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干什麼?劉領導,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可別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們太多管閑事了,人這輩子啊,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不該管的事情,就壓根別踫的好,到最後引火燒身,惹下了麻煩,還不是自己受罪!”門外傳來了史廠長的說話聲,那腔調,格外的陰冷。
“喂,史廠長,你這話說的,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你放我們出去吧,這不過就是一場例行檢查而已,又沒看到什麼東西。咱們以後還得好好處呢,你說是不?”劉科員朝著我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他自己則是說著一些表態的話。
我和歸蝶,相視一眼,聳了聳肩,他們都敢拿人肉做豬飼料了,你這點拜年話,能有用麼?
“哼,你是什麼都沒看到,可是你們中那兩個生面孔呢?劉領導,都是在外面混的,誰也別和誰打馬虎眼,那兩位才是今天的正主吧,不知道你們從哪里找到了馬腳到我們這小養豬場來找事兒,不過今天既然來了,你們也就別想回去了。”
史廠長囂張的聲音還沒有落下,防盜門上面為冬天生爐子時往出裝煙筒的那個窟窿被人捅開了,一個橡膠管子從那里塞了進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次次”的煤氣漏氣聲。
“沈領導,這可咋辦呢?”劉科員知道說那些場面話是沒用了,和幾個畜牧局的員工都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史廠長,這麼說,你是承認那是人肉了是麼?那麼,那個人是什麼人?這應該不是你們殺的第一個人吧。”我示意其他人安靜,帶著歸蝶緩步走到門邊。
“哼,知道那麼多干嘛,不過,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你以為我想做這種事啊!處理尸體這種事情,原本就危險,我也不知道花小姐為什麼非要我來做。你們幾個的尸體,還不能就這麼處理了,真是一些麻煩的家伙,我還得給你們偽造一場車禍什麼的,你說你們吃飽了沒事干,跑到這里來干嘛!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麼!”
花小姐。呵呵,這個史廠長啊,說了半天都是在說廢話,卻沒想到一句話就抖落出了自己的主子。還說花小姐為什麼要派他來處理尸體,這不明白這麼,這種人頭豬腦的家伙,自然是只配打雜了。花,本來就是個小姓,在江東市活了這二十多年,我認識的花小姐就只有一個花筱悠。而能干出殺人越貨這種事情來的,恐怕也非她莫屬了吧。
“史廠長,你說的花小姐現在在什麼地方?”我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冷笑。
“你想知道?可是我憑什麼告訴你們啊?花小姐的住處也是該讓你們知道的?等一會你們到了下面,去問閻王爺不就好了?哼,別怪我,是你們自找的。”史廠長笑了,我也笑了,人頭豬腦,真的是在侮辱豬啊,一句話就把他知道花筱悠所在這件事個賣了。“歸蝶,開門。”
“是!”歸蝶沒有廢話,走到門前,手一揚,一把雪亮的東洋刀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閃電般的揮出四刀,在防盜門的四邊各切了一刀,然後抬起腳來狠狠的踹在門板上,“ 當”一聲,防盜門被這一腳給這個兒踹飛了出去,只听“哎喲”一聲,顯然是砸到人了。
我和歸蝶走出廚房,卻看到門邊放著一個借著橡膠管的煤氣罐,防盜門下壓著兩個人,一個是史廠長,另外一個則是一個工人。而另一個僥幸沒被門板砸中的工人看到我們出來了,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挑斷他腳筋。”花筱悠的手下,還幫忙干著毀尸滅跡的事情,心仁教的雜碎,就算大卸八塊也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收到命令的歸蝶,就好像一道藍色的閃電,眨眼的功夫,已經出現在了那個逃跑工人的身邊,隨著慘叫聲響起,工人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後就是抱著腳不住的慘嚎。
“你,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防盜門會這樣……”史廠長一邊用力的推著被我用腳踩住的防盜門,一邊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防盜門就跟你的嘴一樣,質量不好。”我聳了聳肩,正想俯下身子把那個史廠長制住,卻沒想到他身邊的那個同樣被壓住的工人卻突然兩只眼珠子發紅,渾身肌肉賁起,一把就把壓在他們身上的門板給掀了起來。我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給掀了個跟頭。
