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東風的反應，甦誠已經能看出端倪，這人不懂暗穴，也不太可能殺了老甘，索性直接用最官方的話解釋了一番。
“藥監局例行調查，你只需要將你知道的報告給我，至于其他的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李東風也不是傻子，听到這話馬上點了點頭。
“誒，好 ，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這事就當我沒問。”
他立刻擺脫了甦誠轉身走進大院，至于他干什麼甦誠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管，只是徑直帶著鐘寧去了下一個地址。
“看來他不是，不過還有三個嫌疑人。”
鐘寧聞聲眉頭微蹙，甦誠以為是為這麼久辦事有些不樂意了，便勸誡他的自己這一行就是這樣的，這種事也時常是靠運氣和判斷力，如果查不到那也沒什麼損失。
“不，甦叔，我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藥的氣味，和老甘身上的一樣。”
甦誠這才回眸。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
鐘寧搖了搖頭。
“我一開始就說了，他是中了暗穴死的，而且那些藥根本就不是毒藥，是一種化春散。”
作為藥監局的老大，甦誠自然知道化春散是什麼東西，那是一種愈合傷口的頂級金瘡藥，不過因為具有極高的成癮性，所以藥監局會限制在國內的銷量。
“可他身上並沒有傷口，除了耳垂的傷口，難不成他有什麼暗傷不成？”
開車的藍帽子分析尸體也沒有發現任何傷口，除了暗傷沒有其他解釋。
“我也懷疑是暗傷，不過我看到解剖台上的時候，尸體已經被解剖了，暗傷有時候是血液流動才能探查出暗傷程度，加上李東風是藥販子，有化春散也不奇怪。”
藍帽子突然有些後悔這麼早就將其解剖，不過這是法律程序，他也不能做主。
“暗傷，化春散，這麼看來老甘的死似乎更加復雜了。”
甦誠揉了揉腦袋，儼然沒有比眼前更加麻煩的事兒了。
說話之間，眾人已經驅車到了一家酒店門口，這里是第二個嫌疑人所在，同樣出自某家醫館，不過鐘寧只是一眼便看出他不是凶手，因為懂得暗穴運行之法的人，會不經意之間將暗穴收斂，而且藏在身後，至少不正面對人，他很顯然並不是。
“不是他，走吧。”
連續走了三家，剩下的三人全都被鐘寧排除了嫌疑，一下子案子仿佛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想要找到凶手其實也不難，只需要找到懂的暗穴的人，鐘寧敢斷言，整個陝城懂暗穴的人不到一只手，只不過人海茫茫要找十幾個人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看來這幾條線索斷了，只能另尋其他法子了，鐘寧，這幾天辛苦你了，謝謝你為我們幫忙。”
鐘寧搖了搖頭。
“不麻煩，我也是為了自己，不過看起來現在並沒有什麼成果，罷了，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家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提供幫助。”
正當辭別藥監局的人離開之時，一個藥監局的探員突然匆匆趕來。
“處長，不好了，老甘的尸體出事兒了。”
甦誠一听也來不及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便急忙趕了過去，鐘寧見有新的進展也跟著走進了停尸房，一進門便看到老甘的尸體平躺在床上，但地上卻多了一灘血跡。
“哪來的血？”
探員立刻翻過老甘尸體，在他背後的脊椎處沾滿了鮮血，而且還在不斷淌血。
“鐘寧你怎麼看？”
甦誠第一時間求助鐘寧，慶幸他還在沒有離開。
鐘寧探手摸了摸老甘冰冷尸體的脊椎，骨骼錯落，從脖子到尾椎全都錯位，而剛剛從背後淌出的鮮血很顯然是那處暗傷發作所導致的。
“暗傷在背後，他的整條脊椎都被人捏散了，從手法來看應該是正骨手一類的手段，不過正骨手是黃家的手段，而且很少有人會對一個人下這麼重的手。”
提到黃家，整個案子再次擴大了領域，老甘事件也因為這個發現變得越發難以處理，不過這傷口一處，鐘寧反倒是多了一個疑惑。
“老甘替什麼人賣命？”
甦誠看向他，眼中透出疑色，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是什麼，老甘的死和他替誰賣命有什麼關系。
“他的傷口不管是耳垂亦或是脊椎，都有一個很特殊的點，老甘應該是跪著被人對付，因為脊椎彎曲，所以被人擊中後背，才會導致骨髓停滯。
而他死後，體內沒了血壓流動，積壓在後背的血液瞬間迸發，導致我們看到現在這個場面，我剛剛看過，他雙手膝蓋都沒有被人綁過的痕跡，所以很有可能是自願的，如果不是替誰辦事，我很難想到他是怎麼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甦誠反應也很快，尸體被發現是在一家倉庫，因為老甘的身份特殊，所以這件事兒也會交給他們來調查。
“那家倉庫是誰的地方？”
甦誠轉而看向藍帽子探員。
“老佛爺。”
提到這個名字，甦誠的眸子中透出一絲難色。
“不會吧，老佛爺怎麼會和老甘這種人惹上關系？”
鐘寧低語詢問老佛爺是什麼人，甦媚也知道一些，告知鐘寧這個老佛爺是整個陝城最大醫館的掌控者，而且也是青囊十國手排名第三的老人，可以說是德高望重，尤其在陝城不管誰都得給他幾分薄面。
甦誠沉思片刻，馬上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喂，老金，去天海醫館幫我聯系老佛爺，就說我請他喝茶，馬上，約在天海茶樓。”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鐘寧麻煩你再跟我跑一趟。”
從甦誠表情能看得出他還是對這個老佛爺有所懷疑，馬上點了點頭，不過這次甦誠只帶了鐘寧一人過去，連甦媚都沒帶上。
“甦叔叔，這個老佛爺來頭很大嗎？”
鐘寧疑惑道，不帶藍帽子就代表官方不方便介入這件事兒，要麼是這個老佛爺來頭很大，要麼就是他在陝城很有能力，得罪不起。
而且鐘寧之前來過陝城一次，完全沒有听說過這號人物。
“哼，老佛爺在陝城人里有個外號叫有求必應，但凡找老佛爺幫忙的人只需要付出代價在陝城就能辦到任何事，之前我一直沒有察覺到倉庫，是因為老佛爺和老甘的身份根本不對等，一個是市井混混，一個則是德高望重，而你說的替誰辦事，我才想到了他，這些年我一直沒有關注過太多老甘的動向，不過他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大，沒準和你想的一樣，他背後有人撐腰，是老佛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