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謀站起身去處理工作上的事,他在這兒也不分他一口,看著豈不是又眼饞又眼紅的?
出了門,走到一旁的書房,二黑跟了上來。
馮謀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問他︰“怎麼?今天有事?”
二黑忙將今天踫到鄭崖的事兒和看到白漫汐的事兒說了一遍。
後面的馮謀腦中直接忽略掉,跟他沒關系。他暗暗咬牙,嘴里咬出兩個字,“鄭崖!”
二黑不敢說話,等著大少的回答。
馮謀想了想,然後說道︰“把鄭崖那女人,叫什麼來著?”他放棄想那女人的名字,說道︰“找來!”
“是的,大少!”二黑說道。
等馮謀處理完公事之後,回到房間里一看,老婆兒子已經睡著了,兒子四仰八叉地挺著肚子佔了他的地兒,一個女人一個小孩睡的極其霸道。
馮謀勾了勾唇,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分外的溫馨,老婆兒子,就是他的全部啊!
他小心地抱起兒子,給放到兒子的小床里。
崽崽今天難得跟媽媽睡一床上,很是珍惜,可惜他睡得太香了,根本就沒防備他的爸爸把他給抱走了。醒了之後他一定得大鬧。
這晚上肯定有人睡不好,被鬧的絕對是馮謀。
怎麼說呢?兒子還是能治老爹的!他是想胖揍這小子一頓,可到時候老婆睡不好沒奶了,兒子受罪,最後還是他受罪。想到這一點,他忍了,心想等你小子大點,看我怎麼收拾你!
第二天,馮謀帶著兒子上班去了。宋以蔓則接到婆婆的電話去馮宅處理事情。
婆婆在國外,馮宅有什麼事情都由宋以蔓來大辦,儼然有交權的意思。其實吳梅芝沒有心思再管馮家,畢竟知道了那些的事,她身上的責任感也淡了。于是用這種辦法讓宋以蔓慢慢地接手、熟悉。
反正早晚都是宋以蔓的事兒,她也信任宋以蔓能夠做好這一切。
宋以蔓到了馮宅,沒有耽擱就處理婆婆交待的事情。她都按婆婆的意思處理完畢,管家便走出去了。
馮家的事情可能沒什麼大事,但絕對的繁瑣,這家怎麼樣了,那家怎麼樣了,很是牽扯精力。她就想,以後如果婆婆真的全交給她,她非得像管理公司一樣管理馮家,弄得現代化一些,這方便管理。
吳嫂端著碗進門,很是熱情地說︰“少奶奶,您喝湯,可千萬注意身子別累著!”
宋以蔓點點頭,拿過碗喝了起來。
吳嫂沒走,在一旁站著。
現在婆婆讓宋以蔓代理馮家任何事務,應該說勢頭已經很明顯了。所以吳嫂的態度也越來越熱情親昵,還時不時地說說馮家的這件事那件事,很是拿宋以蔓當主人的意思。
宋以蔓突然就想起了那個花詩詩,她覺得現在就是個機會,探听一下以前的事情,她喝了湯,看向二黑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
二黑與施閔都點頭出去。一個吳嫂和少奶奶單獨在一起沒有什麼危險。
吳嫂一看這架勢就明白少奶奶有話要問,她趕緊表明心意說道︰“少奶奶,您有什麼要問的,我一定言之不盡!”
宋以蔓沉吟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直接問道︰“吳嫂,你知道一個叫花詩詩的具體情況嗎?”
吳嫂的臉色巨變,驚疑不定地看著宋以蔓,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宋以蔓直言說道︰“我不是刻意想打听我媽的八卦,只是有些事情,不查不行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對我說出一切,畢竟我現在也不算外人了是不是?”
吳嫂忙斂下眸,心里糾結了一下,還是說道︰“少奶奶,不是吳嫂有意要瞞您,可這事兒畢竟不精彩,太太她一直忌憚,這在馮家也是禁忌。既然您說了不查不行,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吳嫂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我就說了,不過太太那邊,您還是別跟她說,是我說的!”