那個工人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就好像充氣的一樣膨脹了起來,轉眼間就粗壯了好幾圈,活脫脫一個健美先生。那家伙掄起拳頭,一拳就朝我的臉上砸了過來。
如果是正常人,面對這樣一拳,想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逃了,可是我沒有。他的體型再怎麼張也都還是人類的範疇,比起楊彩楓那種人形怪物來可真的是差遠了。
右臂迅速向後一擺,口中大喝了一聲,一股淡淡的紅色霧氣籠罩在了我的右臂上,緊接著一拳對轟了出去,兩個拳頭就那麼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
“ 嚓”的輕響傳出,我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上步左手一拳搗在工人的肚子上,然後右手一個上勾拳直接轟碎了那個工人的下巴。
“哼哼……”我對著還坐在地上的史廠長冷冷的笑著,玩肌肉啊,我承認我的身材是比不上那種充氣娃娃一樣的家伙,可是,和武悼天王的神魂融合難道是看著好玩的麼?我的目光再次掃到了史廠長的身上,“接下來,到你了,想死還是想活?”
第六百九十七章 陽謀
“嗷——”被打碎下巴的工人居然再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狂吼一聲撲向了我,只不過他嘴里不停的冒著的血沫在告訴我,這並不是那種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堅韌的存在。身子一矮,左手一拳再次打在了那個工人的肚子上,緊接著被我和拳勁一起打進去的火靈氣在工人的肚子里砰然爆開,直接把他的肚子炸開了個口子。
這一次,他徹底倒下了,再沒有爬起來的機會,而他身上那充氣一般鼓脹起來的肌肉也像是漏氣了一樣迅速的收縮成為了原本的樣子。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史廠長的手中握著一把彈簧刀,可是非常不幸的的是歸蝶的長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嘴不嚴,膽子又小,你看看哪個慫包樣子,手哆嗦的,連扔下彈簧刀都不敢,我都開始懷疑花筱悠安排他到這里來是不是專門給我們送舌頭的了。
“公安。”我給出了一個非常簡單的答案,然後從他的手中拿過了那把彈簧刀。“史廠長,現在你能告訴我你說的花小姐在什麼地方了麼?或者……我讓閻王爺來審你,你覺得怎麼樣呢?”
“你,你是公安?公安不能隨便對人用刑的,你,你把我抓起來吧,送法院什麼的,人是我殺了做成豬飼料的,你,你把我抓起來吧。”唉,真是好笑,明明已經嚇成了那個樣子,卻還要咬牙硬撐。
“哦,你的意思是,公安就不能把犯人怎麼樣了,是麼?”我聳了聳肩,指了指那邊那個屋子抱著腳踝在地上翻滾的家伙,“歸蝶,先拿一條胳膊來給史廠長開開眼。”
彈簧刀在我的手上,這個史廠長,也沒有什麼看家本事了,如果有的話,剛剛我和那個充氣工人對k的時候他就該使出來了。于是歸蝶很是閑適的走到那個不停哀嚎的工人面前,一刀剁下了他的一條胳膊,用刀尖挑著走到了史廠長的面前。
鮮血,順著胳膊一路向下,從指間滴落在地上,那場景煞是駭人,跟我們一起來的畜牧局的人有兩個已經忍不住扭頭去吐了,沒吐的那三個也是滿臉煞白,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手腳該往哪里放。
“我我我,我說,我說……”當我用彈簧刀的刀尖輕輕戳上史廠長的心口時,這個剛剛還叫囂著讓我們死在這里的家伙崩潰了……
“主人,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歸蝶的眉頭皺的緊緊的,眼楮不停的掃向周圍的景物。
“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史廠長交代的很利索,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膽子小啊還是怎麼的,沒用我們費什麼話,就交代出他口中的花小姐正是花筱悠,他所處理的尸體,正是花筱悠交給他的,尸體在送給他的時候他都看過,並沒有發現人是怎麼死的,就是頭上好像有個不大的傷口。另外,他還交代說花筱悠就藏身在距離此地五六公里處的一個村子里。
我們把養豬場里的人,包括看門老頭都綁了個結實,然後報警,讓警察們悄悄地過來,警笛的不要。然後把粽子一樣的史廠長丟進後備箱,開著畜牧局的車,奔向了那個村子。
“毀尸滅跡這件事,主人你不覺得太過蹊蹺了麼?”歸蝶側頭向後面看了一眼,“這個姓史的說花小姐就在那個村子里,可是你不覺得奇怪麼?如果說是在江東市的市區,找個途徑來處理尸體還情有可原,可是,就以養豬場的那個地理位置來說,也算的上是很偏僻了吧,他們為什麼不選擇掩埋,而是打碎了喂豬呢?”
