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說著就疑惑地問國公夫人,“她們兩個,一個家中那個臭閣老,一個死書呆,不是管她們管得緊,不讓她們插手娘家的事嗎?今個兒怎麼來了?”
    “听說宮里的太後跟皇後都不怎麼得寵了……”國公夫人依舊淡淡道,“這府里的丑事眼看瞞不過,只能求著人來了罷。”
    不來,這俞家還真是要成為人茶余飯話的笑談了,連帶太後跟皇後也逃不過。
    想來宮中的那兩個,這時候也著急了。
    “那些靠女人吃飯的廢物點心……”齊老太君說到這哼了哼鼻子,“哼。”
    她們說著閑話,謝慧齊是真擺足了她活了兩輩子最老實的態度恭恭敬敬地听著她們講話,等到到了晚上,齊君昀回來了,她才知道二嬸打太尉大媳婦的這事大了去了……
    因為太尉大媳婦一抬回去,就不知如何哭到了太後面前,說齊國公府不給她一個交待,她就吊死在齊國公府匾額前。
    這也是個凶的。
    但更凶的是國公夫人,她听了兒子的話後眼楮都沒眨一下,淡道,“想死就來罷,我也不攔著。”
    齊君昀听了母親的話,也是微微笑了起來,臉孔因此亮得謝慧齊都不敢直視。
    ☆、第79章
    齊二夫人齊項氏那得知太尉家的那女人告狀告到太後那去了,很是詫異,“居然還有力氣爬到宮里頭去?”
    看來還是她下手輕了。
    齊項氏在俞家鬧的那麼一出,她自己是無所謂的,她早些年就不怎麼在乎自己是死是活了,這次就是出了事,她大不了把命賠上去就是。
    她就是陪上自個兒的命,那要她命的人也絕好過不了,國公府現如今的主子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打臉的人,她就是沒什麼情面讓他為她出頭,他為了國公府的臉面也得出這個頭。
    當然這只是萬一,按她對她那個佷子和大嫂的了解,她現在打了人,他們也只會擋在她的前頭。
    所以青陽院叫她過去,齊項氏掩去了心中的那份不以為然,過去後坐在那一言不發,听著他們說著話。
    一家老少的女人都在,齊君昀倒也不跟她們說道細節,外面的事只有他擔著,她們知道個大概就好,見人到齊了就淡道,“這事龔太尉家也不會讓鬧到我們家來,只是這梁子畢竟是結下了,娘和二嬸以後出門可能就要出得少了。”
    畢竟兩人夠名聲在外的了,以後哪個府有什麼宴席詩會,想來也不會遞帖子給她們了。
    國公夫人听了頷了下首,她出不出門都無妨,反正就是去了別人家,別人也不跟她親近。
    齊二夫人听了擺擺手,話都不想說一句,這些年是她當家,這女眷之間的來往她確也是管了去,但也不上心就是。
    不需要她出面了,也沒什麼事。
    齊君昀這時候看向謝慧齊。
    謝慧齊頭皮一麻,立馬覺得就沒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這時候就听她齊家哥哥雲淡風輕地說,“盡管你我成婚還需一段時日,但你性子柔和,外面若有送來帖子邀你去赴會的,你就挑揀些人家去一下。”
    謝慧齊听了欲哭無淚,指著自己跟他結結巴巴地道,“我……我還小……”
    她真的還小,擔不起這個重責。
    “不小了。”國公夫人這時候淡淡道。
    謝慧齊一臉哭相看向她,伯娘,是真的還挺小的,還沒及笄,我這動不動就哭的,我出去了你真的放心?
    “你又不笨,還會哭……”對著外面的人,就是被羞辱得連張皮都不剩也掉不出一滴淚來的齊項氏這時候也淡淡開了口,“會哭就行,出去了看誰不順眼,哭著回來就是,到時候我們自會替你去討一個公道。”
    有個個作筏子的,到時候她們也有用武之地了。
    齊項氏越想,就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她這佷子果然老謀深算,找了個能屈能伸的。
    這時候齊君昀也因他二嬸的話笑了起來,只有謝慧齊瞠目結舌地看著在座的三個顯然很滿意的國公府主母,和一個微笑著再滿意不過的男主子,真心覺得自己就是進了狼窟也要比這個好。
    現在退婚還來得及嗎?
    “乖乖,委屈你了。”齊老太君這時候去摸她的頭,滿臉的心疼。
    謝慧齊忙去拉她的手臂,“祖奶奶……”
    “乖了,”老太君安慰了她兩下,“祖奶奶為你作主。”
    是哭著回來為她作主,還是現在就為她作主啊?
