哥我也不會讓給你的!”
我沒工夫去听兄弟倆的雙簧,我只知道,退到我身側的小芹,左臉被拳鋒擦中,嘴角裂出了一個小傷口,從里面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肩膀劇烈聳動,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並且視線開始染上一層熟悉的紅色。
居然敢打我家小芹?小芹也是你們能踫的嗎!更不要說還綁架了艾米跟班長……想死吧?你們其實是想死吧!想死可以跟我說嘛!不會你們想死,我卻不讓你們死的道理啊!!
正當我要失去理智開啟狂戰士模式的時候,天花板上卻傳來了異常的響動聲,眾人剛把目光向上方抬起,就看見水晶大吊燈被人做了手腳,化成凶器,整個栽了下來。
第947章 一個也不放過
老王正站在水晶吊燈正下方,這一下他首當其沖,連忙後撤躲避吊燈的墜落。
隨著“啪嚓”的一聲巨響,華美異常、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在地毯上砸成了千千萬萬片,老王趕忙護住身後的鄭唯尊,沒有讓碎片濺射到小少爺身上。
由于我和小芹這邊相距較遠,所以並沒有被波及到,我倆只是下意識地護住眼楮以防萬一。
然而在混亂當中,我眼角的余光卻發現,給艾米充當膝枕,躺倒在沙發靠背上的班長,此時兩只墨色的瞳孔睜得老大,不像是剛剛從催眠中醒來的樣子。
誒?難道你早就醒了,只是為了等待時機,一直在裝睡嗎?
我靈機一動,趕忙命令小芹︰“去把班長的繩子解開!馬上!”
小芹雖然因為痛經的影響,戰斗力大幅下跌,但是給班長解開捆綁還是輕而易舉的,班長很快就恢復了自由,並且跟小芹一起把艾米的繩子給解開了。不過看樣子,艾米是真正還處在受到精神暗示的睡眠狀態,即使是耳邊出現如此大的動靜,也沒有醒來。
“我知道開門的密碼!剛才我假裝睡著看到了!”班長以剛好到達我耳邊的聲音說道,“咱們一起沖到門口,有機會逃掉的!”
此時的我卻完全沒有逃走的意思了,因為隨著吊燈的落下,天花板上裂開了一個大洞,露出了空調設備以及通風管道,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里面躍了下來。
一身黑色勁裝的蒙面人,單手反握著銳利的冷鋼戰術刀,刀鋒指向唯尊會的那一伙人——不是鐮倉還能是誰?
我靠!你小子總算出手了啊!要不然我還真以為你這個保鏢是擺設呢!
“忍者神龜保鏢?”小芹脫口而出,讓鐮倉的身體晃悠了一下,剛才他從天花板上躍至遍布玻璃碎片的地毯上,都沒有絲毫晃動。
“你是什麼人?”老王拍掉袖子上的碎玻璃,收斂目光,沉聲問道,“就憑你剛才落地的姿勢,沒有十年的修煉……”
鐮倉沙啞的聲音如沙漠之風一般響起︰“你別管我是什麼人,你不讓開的話,我就連你一塊殺了!”
老王臉色微變︰“鄭家對我有恩,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小少爺的,你張口就要殺人,那也休怪我不客氣……”
奪魂攝魄的眼神隨著他的話語,向鐮倉射過來。
“小心他的催眠術!”這次卻是班長喊出了提醒,雖然不知道鐮倉究竟是什麼人,但至少可以斷定屬于己方。
鐮倉躲在天花板上的通風管道里,估計有一段時間了,對老王會催眠術早有防備,此時他手握戰術刀,欺身直進,並不去看老王的眼楮,刀刃在空氣中劃過的銀線,竟然是直接沖著老王的咽喉去的。
雖然動作里有武術根底,但施展出來完全不留余地,已經脫離武術進入了殺人術的範疇。此時此刻我才明白了一點鐮倉甚少出手的原因——他這是一出手就必定要人命啊!
老王見催眠術沒能見效,也沒有太過慌張,頭部後仰半分,恰好把咽喉從鐮倉的刀路中移開,隨後腳下的軍靴一頓一抬,勢大力沉的踢腿直踹向鐮倉的胸口。
無論是身高還是手腳的長度,老王都比鐮倉佔優勢,他的踢腿後發先至,鐮倉試圖把這條腿夾在腋下,然後用戰術刀加以攻擊,沒料想老王在催眠術以外還有異常精熟的武功,這一腳將鐮倉帶得失去了平衡,接連向後翻了兩個跟頭才完全把力道卸掉。
鐮倉立足未穩,老王就以肩膀做攻城錘,合身撲了上去,將鐮倉整個人撞入了總統包廂里的另一個隔間,通過碎裂的木門可以看到,那是一間格調很曖昧的臥室,布置了一張超級大床和許多面鏡子,不過此時此刻卻變成了兩個男人的血腥戰場。
老王拿起門口的衣帽架當武器,和鐮倉斗在一處,他背靠著已經撞毀的房門,貌似要守住門口,不讓鐮倉有任何危害鄭唯尊的機會。
衣帽架經不住鐮倉的戰術刀多次進攻,很快就被削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里最里面的定型鐵棍,老王拿起這條鐵棍,靠著自己過硬的軍事格斗術,倒也和鐮倉打了個不分勝負。
吊燈落下和鐮倉的突然出現,讓唯尊會的小惡棍們吃了一驚,不過有老王這個高手坐鎮,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何氏兄弟朝我們走過來,摩拳擦掌道︰“王叔那邊打得熱鬧,咱們這邊也別閑著,給葉麟點顏色看看吧!”
“別把他打昏迷了,我要他意識清醒,懂?”鄭唯尊躲在最安全的地方,陰狠地下命令道。
“鄭少,那當然了,哈哈哈……”何俊達淫笑道,“我們會把葉麟打個半死,然後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被輪的!”
小芹和班長的臉上都出現了憤恨之色,艾米倒是睡得很香,口水都要順著粉紅色的嘴唇流出來了。
何俊業跟著哥哥笑了幾聲,突然皺眉道︰“你說葉麟會不會帶刀?他的幫手可拿著一把不錯的刀。”
何俊達思索了一下,不屑道︰“沒听說他使刀有多厲害,就算他有刀,咱們就沒有嗎?除非他有槍……”
我不覺冷笑一聲,直接從衣袋里把警用左輪掏了出來,然後在對面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隨意把槍拋給班長,同時說︰“就是前幾天那一把,保險記得解除。”
班長略有些責怪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明明告訴我把槍支上繳,我偏偏沒那麼做,不過此時此刻她也知道我們處境危險,不是追究這種事情的時候,于是瞬間把手槍握緊,非常熟練地打開了保險,然後以半跪的姿勢,用槍口瞄準了對面。
我故意沒說里面是橡皮子彈,班長知道不代表唯尊會的人知道,這下子他們既驚且疑,有的人害怕得往同伴身後躲,有的人大嚷著一定是仿真槍,沒什麼可怕的。
小芹的老爸是黑社會,所以她應該是見過真槍,她只是往班長手中看了一眼,立即興奮道︰“班長快開槍!瞄準腦袋打!省得他們再活過來!你不敢開槍的話就讓我來!”
完全是把對方當成是僵尸一樣的存在了。
“往前沖!”鄭唯尊躲在何氏兄弟身後大喝道,“平時養你們都為的是什麼?一把玩具槍就把你們嚇怕了?給我上!誰不上沒他好果子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