“恩,繼續。”不得不說,歸蝶說的這些很有道理。
“那個小張村,距離市區更遠,而且還不在國道邊,位置比養豬場更加的偏僻,想處理尸體,那更是簡單的很,不管是燒了、埋了還是什麼,原本就是很隱蔽的,主人,你說,她這一次會不會是一場陽謀呢?”
“陽謀……”我猛的踩下了剎車,然後扭過臉來看著歸蝶,“你是說她有可能是利用這些死人把她就在小張村的消息通過那個嘴上沒把門兒的的史廠長散布出去,引誘我們到小張村?”
看著歸蝶微微點頭,我也是一陣愕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花筱悠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那……你說咱們是去還是不去?”
“這個,還用問麼?所謂陽謀啊,就是把計謀擺在明面上給你看,你明知道是套,卻還是無法不讓自己鑽進去。”歸蝶聳了聳肩,一副軍事家的樣子“除非你已經不想干掉心仁教給你的親人朋友報仇了,否則這個套,無論如何你都得鑽進去。”
“歸蝶阿姨,你們怕什麼,大不了就是打一仗唄,現在那個綠巨人不在了,就剩下大頭娃娃和花筱悠那個小明星了,我們過去把她們一刀一個解決了不就好了,雖然那個大頭娃娃比較讓人頭大吧,但是小明星本身沒什麼本事,就是腦子好點。”胸口處傳來了小詩的說話聲。
唉,這丫頭啊,難道她不知道我們忌憚的其實並不是大頭娃娃而恰恰是花筱悠的腦子好點麼?
這些事情,說多了也是沒用的,短暫的思考了片刻,最後,我還是決定去小張村。歸蝶說的對,只要我放不下仇恨和職責,這個套我就躲不了。不過,既然已經知道是陽謀了,最起碼的,我們可以選擇進入村子的路徑與時間。
我們開車繞著村子轉了半圈,停在了村子背向公路的那一面,然後在車上靜靜的等待夜晚的降臨。沒錯,就是等待夜晚,只不過這一次,我們並不是為了什麼保密之類的事情,而是等待最佳的攻擊機會。
說起來好笑,人家那些小說里的主角啊,一個個都是正氣凜然,陽氣充足,帶著各種天兵天將什麼的,可是哥呢,我帶著一把殺人無數的刀,還帶著一個由上百小孩的陰煞之氣凝結而成的百骨尸煞,我自己也干脆是擁有著大量的陰氣,尤其陰陽眼恢復以後,我在夜里看東西再也不用丟火球了。
于是,相比于花筱悠那些陰邪之輩,反而是我這一方更加適合夜戰。
當然,在停車等天黑的這段時間里,我也沒少對村子進行觀察,可是觀察的結果,真的有點不容樂觀。整整一下午,我幾乎沒有看到村子里的人出村,只有有限的幾個人到田地里去勞作了,但是怎麼看都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就連那些一向調皮的村里娃娃也沒有幾個跑出來玩,最多就是給萎靡在地頭的大人們送送飯。
村子里一定是有什麼吸收人精力的古怪東西存在,比如說,當初在紅楓集團大樓里的那種陣法。
可是越是這麼想,我就越覺得古怪。這種情況應該是花筱悠在進一步加強洪嬌嬌的能力吧,可是為什麼故意引我們來呢?不怕被我們打擾麼?還是說在花筱悠的心中,洪嬌嬌已經強大到了可以輕易擺平我,讓我變成她的精神食糧的地步了?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期間歸蝶出去在野地里打了兩只野兔回來讓我點火烤了吃。也不知道那點煙會不會引起別人的警覺。其實,我們小心與否,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只要洪嬌嬌的精神力展開了,很容易就會發現我們進村子。更何況這本身就是她們布置好的呢。
“主人到點了,該行動了。”一雙溫柔的素手把我從睡夢中搖醒,掏出手機來看看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古人雲,丑時不斗鬼,這個時候,是小詩最強的時候了。打開後備箱,戳醒史廠長,最後跟他確認了一下花筱悠所在的位置,我和歸蝶就朝著村子摸了過去。
農村的夜生活跟城市里是沒得比的,都半夜了,村子里面漆黑一片,經過幾戶人家窗下的時候,隱隱能听到里面人打呼嚕的聲音。村里面有不少土狗,晚上看到有陌生人經過,總會叫喚上那麼幾聲來提醒自家主人有陌生人來了。
不過,這小張村的狗就和人一樣格外沒精神,吠叫的聲音似乎就只在自己的喉嚨里打轉,根本就是在嗚咽。我還真得佩服下花筱悠這幫家伙,為了讓自己強大一點,他們真的是不擇手段啊,就連狗都不放過。