這簡直就是吳嫂最大的妥協了,宋以蔓深知吳嫂真的打算投靠自己。宋以蔓也能理解,在馮家付出了一輩子,如果主母一換人,地位瞬間就變了,心里的確承受不住。
在馮家,宋以蔓也沒什麼可心的佣人,雖然有少和她湊近乎的,她並沒心思去培值,畢竟她的理想並不在這里,眼下是不接手不行了。她能看不出來婆婆的意思嗎?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畢竟馮謀他是家主,你說這主母讓她給誰?給誰也不合適,只能她接著。
對于吳嫂,既然這是婆婆從娘家帶來的人,又可以信賴,雖然投機,可對馮家的忠誠,吳嫂是絕對沒的說。她沒什麼不能用的,用別人也是用,為什麼不繼續用吳嫂呢?
于是宋以蔓說道︰“嗯,我會的!”
吳嫂說道︰“那個花詩詩……”剛開了個口,她又停了,有些難以啟齒,還是先問了一句,“少奶奶,您是不是知道她與老爺的關系了?”
宋以蔓點頭說︰“你就說她是什麼背景吧!”
吳嫂松了口氣,她說道︰“這個花詩詩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女人,算是名門之後,只不過她的娘家不在y市。當初老爺出差的時候,認識了她,後來她居然就跟著老爺到了y市,老爺藏得緊,太太一點都不知道。後來太太懷孕了,那女人竟然大著肚子上門了。太太很生氣,和老爺大鬧了一場。”
“那後來呢,我爸他的態度如何?”宋以蔓追問。
“老爺當然是妥協,保證和她再也不來往,並且孩子他會處理掉!”吳嫂說道。
宋以蔓問︰“那孩子處理沒有?”
吳嫂說道︰“當時太太被氣到了,懷相不穩,所以必須臥床休息。然後等過了三個月,懷相穩定之後,太太去看了一次,發現那女人肚子已經沒了,這才放心!”
宋以蔓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那女人是哪家的千金?”
吳嫂說道︰“她的爸爸倒是沒什麼,有名的是媽媽的娘家!”她努力地一想,說道︰“哎喲,哪個市我倒真忘了。不過那姓很特別,是復姓,端木!”
“端木?”宋以蔓重復了一句,她也不太了解外省的事,所以沒什麼印象哪家是這個姓的。
吳嫂點了點頭。
宋以蔓站起身說︰“行了,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吳嫂忙跟上兩步說︰“少奶奶,有什麼您還想了解的,就盡管問我!”
反正也開了頭,沒什麼不能再說的了。
宋以蔓說道︰“好的,謝謝!”
吳嫂立刻不好意思起來,她忙說︰“少奶奶不用跟我一個佣人這麼客氣!”
宋以蔓側了身,對她微笑著說︰“吳嫂,我媽她沒把您當佣人,我自然也不會的。以後您不必這麼說!”
吳嫂听了十分的感動,她立刻點點頭,有些隱忍淚意的感覺似的。
宋以蔓滿腹的心事,沒有多說,轉身離開了。
坐在車上,宋以蔓一直在想,花詩詩、端木;端木、花詩詩!
突然,她坐直身子,眼楮瞪得老大,腦子里自動過濾,剩下兩個字。
端花——段華
原來如此!宋以蔓的呼吸都亂了,難道段華他居然是馮謀的哥哥?這個公公,到底在外面遺留了多少個孩子?她簡直都有一種想到公公墳前痛罵一場的欲望了。
施閔在倒車鏡里看到宋以蔓的反應,轉過頭問︰“少奶奶,您不舒服嗎?”
宋以蔓沒理她,將車子擋板升上,然後給馮略把電話撥了過去。
明明吳嫂說那孩子已經被處理掉,段華怎麼可能是她的孩子?如果不是,能有這麼湊巧的嗎?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接听,不過顯然那邊是晚上,馮略在睡覺。他的聲音略啞,還有些迷糊,“弟妹啊,有事嗎?這麼晚!”頓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似地說︰“哦,你那邊是白天,怎麼了?”
宋以蔓問道︰“大哥,當初大伯說的花詩詩那件事,爸他怎麼會同意把孩子處理的?”
馮略清醒了一些,然後說道︰“哦!我就听他說,那女人都快生了。父親他不同意給處理了。後來爸說如果他不處理的話,那就把這事兒捅出來,然後他自己競爭家主之位!”
