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病房外忽然傳來一陣 里啪啦的聲音。
隨後,緊閉的病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甦霖燁一大早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床底,他很肯定自己昨晚上真的是見鬼了,而且還被嚇暈了。
甦瑾看著一路風馳電掣出現在面前的人,再看了看旁邊還在悔悟自己犯了什麼錯的小九,開口道︰“二哥怎麼了?”
甦霖燁驚慌失措道︰“昨天晚上小九回來找我了。”
甦瑾似乎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我也看到她了。”
甦霖燁倏地瞪直眼楮,不敢置信道︰“她也來找你了?”
“嗯,還跟我說了很多話。”甦瑾不置可否。
甦霖燁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他小心翼翼道︰“她跟你說了什麼?”
“二哥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問問她。”甦瑾指了指他身後。
甦霖燁有些糊涂了,疑惑她為什麼要指著自己身後,從進門後,他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既視感,恍若自己的身後正站著什麼人,跟昨晚上的那種感覺,太像了。
甦瑾道︰“小九就在你身後,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問她。”
甦霖燁打著哈哈笑起來,面部表情有多僵硬就有多麼僵硬,他道︰“你別跟我開玩笑了,現在太陽都出來了,小九怎麼可能還在這里?”
言罷,他毅然決然地轉過身。
小九秉持著甦瑾的教導,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平易近人的微笑,在甦霖燁回頭的瞬間,她連忙擠眉弄眼的開始微笑起來,但可能是長年累月不怎麼做表情,她這一笑,當真有幾分滲人的感覺。
皮在動,臉在抽,眼楮在閃爍。
甦霖燁雙腿一軟,差點當場給小九跪了下去。
甦瑾仿佛是猜到了他要倒了,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胳膊。
甦霖燁心髒都漏了一拍,他僵硬地轉過頭,看著氣定神閑毫無半點畏懼的甦瑾,有氣無力地說著︰“不是都說鬼怕光嗎?她為什麼一點都不怕?”
“她是人,為什麼要怕陽光?”甦瑾不答反問。
甦霖燁愣了愣,蹙眉道︰“小九已經死了啊,當時還是我送她去的太平間,她死了啊,甦瑾,她已經死了!”
“她現在又活過來了。”甦瑾道。
“……”甦霖燁嘴角抽了抽,她是在跟我演電視劇嗎?人死了還能再活過來?你丫的當這里是玄幻世界?
甦瑾點頭,“她確實是還活著。”
甦霖燁不肯相信,一個勁地搖著頭,他道︰“不不不,肯定是我昨晚上沒有睡好,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我得回去再睡一覺,我回去再睡一覺。”
說完,甦霖燁便是顫巍巍地往外走去,生怕自己再看到小九,刻意地低著頭,就這麼憑著記憶走到了門口處。
小九低著頭,道︰“二公子好像被我嚇壞了。”
“五四三二一。”甦瑾倒數著數字,在數到一的時候,本是離開的人再次去而復返了。
甦霖燁雙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小九,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小跑過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膽子,他伸出手戳了戳小九的臉。
指尖接觸的皮膚雖然有些涼,但並不是死人那種毫無溫度的冷,他驚喜道︰“你真的是人?”
小九被他這一系列操作整懵了,現在倒成了她沒反應。
甦霖燁不是很確定,他再手指頭移到了對方的鼻子下面,平心靜氣地感受著她鼻間有沒有熱氣傳來。
小九道︰“二公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別動,我在試探你是不是真的還活著。”甦霖燁示意她別說話,讓他仔仔細細地感受一下她的生命力。
當確定她鼻間有呼吸傳來時,欣喜若狂地一把將女孩子抱在了懷里。
小九無辜地眨了眨眼,可能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這樣。
甦霖燁有些抑制不住面上的喜悅,他道︰“你真的還活著,你當時不是死了嗎?”
“可能是命硬,活下來了。”小九有些羞赧地推開了他的拉扯。
“那你臉上擦的是什麼東西?”甦霖燁嫌棄地擦了擦,一踫一手心都是粉。
小九更是難為情地低下頭,“男人不是都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嗎?”
“……”他們男人還不至于這麼重口味。
“咳咳咳。”甦瑾掩嘴咳了咳,“要不我給你們兩個人騰個地方?”
言罷,她便推開門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微風習習吹來,空氣里靜靜地揮散著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
電梯打開,一人徑直朝著她走來。
雷鈞沒有半點掩飾,直接奔著甦瑾而來。
只是,他剛剛走近,周圍立刻涌出一個個保鏢,阻止著任何人靠近甦瑾。
雷鈞道︰“都滾開。”
保鏢們充耳不聞這位爺的命令,依舊護在甦瑾左右,確保沒有任何有威脅性的人靠近。
甦瑾擺了擺手,“都散開。”
保鏢猶豫了片刻,但最後還是听從命令地全部散開。
走廊,重新恢復了之前的風平浪靜。
雷鈞瞧著失血過後依舊面色蒼白的甦瑾,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會懷疑這事是我做的嗎?”
甦瑾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幾道針孔,說著︰“不能說相信,也不能說完全不相信。”
雷鈞听著她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笑了起來,“你也在懷疑我?”
“首先,就如同雷先生所言,你不可能會在現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研究我,可是往往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卻是最有目的的那個人,之前的那些動機有可能只是障眼法,讓人覺得他不會現在就出手的障眼法。”
“你是認定了這事是我做的?”雷鈞沒有想到連她都會這麼愚蠢。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猜不透人心,更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對于雷先生的真正目的,我無法猜測。”
雷鈞步步緊逼她,“我會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研究你?如果我真要用這種魚死網破的方式,我不會沉默二十年,在你出世那一刻,我就會把你送上來手術台。”
“如果不等待這麼長時間,雷先生又怎麼知道我是高質量實驗產物,還是低劣的瑕疵品?雷先生的看似不可能,確實是最有可能的。”