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側身對著她,雖然看不清楚,但綽綽約約可以看到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因為那人的左側臉十分漂亮,穿著杏黃色的齊胸襦裙,皎月星輝之下,脖子露出一個優美的好看的弧度,大片□□的肌膚在月光映襯下也越加的細膩白皙,胸前的束帶將胸口上的兩個球勒出豐滿的兩個半圓,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伸手去耍流氓。
南玉不認得那女子,但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宮的宮女。
南玉听到皇帝隱約問了什麼話,大約是“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里?”之類的。
然後那女子回道︰“奴婢以前是紫宸宮侍奉先後的小宮女,先後在時,奴婢曾得過先後的恩惠。今日是先後的忌日,奴婢本事打算在這里祭拜先後的,卻沒想到沖撞了聖上,請聖上恕罪。”
南玉听得罵了一句“靠”,敢截姑奶奶的胡。
還有走到太液湖來祭拜先後,要不要這麼扯?誰信你誰傻子。
南玉猶豫了幾番,到底不敢上去將那宮女扯下來,然後自己上。垂喪著氣,然後將腦袋重新伸回來,躲在假山里靠著假石坐下來,然後便不斷的嘆氣。
難道真的要等死嗎?可是不等死又還有什麼辦法?
南玉將後腦勺不斷的往石頭上踫,踫了好半會,終是沒想出自救的辦法來。于是她又將頭伸出來往外看,結果這時候那宮女和皇帝都不在了,大約是找地方野合去了。
南玉心里十分恨皇帝不爭,這麼跛腳的理由他居然都信了,果然是色令智昏,還有在你死了的老婆的忌日里跟宮女玩野合,要不要臉。
就算你要搞野合……你來找我呀!
南玉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那種掉進了河里我不會游泳,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救生圈,結果這個救生圈卻被別人搶走了的心情,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沒辦法體會的。
雖然不甘心,可南玉也只能從假山里走出來。然後晃晃蕩蕩的走了不知多久,然後卻到了一座宮牆前。
南玉在宮里呆得久了,對皇宮熟悉,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
宮牆旁邊有一顆杏花數,正是杏花開放的時節,月光下杏花簇簇擁擁掛在枝頭,空氣中傳來杏花的淡雅香氣。
南玉站在杏花樹下,抬頭用手指點著下巴望了望,然後雙腳往上一跳,順手抓住一個枝干,然後便順溜順溜的爬到了樹上去。爬樹時晃動了樹枝,杏花紛紛的往下掉。
等她終于爬到有宮牆高時,南玉一手挽著樹干,轉著頭往宮牆外面看去。
這座宮牆的外面,便出了□□的範圍。若是她能足夠幸運,從這座宮牆翻出去,一直往西走,過了麟德殿,能夠躲過金吾衛的查探,出了皇宮的九仙門,然後她就自由了,再不用擔心受怕,也不用擔憂會沒了命,更不用忍受戚貴妃各種慘無人道的折磨。
可是這種念頭,也就只能想想就好。若是她真的這麼干了,只怕她還沒翻完牆,就會被外面巡視的金吾衛射成了一個刺蝟,這種方法,不會比她現在想個辦法回去毒死戚貴妃更容易。
南玉嘆了口氣,果真是她要命該絕于此。
于是她回過頭來,扶著樹枝從樹上慢慢下去,結果就在她爬到一半時,一個尖銳娘炮的聲音突然從下面傳上來,斥道︰“什麼人,還不快下來!”