宋以蔓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如果大伯競爭家主之位,絕對比公公勝算要大,當時公公管理馮氏的時候,似乎不那麼理想。更何況大伯的生性厚道,一直都是大叔公眼中的最佳人選。
所以公公不得不妥協,答應處理花詩詩。
“以蔓,怎麼了?”馮略追問。
宋以蔓回過神問他︰“大哥,你確定花詩詩當時快生了嗎?”
馮略說道︰“爸他是這麼說的,到底怎麼了?”
宋以蔓說道︰“我懷疑花詩詩的孩子不是被處理了,而是生下來了!”
“什麼?”馮略驚訝地問。
宋以蔓說︰“我問過吳嫂了,她說當時媽胎氣不穩,所以在家躺了一段時間才去看花詩詩的,花詩詩的肚子沒了,如果是快生的話,很可能就是已經生完了。爸他想糊弄大伯還是容易的,再說了,以大伯仁厚的性格,也不一定會對一個孕婦下手。就算知道真相,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這孩子不會妨礙到媽就行了!”
“那我問問爸?”馮略問。
“別問了,我讓馮謀查吧。大伯和媽感情正好,這事兒也別讓他們操心了!”宋以蔓快言快語地說。
“那個孩子是誰呢?”馮略又問。
“等查出來我再對你說吧,你心里有個數,暫時裝不知道好了!”宋以蔓快速地說。
“哦,那好吧!”馮略又補充一句說道︰“需要我回去你就說話!”
“思賦情況怎麼樣?”宋以蔓問。
“他還是想回去的,我看出來,他想奶奶了!”馮略說。
宋以蔓想了想,嘆氣說︰“算了!萬一他們打你們的主意怎麼辦?還是不要回來了!”
馮略也擔心這點,畢竟當初馮琮利用了思賦。他有些愧疚地說︰“你看我都幫不上什麼忙!”
宋以蔓說道︰“大哥不要這麼想,有事我會和您商量的,先這樣了!”她可沒心思再聊下去,她必須立刻對馮謀說這件事。
哪怕這事兒很不堪!人家已經沖著馮謀來了,她還能再瞞著嗎?不堪也要面對啊!
掛了電話,宋以蔓一邊撥號一邊降下車子擋板,對二黑說︰“加快些速度!”
“是!少奶奶!”二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看少奶奶的臉色,這事兒肯定不小。
手機撥通了,里面傳來馮謀的聲音︰“喂?”
宋以蔓快速說道︰“老公,我現在馬上到你公司,有事兒和你說!”
馮謀說道︰“我在外面辦事,我現在就回去,你先喂崽崽!”
“嗯,知道了!”宋以蔓沒多說,掛了電話。
馮謀站起身想走,大黑進來說道︰“大少,她到了!”
馮謀眼里小糾結了一下,但還是坐下來說︰“讓她進來!”
他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打算把談話控制在最短時間之內,然後盡快趕回去。
人被帶了進來,馮謀抬眼,看到女人身上只要能露出的皮膚,都是青紫色的,他勾了勾唇說︰“看起來過得不好!”
齊妍把馮謀當成了救命稻草,雙膝一彎,跪到地上哭道︰“大少,求您救救我吧,我真的是受不了,真的!”說著,她嗚嗚哭了起來。
鄭崖現不是以前的那個鄭崖,現在的他動輒不爽了就對她拳打腳踢,而這並不是最關鍵的,而是他變態的愛好,每次都讓她受傷,有時候醫生都看不過去,幫她報警,她只好對警察說是她自願的,每每看著對方鄙視的目光,她都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她不敢說實話,因為她知道,鄭崖想要整死她很輕松,憑她根本就扳不倒鄭崖!
馮謀晃著腿說︰“你沒有給我有價值的東西,你說我怎麼幫你?你自己是活是死,可都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你說這女人是不是賤?如果不是你又跑回來找鄭崖,能有這事兒嗎?
齊妍可憐巴巴地說︰“他現在都背著我,一談正事就把我給趕上樓,我也不敢去偷听,怕被他打得更厲害。不過我倒是看到有些社會人員找他!”
“社會人員?”馮謀反問,顯然這個定義太廣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