    齊君昀見她一臉要哭不哭,眼楮從她細滑嬌嫩的臉上滑過,把蠢蠢欲動的手伸向了茶杯,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又道,“我想著現在既然已有人說道我們家的不是了,就讓他們姐弟就此住下來就是了……”
    國公夫人跟二夫人相視了一下,朝他點了下頭。
    齊老太君也是猛點頭不止,笑得合不攏嘴,“好,好,有孫媳婦在,跟我打花牌的人就有了。”
    不像大媳婦二媳婦,嫌她出牌慢不說,還不許她收回牌重新打,跟她們打牌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齊君昀見祖母她們都道好,只有她一臉欲哭無淚,不知為何反倒是笑了,也是忍不住笑著與她溫和地道,“我會挑書院最好的一文一武兩個先生跟著他們,現下開春,國子監正好要進一批學生,就讓他們帶著先生進去,你看如何?”
    謝慧齊一听眼楮微張……
    大腿又給大棗給她吃了!
    吃還是不吃?
    必須是吃啊。
    國子監可沒那麼好進,而且,她弟弟還是帶著自己的先生入國子監,整個大忻朝能有這排場的,估計也沒幾戶人家了……
    “真的啊?”謝慧齊特別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嗯。”齊君昀點點頭,“今年會有十大名士坐鎮國子監,其中還有皇上現在的老師山人先生,大郎他們可以一去。“
    山人先生?那個傳說博古通今的世外高人?
    “這個好,這個好!”謝慧齊頓時笑得眼楮都彎了,“國子監好。”
    她先前覺得國子監好,是因為大郎二郎可以進去交朋友,說實話,謝慧齊再明白不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什麼層次的人就跟什麼層次的人生活在一起,達官貴人也是有達官貴人的圈子,學問好,而且有本事,符合當代規則能在這個年頭活得好的人還是在國子監這個給大忻王朝輸送第一手官員的地方,而認識一個當得起事的人,比起你多活半輩子都要有用,他們若是真想報仇,靠著自己的那點力量是完全行不通的。
    而在國子監,大郎二郎可以認識一大群這樣的人。
    謝慧齊再審時度勢不過,她不是好激進的人,她要的是弟弟們先把底子打好,這樣才有機會一飛沖天……
    而現在進了國子監,有好的同窗圈子,還有像山人先生那樣的十大名士,本事跟人脈都可以有,于她來說,天上掉餡餅也不過如此了。
    齊君昀看著她的笑臉,嘴角的笑意也深了,“那你住到青陽院陪老祖宗,應也是沒事了?”
    “沒事沒事……”謝慧齊連連擺手,“能陪老祖宗,我再歡喜不過了。”
    這條小狐狸……
    齊君昀失笑搖了搖頭。
    不過這也是他最喜歡她的地方,只要給得起她要的,她就能老老實實地彎腰低頭,毫無怨言,交給她的事她也能干得歡歡喜喜。
    看他們說了不過幾句,兩人都是笑得臉孔分外奪目,老太君跟兩個媳婦對視了一眼,心里到底還是舒服的。
    外面的閑話怎麼說的,她雖然是老糊涂,但也不是不知道,但這閑話也當不了飯吃,多少年前有得是人詛咒她不得好死,她就是不想活,不也活到了如今有人咒國公府斷子絕孫,滿門抄斬,可他們國公府還是屹立在國公街這條佔地三里的皇街上,眼看著就是她死了,國公府也絕倒不了,讓別人佔了去!