南玉被人一嚇,腳上一滑,驚呼了一聲,然後從樹上摔下來。
南玉摸了摸後腦勺。地上是草地,摔下來其實並不怎麼疼,只是腦袋被震得有些昏昏頓頓的,但這不妨礙她睜開眼楮看清楚來人,然後他便看到了原本該跟小宮女搞野合的那個人出現在了這里,背著手垂身而立,身姿挺拔,龍章鳳姿,鳳眼上的眉毛挑了挑,仿佛是疑惑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又仿佛是在對她的出丑無聲的嫌棄。
而說話的則是他身邊那個穿絳紫色圓領袍的內侍。
南玉的第一個念頭是,果真是銀樣蠟槍頭,野合這麼快就玩了;第二個念頭是,撲上去,撲上去,撲上去……然後她就撲上去了。
她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雙腿夾著他的腰,為了怕他將她扔下來,她抱他的手和夾他的腿都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氣。然後她的嘴巴湊到他的臉上,胡亂的親過去。她沒什麼技巧,親得也毫無章法,嘴巴、鼻子、眼楮、臉頰,嘴巴貼到哪里親哪里。
那個穿絳紫圓領袍的內侍大概被她的膽大嚇住了,張大了嘴巴用手指著她,說了半天的“你,你……”
朱晁有一瞬間的怔愣,當然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不可能還保持鎮定的。
然後他將她的腦袋推開,接著眉目輕佻的笑了笑,道︰“原來是只野貓,好烈性膽大的母貓兒!”
他頓了頓,眼角上翹,那雙顯目的鳳眼顯得越加的風流,又接著道︰“不過,朕喜歡。”
說完抱住她的腰,帶她到牆上,用力的壓著她,一只手仍放在腰上,另一只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反客為主。
☆、第3章
朱晁躺在床上,吃飽喝足後的人顯得有些饜足,舔了舔因為流汗也顯得有些干涸的嘴唇,喉結滾動了幾番,仿佛是在回味剛才那只小貓兒帶給他的余韻。
那只熱情的野貓兒此時在趴在他的胸口上,一只手抓著他的手臂,另一只在他胸口、腰側、肚皮上摸來摸去的,顯得十分忙碌,而她的嘴巴則是咬著他胸口上的那一只小豆豆,或咬或含或舔,十分的放肆。
其實皇帝並不喜歡跟人太親密,也不喜歡出汗,兩個人貼在一起汗水黏黏的,讓他有些不好受,但此時他卻有些舍不得推開這副滑膩膩的身體。
他將手放到她的腰側,那種光滑的、細膩的、又略帶著微燙的手感,十分的令他流連忘返,還有她胸口的兩個半圓故意蹭到他身上時,那種柔軟細膩又彈性十足的觸感,讓人舒服得簡直想罵娘。
而皇帝也確實低聲罵了一句娘。
過了一會,身下的那只小貓兒突然放開了他胸口的小豆豆,接著雙腿一跨,坐到了他的腰上,彎腰雙手扶住他的肩膀,然後嘴巴又回到了他的臉上、鼻子上、眼楮上、耳朵上、甚至是脖子上,胸前白膩光滑柔軟的兩坨肉還故意的蹭著他的胸口,還有雙跨間的那個地方,也是蹭啊蹭的。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不干點什麼,都簡直不是男人。
于是他扶著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一邊去咬去啃她的嘴唇,另一邊用力去抓她胸口上那兩坨白花花的肉。
這副身體看著消瘦,但這個地方卻十分有肉。
而身下的人也一點不知道害臊,馬上十分配合的伸腿夾住他的腰,腳跟還故意蹭到他的尾椎上,讓皇帝這種歷盡千女的人都忍不住顫了顫。
而在這樣的時刻,南玉甚至還能十分冷靜的想著,搞定他,搞定他,只要搞定了他,我的命就保住了。
南玉這種人吧,連她自己都承認,為了活下去,是可以沒廉沒恥道德淪喪無節操無下限的。對她來說,什麼都不重要,活下去才最重要。
所以當皇帝抱著她繞過內庭的曲廊池閣,一路將她從宮牆前抱回紫宸宮的,然後扔到這張巨大的龍床上,南玉都還能面不改心不跳,完全忘記這對自己來說基本上還算是個陌生的男人,然後跳起來利索流暢的脫掉他的衣服,然後再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再次將他撲倒。
紫宸宮的床很結實,只怕整個大湯都找不出比這個更結實的床了。可是此時這張結實的大床上,隨著床上兩個纏繞在一起的身體的劇烈動作,還是必不可免的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站在房門外面的張德公公手拿著拂塵,悄悄的打開半指寬的門縫往里面瞧,只綽綽約約的看到里面的金黃的紗帳搖搖曳曳,仿佛隨時都要從床頂上落下來,他側轉頭支起耳朵來,听得床板咯吱咯吱的,還有另一種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
張德將門重新關上,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半是喃喃自語的道︰“戰況激烈呀!”
