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念頭生出,就好像生根發芽了一般,怎麼也抹不去了。
甚至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笨到家了,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直接殺了女主,以絕後患呢?
真的是她太笨了嗎?
沈傾寧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這件事執行下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也在想,女主死了的話,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吧?
當然,這是她自己在分析。
也在想著事情的可行性。
畢竟上一個任務,她可是接到了殺了女主的任務。
所以…現在她殺了女主,應該不會導致這個世界出現什麼問題吧?
正想著,她忽然皺了皺眉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屋里傳來。
五星級酒店,鹿潯住的地方,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總裁vip包廂。
她從窗戶進來的地方只不過是一個陽台,在陽台前方是推拉式的玻璃門。
在其後邊是一個很大的客廳,然後還有兩間房間。
這血腥味很濃烈,絕不是從房間里飄來的,而是從客廳!
她小手握了握,神色有些不大好看。
難道鹿潯在這里殺人了?
想著,她邁著步子,小心翼翼的走過了陽台,來到客廳。
她走路基本上沒有什麼聲音,很輕很輕。
雖然已經使用了避息珠,但是她還是怕別人听到了她的腳步聲。
只是當她走進客廳的那一刻,她真的後悔的臉都白了!
來不及思考什麼,她直接轉過身就要從窗戶離開。
然而才剛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嗓音。
“寧。”聲音很輕很輕,卻足以讓她听的真切。
沈傾寧頓時停下了腳步,心里緊張的不行,但是很快,她又有些好笑,她這也太條件反射了吧!?
她現在使用了避息珠,不僅隱身了,就連氣息都被屏蔽了,夜痕怎麼可能會發現她呢!?
沒錯,屋里確實死人了,但是…卻不是鹿潯殺了人,而是他死在了夜痕的手里。
在他的胸口處有一柄匕首,獻血染紅了他的衣服,甚至他都瞪大了眼楮,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沈傾寧很清楚,夜痕既然能夠達到破碎虛空而來,實力定然強悍的令人發指,自己在他面前,說真的,就如同螻蟻一般!
就更不用說鹿潯了。
她甩了甩頭,心底有些唏噓。
這個男人,今天中午的時候,還對她和傅斯南起了殺心,恐怕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晚上就會死吧?
不過,沈傾寧可不會可憐他,盡管不知道夜痕怎麼會殺了鹿潯,但是這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于是她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來,然後抬腳就要離開。
“寧。”然而,她才剛要使用飛行術,眼前忽然一花,如同一陣風飛來,等到她定下神來的時候,面上已經多了一個人來!
面容是無比的熟悉,男人一身簡單的休閑裝,長發也被修剪成了短發,卻絲毫不會降低他的美。
他的神色冷漠,漠然,沒什麼變化,一如既往,唯一變得就是他身上的氣息比之以前更加的駭人,冰冷,殘忍。
他就站在離她一步的位置,那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沈傾寧心頭一顫。
她簡直要瘋了!
不會吧…?
他應該不可能可以看得到她吧?
沈傾寧表示她有些心慌慌。
但是她面上卻不顯,反而裝的很是鎮定,然後若無其事的扭頭就要繞過他。
只不過她才剛走了一步,手腕忽然一緊。
“寧…”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就好像是被拋棄了似的,聲音委屈的不行,不僅如此,就連神色,以及目光,都在向她傳遞著他的難過,“我來找你了…”
他低啞的嗓音傳來,甚至帶著些許的哭腔。
沈傾寧當場呆愣住了。
我靠!
他不僅能看到自己,而且還能準確無誤的抓住她…
不至于吧…
她不就是沒有听傅斯南的話,偷偷跑了出來,至于給她這麼大的驚喜嗎?
沈傾寧恨不能當場去世了才好!!
可是看著他這樣的神色,腦海中又是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之前那個世界發生的一切,心里也有些澀澀的。
最後她干脆收起了避息珠,沒辦法,已經被識破了,在遮掩就有些矯情了。
她望著他,一時間眼眶也泛了紅。
因為她無法想象。
無法想象他為了修煉,究竟受了多少苦?
就為了一個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的約定…
當時她僅僅不想讓他難過,從未曾想過,他真的可以修煉成功,並且來到這里尋找她。
要知道在他的那個世界里,靈氣稀薄的簡直令人發指!
玄兒所在的世界靈氣比夜痕所在的世界濃郁了不止百倍,尚且修煉了那麼多年,忍受了那麼多的孤獨以及困苦。
更何況是夜痕呢?
沈傾寧想不到,也正是因為這個,她才會在之前看到疑是他的背影時,那樣的驚慌失措,甚至是失魂落魄。
將心比心,有了玄兒做對比,再加上之前被淡化的記憶和感情的沖擊,所以讓她心里疼的很,幾乎喘不過氣來。
“哈哈…”沈傾寧深吸一口氣,打著哈哈,試圖裝傻充愣,“你在說什麼呢…我不認識你,也不是你口中的寧…”
夜痕的神色瞬間變得更加幽怨難過,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他一把將女子扯進了懷里,嘟囔著抱怨,“寧,你還想騙我…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寧。”
“你不是說讓我修煉來尋你嗎?我現在來了,你怎麼能不認識我呢…”他說著,薄唇幾乎貼在她的臉頰上,那溫熱而又熟悉的氣息讓沈傾寧的臉蛋泛了些許的紅。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男人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俊臉上的落寞讓人心疼。
她一邊伸手推他,一邊想張口解釋著什麼,可是夜痕根本就不給她機會,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看不清他眼眸里的究竟藏著怎樣的情緒,卻給人一種,
他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感覺。
沈傾寧看他這樣,莫名的心疼,就好像被什麼蟄了一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