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墨似笑非笑︰“還在因為我那句話生氣?只是,我也是實話實說。不過剛剛甘甜在,有些話我也不好說,楊敬軒,以你從心理學的角度看,你覺得秦峰會來嗎?”
楊敬軒神色微微一頓,極其不自然地看著何子墨︰“我不是預言師。”
“我知道你不是預言師。”淡淡的,何子墨說道,“只是希望你從心理學的角度推算他下,秦峰知道這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楊敬軒雙臂疊在胸前,食指輕輕敲打著手臂。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任何事情都有變數,這個我也不好說。不過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答案——”
頓了頓,楊敬軒看著何子墨,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拳緊,低聲說道︰“秦峰或許會來,也或許不會來。不過如果他好勝心夠強,他便不會來。”
“是嗎?”饒有興趣的,何子墨打探著楊敬軒,“為何?”
楊敬軒眉頭微微皺起,眼里流露出一絲不耐煩之色,很快,眼中的這道異色消失,臉上又恢復了一片平靜,緩緩說道︰“因為他想要超過你,所以不會僅僅是要奪走你在意的東西那般簡單。你現在弄的聲勢越大,越是向世人宣布你的所有權,將來他要是從你手上奪走了,那豈不是更有面子。”
聞言,何子墨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良久,何子墨頷首︰“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那為了不讓他失望,這場婚禮的聲勢我應該弄得盛大一些,你覺得呢?”
“問我做什麼?”楊敬軒擺了擺手,“你是新郎又不是我。”
何子墨笑道︰“為了讓新郎可以安心,有些事情,還得要麻煩大舅子你。”
楊敬軒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臉上慢慢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
得到了楊敬軒的答案,何子墨松了一口氣,看似很滿意。
何子墨準備離開,想到了什麼,何子墨停下腳步,看著楊敬軒︰“不過凡事都有萬一,萬一秦峰真的出現了,安全問題還得要麻煩大舅子你。婚禮出了差錯,我想甘甜是不會開心的。不過這樣也好,起碼她對秦峰又會更討厭一些。”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庭院里想起,似乎是骨頭被捏得咯吱作響的聲音。何子墨似乎是全然沒有听見一般,只是微笑著看著楊敬軒。神態自若,唇角微微上揚,再次說道︰“那,就麻煩大舅子你,多費點心事了。”
走出楊宅,何子墨唇角上揚的弧度才慢慢變成一條直線,臉上的神色微微顯得有些嚴肅。緩緩地轉身,楊敬軒看著挺拔的屋子,長舒一口氣。
回到車上,不出意料,何子墨看見坐在那生著悶氣的甘甜。
看見何子墨回來,甘甜沒有搭理。抱著雙臂靠坐在那兒,陰沉著臉,嘴嘟起。
何子墨也沒有解釋的打算,將車鑰匙插好,啟動了油門,剛準備發動車子,甘甜按住了何子墨的手臂,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你把什麼東西落下了?去拿個東西要這麼久嗎?”
何子墨扭頭看著甘甜,神色有些尷尬,緩緩說道︰“其實,也不算是落下什麼,只是肚子忽然間有些疼,人有三急,總得要去方便一下。”
甘甜盯著何子墨,顯然是不相信他所說的。
見甘甜滿臉的不信任,何子墨露出了憂傷的神色︰“甘甜,為什麼你不信我?我去方便,總不至于拉著你一起去吧,你和他們單獨相處,不覺得別扭嗎?”
何子墨的神色認真,並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甘甜倒是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只是依舊有些不放心,甘甜盯著何子墨,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楊敬軒有什麼異常?”
“異常?”何子墨有些詫異,搖了搖頭,“我和他又不熟,甘甜,你又在胡思亂想。”
“明明之前是你——”甘甜話語頓住,輕咬了下唇,“算了,簡單之前也和我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何子墨,我想去找簡單。”
何子墨本是想要拒絕,只是這樣做似乎找不到什麼合適的理由。
思索了片刻,何子墨緩緩說道︰“甘甜,如果你和我吵架了,你十分不想看到我,這個時候,你的朋友來了,和你討論我,要你帶著她去找我,你會答應嗎?”
“誰會答應,都不想見你了,怎麼可能還會去找你,那樣不是我先低頭了。”想也沒有想的,甘甜說道。
何子墨點了點頭︰“是啊,你都這樣想,何況是別人。”
甘甜這才明白何子墨是故意這樣說,為的就是套出她這句話。
“你是故意的吧?”甘甜有些不悅,“何子墨,你就這樣怕我去找簡單嗎?”
何子墨擺了擺手,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甘甜,我和簡單絕對是清清白白的,我不怕你去找她。但是,你作為她的朋友,也要考慮她現在的心情,她現在是斷然不會願意和你說楊敬軒的事。你別多想,我不是替她考慮。”
看著何子墨這小心翼翼、生怕她誤會的樣子,再怎麼懷疑,甘甜現在也是沒了脾氣。
“我沒有懷疑你和簡單怎樣,何子墨,你才是不要多想。”
不過仔細想想,甘甜覺得何子墨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她去找簡單問楊敬軒的事,的確不合適。而且,那個說法的確也有些說不過去,今天看到楊敬軒,甘甜覺得他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听甘甜這樣說,何子墨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膛︰“甘甜,你要是誤會了什麼,那我還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說過了,簡單不是那樣的人。”甘甜冷哼,“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有什麼,那問題一定是出在你身上。”
何子墨很是熱真地看著甘甜︰“這個可能性,和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概率一樣。甘甜,說點重要的,是你和岳母說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