說著想到在御花園時,那位狂野奔放直接往他家主子身上撲的宮女,又不由小小的擔心,聖上在里面可不會吃虧了吧。
想著眼楮撇到旁邊的小內侍正紅著臉伸長了脖子也想往屋子里面瞧,張德見了拿著手上的拂塵往他眼楮上揮了揮,道︰“去去去,瞧什麼瞧。”
小內侍臉上的表情一斂,重新低眉貼耳站直了身子。
張德收回拂塵,正想支起耳朵繼續听,結果這時候卻遠遠看到一個穿緋色齊胸襦裙梳高髻的宮女領著兩個提燈籠的小宮女匆匆的往這邊過來。
直等到宮女們走近了之後,張德這才打起笑容來,笑著道︰“喲,玉槿姑娘啊,什麼風將姑娘您給吹來了。”
緋衣宮女微微給張公公行了個禮,道︰“公公,聖上可在里面,奴婢有急事要稟報聖上。”
張公公道︰“聖上倒是在里面,可如今在辦事兒呢,姑娘有什麼事明日再來稟報吧。”
緋衣宮女繼續道︰“還請公公通融,奴婢是真有大事要稟報。漪蘭殿的何才人今日下午見了紅,娘娘帶了太醫親自過去看,但到了晚上,何才人還是小產了。何才人身邊的宮女指證,何才人是喝了娘娘宮里的宮女南玉送過去的雞湯才小產的。娘娘為避嫌,本想將南玉先行看押起來過後查清楚真相,結果發現南玉卻不見了。南玉是儀瀛宮的宮女,娘娘身帶嫌疑不好發話,她又不敢勞動太後她老人家,如今只等著請聖上示下。”
緋衣宮女說的娘娘是戚貴妃娘娘,她是戚貴妃身邊的大宮女。
張公公听得眉毛都不動一下,心里卻道,可不是不見了,人家現在可在聖上的被窩里頭。玉槿繼續道︰“公公,子嗣可是大事。”
張公公道︰“再大的事也大不過聖上的事,玉槿姑娘,你是知道聖上的性子的,我就是有幾個腦袋也不敢這時候去打擾聖上。”萬一他這時候沖進去,讓聖上他老人家軟了怎麼辦。
也並不是張公公不將何才人肚子里的孩子當回事,而是他深深了解皇帝的性子。皇帝的性子說得好听是沉穩,說得不好听那就是薄涼無情。
皇帝登基三年,至今只有王昭容所出的大皇子一個子嗣,這唯一的皇子還是個身體殘缺的,因此並不得皇帝的喜愛,可就是這樣,也沒見皇帝什麼時候對子嗣的事情擔心一下。這幾年後宮無緣無故沒了的孩子不知多少,傳到皇帝的耳朵里,也沒見他皺一下眉頭。
何才人沒了孩子這種事情,絕對沒有皇帝寵幸現在這個宮女重要。
玉槿也知道張公公不會替她傳這個門,反正掉的又不是她家娘娘的孩子,玉槿也沒多擔心,于是听到張公公的話,馬上又笑著調轉了話頭,道︰“是奴婢為難公公了。”說著往屋子里面望了望,隔著窗紗綽綽約約只看到里面不停晃動的金色帳子,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床板咯吱聲和女子嬌媚的呻吟聲。
玉槿轉回頭來,重新笑著問王公公道︰“不知里面伺候聖上的,是哪一宮的主子?”
張公公也不介意告訴她︰“並不是哪一宮的主子。”
不是主子那便是宮女了。玉槿怔了怔,接著蹙緊了眉頭,道︰“公公,這可不怎麼合規矩。”
張公公呵呵了兩聲,不道︰“這種時候,你跟聖上講規矩去,聖上就是規矩!”