突然,心頭浮現出一種不安的感覺,背上有點發寒,似乎有一雙眼楮在什麼地方盯著我看。前後左右掃了幾眼,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麼說的話,我們是被大頭小姐洪嬌嬌給鎖定了麼?
“嘻嘻嘻嘻”一陣古怪的嬉笑聲在耳邊響起,卻又飄渺的讓人找不到發聲的地方,歸蝶突然用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指了指旁邊的民房窗戶,剛剛還很清晰的呼嚕聲現在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粗重的喘息聲,以及下床走動的聲音。看來,第一回合就要開始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弱不禁風
“吱呀”一聲,透過籬笆牆,我看到一個精赤著上身,只穿著一條短褲的漢子拎著一把鋤頭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的眼楮緊緊的閉著,就好像是夢游一樣。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同樣只穿著內衣的農婦,手里拎著一條扁擔。就連那條只知道嗚咽的土狗,都搖搖晃晃的從狗窩里爬了出來。
“這是要發動群眾,然後把我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麼?”我無所謂的吐了個槽。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已經不是個爛好人了。說句不好听的,這些村民跟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如果他們要來殺我的話,我半點都不介意先讓他們腦袋搬家。
“歸蝶,能打暈就打暈,打不暈,殺了也無所謂。”回頭掃了一眼,村中所有的房子里都在往出走夢游一樣的村民,手里拿著各種各樣的農具、刀具,甚至有個小孩子干脆拎了一把塑料玩具的刀走了出來。
“真的無所謂麼?他們都只是一些平民。”一向殺伐果斷的歸蝶這一次卻猶豫了。尤其是她的眼神落到那個拿著塑料刀的孩子身上時。唉,歸蝶這女人啊,恐怕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吧,每次一看到孩子就心軟,頭幾天在醫院還因為這個中了子母凶魂的招。
“對,無所謂,有些時候,不能太過小仁小義了,如果我們因為放不開手腳而被這些村民們給打死打傷了,誰去阻止花筱悠?到時候沒有人制衡,花筱悠了,只能讓她變本加厲的禍害人!走,直接去找花筱悠!”招呼了一聲,我就率先朝著村子中央沖了過去。
沒有意識的人,其實是挺可怕的。人類的腦子里存在著一個保護機制,可以讓身體在出力方面有所保留,不至于傷害自己。而在類似于催眠的無意識狀態中,人體的潛力可以得到極大程度上的釋放,力氣大到出奇。所以這些村民雖然看上去行動很遲緩,卻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一路上,我至少打倒了二十個擋路的村民,還從他們手上奪下了一把鋤頭和一把鐵鍬。沒辦法,今天出來的時候也沒想著要打硬仗,雙刃矛和鉤戟不在身邊,只能用這兩件搶來的家伙暫時頂頂了。
“哼哼,我們的沈大警官,你總算是來了,人家可是等你好久了呢。”院子中有大槐樹的那個農家院,在院牆上,蹲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一身俏麗的水手服,就好像是從島國動漫中走出來的女學生一般。
“你真的是獅子麼?怎麼越看越像是一只貓呢?”隨手砸倒一個揮舞著菜刀沖上來的村民,看著牆頭上的花筱悠。“我有點不明白,你是覺得這些行尸走肉一樣的村民,能把我放倒麼?”事實上,一路走過來,我是沒往死了打,但是被我打斷腿的村民,絕對不下十五個。
“其實做貓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是麼?很多人都以為自己是貓的主人,可是在貓的心里,它們自己才是主人,而人類,不過是給它們提供食宿,為它們清理毛發順便換換貓砂的僕人罷了。”花筱悠略帶嫵媚的撩撥了一下發絲,“至于那些村民啊,我只是想給你做個熱身罷了,不然一上來就大運動,對身體不好。”