    他們要說就說去,就是說出朵天花來也于真正的事實無補。
    他們自家人歡喜,立得住腳才是眼前真真切切摸得著,看得見的。
    謝慧齊這次又歡歡喜喜地被利益互換了,盡管知道後面輪到她手上的事沒那麼簡單,但她確實是高興的。
    大郎和二郎卻沒有她那麼高興,因為他們進國子監,是一個月才有一天的歇日。
    他們想去國子監,但一想一個月才能見到他們阿姐一次,有時候還未必見得著,大郎還好,二郎已經哭著一張臉了。
    謝慧齊卻懶得管他要哭不哭的了,她這天打一早起就把兩個弟弟收拾得妥妥當當,帶著他們去給父母上香燒紙報喜訊去。
    她好不容易才從齊君昀那告的假,當天去當天回,可就一天,沒什麼時間浪費。
    一行人快到中午的時候才到達郊外的谷家莊園,謝慧齊一到父母的墳地就讓大郎二郎給拔野草,她則把祭品擺上,一等都準備妥當了,就叫了弟弟們過來跪著為父母燒紙,她則嘴上嘮叨個不停,把他們那天離了谷家莊園發生的事一件件都說了。
    她一路都說得歡歡喜喜的,只是說到下次可能要到中秋才可能來看他們的時候,她眼楮突然就紅了。
    “現在大郎二郎要發奮讀書,時間少呢,不過我會記得帶他們過來看你們的,不會忘了你們。”謝慧齊紅著眼跟墳墓里的兩個人道,“我們心里有你們的,都把你們裝在了心里頭,到哪都會帶著你們……”
    就是她死了,她也是還會記得這世生養她的人是誰的。
    “阿娘,給你,我跟哥哥為你折的……”二郎把他們在馬車上折的白花放到墓碑前,撓了撓頭跟里面的父母道,“我會听阿兄阿姐話的,以後會有出息的,你們等我啊,等我出息了,我就跟阿兄出去立府,給你們立長生牌,天天給你們上香祭供品,天天給你們挑好吃的,天天跟你們說話。”
    說著就給他父母的墳墓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大郎則什麼也沒說,他只是爬了過去,拿著袖子細細地把墓碑擦干淨了,然後回來把地上敬給他們阿父的三杯酒端起,給了阿弟一杯,他自己拿起自己的那杯和他們阿父的那杯,道,“阿父,我跟阿弟敬您一杯。”
    敬您英雄氣概威武不屈,敬您頂天立地堅韌不拔,敬您就是沒了,也還是會活在我們姐弟三個的心中,終生不敢忘卻一日。
    ☆、第80章
    大郎二郎要去國子監,雖說吃喝都在里面,齊家還給派了個管事,領著齊國公府的月俸伺候他們,大郎二郎平常用度的月銀也是府里出,但謝慧齊還是給兩個弟弟發了零用錢,一人二十兩,另外拿了自己手頭積蓄近乎全部的一千兩銀換了銀票讓大郎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二郎這天從二嬸那回來,把二嬸給他的銀兩上交給了他阿姐,謝慧齊一看嚇了一跳,那銀票一共五張居然有五百兩之多……
    謝慧齊拍拍胸口,國公府果然財大氣粗,給小孩子零花錢都是這麼給的,她也是毫不眨眼地把二郎的銀子收了,跟他道,“阿姐幫你收著,以後給你娶媳婦用。”
    二郎跟她搖搖手,道了句留給你花,背著手老氣橫秋地走了。
    謝慧齊在他背後笑得臉就跟朵花似的。
    沒出兩天,齊君昀就把他們去國子監的事弄妥了,大郎二郎定于三月十八日這日上國子監去,雖說國子監有分配給學生住的宿舍,但一般學子都是十二個人擠一個通鋪,長公子給謝家的這兩兄弟走了大後門,單他們兩個人就住了一處小院子,自帶管家下人進去,所以被褥等物齊二夫人讓下人全帶了她挑出來的去,這一打包下來,光是用的物什也是有三輛馬車了。
    謝慧齊暗想這排場也太大了點,但等到跟弟弟們一道進國子監的齊國公府底下家臣的兩戶人家的小公子的馬車一過來,她就慶幸沒跟齊家哥哥嘀咕帶的東西太多了之類的話了。
    這兩位家臣家帶的馬車,每個比他們家的還要多帶兩馬車!
    連下人也沒少一個。
    家臣家都有這排場,這當主子領頭的可不能失了那面子。
    大郎二郎已經讓齊世兄帶著跟國公府的家臣,衛家跟扈家兩家的小公子已經熟識了起來,這兩家的小公子一來,他們就相互見禮,文質彬彬地相互問候,看得謝慧齊在一旁笑得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
    大郎二郎自小就被他們阿父帶著走街串巷,極會跟人打交道,很容易就跟人交朋友,就是大郎看著冷清孤傲還有點呆,但只要他想交的朋友,他其實很會主動而且很擅于跟人交談,對人也是全心全意的好,是個比二郎還更容易交到趣味相投,真心以待的朋友的人,至于二郎,他活潑好動,又爽朗大方,呼朋引伴的能力那是在同年齡中都是無人能出其左右的,就是他交朋友的成本要高些,實在是因為太大方太費銀子了,以前在河西就沒少順家里的零嘴給小伙伴們吃,得個幾枚銅錢,定會在外跟人花得干干淨淨才歸家來。
    有大郎管著二郎,謝慧齊倒也不擔心二郎揮金如土的性子會闖出什麼禍事來,主要是二郎現在也長大了,知道家中現如今的境況,更知道他們現在是寄人蘺下,想必就是大方也會量力而為不會慷他人之慨,拿國公府的銀錢當自個兒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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