玉槿蹙緊了眉頭,沒再說什麼,跟王公公客套了幾句話,接著便走了。
張公公沒將她當回事,繼續支起耳朵听里面的動靜。听了一會嘆了一口氣,可憐他們這些挨了一刀的人,白听一場春宮,也沒器官來反應。
張公公繼續站了一會,接著有個穿綠色圓領袍的內侍匆匆走到他面前來,對他打了個千,笑著喊了一聲︰“公公。”
張公公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綠袍內侍繼續道︰“剛剛玉槿姑娘找到奴才,打听聖上今日是哪一位姐姐伺候的,可有新宮女被提拔到了御前,或者聖上最近可有常叫哪一位姐姐前來伺候。”說著還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金燦燦的東西來,繼續諂笑著道︰“玉槿姑娘還給了奴才這個。”
張公公清楚玉槿大約以為聖上寵幸的是御前的那位宮女,所以拐著彎的打听呢。他又望了一眼綠袍內侍手上的那片金葉子,又在心里道,出手倒是大方。
張公公問他道︰“那你是怎麼回的?”
綠袍內侍道︰“奴才跟她道,奴才不是近身伺候聖上的,聖上的事奴才可不大清楚,不過奴才听說,聖上最近倒是常去太液湖。”
張公公撇了他一眼,道︰“算你聰明。”
綠袍內侍眯著眼楮笑了笑,接著將手上的金葉子雙手奉上,道︰“公公,那這金葉子……”
張公公道︰“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綠袍內侍道︰“那怎麼好,這是奴才孝敬您的……”接著看到眯著的眼,並不像是開玩笑,這才笑著道︰“那行,奴才就將這金葉子存起來,以後打個金碗來孝敬您。”說完將金葉子揣回了袖子里。
而此時在房間里面,床板的咯吱聲漸漸停歇起來,預示著這一輪的戰斗終于歇停。
南玉此時趴在皇帝的胸口上,粗喘著氣,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皇帝也並不比她強多少,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但他此時還有力氣伸手勾起南玉的下巴,然後勾唇一笑,挑起一雙鳳眼,滿目風流,看著她道︰“來,小貓兒,告訴朕你的名字,是哪一宮的宮女。朕將你睡了,可還不知道你是誰。”
南玉听到他的話,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手放在他的胸口下巴頂在手臂上,另一只手往下找到小皇帝,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劃啊劃的,然後又用指頭輕輕的彈著小皇帝的頭,一邊彈一邊看著皇帝嬌媚的笑,嬌嗔道︰“聖上可要記清楚了,奴婢的名字叫南玉,南方的南,珠玉的玉,是貴妃娘娘給取的名兒,奴婢是貴妃娘娘的宮女。”
她說著又在皇帝的喉結上啃了啃,繼續道︰“聖上可千萬不要將奴婢忘記了,要不然奴婢可會傷心的。奴婢對您的情意如皎皎明月,天地可表。聖上若是將奴婢忘記了,奴婢會活不下去的……”說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快了。
而那軟趴趴的小皇帝果真又一柱擎天了。
皇帝身手拉住她放肆的手,然後翻身將她壓下,接著道︰“想讓朕記得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說著抓起她的兩只手,重新放到小皇帝上,又道︰“來,將你剛才表演的那一段,再給朕示範一遍。”
南玉也勾唇笑了笑,然後仰起頭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然後道︰“是,我的聖上。”
夜,還很長。而外面,夜色正濃。
☆、第4章
第四章
南玉早上是被人踢醒的,昨天晚上皇帝跟她鬧得有些晚,而她則將前世二十幾年從日本動作片里學來的絕活和積攢起來的功力,在昨天晚上一次性大爆發,全都用在了這位皇帝身上。
等她終于將皇帝撲得起不來床的時候,她自己也已經累趴下了。
她睡著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老娘今晚這麼拼命,命應該可以保住了吧。
然後等到了早上,她睡得迷迷蒙蒙之間,還以為自己仍還是睡在儀瀛宮的大通鋪上,她前世養成的賴床的毛病,在來了這里十幾年之後仍是沒有改過來。她抱著被子想著,啊,該起床了,要不然戚貴妃又得折騰了,可是好不想起床啊,讓我再睡三分鐘。
然後她就感覺到腰上被踢了幾下,她被踢得有些發火,正想睜開眼楮罵那個踢人的王八蛋,結果就看到了已經穿戴整齊,正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皇帝,一雙鳳眼在早上顯得格外的風流倜儻。而此時他的龍足還放在她的腰上,很明顯踢人的那個王八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