媚眼如絲,這個從前的小明星時時刻刻都在試圖挑逗著男人,可惜啊,哥都吃了那麼久的素了,這點定力還是有的。“說吧,你引我來是想干什麼?別告訴我你只是想敘敘舊啊。”
“我引你來?”花筱悠的神色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怎麼,不是你引我來的,難道是鬼引我來的不成?”話雖然是這麼說,我卻也有一些疑惑,以前每一次奸計得逞了,花筱悠都會是得意洋洋的樣子,偏偏這次卻是這樣。
“我巴不得再也不見到你,能夠好好發展呢,現在我們心仁教的根基基本上全毀了,教主不知道去了哪里,教里就剩下我和嬌嬌了,我不抓緊時間發展點信教徒,我吃飽了撐得沒事干引你來這里干嘛?”花筱悠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注意力還在我身上,眼楮卻是左左右右的瞟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這還真是讓人意外,難道是有其他的什麼人故意把我們引到這里來,想讓我和花筱悠拼個兩敗俱傷,然後好漁翁得利麼?
就在我眼神稍稍往旁邊一轉的空當,眼角的余光突然掃到一個人影好像狸貓一樣從牆頭上向我撲了過來。“刷”一道雪亮的刀光在夜色中劃過,原本撲向我的身影立刻在空中變線翻轉,落到了前邊的院牆邊上,卻是花筱悠想要偷襲我被歸蝶一刀逼退。
“哼,都這時候了,還在耍你那點小聰明,你不覺得很沒意思麼!”剛剛那番說辭,只是想引開我的注意力麼?不過,花筱悠並沒有得到半分便宜,相反的,因為歸蝶出刀太快,她的胸襟上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隱隱露出了里面的肌膚。
“小聰明也是聰明!”花筱悠說著,腳下一揚,一蓬沙子被她踢了起來,朝著我劈頭蓋臉的撒了過來。我一邊閉上眼楮,一邊胡亂的揮動著手中的鋤頭和鐵鍬。阻擋可能到來的攻擊。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我揮動的時候,傳來了“砰”的一聲撞擊聲,然後左手的鋤頭很明顯的感覺到撞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就是一聲女人的慘叫聲。睜開眼一看,卻見花筱悠單膝點地跪在距離我右側四五米的地方,兩只手捂著肚子,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嫩紅的小嘴里還有血絲在緩緩的淌出來。
這是在逗我麼?難道不應該是她用沙子迷我的眼楮,然後趁機偷襲我什麼的麼?居然被我瞎貓踫死耗子的胡亂以鋤頭給撂倒了?可是要說她是裝的吧,吐血有辦法裝,可是那蒼白的臉色卻是沒法立刻裝出來的,我的陰陽眼看得非常的清楚。
“花筱悠,你不會是大限將至了,所以約我出來做個了斷的吧?”她越是表現的這個樣子,我反而越不敢急于上前,這女人,詭計多端,誰知道她虛弱的背後還藏著什麼樣的陷阱。
“你,你腦子里咳咳,你腦子里有坑麼?我,還沒活夠呢,為什麼要自己作死。咳咳,我的狀態確實不好,再說一遍,根本就不是我把你引到這里的。我花筱悠雖然算不上什麼光明磊落的,但是事情都到了眼前了,你覺得,我還會咬死了不承認麼?”花筱悠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咳嗽著,血沫子噴的短裙上到處都是。
看著她這副真的很受傷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當初操縱一心姐的那個家伙。那家伙說的很明白,她是在培養我,把我當成棋子來玩耍,當時我懷疑她就是貝組織的女王,可是我的手頭卻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個。
花筱悠這一個派系,擺明了是想弄死我,布置的一系列東西都是殺局,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她們手上,其中就包括我身上那些到現在還沒好利索的傷口。而那個疑似女王的家伙在對付我上卻要柔和的多,通常只是以戲耍我或者敲打我為目的。難道說,這是那個疑似女王的家伙干的,讓我來給她排除異己?
說是胡,我不清楚貝組織內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不過從花筱悠想殺金此曦來看,他們也是有著派系斗爭的,那麼即便是女王也有一些不方便動手鏟除的人吧,于是,借著我的手,來排除異己麼?若真是那樣,我倒是希望她的異己再多點才好。
“閑話就到此為止了,既然你剛才說你也不知道你們教主現在在什麼地方,那麼,有些沒用的話,我還是對著你的尸體說比較好。歸蝶,動手!”揮手打飛了幾個撲向歸蝶的村民,我示意歸蝶速戰速決。我的傷還沒有好利索,兵器也不趁手,她上比我上要適合的多。
“明白!”歸蝶沒廢話,揮動右手中那把刀,沖著花筱悠沖了上去。
花筱悠的主要攻擊武器就是手上的利爪,可是她的爪子再鋒利又怎麼能跟歸蝶的刀相比,這女人故技重施,手在地上撈了一把沙土對著歸蝶的臉扔了過去,可是歸蝶根本就不在乎這個,長刀毫無凝滯的斬下。
饒是花筱悠反應極快,在刀子踫到身體前的一瞬間閃了開去,卻也被刀尖在上衣上又劃出一條豎著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內衣。
“救我!小姐,快救我啊!”花筱悠一邊四肢並用的向後躲閃,一邊朝著那院落的方向喊叫著。這可真是奇怪了,在一起對掐了這麼久了,什麼時候她的上面還有一個小姐了?莫非是他們教主的女兒?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腦子里響了起來,“哼哼,那個沒用的女人,這就開始求救了,呵呵,還真是讓人失望呢。沈警官,別來無恙,上次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我真是抱歉,我保證,這一次絕對不會了,因為,死了,就不會覺得痛了。”
原來,也是半個熟人啊,這個女人的聲音,就是那天麗坤小區那棟樓爆破的時候跟我說話的那個女聲。好,真的是挺好,一個也是砍,兩個也是殺,今天索性就把你們一鍋端了!
第六百九十九章 再見嬌嬌
歸蝶的刀,懸停在了空中,盡管她柔美的面龐已經因為角力而變得有些扭曲,卻依舊不得寸進。她的雙眼有點發紅,作為一把以銳利著稱的戰刀,居然被什麼看不到的東西給阻攔了下來,這對于她來說無疑也是一種侮辱。
“別藏頭露尾的了,你究竟是誰,給我滾出來!”我的眼神也在左左右右的掃著,警惕著那個聲音的主人。
“呵呵,怎麼,沈警官,這才多久啊,就不認得我了麼?你還真是健忘呢。”隨著女人的話,那座小院的院牆突然“轟隆”一聲倒塌了下來,頓時塵土四處飛揚,嗆得我直咳嗽。而隨著牆壁的倒塌,四周那些夢游一般的村民卻仿佛被關了開關的電動玩具似的不再胡亂走動,而是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